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第128章 谎彻梢虚,为王前驱

第128章 谎彻梢虚,为王前驱

湖广布政司,武昌府。

步入八月之后,天气就没那般炎热了,湖广的事,也迎来了最后的定性阶段。

各藩郡王中,楚藩东安王是第一个被抓的。

但后续钦差对他涉案的线索查办,却是最为棘手的。

跟别藩的愣头青不同,朱显梡做事情实在干净。

里外穿戴了好几层手套且不说,主要还是为人足够狠辣。

岳阳王府朱英琰、永安王府朱英爌、荆藩世子朱常泠,猝死的猝死,失踪的失踪。

甚至楚藩通山王朱英炊,也死在了这个夏秋之交,不知与此事有几分关联。

不止张楚城的事情没有直接证据能牵扯到东安王,甚至别的什么豢养矿贼、盗掘矿藏之事,也被他推得一干二净。

老而不死是为贼,可见一斑。

但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

随着办案的逐渐深入,案情逐渐打开了局面。

以及紧随其后的可称为典范的官民合作——兴许是随着一位亲王,六位郡王被明正典刑,宗室摄于钦差淫威,震怖不安,又或许是湖广上下不愿意见钦差多留,施以援手。

шшш● ttκǎ n● ℃ O 总而言之,一堆明里暗里的物证、线索,陆陆续续摆在了湖广巡抚衙门大堂的公案之上。

齐头并进之下,总算是给东安王定了罪。

除此之外,由于办案人员经验不足,没有嘱咐各方“好好交代自己的问题,不要胡乱攀咬”,涉案人员交代起事情来有什么说什么,不经意间便牵扯出了一些额外的东西。

……

“本以为楚藩二十八年前那场弑王篡位大案已经足够骇人听闻,不意如今这出鸠占鹊巢的戏码也丝毫不落下风。”梁梦龙啧啧称奇道。

梁巡抚安定地方忙得很,可不管查案的事,如今钦差们案子查完了,他才有暇过问一下。

他此刻翻阅着卷宗,颇有种看话本一样的感觉,津津有味。

“楚王在位二十一年都没有留下子嗣,隆庆五年八月己亥薨后短短半年之内,就陆续出生五个遗腹子!”

“这般奇景,彼时湖广上下竟然无人上奏。”

当初岷藩的江川王妃刘氏,同样是想玩这出鸠占鹊巢,以娘家的孩子谎称朱家血脉,当时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结果没几天就被揭穿了。

如今同样的事到了楚藩这里,竟然悄无声息就将这事做成了。

只能说,不愧是经营二百年的开国宗藩,树大根深。

参议冯时雨给湖广的同僚说了句公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当年宪宗皇帝怎么处置的,这边的官吏多少都听过。”

彼时江川王妃刘氏事情败露,王府属官跟风闻奏事的御史喊打喊杀,结果宪宗皇帝只让其反省,还给“多管闲事”的官吏削了职。

既然有前车之鉴,大家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楚王真就是死前回光返照,精气质量也跟着回光返照呢?

梁梦龙呷了口茶,越看越是起劲:“据说王府内使郭伦所说,楚王长子朱华奎,虽然明面上是宫人胡氏的遗腹子,实际上是东安王与王妃娘家人的血脉。”

“次子朱华璧则是太妃吴氏弟弟的幼孙。”

“难怪太妃跟王妃不遗余力地支持东安王,原来是一口锅吃饭啊!”

别的事他不清楚,但邬景和一到湖广,就被楚藩叫去说合,他还是听过一二的。

如今堂上就梁梦龙跟冯时雨二人,后者面对上官的自言自语,也不好当没听见。

冯时雨随口应和道:“唉,这些宗室不学经典便是如此罔顾人伦。”

“太妃是故楚王嫡母,王妃是故楚王正妻,楚王死后,二人竟然联手玷污自家儿子、丈夫的血脉,简直不堪入目!”

虽说嫡母不是亲生的,可但凡儒家经典在心,就应该有嫡母更亲于生母的觉悟。

这些腌臜事,都是因为不学经典,不沐德风所导致的啊!

梁梦龙对冯时雨的打官腔无动于衷,反而是在看完卷宗后,意犹未尽地摩挲下巴:“化之,你说三子朱华堞、四子朱华廛,是不是楚王的种?”

