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近平妖孽的小眼睛放出异样光芒,从李开放的怀中蹦下地,幽深的眸子凝着场上的局势。
余小鱼翻了翻眼皮,“李摧花,你刚才称呼黑老头什么?”
“岳父,怎么了?”
“你住口!”小鱼儿冷嘲出声,“谁允许你那么叫的?”她虽然不大,但还是明白那两个字的意思。
“当然是你爹地了。”李摧花朝谢嘉篪努努嘴,意在让对方为自己作证。
谢嘉篪无言以对,将头摆向老婆一边。却在心底暗骂李氏父子:不是说好了这件事要慢慢渗透,不能对外人说吗?现在来是给自己起底吗?
原来,那日谢嘉篪无奈答应女儿和李家少爷的婚事后,回家就后悔不跌,李开放多次催促把这件事公布于众,他便推三阻四,找出各种理由,最近电话和短信拒接、qq隐身。于是乎,李家父子亲自上门,追讨此事。
李开放双眼一瞪,立时来了脾气,“老三,人要脸树要皮,说了不算没脸没皮,当初明明答应好把女儿许给我儿子,转天的功夫你就神隐,拿我们姓李的当星期天过吗?”
谢嘉篪面色青青紫紫,自知理亏又不好与他们理论,只能讪讪说道,“老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孩子的婚姻哪有父母做主的?你还想订娃娃亲吗?”
“对对对,”李开放恍然大悟地拍拍额头,“还是老三脑袋瓜子好使,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词呢?就按你说的订娃娃亲。”
“订亲?和谁?”安安狠狠剜了老公一眼,“到底怎么回事?”
谢嘉篪暴汗,敢情是自个嘴贱。
小鱼儿用轻蔑的眸子凝着比自己高半个脑袋,颜色白一个度,风华绝代,长得比小姑娘还小姑娘的男孩,嗤之以鼻,“大伯伯,你们还是死了心吧!我对你家李摧花不感兴趣!”
李开放一见儿子处于劣势,急忙辩解,“小鱼儿,这都是你家老子的主意,他还因为这件事,答应把你许配给我们家呢!”
“谢嘉篪,你就是这样当女儿的父亲吗?”余安安气疯了。
“呵呵,老婆你听我解释啊!”谢嘉篪被妻子刀子一般的眼神吓出一身凉汗,“整个冰城,论地位和实力,和咱们最匹配的就是李家了。因为平平人聪明相貌好,又是你好朋友的儿子,所以我才答应让他们接触的,我想你和陌陌那么要好,自然不会反对。”
李开放急了,“不是接触,是做李家的媳妇。”
余安安额头滑下三根黑线。这是用李陌来压她吗?平平各方面条件是不错,但是,就凭他那个花心的老爹,耳濡目染,将来必定是个小色鬼,她可不想自己的女儿像自己一样,一辈子感情波折,哭着从眼泪里走出来。
现场僵住了,众人无语。
一直躲在谢嘉篪身后的鹏鹏,心里暗笑:刁蛮霸道的小黑丫头就是白给我都不要,怎么还成了抢手货?
半晌,平平勾勾唇,朝余小鱼摆出一副优雅又冷傲的姿态,“怎么?你不同意?”
对方轻蔑地翻翻眼皮,“知道还问。”
李开放自认为占理,说道,“这可是你爸爸答应的。”
“谁答应的谁嫁!”
李近平深呼吸,“为什么?你有相好的?”
“不错。我早就有心上人了。”
“谁?吃我鼻屎,喝我尿尿的外国老头?”
“李摧花,你怎么那么坏!”余小鱼怒极,拔高声调。
“小鱼儿,你疯了?”貌美的小男孩也不乐意了,抱起肩膀,抬高下巴,“那个德国鬼子都快赶上岳父年纪大了,根本配不上你,我李近平哪里比不上他?”他被气得大脑迟钝,说了一通车轱辘话。
“不是比上比不上的问题。”余小鱼皱了皱眉头,好像小大人般一本正经,“平平,你是好男孩,这一点我们都知道。可是我就是对你没感觉,明白吗?”
安安瞧着女儿那副人精的样子,扶墙:话说,这是她女儿吗?处理感情貌似比自己还老道。
“其实这门亲事我也是被老爸强迫的,还好我也同样对你没感觉。”李摧花是个要面子的主儿,无所谓地耸肩,看似同意了对方的看法,可那种懒懒的调子,又透着一种倔强。
余小鱼,你早晚是我的人,除了我,你休想嫁给别的男人,咱们走着瞧!
