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严忙道:“哎,直接去就得了,哪还用打什么招呼,再说我这正义帮也离此地不远,用不着打招呼,诺,马来了,你我一起走吧。”前面有数个人牵着数匹坐骑而来,当先的一位半百老人道:“帮主请上马。”铁严朝东方逸道:“东方兄,请!”东方逸回头看了一眼远远的玉石客栈,跃上马。
东方逸道:“还没问呢,铁兄弟的正义帮到底在何处呀。”
铁严笑道:“出了云州便到。”东方逸已知自己受骗,不由笑道:“那么远,那我们就赶快些吧。”众人已走到一处棺材铺的附近,周围行人偏少。铁严连续数鞭抽在马上,驽马放蹄狂奔,东方逸也赶忙追上,老管家一喝众人,随从也纵马追去。
就在铁严与东方逸出城的同时,陆兆南与雷越也在城外的路途中,周围是茫茫大山,万木皆枯。
三人快马奔腾,风驰电掣般朝临县的明月镇赶去,衣襟荡起,马蹄飞跃,激起一阵阵的尘土。
奔驰了许久,马速渐渐慢了下来,后来成了缓马前行。
雷越看了一眼周围的山势,只觉弈山奇峰得有些惊人,回首道:“应该快到明月镇了吧。”陆兆南双目红肿,一提缰绳,却并不接话。董秀心惊道:“雷大哥,我们真的要去明月镇吗,万一碰到你说的那个什么左迁了那怎么办呀。”雷越咬牙切齿道:“要是真的碰上了他,定要取下他的狗头!”董秀道:“你们不是说他的武功高强,那你打得过他吗。”雷越道:“打得过要打,打不过也要打,他乃是杀人恶魔,江湖人人得而诛之。”董秀心中不悦,他怎么这么顽固,打不过还要打,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怎么办哪。她当众说了自己是他的妻子,早晚全江湖都会知道的,要是不早日与他成亲,闲话会把董家骂塌的。
雷越关心地看了一眼董秀,柔声道:“你还是回去吧,跟着我们随时都会有危险的,我实在不愿见到你有任何的意外。”董秀嘻笑道:“你都不怕危险,我也不怕。”雷越见说服不了她,故作淡淡道:“你是不怕,我要杀敌还要保护你,会被你害死的。”“嘶”的一声马鸣,董秀立住马,满脸怒火撇了雷越一眼,掉转马头,反向奔去。
雷越心中暗暗伤痛,这样做也是为了她好,相信她会明白的,高声喊道:“你干什么去呀?”董秀渐渐驰远,空中传来了她的话声,“放心吧,我不会连累你的,我回董家庄等你来提亲了。”雷越暗暗好笑,她在这里还真的会坏事的,回了家自己也能安心了。
不知不觉中他已陆兆南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策马跟上陆兆南的坐骑,瞥见陆兆南的面色有异,知道他是为了柳天三的事情在伤心,靠近他的马,道:“陆大哥,人死不能复生,你也要节哀呀,放心,此次我们一定会杀了左迁,到时用他的人头拜祭柳大哥!”
陆兆南仰头看了看天空,面容出奇的平静,但在平静中却又夹杂着一丝的恐惧之色,看着前方缓缓道:“是呀,人死不能复生,我应该要节哀顺变,现在最重要的是为他报仇,然而........”
雷越虽不知他与左迁到底发生过什么,但知道他绝非贪生怕死之人,道:“不管左迁武功如何的高强,总之邪不胜正,我就不信他能仗着一身的恶毒压制武林正道。”陆兆南惨然一笑,高声道:“雷兄说的对,那我们快马加鞭。”双脚一夹马腹,痛马起蹄飞跃,雷越也抽马跟上。马奔不过几步,突地“嘶嘶”两声马鸣,飞奔的怒马仰头硬硬地停下,前蹄扬起半空,重重地落下,前方空中一个黑影瞬间自远处疾射到眼前。
黑影一身黑色衣服,将全身包裹,只露出一对眼睛,但这对眼睛却异常惊人,芒光直射陆兆南与雷越,两人提剑在手,警意备身。雷越先喝道:“阁下是什么人,为何要挡我等的去路!”
