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三章 魑魅鬼母



老人说着,沈若寒听着,时光流逝,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老人霍然起身,叹道:“天亮了,风也停了。”沈若寒起身相随,点点头,道:“是啊,还真没感觉到什么。”随即两人陷入沉寂。

过了不多久,老人脸色黑沉下来,皱眉道:“有人来了!”沈若寒凝耳细听,却只听得一阵阵隆隆作响,犹如在天际的闷雷。他只以为这是天然之象,并无其他。老人微微笑道:“老朽生活于此已经十载,此地风土人情、地理变化早已烂熟于胸。这闷雷之声断然不是天象,而是有大队人马向这边来了。”沈若寒瞧他脸上的神色坚毅,断不会弄虚作假,不由奇道:“来的都是些什么人?”老人眉间笼起一层寒霜,说道:“有道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沈若寒皱了皱眉,又道:“那又如何应付?”老人嘿嘿一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见机行事就成。”老人话音甫落,只见伊克鲁急匆匆跑了近来,开口就道:“布里亚特人朝这边来了!”伊克鲁听到响声,立时警觉,带着三个族人就去打探,此时方回。老人惊愕一瞬,随即叹道:“虽说出人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忽地双眼精芒大盛,厉声道:“通知族人做好迎敌准备!”伊克鲁一颔首,去了。

听到外面的嘈杂声,夏雪莲、凤栖霞出了石屋,直向沈若寒这边跑来。

“发生了什么事?”夏、凤二女异口同声地问道。沈若寒喃喃自语似的笑道:“祸不单行,咱们总是遇到麻烦。”夏雪莲奇道:“怎么了?”沈若寒深叹一声,道:“布里亚特人又来了。”夏、凤二女陡然惊愕,均没想到他们刚吃了败仗,就又卷土重来,端的麻烦。

闷雷之声渐渐削去,马蹄声越来越响,这分明是敌人已经快要到了。“走!咱们去瞧瞧。”老人一挥袍袖,当先走去。

伊克鲁带着十五名族人,埋伏在暗处,搭弓上箭,已然准备妥当,随时可以痛击敌人。老人、沈若寒、夏雪莲、凤栖霞四人来到前面,此时天已大亮,只见前方雪雾弥漫、蹄声如雷,疾速而来。

沈若寒见此阵仗,不由惊道:“果然是‘善者不来’,敌人怕不下二三百人。”老人颔首道:“是啊,死斗难免损伤,现在只有智取。”沈若寒点头道:“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韩公的诗句里就蕴藏了制敌而胜的兵法。”老人翻了翻眼皮,他最是讨厌那些酸儒文丁了。只是他心底欢喜沈若寒,不便说破,撕了两人的面皮。

布里亚特人疾风而至,为首一人蓝幽幽的眼眸,灼射出两道锋锐的光芒。若说眼光可以杀人,那么此时此人的双眼中的精光,足可把沈若寒几人杀个百来回了。

那首领高声说了几句,沈若寒、夏雪莲、凤栖霞三人听不懂那人的说话,齐向老人瞧去。老人嘿然一笑,回应了那首领几句。沈若寒倏问:“他说什么?”老人道:“还有什么好话,无非就是叫我们束手就擒。”说罢哼了几哼。那首领张嘴叽里咕噜又说了一大通话,老人脸上顿时如霜覆盖,伊克鲁与他的十五名族人闻言一跃而出,各个脸上布满浓浓杀气。伊克鲁厉声咒骂,一时气氛紧张,刀剑一触即发。沈若寒苦于言语不通,但瞧老人与伊克鲁的脸色,知道事态严重,不容小觑,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说了什么?”老人抬头望了望天,脸色一瞬又变回坚毅,道:“他们带人去了部落,而且部落里布置的陷井机关,他们也全都摸清楚了。”沈若寒脸上布满了惊愕与疑惑:“这,这怎么可能……”说话间不由有些颤抖。老人苦笑道:“部落里出了奸细,你说……”话不说完,眉间拧成一团,自语道:“伊克文居然没死,还做了敌人的奸细,哼,好,好啊……真是白白浪费了一场法事,便宜了那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伊克文是谁?”沈若寒皱起眉头,“莫不是伊克鲁的兄弟?”他据老人的叫法,猜测伊克文是伊克鲁的兄弟。“不错。”老人怒道,“老朽最是痛恨这种背叛亲族之人,逮着他,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沈若寒转眼见伊克鲁使劲咬着嘴唇,鲜血直流,显然时异常的气愤。