李开放凝着儿子风云突变的脸色,心里纳闷,这孩子嘴硬的性子究竟像谁?在家抓心挠肝,催促老子非要到谢家挑明关系的气势都跑哪里去了?
结果,李开放父子垂头丧气地离开。
因为这场提亲闹剧,余小鱼带着母亲出逃德国的计划被迫告罄,她为此气鼓鼓了一晚上,连饭都没吃就回房睡觉了。
躺在床上烙饼一般翻来覆去,越想越生气,李家那对变态父子怎么把目标锁定在自己身上?
晚上,走廊外传来脚步声,有人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半天,“已经睡着了。”
之后,谢嘉篪夫妻做贼似的心虚,两人向书房走去。
余小鱼当下起疑,穿好睡衣,光着脚丫子便跟了出去。
书房传来一男一女低低的议论声。
余安安终于忍无可忍,不顾形象地发飙,“谢嘉篪?你究竟怎么搞得?拿女儿的终生大事开玩笑吗?”
谢嘉篪低声下气,“老婆,别生气,下不为例,好不好?”
“反正刚才的事我是一定不会同意的!都什么年代了?还要指腹为婚吗?”
“当然不会。老婆,不过刚刚老大来过电话,要求往后多给平平和小鱼儿制造机会。”
“他又想怎样?”安安警觉心大起。
“哎!”谢嘉篪踌躇半天,“我想小鱼儿今年六岁,平平和她同年,两个孩子都到了上学的年龄,不如,把他们送到同一所学校,一个班级,最好前后座,这样也好有个照应,免得咱们的女儿受人欺负。”
“什么?”余安安惊掉下巴,“不行,我不同意。
“老婆,这样不太好吧!”谢嘉篪即不敢得罪安安,又怕老友因为这件事跟自己绝交,各种煎熬,各种为难。魏爵出国之后,谢嘉篪最要好的朋友当属李开放了,他真心不愿再度失去兄弟。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别以为我不知道李开放打得什么主意,他是想平平和小鱼儿日久生情,我绝不能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不至于吧!”谢嘉篪冷抽一口气,“平平那孩子本质还不错。”
“平平当然不错,可他那个爹也太……”滥情了!
谢嘉篪替兄弟辩解,“大哥没那么糟吧!”
余安安眯着琥珀色的眼睛看他,“是你们臭味相投吧!”想起某男字典厚的风流往事,她的眸子不由冷了几分。
“老婆,咱们别想不开心的事!”谢嘉篪察言观色,自然看出妻子的不满,立时上前搂住她白皙的香肩,“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吧!”
“算了吧,我很累。”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要是连老公这么点猥琐心思都瞧不出来,安安就算白活了。最近,他几乎每夜晚上都缠着她,没完没了地索要,她不是铁打的,身体受不住了。
“没关系,我不累,老婆只管躺着就好,这种事必须老公出力。”说着便宛如贴树皮一样,赖上女人的身体。
她的身体有一种天然的体香,没有一点人工成分。
“老婆,把自己弄得这么香,想勾引我吗?”
“起开!”她推了他一把。
他却故意站不住脚,倒在沙发上,“老婆,用不着那么心急,老公今晚乖乖听你差遣就是了。”
“我心情不好,你看不出来吗?”余安安最讨厌他这幅死不要脸的模样,明明自己**焚心,还把责任指向别人。
“不要紧。过会儿保证心情大好,爽到翻了。”
余安安气懵了,“谢嘉篪,你还有没有点心,咱们在解决孩子的事,你就这样不正经吗?”自己怎么找了这样一个激情上脑,不管不顾的男人?
“老婆冤枉!我哪有不正经了,孩子的事都是那个之后才能解决的。”谢嘉篪伸手拉住妻子的纤手,“宝贝别担心,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三次不行就许多次……咱们这么年轻,早晚能解决这个问题。”
想起这件事,谢嘉篪就又气又恼,为毛老大家的小二都快生下来了。他每天每夜地折腾,老婆却没有一点动静。就因为这事,没少让李开放嘲笑,他自然气不过,自己哪里不如他,为何偏偏子嗣凋零,莫非是子弹有问题吗?
一想到这些,谢嘉篪一把将老婆捞到怀里,他非要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他不但行,而且还很行……
余安安虽然心里有气,却在他的柔情下缴械投降。
两人正在意乱情迷中,倒不想门口某个黑黑小小的身影,气得咬牙切齿。
余小鱼拳头攥紧,胸口憋着一口闷气,暗骂道:好个李摧花,没想到你竟然想出这样的鬼主意,我一定不会让你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