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微笑地看了看高个老人,高个老人忙扭头不理他,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老人慈颜善目地对东方逸道:“说的是,那我们就明日再治吧,晚上多有不便。”见俩人都如此说了,东方逸有些无可奈何,不单单是明日接骨,而是他们俩人今晚的住宿问题,既然人家答应雷越接骨,自然不能将人家置之不管,但银子也不剩多少了,以他们现在的状况,至少还要在客栈住下个把月的,如此以后岂不是没钱住了。
东方逸狠了狠心,只好带着俩人客栈要了两间房,而且还是两间上房,因为客栈只剩两间上房了,足足花了将近十两银子。
店小二将两位老人分别带入各自的房间,说有事叫他,俩老人急忙将房门紧闭,高老人放下手中的家伙,伏在门口听着外面的声音半晌,而后坐在桌边静静地思索起来,不时用怪异的目光看着隔壁住的那个矮老头。隔壁的房间里,矮老头闭门后就坐在桌边笑吟吟地喝着茶,听着周围的动静,尤其是隔壁高老头的房间,但很久那边都没有什么响动,他却也不急。
东方逸想着身上的钱已经不剩多少,心底有些担忧,回到自己的房间,水中月已经离开,看了看床上的天山派女弟子,心底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像是那姑娘好似他的亲人一般,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那女子虽然面色惨白,但鼻息已经平稳,似乎已经脱离性命之忧了,看到她东方逸就想到了水中月,离开房间前去看望水中月。水中月的房间里亮着灯,但并无动静发出,东方逸举手欲敲房门,不由间却犹豫了起来,此刻看她是不是有些不妥。在门上站了好久,终于还是离开。
水中月打坐运功之际,听到门外有动静,暗自提高警觉,这时方才想起扶着雷越进入客栈时那些客人的反应,想来他们这几人已经行踪暴露了,看来得提醒他们一下。等了好久,外面的动静消失了,她缓口气下床,喝了几杯茶压压惊,在门口静听一阵,悄然地地开门,做贼似的溜到了赵凌的房间外。
看了看周边,没有发现被跟踪,轻轻地敲了几下门,赵凌坐在桌边正在担心大哥的伤势,听得敲门声,小心地问:“谁?”
“我!”
赵凌与水中月在一伙也有段时间了,听得就是水中月的声音,轻轻地打开门,水中月灵猴似的闪了进屋,赵凌探着头看了看外面,忽地发现对面的走廊人影飞闪即逝,顿时大吃一惊,关上门。
水中月焦急地就要将他们被盯上的事情说出来。赵凌挨近她小声道:“水姑娘,后面有尾巴,有事等会儿再谈。”水中月猛地抬头看着窗外,没想到她小心之余还是被盯上了,想了想朝赵凌示意,俩人站到窗边,将窗户拉开了丝线般的小缝,无声无息,对面的阁廊中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直奔到他们这边,然后停在了房间的门外。
水中月震惊中想出了个计谋,轻声在赵凌的耳边说道,赵凌赞许的点点头,趁着那黑影在门外还未做出动作时俩人旋身就坐到桌旁,赵凌拿起茶壶就给水中月倒了杯茶,口里喃喃道:“来,你我不醉不归,干!”俩人各端着两杯茶作势碰了一番,接连喝了好几杯,直到后来赵凌胡言乱语,开始对水中月动手动脚。
虽然这只是假象的,但赵凌却不由地想起了还在异地的叶小玉,心头顿然心酸起来,蚊声似的问:“怎么样,那人走了吗?”水中月装醉摇摇头,俩人又胡乱地说着再倒了杯茶,又是一口饮尽,水中月摇头看着那个人影已经消失,一步跨到窗边,朝外面看去,人影果然已经从阁廊中下楼了。
赵凌依旧在胡言乱语地说着,见水中月回来便问,“怎么样,人走了没有?”水中月道“走了。”
赵凌想着就感觉事情不对,说道:“上午还是很平静的,下午大哥并没有出去过呀,他们怎么发现我们的,难道是东方兄请郎中露了底?”水中月听到陈玉竹已经回来了,立刻大惊,问道:“赵大哥,陈大哥回来了?”
“回来了,下午东方兄将大哥与铁兄一起救回来的。”赵凌满脸悲伤地说道。
“他们受伤了?”