那布里亚特人首领显然不耐烦起来,双眼暴突,横肉倒竖,厉声又是一通要挟咒骂。老人眉毛一扬,高声道:“若寒,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话音甫落,沈若寒就如飞燕一般,直向那首领掠过去。那首领脸色惊变,白苍苍似的浑无血色,全身如被泰山压顶一般憋屈下来。沈若寒手起爪落,扣向那人的咽喉。倏不妨一支冷箭破空而至,沈若寒一惊,侧身避开。那首领得以空隙,反应奇快,勒马后转,退入己方阵营之中。以沈若寒的身手,加以突袭,是断然不会失手的。只因敌人中有一个就是昨日潜水遁走之人,他深知沈若寒的武功厉害,故而到此一直留意着沈若寒的举动。他见沈若寒动手,立时射箭。射出同时,心里也是暗暗心惊:“这人是人是神?出手真如飓风闪电一般快捷,让人惊怖不已!”箭射出,双手依然颤抖不停。

一招失手,沈若寒不假其他,腾空又起,直迫向那布里亚特人首领。布里亚特人拉弓松弦,羽箭呼呼直叫,射向沈若寒。沈若寒半空中几变身法,躲避来箭。突地大手一张,手中抓了十几支箭,反手顺着原路掷去,只听得惨叫连连,就有人落马而亡。

布里亚特人见此神威,端的惊骇。沈若寒脚下错落、踏雪无痕,左右来去,端的如风如电,如入无人之境。夏雪莲、凤栖霞拔剑而出,欲要上前相助,被老人止住,呵呵笑道:“有若寒在,何须你们动手。一个沈若寒,足可抵得上一支劲旅,这帮蛮人哪里

在他的眼嘎子里,我们就瞧好了吧!”说罢,捻须而视,神情松逸。伊克鲁与一众族人,瞧得如痴如醉。只见沈若寒如一条飞龙,或起或伏,气势如虹,锐不可当。所到之处,人仰马翻,嘶叫连连。半盏茶之际,布里亚特人已经死伤过半。沈若寒厉啸而起,人影飘忽,陡然间只见他一手成爪,扣住那首领的咽喉。布里亚特人见首领被抓,顿失去了主心骨,没了主意,面面相觑。

己方众人见状莫不大喜,伊克鲁一跃而起,直奔过去。其他人随后而至。伊克鲁神色凝练,双目喷火,指着那首领,厉声吼叫怒骂起来。那首领保命至上,低垂着头,莫敢一声。其他布里亚特人见伊克鲁这般羞辱他们的首领,皆是怒形于色,却也不敢多言,深怕沈若寒一众生气恼怒,害了首领的性命。老人拍了拍伊克鲁的肩膀,欲要出口安慰。突然大地如海中之船,摇动了起来,马嘶人惊,不知所以。月亮湖底隆隆作响似是有东西要破冰而出,突地朔风增大,呼啸犹如虎狼。刹那间月亮湖上冰层破裂,碎冰纷飞,水底下露出一只黑黝黝的巨物,触角巨粗且多如毛发一般。老人与凤栖霞惊愕之际,异口同声囔道:“魑魅鬼母!”他人都被这一突变,惊得目定口呆。伊克鲁与其他十五名族人竟齐刷刷跪了下来,向那怪物叩头膜拜,十分虔诚。不料想那一众布里亚特人也齐刷刷跪地膜拜,虔诚不已。

魑魅鬼母一露之下,便即沉去,眨眼间已然消失的踪影全无。沈若寒见他们无故跪拜怪物,心底不解,遂问老人:“他们这是做什么?”老人只见魑魅鬼母破冰而出,端的喜不自禁,见沈若寒相问,欣喜答道:“这是他们萨满教的习俗。”沈若寒道:“萨满教?”老人点头道:“是,他们拜山、拜火、拜日月星辰、风雨雷电,拜祖神,也拜神兽,就如刚才显身的‘魑魅鬼母’。萨满教义赋予火、山川、树木、日月星辰、雷电、云雾、冰雪、风雨、彩虹和某些动物以人格化的想象和神秘化的灵性,视为主宰自然和人间的神灵。特别是由祖先亡灵所形成的鬼神观念以及人间的各种疾病与死亡造成的恐惧,是萨满教神灵观念的核心。认为各种神灵同人类一样有意志、愿望和情欲,更有善恶之分,不能违拗、触犯。各类神灵具有不同的属性和功能,各主其事,各行一方,地位平等。现在你可明白他们跪拜的原因了吧?”沈若寒首次听说萨满教,心生好奇,现在听了老人的言语,明白了几分。老人走至伊克鲁身旁,缓缓说道:“老朽瞧这人不是寻常的首领。你押着他与族人回部落,以他作质,让他们的人退出部落,并要他们交出伊克文。然后你就带领族人固守部落,等候我们回去,到时一切都会解决。”伊克鲁静心听完,点头道:“你们几时回来?”老人捋须想了一会儿,才道:“十日,十日之后我们一定会去。”伊克鲁使劲一点头,老人转而把话说给沈若寒听,沈若寒思忖着也唯有如此暂行。于是交接一番,老人又叮嘱伊克鲁凡事要小心。沈若寒见状,心中委实不解:“我刚遇到他的时候,说起两族战事不休,他却是作壁上观、两袖空空,似是世外之人。此时他却是如此帮衬伊克鲁,端的让人无法理解。”

