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同行的六名天山弟子,四女两男,由于天山派本就男弟子极少,能担此重任的只有大师兄吴冰,六师弟沈远,两人年纪都在二十左右,且还机灵,算是天山派里少数男弟子中的好手,是早上萧古梅亲自所挑。四名女弟子分别是大师姐林玉儿,四师妹朱伊红,这两人乃是萧古梅看重的两名女弟子,武功都是她亲自所授,应是不差,另外两名乃是林玉儿与朱伊红的姐妹,许秋凤和曹艳艳,是林玉儿再三请求萧古梅才放她们下山的。
一群人下了山,加快脚步赶到了十里外的一个小村上,吃了中午饭,然后兵分六路,吴冰负责嵩山少林寺,沈远负责钱塘江北岸的乾坤派,林玉儿负责中州松岗镇的剑无影派,朱伊红负责洛阳化州的气无极派,许秋凤和曹艳艳分别负责山东青州的鹰爪门,河南的黑玄刀派。
几人买了马,备足了干粮,然后马不停蹄的朝各自的目标赶去。但天山派的六人各奔出数里后,却都将马向调到朝三里外的白石镇,急奔一下午后,晚间都陆续地进了镇上的秋玲客栈,不知要做什么。
陈玉竹依旧带着秦烟绿荷,六大门派已有人通知,他也就不必那么着急了,多年的老朋友未见,时常想起,现在顺路也该见见了,下一步就是赶往云州去会朋友,有些事需要他的帮忙,更能事半功倍。因为秦烟绿荷都不会骑马,所以陈玉竹只得随着她们,由于步行路程缓慢,没遇到村社,晚上他们只好投宿在荒山的一家农舍里,第二日天刚亮,陈玉竹早起,套上包袱,在破旧的桌上放下一锭银子,出门等着秦烟和绿荷俩人。
晨间清爽,他的心情也不错,万寂待哗,大地慢慢地从沉睡中醒来。“陈大哥,不好了,秦姑娘走了。”绿荷手里拿着一张纸,急急从屋中跑出。
陈玉竹接过她手中的纸,打开对折。
“陈大哥请笺,此去沙漠,两次遇险,得蒙大哥出手相救,两救之恩,秦烟铭记在心,我很担心姐姐安危,不辞而去,望陈大哥见谅!”
字:秦烟”
看完信,心中甚是矛盾,峰林山庄与秦莎的对话尚在耳边响起,是秦莎说谎,否则她怎么还敢回去,可秦莎为什么说谎,她为什么要抓自己的妹妹,不过这也好,回去总比跟他一起安全。静立了片刻,俩人开始行程。
行了片刻,小路走完,一条宽阔的大道横展眼前,“陈大哥,我们现在要去哪?”
“先去云州的松柳镇。”绿荷初出家门,对于外界一无所知,但她相信只要跟在陈大哥在身边,就一切都会平安的。这条乃是前通往云州地界,后接临安的的官道,两边树木参天,密密丛丛,一片寂静。
这里虽是官道,但道路并不宽敞,一辆大马车都可以把路堵严,几天下来都是忙忙碌碌,连几句话都说不上,此时两人边走边聊,聊的是关于绿荷的身世,还有陈玉竹的往事,渐渐地彼此都认识加深,对对方更加信任。
一片红光照在了两人的头上,太阳快到头顶,已经走出了林区,前面是一大片场子。
前方,有一处卖茶的小摊,“绿儿,我们过去先休息休息吧。”
“嗯!”她精神一震,笑容詹露。
将剑靠在板凳上,两人坐下,“老板,一壶茶。”
“好嘞,来了。”茶棚就一人,小本生意,既是掌柜又是跑腿的,他倒也忙地不亦乐乎,几步而来,将茶送上,“客官慢用!”绿荷笑颜看了他一眼,为陈大哥倒上茶。
茶棚中共有七张旧桌子,四张已坐人,棚角坐着三个面粗凶健的汉子,几对邪恶的眼光盯在前面的美丽女子的身上,中间一个用胳膊挤了挤两边的人,色眼一眨,两旁的人已会意,站起摇手晃脑地走到陈玉竹的桌边。
茶棚老板看出情况,急忙过来,笑嘻嘻道:“两位客官,那边坐!”手指着他们原先的桌子。
“去你的!滚开!”一个汉子白眼横翻,一把将店老板推出几丈外,顿时传来“哎呀!”痛叫声。绿荷站起要去扶他起来,一名汉子的手已搭在她的香肩,嘴角歪着,大拇指朝他们的头儿指着。
“两位,不好意思,她是在下的妹妹,恐怕……”陈玉竹站起,捧着手。
另一汉子扫了一眼陈玉竹,咧嘴道:“不是你妹子,我大哥还不要呢,识相点!”猛地用手拍向陈玉竹的肩膀,想给对方来个下马威,在他看来,这一下定能打断他的肩骨。
但这一拍还未下去,他就飞了出去,正好摔在他头儿的桌上,顿时,桌子被压碎,茶壶的热水溢出,烫得汉子连声喊叫,坐在那的汉子眼珠瞪得鼓圆,他可是一直盯在那里看,但压根就没看清人怎么就回来了,几声惨叫惊醒了他,后退碰倒板凳,狼狈地站着。
手搭香肩的汉子怪叫一声,放开手抓向陈玉竹,但他身子一歪,汉子两手落空,被一掌击出。
两声哎呀惨叫,出自两名汉子,后来的一名摔飞后压在前者身上,身子一动,碰着水壶,翻身而到,烫水大股流出,“哎呀,妈呀,啊……水流完,粗壮的手掌一片惊红,看其烫得不轻。
棚里的其他茶客也看得呆了,吃吃地看着这个身手不凡的年轻人。
桌上的茶冒着热腾腾的白气。
汉子头儿慌忙地拔腿便跑,连连回看,生怕他追来,倒在地上的一名汉子挣扎翻起,连滚带爬,后面烫着手的爬起脚滑倒,又爬起,酿酿跄跄。
茶棚里一阵大笑,众茶客纷纷拍手称快。
绿荷扶起店掌柜,关切道:“老先生没事吧。”
“恩,还好,”陈玉竹走到面前,递去一大锭银子。
老人一把推回,中气十足道:“年轻人,这如何使得,如何使得,一壶茶钱,太多了,太多了。”陈玉竹歉意道:“打坏了您的桌子,就当赔偿您的,您就收下吧,以后就不要在这里摆摊了,换一处太平的地方吧。”
看看茶棚,老人感慨地点点头,:“谢谢年轻人,谢谢!”绿荷扶他过去。
场中,旁边是几棵野树,枝头野花饱着蕊,散乱,将要开出花朵。
两人站在树下,远观看着老人收摊,另外两人是他们顾的,帮老人运东西。
“陈大哥,帮助别人的感觉真幸福,你说呢。”绿荷天真仰头看着陈玉竹。
陈玉竹微笑道:“若是不幸福,你陈大哥怎会做侠者,他可不笨呀。”
“啊……欢笑声远去,人影渐渐模糊,消失在空荡荡的场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