他没说五子,因为五子在上月便不行了——是惊厥而死,跟通山王朱英炊一并去世的。

冯时雨迟疑了一下,还是摇摇头:“难说。”

主要也没什么靠谱的手段检查,滴血认亲那一套只在话本里好用。

退一万步说……东安王不也是楚藩血脉?东安王儿子,跟楚王儿子,无论相貌还是滴血,很难不混淆。

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据说,楚王是好男风的。

如此这般,这几个儿子的来历,就实在难说了。

梁梦龙将卷宗放到一边,感慨道:“谁也没想到,张楚城跟汤宾竟然是因为牵扯进此事,才遭了东安王的黑手,当真是世事难料。”

要不怎么说言官神憎鬼厌。

张楚城虽然是奉命来查矿税案的,但其人作为给事中,有风闻奏事的权责。

就是说,他哪怕是听了什么市井传闻,也能直接奏报给皇帝。

但这位又是个还有些责任感的言官。

湖广是毕竟张楚城老家,估摸着是不想无凭无据地恶了楚王府,祸及乡里。

张楚城便动身前往了太妃的娘家、王妃的娘家,走访查考了一番。

或许是打草惊了蛇,张楚城最后去到临湘县时——也是几位遗腹子名义上的母亲,胡氏的老家,便遭了东安王的毒手。

梁梦龙多年巡抚地方,倒是颇有些感慨。

要是为了国事,遭了反攻倒算,也就罢了。

可若是为了这种腌臜事,不慎丢了性命,当真是不值得。

冯时雨听梁梦龙提起张楚城,神情略有哀色。

两人沉默了一会。

梁梦龙放眼往外看了看,再度开口道:“中枢的旨意今晨就快到了,那几位怎么还不来堂中等着接旨。”

京城的旨意昨夜就听闻到百里外了,今晨必然是能到的。

大家事办完了,正好听旨定性,早点回京才是。

怎么等了半天,自己卷宗都看完了,还是只有他们两人在这里等着。

冯时雨闻言,摇了摇头道:“徐藩台跟海御史,应当来不及赶回来了。”

八月朔日的时候,荆州府好大一场地震,百姓死伤无算,田宅、堤坝等各处,都受了损。

正好钦差案子查完了,海瑞当即就动身去了荆州府,监督拨款赈灾、主持救援百姓、重建民宅堤坝等事。

但彼时无论是地理上余震,还是湖广局势的余震,都还未全消。

湖广上下又怕这位眼前就要离开的关口,再出什么意外,布政使徐学谟便顺应民心,带着官吏、衙卫,一同也跟了过去。

荆州府虽然不远,但一来一回总要有个传递消息的功夫,恐怕是来不及接旨了。

梁梦龙点了点头:“这事我自然知道,别人且不说,就是邬驸马半晌不来,要不要唤人去催一催?”

“还有栗给事中,又在作甚?”

那位邬驸马,天天都在睡养生觉,不到天亮透是不会醒的。

梁梦龙还真怕这位睡觉过了时辰,误了接旨。

冯时雨正要说话,大堂外便传来栗在庭的声音:“我去寻过邬驸马了,驸马身体抱恙,且让他调养一二罢。”

堂内二人齐齐一怔。

这……前些时日朱希忠将一干亲王、郡王明正典刑,深陷弹劾时,就是先开始“身体抱恙”,而后溘然长逝。

邬景和也要有样学样?

二人正想着。

栗在庭看向梁梦龙,笑道:“梁部堂,我来时听到府外喧嚣起来,似乎圣旨快到了。”

“部堂恐怕要去府外迎一迎了。”

天使嘛,地方官定然是要迎的。

但栗在庭同为天使,却是不需要迎到门口去,只需要在堂内等着听旨就是了。

梁梦龙对这种事轻车熟路,他站起身来,先是吩咐左右布置仪式、香案,这才拱了拱手,大步流星走向衙门大门外。

冯时雨正要紧随其后。

栗在庭突然叫住了他:“化之!”

冯时雨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向栗在庭,露出征询的目光。

栗在庭施施然坐下,而后伸手示意冯时雨也坐,随口说到:“我方从东安王那里回来。”

冯时雨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好奇道:“应凤有事教我?”

他这才有些后知后觉,栗在庭分明是想单独跟他聊聊,才支开梁梦龙。

就是不知道如今这关口,是所为何事了。

栗在庭似乎渴了,牛嚼牡丹般地喝了一大口茶,才放下茶杯道:“倒不是有事教你,只是圣旨将至,盖棺定论就在眼前,我心中反而有些忧虑。”

冯时雨疑惑:“忧虑?何出此言?”