伊克鲁押着那布里亚特族首领与十五名族人驰马回奔,其他布里亚特人骑马跟在后面,却是不敢跟紧,伊克鲁一行倒是凭空得了一帮保镖护从。

马蹄声去远,朔风又起,其中夹杂着雪花,漫洒天地之间。沈若寒盯着老人,半晌之后,不由摇头苦笑起来。老人见他忽然发笑,奇道:“你笑什么?”沈若寒也不隐讳,道:“在下实是想不透您老的心思。”老人哼了一声,却不作答。迎风落雪,独自想着心事。

魑魅鬼母匆匆一露,却不知道何时才又出来,到时又该如何把它擒住?老人脸色沉郁、眉间深锁。凤栖霞眼见魑魅鬼母出现,更增添了对解开“天脉”之谜的信心,只是却也不知如何才能擒住“魑魅鬼母”,取得晶石。两人不由地都有些焦躁起来,互相一觑,老人道:“丫头,可有什么方法引它上来,又如何擒住它?”凤栖霞嘟起嘴巴,摇了摇头,无奈丧气道:“我也想不出。”老人抬头望天,虚叹一声,心道:“这可如何是好,我辛苦了十年,难不成就这样废弃了?哼,不可能,一定有法子,一定有法子的。人定胜天,我就不信战胜不了这头畜生!”思虑一番,疾步回石屋,坐在那动也不动,独自一人寻思着对策。

沈若寒拾起雪地上一块碎冰,奋力掷向那个被“魑魅鬼母”拱破的窟窿。“嘭——”一声水响,激起水花丈高。夏雪莲见沈若寒玩起掷冰块的游戏,一时间童心大起,跟着沈若寒拾起碎冰,奋力掷去。如此一来二去,两人玩得兴致勃勃,乐此不疲。凤栖霞瞧得心里酸溜溜的,忽地峨眉一挑,眼睛一亮,喜道:“有了!我有法子叫那怪东西出来了!”不等沈若寒、夏雪莲细问,就见老人兴高采烈地跑来,边跑边叫:“老朽——老朽也有法子擒拿畜生了!”

沈若寒、夏雪莲面面相觑,情不自禁笑了起来,异口同声道:“说说吧,你们都想出了什么高明的法子。”凤栖霞拍手道:“我这个法子铁定能引那畜生出来,只是费些时间。”老人紧接道:“只要凤丫头能把那畜生引出来,老朽就一定能擒住它,只是……只是也费些时间。”沈若寒、夏雪莲相互一瞧,均笑道:“仔细说来听听。”老人道:“外面风大,到石屋里去,说来哪些地方不妥,大家也好商量着。”

四人回到石屋,围坐一圈,老人道:“凤丫头,你先说说吧。”凤栖霞嘻嘻一笑,方道:“方法很简单,就是一面找

来大量食物投入湖中,引诱它;一面向湖里投掷山石,搅动它。双管齐下,不信那光皮畜生不出来!”老人道:“这法子也寻常,但也最值得一试。好好,老朽且说说如何把那畜生擒住。左方二里处,老朽看见有一方竹林,我们就削竹为箭,做成强大的弩机,一等那畜生浮出湖面,我们就把它射死!你们看如何?”沈若寒道:“现在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唯有试一试了。”

计议已定,四人分作两组,夏雪莲与凤栖霞去找食物,沈若寒与老人前往竹林,削竹做弩。如此费了四日时光,一架弩机做成,长九尺,宽七尺,高三尺五。沈若寒瞧着弩机,赞赏道:“想不到您老还有这门手艺!”老人笑了笑,道:“老朽也是第一次做这么大的弩机,成与不成,还得试射一番才知深浅。”顿了顿,继续道:“此弩机一次可同时连发十五支利箭,连续可发三次,也就是说,弩机前后可连续发射四十五支箭。”沈若寒惊愕不已,啧啧称道。老人一摆手,道:“这算得什么,若要有火器,我们还费这穷工夫干嘛?”沈若寒想想也是,那火炮威力之巨,他也是见识过的。落地而响,顿时死伤无数。

“走,去试试这劳什子到底管不管用。”老人急切要知道这弩机的威力,推着弩机就向前去。步出百步,隐约可见竹林尽头有几个黑点向他们快速跑来,待那几个物事近了点,老人不由嘿嘿笑道:“来得正是时候,拿你们这些毛皮畜生当靶子使使。”沈若寒定睛一望,好家伙,迎面而来的是三只粗壮凶恶的野熊。

