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就要现在感受。”
冷翼轻笑,冷不知和宁布丁也赶着新鲜凑了过来,“妈咪(妈妈),我们也要!”
“好,一个一个来。”宁心笑着,任他们“折腾”着自己的肚子,那微垂的眉眼,温温柔柔的,但那眸底,依旧凝着一丝沉重。殷景兰的孩子没了,那么,也确认不了是谁的孩子了。
她根本没有推她,她却陷害她伤人。流产,是她计划之中的。目的,一是陷害她,二是流了孩子。如此欲盖弥彰,只能说明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冷翼的!从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在自导自演。真是狠毒。
……胎气,受到影响。宁心在病床上躺了两个多小时,觉得差不多了,便嚷着要出院,冷翼不依她,直到医生点头松口后,才抱着她出了病房。霍枝等在门口,见他出来,下意识的看了宁心的脸色才敢问出口,“冷少,殷景兰这边怎么处理?”
“让她好自为之吧。”
“是。”
“……”长长的回廊上,冷翼抱着宁心缓步走着,身边,冷不知和宁布丁手牵着手,一直在争执要妈妈生个小弟弟还是小妹妹的问题,四道身影,投射在沉冷的瓷砖上,异常温馨。
在上车前,碰到了闻讯赶来的冷母。
她神色焦灼,见到宁心没事,才缓缓松了心,“翼,殷景兰那女人心机沉的很,上次我在医院摔倒碰到她,接触后觉得她这人其实也不错,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动机不纯,想着法儿的要破坏你跟心儿,我怕这女人坏事,就给了她一百万了事,她也拿了,想不到这女人没脸没皮的,拿了钱还跑到生日会上闹事!真是没点眼力见!”冷母气结,宁心听了她的话,原来一百万是这么来的,果然,那女人的话,不可信。
心,不由得松了些。她抿唇,安抚的宽慰了冷母一句,“妈,她本来是想让翼误会我,幸好翼聪明,没着她的道,如今她也是自作自受,没陷害着我,孩子也没了,也不敢告诉家里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不无道理。
宁心想得明白,外面天冷,冷翼将她抱进了车里,合上车门后才搂着冷母的肩稍稍走远了些,“妈,我知道你英明,心儿现在怀孕了,我得把她当小祖宗一样的供着哄着,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我真懒得去应付,所以……她们就交给你处理了,OK?”女人之间的手段,冷母作为过来人,早已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如今殷景兰自己撞上了这个枪口,冷翼想着也是顺便,让冷母去对付她,是最好不过了。
他打着如意算盘,冷母见自个儿子算计到自己头上了,忍不住赏了他一个白眼,“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了!殷景兰那女人之前跟你走的近,你对她到底是什么想法?”
“……”冷母这么问,冷翼也是无语,“之前我把她当朋友,对她我绝对没有那份心思,她一头热的走错了路,知道她对我有企图后我就没理过她,你也知道的,我心里只有心儿那小丫头,所以拒绝任何暧昧,我警告过她,她不听,留她到现在是我最大的仁慈,今晚她做的也实在过分,妈,你想怎么整就怎么整吧,整死了我也不会过问半句。”立场,
很明显。
冷母会意,拿手肘撞了撞他,“儿子,你可真行,给我添了两个孙子不够,现在又来一个,诶,这次你希望是个儿子还是个女儿?”儿子?女儿?唔,他还真的没想过。如果真的让他选择的话,他倒是希望生个女儿。不过……只要宁心生的,他都喜欢。
冷翼不置可否,宁心怀了小宝宝,他心里多少有些开心,但考虑到她的身体,他又是愁云满面,冷母见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酸了他一把,“生孩子痛的又不是你,你就别在这愁的跟黄脸婆似的,整天板着张臭脸,等会儿心儿又该猜忌你是不是不爱她了,儿子乖,别再作了。”
“……”冷母话说的直白,冷翼黑了黑脸,“算了,你不懂,我回去了,你自己开车小心点。”
“嗯,多顾着心儿些,别让她摔着磕着了。”
“……知道了。”冷翼点头应下,转身,径自走向驾驶室,敲了敲车窗,霍枝会意,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冷少。”
冷翼同他低语了几句,而后,坐进驾驶室亲自开车溽。车,离去。霍枝默了几秒走向轻拧眉心站着的冷母,“夫人,明天早上我会将殷景兰的资料送到您手上。”殷景兰的资料。是冷翼命她收集的。许多,都是致命点。因着朋友情分,他留她到现在,如今,是她自作孽不可活,他也不必再心软。
冷翼的意思,霍枝清楚,至于为什么要冷母出面,恐怕是让殷景兰彻底死心吧。让一个人窒息,绝望,不是对她有多狠,而是对她彻底的无视。跟打击穆彤彤不同。那时,冷翼对穆彤彤,有的是深深的恨意,而此刻,对殷景兰,他只觉得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又何必费那么多心思在她身上?他这般想着,唯独,遗忘了一点。他不去对付她,不代表她不会来招惹他的家人。譬如,他的老婆——宁心。今天,是个转折点。
她在太岁头上动土,惹了宁心,自然是触到了他的底线,所以,冷母,是他对付殷景兰打出的第一张牌,至于冷母治人是什么套路,他一清二楚。他送她的材料,便是她最好的利刃。
……住院部,闪着微亮的灯光。霍枝抬头,看着属于殷景兰的那件孤零零的房间,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也是个为情走错了路的可怜人罢了……
……宁心动了胎气,回到别墅后就回房躺在床上看书,冷翼洗完澡着了件睡衣半躺在床上,依旧想不明白宁心是怎么怀上孕的,费神间起身,拉开抽屉拆了避孕套出来看——这一看,他顿时明白了其中的蹊跷。满盒的避孕套,全被扎了针了!谁干的缺德事?!冷翼锁眉,想着宁心也不是干这种事儿的人,那么……是张妈?