栗在庭低着头,拨弄着茶碗盖,愁眉不展道:“化之不觉得这一揽子事顺利过头,有人推波助澜的痕迹,实在太过明显了吗?”

冯时雨顺着栗在庭的话想了想,还是摇头道:“时来天地皆同力嘛,有陛下的圣恩庇佑,做事顺利点才情理之中。”

“再者说,恕我直言,这些宗室本事稀松,又能隐匿顽抗到什么地步呢?应凤想多了。”

栗在庭似乎并未听进去,屈指轻轻弹了一下茶杯。

他缓缓道:“邬驸马说,他们还未用力,荆藩那位三子便跪下了,屈服得简直莫名其妙,若非如此,湖广的事也不可能这么快打开局面。”

“此事也就罢了,东安王严刑考讯宁死不肯招承,就是因为他自信事情做的干净。”

“我与海御史都准备好,做旷日持久之功慢慢调查了。”

“结果先是武冈王世子一再提供线索,后有楚府内使郭伦等人轮番揭发,甚至就连楚王遗腹子的事情,都有胡氏娘家的人亲来武昌作证。”

栗在庭看向冯时雨,神情凝重,沉声道:“化之啊,你说,我们是不是着了谁的道了?”

冯时雨静静听着栗在庭的话,脸上仍然是有些疑惑的神情。

他反问道:“即便是东安王的敌手,想借此利用咱们一番,也未尝不可吧?”

“毕竟张厘卿的事情,就是东安王干的,咱们不必再节外生枝……”

栗在庭猛地打断了冯时雨。

毫无征兆来了一句:“是吗?张厘卿都准备返京了,怎么到了武昌府之后,又突然折返去寻汤宾,查起了楚王遗腹子的事情?”

“风闻奏事,风闻奏事,他哪来的风闻!?”

冯时雨悚然一惊。

他顺着栗在庭的意思,揣测道:“应凤是怀疑,有人与东安王作对,故意透露了此事给张厘卿,让他做刀!?”

栗在庭点了点头,却没细究。

搁下方才的话题,栗在庭又神情真挚看向冯时雨:“化之彼时见过张厘卿,怎么没跟我说过?”

冯时雨顿了顿,疑惑看向栗在庭:“应凤这是哪来的无中生有?”

栗在庭哦了一声:“是郑云蓥说的,他说张楚城给伱递过拜帖。”

“这段时间无事,跟朱时泰查访了各大酒楼,恰好问出来了。”

冯时雨沉默了片刻,突然舒颜一笑,摆了摆手:“应凤何必疑神疑鬼,无中生有。”

栗在庭见状,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从袖中取出一份卷宗,递了过去:“你觉得我在诓你?”

冯时雨含笑不语,根本不伸手去接。

只是担忧地看向自己的同科同学。

栗在庭猛地将茶盖扔在了茶中,脆声惊响,茶水四溅。

他直直盯着冯时雨,叹气道:“去年朝堂上那场事关南直隶乡党的风波,化之的党朋胡涍被杀,化之的乡友沈一贯等人被流,化之亦遭受贬谪。”

“冯化之,你是在怨愤陛下跟我等吗?”

冯时雨脸色猛然一滞,难以控制地收敛了笑意。

二人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

楚藩,武冈王府。

正是吃午食的时间,勤俭质朴的武冈王朱显槐今日胃口似乎不太好,只让内使送了碗豆花,一份冰块去书房,充作午食。

毕竟如今楚藩发生了如此多的大事,武冈王终究还是没法躲个清闲。

东安王被抓后,在钦差的支持下,楚藩的事,再度被由武冈王所执掌。

各府有意见的自然不在少数。

但东安王进去了,几位楚子陷入了“狸猫换王子”的风潮中,有能力一争的通山王朱英炊恰好去世。

武冈王只好勉为其难,主持起了楚府的宗事。

以至于忙碌到今日在书房已经整日未出了,当真殚精竭虑。

“父王,父王!”武冈王世子朱英槱在门口大呼小叫,搅乱安宁。

朱英槱啪啪拍着大门,要不是不让他进书房,他早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父王,宣旨的天使来了!让您去巡抚衙门听旨!”

“我听说京城来的消息说,八成还是您掌府事!咱们大有作为啊!”

别看楚藩陷入风波,外面天天传什么除国削藩。

但宗产就在那里,总要有人管。

楚藩二百年积累,上万宗室奴仆,数百万资财,这个掌府事可不只是虚名!