“哈哈哈,你连我都不认识,看来不过是个无名鼠辈,不过你旁边的人他可认得我!”黑影高声道。
雷越看向陆兆南,吃惊道:“陆大哥,你认识他?”见陆兆南双手在微微的发抖,不禁吃惊道:“他总不是左迁吧。”
黑影怒喝道:“左迁算什么东西,老子一手指就能将他捏扁!小儿,你真是不长眼神,好,我就叫你见识见识。”左臂一震,出手就是猛烈的一拳,劲气激昂,地土震飞,数丈外的枯树也被拳风震得晃了一晃,老远雷越就感到一股强烈的劲风扑面而来,令他将要窒息,呛的一声拔出剑来,陆兆南喝道:“小心!”抓着雷越的肩膀弹起数丈,只听两匹坐骑发出两声惨叫,血肉横飞,被震得四分八块。
陆兆南与雷越飘然落下,不禁心中再感惊骇,四年前他的劈空掌力已能数丈内致人死地,想不到才过几年他的掌力又强了几分。原来四年前他曾游玩过塞外,在一处名为乌尔塞村庄的地方意外见到全村庄的人都被残杀殆尽,血流成河,作案者就是一个身披黑衣的少年,陆兆南去时他正在惨杀最后一名女子,而且已经将那名女子玷污,陆兆南看得火起,便与那厮一番大战,结果那厮被凌霄七式所伤逃之夭夭,而他自己而被那厮的劈空掌力震伤内府,险些丧命,后来被好心人所救这才保全了性命,养好伤后他才回到了中原,但那事情他未与任何人提起过,因是塞外,而那厮又是塞外的人士,所以此案并未传进中原的江湖之中,但却想不到今日竟又回来了,而且还找上了门来。
雷越心中更为吃惊,数丈内凭空击毙两匹坐骑,这功夫可想而知,整个中原恐怕都难以见到,那他究竟是谁呢。凑到陆兆南耳旁道:“陆大哥,他到底是谁呀,掌力竟如此厉害。”陆兆南小声道:“他并非中原之人,名叫澹台玉,是塞外人士。”雷越惊道:“那他何以找上了你我,我们未曾与他结过梁子呀。”陆兆南道:“不,他找的是我,我与他结过梁子。”雷越一惊,还未作出反应陆兆南已经一掌将他推开。
澹台玉哼哼几声冷笑,拉下头上的连衣帽,露出了光滑发亮的光头,但在眉中间却有一道横到后脑的疤痕,显得十分的恐怖。他狠狠盯着陆兆南,冰冷地道:“陆兆南,你可知道我的头就是拜你所赐,如今它已经长不出头发了,这四年来,它已经憋得我要发疯,那些女人宁愿一个个自杀也不肯与我交好,这些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陆兆南已明白今日的形势,澹台玉存着仇恨埋名了四年,如今来找自己,心中定然已经有了战胜自己的信心,自己死不打紧但却不能连累了雷兄弟。冷眼看着澹台玉,高声道:“四年前那是你作茧自缚,怨不得我,你杀了全村的人你可明白他们也是人,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也有活着的权利。”
澹台玉大笑,叫道:“你少在我面前讲道理,这个世道根本就是胜者为王败者寇,弱肉强食已是人性之本,他们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就该死,怨不得我!”
陆兆南喝道:“错!我们中原武林向来平安无事,人性本就是好的,只有你这种以杀人取乐的败类才会扭曲事实。”
澹台玉冷笑道:“好呀,既然你说中原武林平安无事,那我问你,六大门派的老儿是不是已经死了,武林至宝龙丹是不是已经被人夺走,左迁不也是中原武林的人吗,他不也是作恶多端,陈玉竹不是少年侠客吗,却又怎地联合左迁杀害六老儿夺走龙丹呢,这就是你说的平安无事吗!”
陆兆南道:“龙生九子。良莠不齐,中原武林虽有败类,但却没有你这般丧心病狂杀害无辜百姓的人!”
澹台玉哼了一声,道:“既然你说人皆有活着的权利,那杀谁不是杀,谁的命不是命,这有何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