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让小六子将他见到成年男子和巧玲的场景说了一遍,小六子虽然说得结结巴巴的,但是和那成年男子说的倒没有什么差别,故而,这件案子突然峰回路转。原先最有嫌疑的巧玲,到如今反而有了洗清嫌疑的机会。
而那个老妇人在旁听到这些,脸上也有着忍不住的惊诧,“这不可能。”她这么说着,星辰不由得看向了她,“为何不可能?”
“我……我曾亲自见到过他们两抱在一起,怎么可能是这样的关系呢?”老妇人的话让现场又是一阵轩然大波。
星辰先没有管老妇人说的是真是假,而是一脸威严地问着,“你为何会见到他们两人抱在一起?”
“这……我……”老妇人结结巴巴有些说不出话来。而星辰顿时便明白了,“你跟踪他们?”
“我……”老妇人这一次是彻底说不出话来了,但是很快她又据理力争起来,“我就是跟踪他们了,可是这有错吗?我为了弄清楚我儿子的妻子有没有和别的男人有染,我有错吗?”老妇人在堂中嚎叫着,可是星辰却沉下了脸,他看着老妇人,叫她肃静之后,才说道:“可是你弄清楚了吗?”
“我……”老妇人这一次再也没有什么话说低下了头,而星辰这才转头问着那个成年男子,“老妇人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和巧玲抱在了一起?”
成年男子却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没有!”他坚定地说着,“我从来没有和那位夫人抱在一起过,也从来没有肢体上的接触。”
“你确定?”星辰再次确认道,男子则是一脸肯定地点了点头,而此时星辰转向了巧玲问道:“男子说的可是真的?”
巧玲肯定地点了点头,“是真的。”“那么你的婆婆为什么说你和那个男子抱在了一起?”星辰继续问。巧玲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如此,星辰再次转头看向了那个跪坐在地上的老妇人,严肃地说道:“你现在给我描述一下你见到他们两人抱在一起时,他们两人的穿着。”
星辰这么要求着,老妇人则使劲地回忆了起来,她将目光投向了半空中,开始说道:“那天,巧玲穿了一件大红色的小棉袄,脚上穿的是一双浅色的布鞋,在她出门的时候,头上还带了一个珠串,好像是白色的。
后来,我在他们碰面的地方看见了一个人,同样是大红色的小棉袄,脑袋上同样有一串珠子,而那个男人则穿着藏青色的长袍,头上戴了一顶帽子,身形和这个男子一模一样。”
老妇人这么说着,星辰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深思,“如此,你便认为那穿大红色棉袄的女人就是你的儿媳妇,而那个男子就是你眼前的这位?”星辰问着,老妇人则是点了点头,“难道不是吗?不然哪有那么巧的事?我儿媳妇当天出门的时候穿的是大红色的小棉袄,那个女人也穿着大红色的小棉袄,而我儿媳妇当天戴了一串珠子,那个女人也戴了一串珠子,难道我还认错了不成?”
“可是如果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呢?”星辰反问着,老妇人直说不可能。星辰也不理他,直接问着成年男子,“那你回忆一下,你的记忆中是否有这么一回事?”
成年男子使劲回忆着,可是却对此事一点印象也没有,而当星辰问巧玲的时候,巧玲也没有什么印象。这一下大家就奇了,“这是怎么回事?”众人询问着,可是除了一脸气愤的老妇人以外,没有人明白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星辰见到这个情况之后,命人喊来了那间屋子的主人。原来巧玲和成年男子见面时,是在别人的屋子里见面的,也许也是考虑到要避嫌的原因,所以这家主人一直都知道他俩之间的往来。
而等到那间屋子的主人到来的时候,星辰问他那个穿大红色棉袄的女人的情况,谁知那个主人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原来那天,房主的妻子刚好过生辰,房主就买了一件大红色的棉袄给她,他妻子一高兴便穿上了,可不料那天巧玲也穿了一件大红色的棉袄,让房主的妻子顿时有些不高兴了,认为房主对她没有花心思,买那棉袄是敷衍他的,房主顿时惶恐,赶紧让巧玲回了家,自己只得无奈地安慰着自己的妻子,所以,那天因为妻子的原因,巧玲要见成年男子没见成,结果成了房主在那间屋子里安慰自己的妻子。
而房主能够这么清楚地记得那件事情,也是因为他的妻子因为那件事情硬是半个月没有理他,你说让他不记得能成吗?