再者说……如今几个楚子身份存疑,那就意味着,以后楚藩的宗产,都要由武冈王府来掌管了!

真是天大的妙事啊!

朱英槱正想着,书房的门应声而开。

武冈王精神矍铄,动作干练,还是一身简朴的衣衫,出现在了书房门口。

他皱眉看着儿子:“有我的旨意?”

朱英槱嘿嘿一笑:“父王,东安王指定是不行了,楚藩,乃至整个湖广的宗室,除了您,还有谁能挑起大梁?”

“如今钦差眼见就要走了,有些手尾,除了您也没人能配合了,旨意不给您还能给谁?”

武冈王叹了口气:“哎,我本是准备颐养天年了,如今又是诸多麻烦找上门来,东安王真是害苦了我。”

朱英槱挤眉弄眼:“爹!别磨蹭了,天使还在巡抚衙门等着呢!”

他父王有这个心性,他可没心情在这里东拉西扯。

揭发东安王,不就是为了今天?

武冈王无奈地点了点头:“也罢,你去安排轿子,府外等我,我收拾一番便来。”

朱英槱应了一声,急冲冲就去了。

武冈王再度关上书房的门,在门口处站了一会,转身回到桌案旁收拾方才过目的文书、卷宗等。

整理房间,天然有缓解激动心情的功效,最后关口,总要调整好心态面对。

过了好一会,他才收拾整理完,缓缓坐回椅子上。

武冈王端起豆花喝了一口,喃喃自语:“可惜,本来是谋划楚王之位的,没想到新帝竟然是这般行事风格。”

楚藩这一代的嫡脉,几个遗腹子,已经血脉存疑了。

上一代二人,也就是英年早逝的故楚王,其唯一的兄长还是弑王篡位的主谋,早就被世宗砍了。

也就是说,如今楚藩以及没有嫡脉能继承楚王之位了。

而最近的血缘,自然是上上代——东安王跟武冈王!

换句话说,只要今日事定,这楚王之位,就必然是武冈王的!

哪怕皇帝想削藩,他同样是当之无愧的掌府事,甚至往后也可以继续在武冈王一脉内流传下去!

楚藩二百年的产业,即将收入囊中,心中哪能没有半点波动。

武冈王正调整着心绪。

桌案下传来声音:“王叔,你答应为我转圜的……”

武冈王低头看着跪在桌案下的王妃王氏,方才被儿子打扰,差点忘了这茬。

他笑了笑,熟练地从旁的碗碟中捏起一冰块,放到王妃口中,安抚道:“王妃放心,东安王做的事,自然跟王妃没有关系。”

武冈王身子惬意后仰,按着王妃的头,深吸一口气,舒畅道:“本王以后会执掌好楚府的。”

楚藩的田地、财物、女人,往后全都要留给他享用了!

他用力按着恭王妃的头,等他接完旨,便回来好好教训这小辈!

这才是人生乐事!

今天返流,难受一晚上,现在才写完,实在没办法

注1:万历元年八月朔日,湖广荆州府地震至丙寅方止。

注2:历史上的伪楚王案,确有其事,不过只涉及到长子和次子。初,楚王奏宗室华越四罪。华越赴京奏楚王,华奎与弟宣化王华璧俱系王姓,非恭王子。华奎为恭王妃兄,王如言儿生数月抱餋宫中;华璧为王妃族,王如綍家人王玉儿生数岁抱餋宫中。其中曲折,皆出伊妻恭人王氏之口。王氏如言女也知之最稔。二孽皆假王,不宜冒国爵。请行勘正法。

上下其奏,部请行湖广抚按勘实。至是巡抚赵可怀,巡按应朝卿,会同各官备细详审了无左验。奏臣等所审不惟天日临之,而楚国之人实共耳目以为真也。而王氏持说甚坚,骆镇王英寿妈妈张维新,王如曾,黄甲,李自荣之言似足交发互证。郭伦所刻录与启本,及刘华面讦崔氏口吐其年分与恭王彼时住居,又相矛盾。萧氏称隆庆五年二月十六日天明时分方行唤取,何宫人产后始取乳妇,而郡主县主又咸称不知真假。以为假也,必有真知的据,方可杜口服心。乃各款干犯七十馀人,严刑考讯,宁死不肯招承。臣等会集多官勘问二日,竟不得归一之论。谨据实开陈,伏乞特赐遣官再问。

