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的人虽然看不真切,却还是从兰沐星前倾扣脚的动作中猜出端倪,苏语率先尖叫出声:“这是谋杀!”
唐泽彥猛得顶肘撞向身后一名男子的腹部,趁着对方吃痛之际挣脱禁锢,重新冲向酒店的大门。
唐老爷子闭了闭眼,又睁开,生冷的说:“拦住他!”
“放他走!”唐少柏突然语气坚硬的出声,凛冽气息弥散。
他的出声让唐老爷子猛得一怔,十多年,他从未再与自己喝过反调,一如当年意气风发叛逆不羁的他。
“来不及了。”唐小暖凉凉的声音在大家的耳边响起。
她的话刚说完,便听到一道清脆的钢钉脱离螺帽的声音,护栏板滑落,两道身影扑出。
一架直升机疯了似的向这边上线上升,螺旋桨的划动空气的声音在人们的耳边贯响。
电光石火间,兰沐星用脚尖勾住边缘的的泥板,咬牙猛得一个运力,使出全身的力气甩手将徐永美给甩过头顶,甩入天台。
当她想让自己重心靠后往后回倒时,发现自己尽已精疲力竭,脚下一软反倒往前栽去。
心猛得一震,完了,
“星星!”唐泽彥的胸膛里发出一声嗥叫,奔跑着前去。
顾臻呆呆的站在原地,闭上眼,来不及了。
直线坠下的兰沐星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是个短命鬼,更没想到自己会把命交待订婚的这一天,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喜大悲,红白喜事一起办?
这一瞬,她后悔了,早知道她就不该为了那稀薄的可怜的廉耻心而离开兰家大院,早知道她就不该在练功的时候偷懒,刚刚就差那么一点就可以回倒到天台的,早知道她就该把项昕的那条项链收下,这样即使到了底下她也是个富婆,早知道她该穿件厚点的外套再上来的,这样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冷了,早知道……
种种的早知道在她撞进一个硬实的胸膛,耳边响起一道得意洋洋的笑声:“原来最后的最后还是由我抱得美人归啊……”后陷入了黑暗的庇护。
唐泽彥像是被点了定身术般定定的站着,久久。
在他不足十米远的地方,兰沐星像破娃娃般俯趴在项昕的身边,双眼紧闭。
他全身颤栗的抱住她,他在不停的发抖,他努力想发出声音却只能将声音吞咽在喉咙间,近乎哽咽。
他用手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兰沐星脸,他想拭去上面的污渍,只越擦越多,他跪上地上,小心翼翼的揽着她,就像对待一个初生的婴儿,他听不到周边的声响,甚至就连江风等人在抬项昕进车时撞到自己都没有察觉。他见过各式各样的尸体,却从未有过此时这般的恐惧,一种从心底扩至全身每个毛孔里的恐惧。
眼前的一幕让现场静了下来。
谁也不敢相信自已刚刚所看到的一幕。
在生死一线间,他们看到兰沐星使出全身的力气将整个身体暴露在空气的徐永美给甩进了天台,他们看到在千钧一发间,她本也想让自己回倒入天台,却脚底无力的往前坠下……顾臻苏语等人在那一刹间不禁都在想,如果不是铊中毒,她应该可以成功的……对方是不置她于死地不罢休。
那一刻,唐泽彥距离她还有二十米,他的面前还挡着几道身影……
就在他们心念俱灰的时候,他们看到发了疯往天台直线上升的直升机突然舱门打开,一条绳梯直落而下,绳梯上站着一个人,在离地五层楼高时候荡着绳梯直扑而出,完全不顾性命。终于在离地三层楼高的时候揽住她,绳梯断裂,两人坠落而下。
顾臻目光凝深的看着蹲在地面一遍又一遍擦着兰沐星脸庞的唐泽彥,再看了看同样陷入昏迷的项昕,心下一叹:这到底是谁欠了谁的?