而其他人听到他这个述说,都睁大了眼睛,议论声也更加地大了。原先那些鄙视巧玲的人顿时都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原本他们想天下定没有那么巧的事,定是那个男子和巧玲合伙撒了谎,可是却没有想到。天下还真有这么巧的事,这不由得让所有人都觉得奇了。
而那个老妇人听到房主这么说的时候,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梓衣注意到了她的这一变化,不由得微微有些眯了眼。而星辰在让人群肃静之后,继续审案,“如此说来,老妇人说巧玲与男子厮混这一条便不成立了。现在我们就来说说,死者的手是怎么断的。”
星辰这么说着,老妇人和巧玲却是同一时间变了脸色。星辰和梓衣注意到这个情况,都不由得将这一幕记在了心里。星辰让成年男子、小六子以及房主都退下去之后,再来审问老妇人、巧玲以及老妇人的老伴老头子。
他让几人先将老妇人和巧玲带了下去,唯独留下老头子,“你来说说你儿子的手是怎么断的。”星辰这么说着,老头子的身子已经有些颤颤巍巍了,但是说起他的儿子,他的心情还是十分激动,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造孽啊!真是造孽啊!”老头子这么说着。
星辰不由得脸黑了一半,但是他也没有打断老头子的话,而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老头子握着拐杖的手使劲地将拐杖往地上顿了一下,才说道:“那天……我和老伴下地里干活,儿子见到我们,便说要下来帮我们,可是却没有想到,刚下来却踩到了……一条蛇,顿时摔了一跤,手刚好磕在了石头上,给摔断了。而那条蛇因为受到惊吓,跑了。可是……可是我儿子的手却因此断了。
大夫来了说治不好,我老伴就说要去城里请大夫,可是我老伴却不认识路,只得派我媳妇去。而当时我媳妇已经怀了孕也不能动身,她本不想去,可是碍不过我老伴的说,只得去了。
当时我们给了她一笔钱,说是让她去城里帮我们请个大夫回来,可是却没有想到,那钱花了,城也去了,可是大夫却没来,巧玲……巧玲还为此流了产……”
老头子说到这里的时候,神情十分悲痛,几欲泪下,但最终到底还是忍住了。他用手擦了一把眼睛之后,继续说道:“我儿子为了此事气极了,恨上了他娘亲,说是她娘亲害得巧玲流了产,从此便不再与我们来往,而我老伴又是个性情十分要强的,见儿子为了那个儿媳妇忤逆她,便越发看儿媳妇不顺眼。
那天,她到镇上去,回来的时候,便有些不对劲。我就问她到底怎么了,她说看见儿媳妇和一个男人好上了。
当时我儿子恰好在经过那里,听见了,他回去便和他媳妇吵上了。我们怎么劝也劝不住。那天……我儿子死……死的时候,我们本来是想去劝架的,可是却没有想到,最后见到的却……却是我儿子的……尸……尸首。”
老头子这么说着,眼圈绯红,而星辰听了,却只能长长一叹,“那你儿子死之前,你们有没有去过他家里?”星辰问。老头子却是肯定地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去过。”
“那你老伴去过没有?”星辰又问。老头子这一次却有些迟疑了起来,梓衣专心看了,见老头子忍不住搓了搓衣角,眼神有些飘忽,不由得开始有些警惕,而那老头子不知道自己的一系列动作已经落入了其他人的眼里,犹豫了一下之后,便说道:“没……没有。”
“你确定?”
“我确定。”老头子这么说着,星辰也不多问,让人将他带下去,然后喊来了巧玲。
巧玲一来到大堂上,眼睛就红了,她也不用星辰发问,直接说道:“我夫君断了手都是因为公公婆婆。
那天,我和我夫君正在家里闲话,公公婆婆那边就派人传话过来说是农忙,让我夫君过去做事情。我夫君听了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去了。
可是到了田地之后没多久,我就听到别人说我夫君摔断了手,我赶紧走了过去,刚好见到我夫君躺在田里,晕了过去,而我的公公婆婆两人却坐在旁边,像没事人一般在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