шшш ⊕тTk án ⊕¢ ○ 注3:历史上朱华奎是隆庆五年二月生人,这里推迟到了下半年。

93.第92章 乡党亲故,荆棘满布第45章 暗伏惊雷,舍我其谁69.第68章 声东击西,陶犬瓦鸡第10章 贪腐枉法,日讲太甲77.第76章 鸣野食苹,夜尽天明79.第78章 燔黍捭豚,治病救人第24章 如梦方醒,金杯共饮70.第69章 风饕雪虐,摇山振岳85.第84章 树师徒友,垂耳下首125.第124章 蠉飞蠕动,量才录用119.第118章 斠然一概,意料之外115.第114章 社鼠城狐,如火如荼138.第137章 乡音雅言,破矩为圆157.第156章 河清社鸣,群龙见形63.第63章 以退为进,任情恣性第11章 蚍蜉戴盆,语出惊人139.第138章 水土不服,矫世变俗82.第81章 坐地分银,时诎举赢157.第156章 河清社鸣,群龙见形第3章 权柄操弄,大局为重第27章 蛛丝马迹,风雨将至第31章 关于更新和追读第149章 枕戈待旦,兵荒马乱63.第63章 以退为进,任情恣性107.第106章 宵旰忧勤,案牍劳形105.第104章 咸菜豆腐,三怨成府132.第131章 泻水置地,南北自流62.第62章 心宁意懒,旧事重演141.第140章 尺树寸泓,和而不同125.第124章 蠉飞蠕动,量才录用128.第127章 望风希指,狸猫换子82.第81章 坐地分银,时诎举赢109.第108章 拔树搜根,舐犊情深第29章 日升月恒,居中平衡第38章 铢称寸量,分廷相抗第28章 根据槃互,大戏序幕94.第93章 瞶祸翫灾,火烧钦差84.第83章 众楚群咻,多事之秋63.第63章 以退为进,任情恣性97.第96章 苍山如海,残阳如血第146章 铿锵有力,摧金断玉第12章 天下大弊,攘争名器124.第123章 拨乱反正,黜昏启圣89.第88章 论功行赏,弹觔估两第46章 杀人试锋,白虹贯空70.第69章 风饕雪虐,摇山振岳第38章 铢称寸量,分廷相抗129.第128章 谎彻梢虚,为王前驱112.第111章 滥觞所出,生栋覆屋69.第68章 声东击西,陶犬瓦鸡第59章 惊雷炸响,摩拳擦掌第49章 黯然失色,运筹画策90.第89章 间构嫌隙,宥坐之器101.第100章 峻宇垂堂,魑魅魍魉第2章 母慈子孝,机心蕃茂133.第132章 天之骄子,流行坎止第5章 文华殿上,再行辞让第5章 文华殿上,再行辞让136.第135章 抽丝剥茧,猪卑狗险第48章 赦赏天下,云行雨洽141.第140章 尺树寸泓,和而不同65.第65章 潜光隐耀,另起炉灶153.第152章 毕雨箕风,度地分工86.第85章 随波逐流,降格以求63.第63章 以退为进,任情恣性132.第131章 泻水置地,南北自流第47章 夤夜闯宫,袒心剖胸97.第96章 苍山如海,残阳如血86.第85章 随波逐流,降格以求第145章 纷繁复杂,悃愊无华141.第140章 尺树寸泓,和而不同第3章 权柄操弄,大局为重第53章 布帆无恙,万人空巷109.第108章 拔树搜根,舐犊情深107.第106章 宵旰忧勤,案牍劳形第3章 权柄操弄,大局为重第13章 各有谋算,飞蛾赴焰129.第128章 谎彻梢虚,为王前驱104.第103章 宴无好宴,寻瘢索绽第149章 枕戈待旦,兵荒马乱123.第122章 吟诗作赋,褰裳躩步第22章 事核言直,他山之石第43章 矙瑕伺隙,肆行无忌131.第130章 职责所在,韩卢逐块104.第103章 宴无好宴,寻瘢索绽第145章 纷繁复杂,悃愊无华97.第96章 苍山如海,残阳如血第19章 俯首称臣,孤家寡人137.第136章 科场情弊,拔帜易帜第30章 践祚之初,群然噪呼72.第71章 方骖并路,纳新吐故154.第153章 挥金如土,开海经武80.第79章 郢人运斧,折冲尊俎第28章 根据槃互,大戏序幕第45章 暗伏惊雷,舍我其谁113.第112章 和平赎买,凭山负海120.第119章 急转直下,心狠手辣60.第60章 稔恶盈贯,记录在案第16章 别宫星霜,外柔内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