也不太可能……他想着,眼角余光,瞥见躲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两个小人影,似乎想到什么,他侧身,沉了嗓子唤他们进来,“小知,丁丁,过来!”
“……”闻声,冷不知和宁布丁面面相觑着,磨蹭了许久才嗫嚅着进去,双手背后,乖乖的走到冷翼身前站好,见着他手中的东西,两人脸色都变得很奇怪,俨然一张心内有鬼的表情。
冷翼眯了眯眼,见他们低着头不说话,就知道避孕套上的针眼是这两个小鬼干的好事!
“这是你们干的?”尾音,拔高。挑眉,那清冷的俊颜,极具威严,宁布丁拽了拽冷不知的手,冷不知偏头,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勇敢的站了出来,“爸爸,对不起,我们错了,以后我们再也不玩你们的东西了!”
“……”冷不知勇敢的站出来认错,宁布丁紧了紧小手,也往前迈了一步,“爹地,你跟妈咪在公司忙,我跟哥哥没事就在房间里玩,弄坏了你们的东西是我们不对,我们会赔的,真的会赔的!”道歉道的一个比一个认真!冷翼僵脸,宁心听得手中的书都掉了下来,这两个臭小子,真的是……逆天了!两个大人沉默着,宁布丁心里怕怕的,趁冷翼发火前,立马将“犯罪”经过老老实实得陈述了遍——那天,是这样的。因为有个董事会议,冷翼和宁心一起去上班,家里,就让张妈照看着冷不知和宁布丁。到了午睡时间,张妈亲自看着他们睡着才掩门走了出去。
哪知,她前脚一走,他们后脚就睁开眼睛跳下了床活动。东翻翻西翻翻得也无聊,看到“杜蕾斯”也不知道是什么,两人只觉得这个盒子外包装挺好看的,就撕了开来拿出里面的避孕套观察了好久——
“哥哥,这个是什么呀?”“应该是气球吧。”
“可是吹不起来啊……”
“……使劲的吹。”“真的吹不起来。”“我来。”冷不知利索的接了过来,吹到小脸红透了都没能吹的起来,他阴郁着,拿着避孕套“噔噔噔”的跑到浴室里,往里灌满了水又跑了出来,特显摆的耍给宁布丁看,“你看,它鼓起来了,弟弟,你去找根针,我们可以当水枪玩。”
于是,两人兴冲冲的去找针线包,将避孕套都拆了出来扎了几个洞,灌满水后在房间里玩得不亦乐乎,等到玩累了,才毁尸灭迹的将浸了水的避孕套装进一个袋子里扔进了垃圾桶,至于只扎了针没碰过水的又悄悄的放了回去,手艺好的,就跟没动过一样。也就是这么一玩,玩出了一个弟弟或妹妹。
冷不知和宁布丁的知错,在于不该乱翻爹地妈咪的东西,还破坏了它们,而冷翼和宁心,听了之后真的是哭笑不得,家有活宝,真是分分钟被戳中笑点!
宁心合上书,对他们的认错并不表态,至于冷翼,也是拿他们没办法,只象征性的训了他们几句便不再追究,“妈妈有了小baby,今天你们乖乖回房间去睡觉,不能再烦着妈妈了,知道吗?”
“嗯,知道!”
“去吧。”两人点头应着,在走之前分别在冷翼和宁心脸上印了个晚安吻,别提有多乖了。
宁心看的心都化了,半夜依偎在冷翼怀里的时候,都忍不住说起方才那一刻的心动,“小知和丁丁又聪明又乖,我上辈子是修了多大的福气才有了这么两个可爱的小宝贝,现在……还添了一个,以后可有的闹腾了。”
“还有八个半月,我得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到时候才有力气生,心儿,你别怕,你生的时候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一直到你安全生下孩子为止。”丈夫,陪同妻子进产房,是最大的精神支柱。
四年前,他错过了一次,一错,就是四年。这次……
不会再错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