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签?看来有点意思。”袁清波家学渊源,对卦象的寓意早已经了然于胸。
“‘已到平安地’说明姑娘身处安全的环境当中,‘江山万里程’显然指的是前途远大;‘绿杨芳草处’则是点出时间地点,明显是在春夏之交,浪漫旖旎的地方;‘风快马蹄轻’则是好事到来的征兆。”色空大师言不由衷道。
“感谢色空大师给予指点,小女子茅塞顿开。”袁清波仅仅表达了感谢,不置可否。
“大师,他们都算了,不能厚此薄彼,给我也算算呗。”袁水问笑嘻嘻对色空大师道。
“当然没问题,不知表哥你要算什么。”色空和尚这声表哥让在场两位美女直皱眉头。
“我也问姻缘,就随便写个字,大师给在下测一下吧。”
袁水问说完便径直走到桌案前,提起这里早就准备好的毛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问”字。
色空见他自由散漫,心头略有恼怒,不过还是看在美女表哥的面子,不予计较了。
“‘问’字外面是个大门,中间一张口,寓意进门说话之意,从这点可以看出,表哥姻缘的好坏,全凭你进门后的一张嘴;还有一点要说,你写的这个‘问’字,偏旁‘门’上面有断笔,像极了争斗的‘斗’字,可见若想顺利抱得美人归,进门之后,一番唇枪舌剑在所难免。”(“斗”与“门”相近,用的是繁体字形。)
色空大师侃侃而谈,竟然能自圆其说,众人终于知道他多少有些本事,绝不是完全的糊弄人。
测完字以后,袁水问暗暗点头,正要再攀谈几句,这时房门忽然发出来响动的声音。色空脸色阴沉下来,不悦道:“都说了有香客在的时候不要进来打扰我,什么人那么大的胆子……”
色空怒火还没有发完,便见一个中年女子跨进禅房,她先是看到里面有两位美女,当即脸色阴沉下来就要发作;再看桌子旁边端坐的袁水问,这才稍稍的松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白天要避讳,晚上……”
色空一时情急,自知失言,就此打住,再看一旁的袁水问等人,神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我家那一口子已经怀疑我了,今天下午回家,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又砸又骂,我心中害怕,怕他狗急跳墙做出不利的事情,便跑过来了。”女子惊疑不定的说道。
袁水问内心雪亮,知道这是金总配合他,用了一招打草惊蛇。
“你可真是冒失,眼下到了打官司,法院裁定财产分割的关键时刻,绝掉不能让对方抓到把柄,先前那些个侦探跟小混混的事情难道你忘了么。”
色空大师压低了声音对妇女交代,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他却不知道袁水问等人都是有道法之人,耳目之灵光远超于常人。
妇人一惊,脸色微红,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哈哈,貌似色空大师还有事情要处理,我们几个既然所求已得,便不再打扰,改日上门拜访吧。”
色空见袁水问要离开,因为没有搞定两位美女,心头略显不快,不过也不会阻止他们。
“你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这个色空大师到底是怎么回事。”三人出来之后,袁清波早就看出来端倪,当即质问道。
“我不提前告诉你们就吃怕你们沉不住气,不小心露出来马脚,这位色空大师水平高低姑且不论,但是他与有夫之妇相好,密谋人家的家产,就是他的不对了。”袁水问不悦道。
“密谋家产,听起来倒是很有意思。”袁清波若有所思道。
“这件事情是金总拜托我的,色空大师密谋的便是他的财产;如果我没有猜错,方才闯进禅房的那位女士,便是金总的老婆。
“原来如此,没想到看着宝相庄严的大和尚,背地里竟然是男盗女娼之辈,枉我还对他那么信任。”张灵音极为失望的叹息起来。
“我们既然已经见识了色空,接下来该怎么办。”袁清波问起来下一步的计划。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在这里等金总的老婆出来,然后我们跟上她,见机行事喽。”
这次袁水问并不是单纯的前来了解一下色空大师,而是提前跟金台诚设计好一套周密的计划。
“出来了!”