直到几道焦急的“老大!”呼唤声传来,打破了此时的死寂。
江风带着一帮人火冲冲的奔了过来,一把推开唐泽彥,火速的将项昕送上车。
法医出身的高艺在回过神后,慢慢的走了过来,蹲到唐泽彥的面前,颤抖的将手伸向兰沐星……暗松一口气:“唐总,她还活着,要尽快送医抢救,否则谁也说不准。”
他看得真切,如果在坠落的那一刹不是项昕将她的头紧护于胸前,她或许不会这么好运。
唐泽彥慢慢的抬起头来,眼底**的感情强烈得让他险些喘不过气来,那是他跟随唐总六年第一次在其眼里看到的绝望与无助。
跟着高艺一起走过来的顾臻觉得喉咙微微一哽,刚刚那一幕让世人看到了项昕对兰沐星那深藏于心的爱。可谁又能笃定唐总对兰沐星的爱就不比项昕多?要怪就怪……眼神狠狠的瞟向前方轮椅上的老头。
有这样的长辈,唐家的子孙会幸福才怪!
他和唐泽彥一起到了医院,他眼看着唐泽彥尝试着把兰沐星放上病床,可是却两度俯下身子,始终无法放下,他知道唐泽彥在害怕,害怕这一放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没有人记得接下来的时间是如何度过的,苏语只知道她替唐泽彥跑了二次腿,买了五包烟,望着眼前那一手扶在窗前,冲着窗外猛烈咳嗽的他,苏语的眼睛濡湿,原来他也有害怕与无助的时候。
由于楼层不算特别高,外加有项昕做垫背,兰沐星因此没有躲过一劫,没有真正伤到要害,甚至还没有项昕所受的创伤来得严重,她只是骨折了一条腿,一些部位受到地面的摩擦及回震力陷入昏迷,而项昕则左臂肩胛骨脱臼,膀臂粉碎性骨折,若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将有可能面临残废。
顾臻等人本以为项昕的人马会因此大闹,甚至发生暴力血拼事件,然而另他们意外的是,江风等人只是运用了大量的金钱替项风聘请最尖端的医生前来主治,全程没有说过一句类似替大哥报仇的话。他懂他们的意思,他们尊重项昕,所以一切事情静等项昕本人的吩咐。
唐泽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那一天的。
他只记得兰家来人了。
只记得兰妈妈声泪俱下的跪在他的面前,说她知道了兰沐星几次遇袭与铊中毒的事。
只记得她哭着说兰唐两家不联姻是祖训,违背不得,说兰芝的那条诅咒是存在且灵验的,所以她求他离开兰沐星放兰沐星一条生路。
他想,这些应该都是柯小彤怂恿的,只是兰妈妈信了,兰沐星的遭遇让她不得不相信,甚至连他自己也信了。
他记得,兰妈妈哭着对他说,她只有兰沐星这一个女儿,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很是嫌弃,却一直是放在心尖疼的,他说只要他同意跟兰沐星分开且保证不再打扰,她自会想办法让兰沐星忘了他,忘了所发生的种种,让兰沐星回到从前,重新过上那种无忧无虑的米虫生活。
看着眼前这个一心想将星星带走,将他从星星的世界里抹杀女人,他怨不起来更恨不起来,因为他没有那个资格,她是星星的妈妈,一个比他更爱星星的人。
他记得,兰沐星的大哥兰景枫甚至将那300万返还给他,说兰家不会欠唐家一分钱,说希望从此兰家与唐家不再有任何的瓜葛。
只是他不记得,他是如何做到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兰家人将昏睡的兰沐星带离医院却没有阻拦。如果强求在一起真的只会害了她,那他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坚持……
后来苏语告诉他,那天他在窗前哭了整整一个下午。那是自从十一岁以后,她第一次见到他哭。
一切的爱恨,似乎都在那场婚礼中终结了。
他想起初见时,她才十八岁,又刁又滑,没点乖样,他却从此沦陷。
大雪覆盖天地,弥漫一场永不消散的寒冬,他们相遇又分开。离别在浪漫的婚礼上,离别在离幸福最近的距离,明明,就差那么一点,他就可以拥有幸福。
却,转眼天涯了。
他在兰沐星之前呆过的病房里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两天,满室轻烟。
