第040章

虽然武润的话听起来有点遥遥无期——十年之后,才只给他一个说法,但在临渊看来,她的这句话,无疑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至少,这说明他在武润心里,真的是特别的,和其他人不一样的。

不说别人,就看敖卓凡,武润连见都不见他,这说明什么?反正临渊一想到这事,心里就美得不行,对于武润,更加以自己的方式表达他的爱意,恨不得掏心掏肺地那么对她好。

但再怎么缠绵,十天时间弹指就过,眼看离别在即,临渊心底总笼罩着一股淡淡的惆怅。武润说了那样的话,他也不敢没有顾忌地爱了,每每看着身边的人如花容颜,感受着怀里的温香软玉,却又不让他动,他真是觉得——生不如死!

武润心底也算着日子呢,见他整日痴痴望着自己,眼神温柔,却又有浓浓的不舍,昨夜的缠绵仿佛还在耳畔,他果真倒是听话,每晚一次,节制了,但看他这样子,说不定心里多憋屈呢。

武润叹口气,主动走向他。

临渊眼神一亮。

武润在他面前站定:“明天走?”

临渊伸手揽住她的腰身,这几日,他尽量逼着自己离她远点,就那么看着,并非他不想抱着她,实在是,怕自己受不了诱huo,晚上抱着她已经是一种致命的折磨了,他怕他白天忍不住会……

武润坐在他腿上,伸手握住他的一缕墨发,在他鼻端扫过:“你下次来,武山肯定会走路了。”

临渊的心跳得扑通扑通的,鼻尖痒痒的,她脸上的神色又是如此的娇媚,他开口,声音里是压抑的性gan暗哑:“润儿……”

武润勾唇一笑,伸手攀上他的脖子,另一手松了他的发,指尖从他的脸颊一直滑到耳后,又顺着他的脖子往下……

临渊一把抓住她的手,声音几乎低沉的开不了口:“润儿,你……”

武润顺势把他的手带到自己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抬眸,目光似水,面容娇艳:“这几天,很乖,奖励你的。”

临渊的呼吸顿时粗重,揽在她腰间的大手不由得加大了力道:“润儿,这奖励……”太少了!

武润轻轻笑着,上前吻了他的下巴:“这样呢?”

临渊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不——不够。”

武润起身,双腿叉开,跨坐在他身上,与他面对面看着:“明天,一早就走吗?”

临渊一动不敢动,就怕这是幻象,他一动,眼前的人就会恢复风轻云淡的模样:“你开口留我,我一辈子都可以不走。”

武润倾身,抬高下巴,去吻他的额头,然后是他的眉,睫毛,鼻梁……

临渊的大手不由得用力,将她使劲贴着自己的胸膛,咚咚跳的心脏紧紧挨着她的丰润,眼前的美好让他疑似在梦中。

武润的食指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唇,歪头亲着他的脸颊,往后,双唇停留在他的耳边:“临渊,十年,是一个很漫长的日子,后宫无人的话,你确定,你能受得了那种寂寞?”

临渊只觉身体里的悸动翻江倒海地开始往一个地方折腾,他深吸一口气:“润儿……”

武润在他耳边轻轻地笑:“我不确定,所以,你走之前,我决定——把你喂饱……”

话音刚落,她张口含住了临渊的耳垂。

临渊的轻吟无可抑制地从喉咙里溢出来,没有再多的犹豫,他托住她的俏臀,起身,迫不及待地走向床榻!

武润对这样的事绝对不陌生,记得那一次默默受了伤,她一个人还不是折腾了半天,后来竟然把默默折腾醒了。每每想起这事,武润就觉得自己也挺厉害,毕竟这种事,她也算是无师自通。

其实对于相爱的两个人来说,情到深处,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是表达爱意的撩拨,武润的主动肯定不是多专业的,甚至她也只是在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但对于临渊来说——足够了!甚至,对他而已,这是一种巨大的幸福和喜悦!武润竟然主动吻他!竟然主动说把他喂饱!竟然主动给他宽衣!

他要死了!真的!她的一个吻,立即就能让他飘飘然地找不到北,更何况她的手还不老实地四处撩拨!

临渊哪里还有招架之力,隐忍了多日的冲动再无法压抑地发泄出来,身下的女子,犹如致命的迷药,让他深陷其中欲罢不能!

第二日,武润下朝回来之时,仁心殿里已经没有了那个挺拔帅气的身影。

武润如往日一般的批阅奏折,处理政事,对于临渊一字不提,就好像那人从未出现过一样。

敖卓凡开始行动了。

他不想惹武润生气,武润不想见他,他找到了莫小艺。

莫小艺听了他的话,眼睛睁得很大:“你是骗人的吧?无凭无据的,你这叫诬陷!”

敖卓凡勾唇一笑:“即使我得不到她,我也不屑用这种方式诋毁我的对手,最基本的骄傲,我还不至于丢弃不要!”

莫小艺颦眉深思:“那你的意思——你说的,都是真的?”