“大哥伤得很重,不过已经脱离危险了,至少还要休养个把月才能复原,但如今看来这里已经暴露,我们要想办法尽早离开此地,只是大哥的伤势不能移动,哎!”赵凌无奈地说道,此时他也没了主意,期看着水中月,想她或许会有办法。
水中月也是满头雾水,她还不知陈玉竹俩人在天山那里发生过什么事,受了多重的伤,明天怎么办得看他们的状况,起身说道:“我去看看陈大哥。”赵凌也想去看看。俩人悄然地出了门,有过刚才的意外,这次俩人都更谨慎了,躲在暗地里停留一会儿,没人跟来才前往陈玉竹的房间。
门被打开,俩人看后随即大惊,是陈玉竹。赵凌以为东方逸在房间里看着大哥,没想到是大哥自己开的门,大哥伤得可不轻,顾不得说话进屋就问,“大哥,东方兄不在吗?”
陈玉竹身上全是白纱,看出了赵凌对东方逸的不满,他不想说出东方逸已经大半天没在了,强笑说道:“他刚刚出去一伙会儿。”水中月关上门,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并无异常才放心。
三人到桌边坐下, 陈玉竹看俩人神色有些紧张,渐渐有些猜出,问道:“水姑娘,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水中月想了想,沉声道:“我们被人盯上了,刚才还被人跟了踪。”
陈玉竹应了声,刚才他已经猜出,如今自己身受重伤无法逃离,此时那些人要对付他可谓是手到擒来,若真是来为六掌们复仇的的,那他或许还有生机,能真正为六掌们复仇的人想必才是真的侠义之人,到底还是能讲道理的,若是遇到争夺龙丹的,那他不死只怕折磨少不了,生不如死还不如死了,尽自己的努力,如果老天真的要亡他那他也没有办法。
笑着对俩人道:“既然已经暴露那就暴露吧,看他们会采取什么行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真无法洗清冤屈那也就罢了,生死由命,相信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的。”
水中月与赵凌都没想到陈玉竹会如此反应,这说明他亦不打算再度逃避,要待在这里养伤,那无疑是坐以待毙,听天由命了,俩人都发起急来。赵凌急道:“大哥,事情还没到那一步,你可不能现在失去信心,我们定会逃出去的,大哥放心。”
水中月也道:“是呀陈大哥,他们既然还没有行动,那我们就还有机会,这个时候你若是低头了那真相就永远无法揭露了,幕后者随即就会谋动江湖,到时又是血雨腥风,杀戮四起呀。”
陈玉竹何尝不明白水中月说的的结果,只是他如今已经几乎绝路,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若有奇迹发生当然是最好不过,但这种可能实在是小的出奇,面对俩人的劝说他无法回答。
水中月赵凌见他没有反应,焦急得不知该如何相劝,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赵凌闪到门口问道:“谁?”
“东方逸。”
东方逸进到屋来,看到水中月也在不由得微微一怔,赵凌也关好门,几人都围坐在桌上。水中月问东方逸,“雷大哥怎么样了。”东方逸想到那两个郎中就不舒心,憋气道:“找了两个老郎中他们说明天治,他们晚上就住在西面的上房中。”见东方逸答非所问,水中月有些不高兴,“我是问雷大哥的伤怎么样了。”
东方逸看出水中月的不高兴,恍然明白刚才说错话了,急忙好好地回答,“郎中处理过了,今晚没什么危险,只要明天接好骨休养就可以了。”
陈玉竹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所发生的事情,没想到雷越也受伤了,异道:“雷兄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受伤了?”水中月只好将他们三人为了找他雷越跌落谷底的事情给陈玉竹说了,当然隐瞒了有关发现天山派掌门萧古梅母子被囚禁的事情。一时间众人都被震撼,陈玉竹压根就不知道雷越与水中月也出去找他们了,回来时俩人都身受重伤,精神恍恍惚惚,东方逸也没和他们说,赵凌知道他们三人都去寻找了,却没料到雷越竟然跌下了天山谷底,可喜的是还活着回来了,东方逸本以为他们俩人都上天山派去了,哪料雷越掉下了深渊,不过好在大惊无险,毕竟还活着,想起那蓝幽幽的深谷他就感有种空瞳瞳的感觉,能从那里活着回来还真是奇迹,雷越命还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