“二哥……”
当他不知道抽到第几根时,身后传来一道怯弱自责又隐痛的声音。
徐永美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脸色苍白,嘴唇颤抖。
一切发生的太快,一切改变的也太快。
直到现在,即使亲眼看到了自己与唐桦的亲子鉴定单,她还无法从内心接受眼前这个痴迷深爱了十一年的男人是自己堂哥的事实,无法接受她十一的痴心只是一场笑话的事实。
但她却不得不接受。她见过妈妈王意涵,对方也很震惊,说当年是在离开唐桦后一个星期内带着恨意而赌气嫁给徐克的,所以理所当然的认为她就是徐克的孩子,却不想就是这份赌气与大意最终害了徐克,害了她。比起这些,更让她无法接受与难堪的是,居然是兰沐星救了她,那个她曾经恨之入骨的女孩。
嘴角微微一涩,如今真相大白,她犯了一个令人耻笑的错,她居然跟自己的嫂子抢男人……原来她才是那个破坏别人幸福的不要脸女人。直到现在她的耳边还在飘荡着兰沐星最后对自己所说的话:“不是我破坏了你的幸福,而是你破坏了我的幸福,是你欠了我!”
唐泽彥慢慢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又面无表情的转了回去,继续抽着手中的烟。
徐永美猛得鼻子一酸,哭了出来:“二哥,对不起。”
唐泽彥依旧充耳不闻的抽着烟。
徐永美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边哭边说:“二哥,是一个跟兰沐星长得有点像的女孩把我领出来的,那天的事也是她让我那么做的……”
唐泽彥的眼神终于有了几分生气,“跟星星长得很像的女孩?柯小彤……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徐永美抽噎的回答:“她还说大嫂可以因为爱大哥而做出牺牲,为什么我就不能因为爱你而做出牺牲,我为了证明我对你的爱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唐泽彥猛的烟头一掷,整个人像发了疯似的奔了出去,顾臻见状急忙跟上,留下她尴尬的面对着苏语等人。
苏语也觉得有些尴尬,她是千想万想,就是没想到绕了一大圈,徐永美居然也是唐家的子孙,是唐泽彥的堂妹,好大的一个笑话啊。
默了许久,她终于讪讪的开口:“看来所谓的一见钟情钟的不一定就是爱情,也有可能钟的是亲情。”
徐永美的头越来越低。
当唐泽彥一把推开项昕的房门。
“柯小彤呢?把她交出来!”
到底是游走于刀尖上的人,身体素质不是常人所能比拟的,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恢复神智,甚至还能靠着悠闲的看起电视来。
项昕将视线从正前的电视移到唐泽彥的身上,眼前的男人颀长玉立,一双清澈的眼睛此时满含冰霜,微微扬眉,“你不知道我也在找她?你如果先找到了就吱一声。”
所有的人都知道,项老大醒来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一对姐妹花,兰沐星、柯小彤。
当他得知兰沐星伤得并不是很重,且被家人带走后,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至于柯小彤,他也只说一句话:“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唐泽彥暗吸了一口气,两天来终于肯清楚的睁开自己那半垂呆滞的眼睛,眼底满是血丝:“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所耍的新手段。把她交给我!”
项昕嗤笑:“你在怀疑我?”
唐泽彥:“那200万你怎么解释?”
项昕:“没错,那的确是我打给柯小彤的,让她随时向我汇报沐星的行踪及平时的喜好习惯,我这么做为得就是拆散你俩!。”
唐泽彥的拳头紧握:“你……”
项昕:“但我没有想过要害沐星,如果我真想要她命的话,你以为你俩当时真能平安的离开我的地盘?所以,沐星的遇袭、铊中毒以及那天所发生的都与我无关!”