敖卓凡点头:“我手下得到的消息,你若不信,可以自己去查——现在不止临天皇宫,就是民间,也都在盛传临皇独宠一女子,虽未给其名分,但听说是因为那女子不愿留在宫中——据说,因了她,临皇连选秀的事都一再拖延。”

莫小艺抬眼颇有深意地看他一眼:“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敖卓凡也颇有深意地一笑:“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你这算不算背后给人使绊子?”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敢做,就要有敢承担的勇气。我只是把事实告诉你,至于武润是什么态度,那是她的问题。”

“你明知道武老师不会接受那样的男人——算了,你说的对,这是武老师自己的问题。你放心,我会帮你把消息传达,毕竟这件事,我绝不会让武老师吃亏!”

敖卓凡告辞以后,莫小艺却陷入了沉思——这件事,到底告不告诉武老师?看敖卓凡的态度,这事竟有可能是真的!可临渊的那份心,他们每个人都看得真真切切的,怎么可能?可莫小艺随即明了——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更何况他是皇上!

莫小艺随即为难,自己到底怎么开这个口?

慕枫劝她,实话实说。这种事,没必要隐瞒。如果是以前,他觉得这种事无可厚非,一个男人别说有两个女人,就是有十个女人又怎么样?可认识了莫小艺,他肯定以她的想法为中心慢慢改变自己的认识。可以说,从确定了自己的感情开始,他就认定了莫小艺这一个人,这辈子也只有这一个女人。对于武润,他更是觉得那是天神一般的女子,值得所有男人真心交付。如果临渊真的是如此滥情的男人,自然不值得让武润付诸真心。

其实他们几个都认定了武润是对临渊付出了感情的,武润对临渊的不同,这些人都不是傻子,自然都看得出端倪。武润口上不说,可临渊在的日子,武润眉眼之间都流露着一股小女儿的娇态。

莫小艺白了慕枫一眼:“就因为知道武老师喜欢他,所以这话更不好说。万一武老师伤心怎么办?所以,我们要想个办法,一点点地让她接受。”

慕枫真是觉得没必要——其实他主要觉得武润不是那么柔弱的女子,即使知道临渊移情,武润也能坦然接受。那样一个女子,即使爱了,能有多深的情?她的风轻云淡,她的泰然自若,似乎注定会让人追随她一生,让人心生膜拜。

莫小艺不赞同慕枫的想法,她看得出,武老师对临渊的感情,真的很不一样,甚至,临渊有可能会是那个让武老师忘了秦老师的人!可如果这事说出来,武老师会不会因此更加闭塞自己的心?

慕枫坐在一旁,和莫小艺观点不一样,他索性不开口了。之前因为生孩子的事,两个人关系好不容易有点缓和,他不想再因为其他的事和她争执。他叹口气,即使他武功盖世,家世显赫,自己也是小有成就,但在莫小艺面前,他总是不够自信——生孩子这事,他还是没拗过她,每日早上醒来,眼睁睁地看着她喝下无子汤,然后自己一个人心痛半天。

莫小艺突然抬头:“你叹什么气?”

慕枫顿时心虚地移开目光:“没有,没有。”

莫小艺也没计较:“快帮我想想办法。”

慕枫皱眉:“我——我也没什么好办法。这种事,除了和她明说,还能有什么办法?”

“可——”莫小艺还是觉得为难,临渊走了快一个月了,武老师表面上看不出和平日有什么不一样,但她的笑明显和临渊在的时候不一样!临渊在时,她笑里的甜蜜掩都掩不住的!莫小艺越想越气,气临渊的同时顺带着看慕枫也不顺眼:“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朝三暮四!朝秦暮楚!风流本性就是你们骨子里的劣根!”

慕枫觉得冤枉死了,临渊的事,怎么连他也扯进去了?

莫小艺皱着一张小脸,愁得不行。

敖卓凡倒不愁了,他得到的消息,千真万确,而且,他知道那女人是谁。现在,他也终于明白红娆第一次见武润,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虽然红娆和武润是同样的绝色不凡,但两个人是截然不同的气质和风格——不管怎么说,临渊和武润相隔太远,男人嘛,有时候难免受不了诱huo。想当年,红娆在他身上也没少费功夫。他现在想想,真是庆幸自己和那个女人没有发生什么关系。而现在,临渊的情况明显不一样。他相信,只要武润知道了,临渊绝对没有辩驳的机会,就会被宣判死刑。

但他没想到,莫小艺一直没提这事。三天,五天没提他还能接受,十天半个月他也没着急,可眼看这都一个月了,莫小艺怎么还没开口?

莫小艺真不想开这个口!她的意思是,反正临渊刚走没多久,这个消息能瞒着武润,就尽量先瞒着她。反正在临渊下次来之前,把事情告诉她,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就是了。她心里估计着,临渊大概要半年的时间才来一次,现在才两个月,急什么?

她没想到,这一次,她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