老人把竹箭放入箭闸,转动拉弦,待到野熊离此一千五百步时,机括一松,唰唰唰,连续三发,四十五支利箭,呼呼呼,破空而去,劲道十足。眨眼间,只见三只野熊身上血如泉涌,扑扑扑三声,全都栽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两人见状大喜,快步跑去,仔细查看。三只野熊身上只见窟窿,不见竹箭,再瞧前面竹子折断一大片,然后才见钉在地上的竹箭。敢情竹箭力道十足,竟然穿过熊体,又射断前面的竹子,方才钉落在地上。沈若寒赞道:“好强劲的力道!对付那‘魑魅鬼母’应该不是问题。”老人双眉一拧,若有所思地道:“还得加强五层力道,方能有一半把握擒住那光皮畜生。”沈若寒点头,嗯了一声。老人拿出图纸,计算改进。沈若寒在旁细瞧,也不时地提出修改意见。

凤、夏二女寻了四日的食物,收获却不大。这北荒寒苦之地,除了狩猎一途,再无其他。以两个女流之辈,狩猎自然非其长处。所获食物,还是凤栖霞出力最大。沈若寒把三只死熊拖回住地,二女都是一愣,随即微微一笑。又过了两天,沈若寒与老人的弩机已然大功告成,食物也准备充分。第七日的晨曦,沈若寒、老人、夏雪莲、凤栖霞四人去弄山石,到得晌午时,已把那大窟窿围了一圈。这些山石最轻的也有上千斤重,若是在平常土地上,甭想弄来这许多山石,但在这冰雪上,前拉后推,不消费多少气力,就能搞来。如此一切停当,就等着敲锣看戏了。四人相互一觑,都哈哈笑了起来。

四人回石屋里匆匆吃过了干粮,就来到月亮湖上。老人量好距离,架好弩机,竹箭放置停当。沈若寒、夏雪莲、凤栖霞三人互相一视,便将巨重的山石推向湖里。冰上滑溜,只消稍稍用力就能把山石推入。山石入水,激起巨大水花,声响奇大。虽然他们脚法奇快,也不时被水花溅着。湖水冰冷刺骨,每每溅到他们的脸上,都不由打个寒战。

一番声隆水动,却不见半点奇效。三人相互一瞧,都有点泄气失望。凤栖霞刚性脾气,岂肯认输,心道:“不是还有后招么,姑奶奶我就不信这畜生不出来!”小嘴一嘟,拔出长剑,就在死熊身上割了起来,然后不顾血腥,拾起熊肉就往湖中扔去。沈若寒身无兵刃,从老人那里拿来削竹的弯刀就划割起来。夏雪莲虽然有些见不惯这血腥的场面,却也无法,只好用心爱之剑慢腾腾割起熊肉。

凤栖霞一瞧夏雪莲,没来由气道:“你那是给死熊做面画呢?还是给小鸡喂食呢?”一句话噎得夏雪莲气不打一处来,怒火从心起:“好啊,我好心好意在帮你找那什么劳什子晶石,你却这样辱没于我,你真当我是软柿子,随你捏呀!”想想心中怄气,但看在沈若寒的面上,不予她计较,遂道:“你想怎地?”凤栖霞原以为有一场唇枪舌战,没想到夏雪莲竟怒而不露,一时倒没有话反驳,愣了半晌,才道:“随你。”丢下一句话,犹自割起熊肉,丢入湖中。沈若寒向夏雪莲挤了挤眼,微笑着点点头。这自然是夸她做得对做得好。夏雪莲面皮一红,心里甜滋滋的。

熊肉扔完,又陆续把其他猎来的食物扔入湖里。当夏雪莲扔完最后一块肉时,只见湖面上水浪迭起,水下传来呜叫之声。声响越来越近,湖面冰层已经开始有了碎裂之象。沈若寒一惊,叫道:“快走!”左右手拉起夏、凤二女之手,展开轻功,飞也似的退离冰面。

“轰隆——”魑魅鬼母拱破了冰层,露了出来。老人呼啸一声,手上一松,竹箭如蝗射出,连续三次,四十五支箭齐射入魑魅鬼母的身体之内。老人手法奇快,第二轮箭已经上好,手松弦动,唰唰唰,四十五支箭又如蝗虫一般射去。魑魅鬼母嗷嗷惨叫,血如泉涌,顿时把湖水染成一片猩红。

不及老人第三轮箭发出,魑魅鬼母潜入了水中,湖面渐渐趋于平静,只留血腥之气在空气中弥散。四人快步而去,面对着猩红的湖水,都是呆呆发怔。凤栖霞喃喃叹道:“不知道这畜生死了没?”谁也不敢肯定,只好默不作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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