唐泽彥愤怒:“那是谁?”
项昕咦了一声,往后一靠,问了句不相干的问题:“知道你跟我之间最大的区别在哪吗?”瞥了他一眼,用健全的右手从桌上的烟盒里掏出一根烟,丢给他,然后也替自己点了一根,深吸一口气后,吐出一个夸张的烟圈:“你和我之间就在的区别就在于我不怕死,你怕!当然,我不是说你本人怕死,嗯……你太聪明,想的太多,所以你的顾虑也太多,什么狗屁忠孝仁义信,而我不一样,我做事只看自己的心情,只要我喜欢这个人,那么为了护全她,我可以牺牲任何人,包括我自己。命这玩意在我的眼里不值几个钱,我活着只为随心所欲,把我惹急了我就连我爸都敢杀,当然,他现在还活着好好的……你办的到?”
如果他也像眼前这个小白脸一样‘宅心仁厚’,他娘的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唐泽彥默默的抽了一口烟,露出一抺惨淡至极的笑,他承认,他办不到。
项昕的微笑里带着极重的冷酷味:“你既然早就心里有了怀疑对象,为什么就迟迟不肯去证实?害怕真相太残忍?呵呵,现在这个结果算残忍吗?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沐星已经被她爸妈强行敲得选择性失忆了,她现在已经记不起我们是谁了……”倏地一笑,愤懑的嘀咕着:“他娘的,她爸妈还真是人才,居然想出这么个损招,如此一来兰沐星欠我的那此账不就全数打水漂了,我这次舍身救美不就白忙活了,我这手……”一连串的咒骂声从他的嘴里滏出。
但当他抬头看到唐泽彥那呆若木鸡的神情后,又是一笑,“我突然间觉得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这样一来,我可以和你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哦,不,我都差点忘了你是没有参赛资格的,谁让兰家与唐家不得连姻,谁让你姓唐呢?呵呵,你也没气,到时我成功了,我会请你去喝杯喜酒的,我还会……喂,我还没说完呢!”
望着唐泽彥那踉跄的背影,项昕笑得有点得意,伸出右手轻轻的拍了拍自己那满是绷带的左手,轻声念道:“给老子好快一点……”
游走了喧嚣的街头,唐泽彥觉得自己像一只孤魂野鬼。
他伸手推开唐家大宅的会议厅,直直的走向唐泽凯,苦涩一笑,唇齿蠕动,脸上罩着一股极骇人的寒霜:“哥,你到底都做了什么,或者说是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害我?”
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
唐老爷子手中的钢球滚落,唐少柏和罗钰如遭雷劈般僵坐。
水乐乐啊了一声,她割到了自己的手,可她却没有及时包扎,而是抬起满是惊骇的眼看向身边的男人。
难道这一切的幕后者是他?
唐泽凯只是抬起眼帘看了唐泽彥一眼,从其进门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是为了什么,“我做了什么?你不是都亲眼目睹了吗?都亲身经历了吗?”没有砌词作辩,没有可笑推辞,坦白得令人切齿。
“为什么?”唐泽彥轻喃出声,不是质问,不是乞求,只是一种人性的本能。他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的幸福会断送在从小最疼自己的哥哥手里。
唐泽凯将视线移向水乐乐:“因为我不想我的孩子也像我一样,明明是长子,却总是被剥夺本应属于自己的东西,从你成年的那一天起,我就开始不喜欢你了。”
一个成年礼就收到了爷爷百分之五的唐氏股权,那可是十亿的市值!而他的成年礼却仅仅只收到一辆跑车一幢别墅,明明他才是长子!
自古聪慧的帝王杀人是不需见血的,唐泽彥犹如一刀刺入,锥心刺骨般的疼痛,痛得他连哼一声都来不及,便差点一口鲜血喷出去,他将视慢慢的落到左侧的唐老爷子身上。
“爷爷,我用了十年的时间,陪上了所有的幸福,终于知道了你当年为什么要送我如此贵重的礼物了,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吧,优胜劣汰!”