三个人等了一刻钟,张灵音眼尖,第一个发现中年妇女走出禅房后,并没有在其他地方过多的逗留,径直走向寺外。
袁水问他们三人则是紧紧地跟了上去。
“你们想干什么。”这女子才出寺庙,走了十几米,便察觉到有人尾随在后面,立即紧张地转过身来质问道。
“这位大姐不要误会,我们也是下山,而且大家先前见过,在色空大师的禅房当中。”袁水问怕她怀疑,急忙解释道。
“原来是你们三个,我一时走神没认出来。”中年女子松了口气,同时又不禁苦笑,暗怪自己压力太大,杯弓蛇影,连这三位俊采星驰的帅哥美女都记不住了。
“方才在禅房当中,我发现大姐与那色空大师关系匪浅,而色空大师的风水算卦又是远近闻名,能跟他攀上关系,当真令人羡慕。”袁清波恰合时宜的恭维道。
“是的,我能遇到色空大师,并得到他的指点,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中年女子说话之际虽然红着脸,但是那种从内心深处发出来钦佩之情,却是丝毫作不了假。
三人又说了许多没有营养的一番话以后,终于出了山门。
“大姐这里有好多算命的,我想去找他们再给算算,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袁水问看到女子要跟他们分道扬镳,急忙拦住她询问道。
“算命?我看还是不用了吧,色空大师已经给我算过,说我五行缺水,要用金来补足,我最近正在忙活这件事情呢!”
眼看着中年女子还要走,袁水问给表妹使眼色,袁清波见状努了努嘴,非常配合的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热情的聊了点女人感兴趣的话题,将她自然而然的簇拥到一个算命先生的摊位之前。
“不知几位先生小姐是算命看相,还是占卜测字,择日起名。”
摊位面前的是一个头发跟胡子全部雪白,上了年纪的老者,他先声夺人。
“我们要看相算命,不知道大师算的准不准。”张灵音用她那略带质疑的口吻道。
“姑娘说笑了,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老者用鄙视的目光看了他们一眼,接着补充道:“不准的话非但不收钱,我反而会给你们钱,这下放心了吧。”
袁清波从小在袁洪涛耳濡目染之下,多少懂得看相算命的门道,要知道风水师不论自身水平高低,最忌讳的就是把话说满,因为命理多变,难保没有偏移的时候,若是批得圆满,一旦不准便很难有回旋的余地,至于不准反而给客户钱的,她还真没听说过。
“你就吹去吧,兴国禅寺的色空大师都不敢保证每卦都准,你这么能行,难不成比色空大师还要厉害。”张灵音非常配合的质疑道。
“小姑娘你有所不知,色空用的乃是佛门心法,寻常人又岂知我道门手段的奥妙。你们若是不信,大可试一下,还是那句话,若是不准我非但分文不收,还会给你们赔罪的费用。”
他话音一落,袁水问指着中年女子道:“这位大姐心情不好,你能不能从她的面相当中看出来什么。”
“这位女士眉头紧锁,的确是有事的样子。”老者将眼睛一眯,盯着女子看了半晌,啧啧称奇。
“老头你可不要故弄玄虚,算的不准我们可真的跟你要钱。”张灵音怪他故弄玄虚,不满的说道。
“这位女士准头丰盈,是有财帛的象征,而且面庞宽大,地阁圆通,肯定能生旺丈夫;按理说这是一种大富大贵的命格,可我却看到她下停当中的法令非但冲破兰台,还有向下延伸的趋势,有道是:‘腾蛇入口,饿死街头’。两者情况完全的背道而驰,老夫当然有所迟疑。”老者耐心的解答张灵音的话道。
“哈哈,你这老头自相矛盾。我早上起床的时候左眼跳得厉害,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看来来财的事情验证在你的身上,赶紧掏钱。”张灵音兴奋的已经将手伸出去等着拿钱。
“姑娘你着什么急,等我把话说完再下结论也不迟。”
老者略带不满,而中年女子却被他的话引起了兴趣。
“大师的您的意思是说我会被饿死?”
“不错。你准头丰盈,这是中年财帛足的征兆,要知道鼻尖到印堂在相学上叫做中庭,象征着中年的运程,你现在是不是要钱有钱,吃喝不愁?”
中年女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她丈夫虽然在外面花天酒地,对家里不管不顾,但是对她这位糟糠之妻倒是没有过多的干涉,从来没有在钱上限制过她。
“鼻尖到下颚这在相学上叫做下停,代表着晚年的运程,而下停又以地阁跟法令最为重要,你地阁圆通,本来应该晚景很好,但是法令却有入口的嫌疑,一好一坏,真是奇怪也哉。”
老者捻须思索,一副难以决断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