唐老爷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重重的叹了一声,“我想的是选出你做领军人,让你们几个兄弟齐头并进共同成长,却不想你们会往另一个走,手足相残……作孽啊……”
水乐乐的身体在颤抖,她怔怔的看向唐泽凯,眼睛疯狂的流出,发疯一样的从眼睛里夺出来,止也止不住:“就因为你妒嫉小彥,所以你就决定毁了他?那个图纸是你偷的吧?你其实早就知道了我的过去,甚至利用了它。然而那份图纸最终被沐星给找回来了,所以你觉得留着沐星是个祸害,你明知道明着斗不过小彥,所以你就想出了对他就在意的人下手?你令人接二连三的袭击沐星,要她的命,你设计调换她的手链使上身中铊毒,你让人事先释放出徐永美,并且事先在护栏上做了手脚……你为了达到目的,怎么可以这么卑鄙……”
她越说越激动,甚至凄厉的尖叫了起来,她一直战战兢兢,一直小心翼翼,甚至苦苦哀求兰沐星替自己保密,为得就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过去,怕得就是他会因此看不起自己,却从没过他其实早就知道,甚至还利用的自己过去反将了兰沐星与唐泽彥一军,原来,她在他的眼里早就破烂不堪,原来,她一直在助纣为虐!
她的双手深深的嵌进自己的手掌,指甲刺进去,鲜血从掌心里冒出来。唐泽凯急忙伸手环抱住她,慌乱的摇头:“乐乐,你听我说,我没有害沐星,我只偷了图纸,只设计了江滨事故,我没有派人暗杀沐星,没有调换她的手链,更没有对护栏做手脚,真的,你要相信我!”
空气再一次的静了下来。
面对着水乐乐与唐泽彥的目光,唐泽凯闭眼,招认。
他刚刚说过了,从唐泽彥十八岁成年的那一天起,他心里的天平就出现了倾斜,他开始嫉妒唐泽彥,但却从未想过要唐泽彥身败名裂。
直到一天,柯小彤找上他,告诉他兰沐星其实早就怀孕了,三个月,男孩。只是碍于头三不能说的禁忌而刻意隐瞒着大家。于是,他悄悄的带水乐乐去做检查,结果却是女孩。他的天平又一次的倾斜,觉得什么好事都让唐泽彥给占了。
就在这时,柯小彤给他介绍了一位名叫费尔的人,那个偷图纸的事情就是费尔一手策划的。为了确保万一图纸被追回时能够全身而退,对方利用了乐乐。
听到这,唐泽彥皱眉,费尔不就是指使四名恶徒劫持黄香香一家的幕后指使者吗?
原来以为仅凭图纸一事就可以让一举挫败唐泽彥,却不想最后会砸在兰沐星的手里,于是费尔又提出了新的方案,让他设计制造了一场施工事故,原本他俩合作的很愉快,直到那天唐泽彥突然让人检测兰沐星的全部物品时,他才隐约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当他知道兰沐星是铊中毒而不是怀孕后,他才恍然自己被人利用了,却无法出声阻止……
费尔是一个很神秘的人,他至今都没见过对方的长相,每次都是电脑邮件联系,他也曾暗中调查过,却总是查无此人。看来,费尔只是一个假名。
想要找到费尔似乎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先找到柯小彤。
水乐乐静静的听着,眼泪静静的流着,尽管唐泽凯招认了,可她还是无法原谅他,最后还是坚决的在唐泽凯的连声道歉和苦苦挽留声中走出唐家,她想一个人先静静,因为她还没有做好未来让自己的孩子在这种明争暗斗尔虞我诈的环境中成长……
一夕之间,唐家失去了两位媳妇,解放了两个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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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困好困,不写了,错字明天再捉,原谅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