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色令智昏

叶棠一瞪他,“放开我,我要下去。”

九王爷自然没有放。都说九王爷脾气好,好说话。可时日一久,她似乎发现他有时候也不怎么好说话。就像每到这种时候,她的话,他根本就不听,也根本就不会放她下去。

最后,她坐在他身上连挣扎也懒得挣扎了。

萧池将她往身上揽了揽,让她靠在了自己身上,随后说了一句,“叶棠,你我是夫妻。”

成婚许久了,可其实,叶棠似乎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自己和他的关系。听他这么一说,她转过头来,看了看这个几乎与她夜夜厮磨的男人。

白衣整齐,温润干净,一边揽着她,一边正专注瞧她,眉眼含笑。

他生得不差,眉宇温和,却似能藏山纳水。他明明不大的年纪,正值鲜衣怒马时,可偏偏克制温润又收敛。每每下笔,不是凌厉似刀,就是苍凉暮色。总之,他在过早的年月里,有些沉静得不像话。

当时叶棠并不知道,他的那些沉静之下,掩埋的是白骨峥嵘,风霜残雨。他不敢给别人看,更不敢给她看。

萧池看着这丫头对他,似乎终于不拘束了,竟然坐在他膝上,堂而皇之看他许久。心念一动,他忽而一探身,在她唇上轻啄。

待她反应过来,他已经又躲开了。

好看的柳叶眉轻轻一拧,她眼中微愠,他见了却更想招惹她。

“萧池,你怎么回事!”

九王爷只低低笑着。那唇上味道,馨软馥郁,虽是浅尝,他却很是满足。

“你看本王许久,可是看够了?”

叶棠觉得,他长得有些像圣上,尤其是鼻子和嘴巴。至于那深得好像能噬人的眼睛,该是遗传了他的母妃吧。

叶棠看着他,忽而说,“九王爷,你的母妃,一定倾国倾城,长得很好看吧。”

众所周知,三皇子的母妃早早病逝。四皇子的母妃常妃虽健在人世,可一早便一心向了佛,虽仍居宫中,但已经不常见。

惟独这九皇子和他的母妃,似乎很少有人提及。

一提到她,萧池最先想到的就是那身衣裳,还有那枚华胜。如今,连华胜也送进了宫里,他手里,这回是什么都没有了。

“她走得早,我记不清了。”

她最后连个封号都没有,莫说坟冢,她来世上一遭简直什么都没留下。究竟是有多厌恶这个世界,所以她才能走得如此干净决绝。

活着的时候。宫里没有她的位置,死了,皇陵里似乎也容不下她。

他费尽心机找了许多年,想找出她留下的哪怕一丝痕迹,可依旧什么也没找到。找到最后,他愈发怀疑,十多年前的立冬夜,是不是根本就只是他的一场梦,她也许根本就没来过。

可她若没来过,那他又是哪里来的呢?

叶棠不知他在想什么,只觉得腰上手不知怎么用了些力,正紧紧扣着她的腰。她伸手一摸,他的手温热不复,变得有些凉凉的。

她唤了他一声。“九王爷?”

他回过神来,看了他膝上的姑娘一眼,似乎连声音里都透了凉,“本王方才说,你与本王是夫妻。叶棠,你可听清楚了?”

她听了,喃喃道,“夫妻-----”

她转过头去,看着自己的鞋尖出神。这九王妃别人也喊了她许久了,可她从未仔细想过,嫁了他究竟意味着什么。

她只隐约记得很久之前读过的那本开蒙书上写着关于夫妻的几个字,想着想着便说出了口,“一生一诺----”

后面的几个字她记不清了,挠了挠头,看了看萧池。

九王爷笑了笑她,“恩爱不移。”

她恍然,“对,对,就是这样写的。一生一诺,恩爱不移。”

萧池先前能由着她随便来,随便任性,不过是开始连他也以为,娶个女人回来,也不过就是九王府多了张嘴。将来保她衣食无忧,如此简单的事而已。

可现在,他却想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才行。

比如,她那颗心。

且那得是一颗干干净净的心,里面只能有他一人。

叶棠叹了口气,似有些小小失落。

一切,真的都回不去了。

她的失落,他尽收眼底。

叶棠没看见,九王爷抱着她,忽而脸色暗暗转冷。

她想起他的身体,又说,“九王爷,你没病称病,瞒骗了天下人也就算了,你连圣上也骗。这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她看着他又狡?一笑,“九王爷,你该不是要意图不轨吧。如此说来,我算不算抓住了九王爷的把柄呢?”

她那狡?的笑,他许久未见过了。

“九王妃是我妻,若本王有事,王妃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又见叶棠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好像终于明白过来,他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叶棠叹了口气,靠回他怀里,“九王爷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原来,我是一不小心就要被你拖下水的。”

九王爷看着怀里人笑笑,“你理解的很对,本王就是这么个意思。”

而后他眸光一闪,敛了三分笑意,低头在她耳边,沉声道,“若本王有朝一日注定要下地狱,本王什么都不要,只要本王的女人一起。叶棠,你敢么?”

那声音缭绕在她耳边,透着丝丝阴寒,有些不像是九王爷说出来的话。

叶棠浑身不由起了鸡皮疙瘩,她只说,“若真有那一天,我嫁给你啊,可当真是亏大了。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我得赶紧趁现在,可劲儿住你的房子,吃你的饭,花你的钱!”

九王爷闻言,终于恢复了温和无害,笑道。“莫说住本王的房子,吃本王的饭,花本王的钱。本王早就说过,只要你要,这整个九王府都是你的。”

他说完抱着她一转,让她面朝自己。屈指轻抬她的下巴,低头便吻。她唇上味道,浅尝哪够。

永历十四年,立冬夜。

最后了,那女子躺在萧池怀里。她已经瘦得不像话,身上的伤口刚结痂还未脱落便又添新伤。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想不明白,那个男人若是不爱她,为什么不放了她,若是爱她,为什么又要打她。鞭子抽在她身上,那个男人,就不疼么。他究竟是如何能一次又一次下得去如此狠手。

那日一早,便有人跪在她面前,说,“姑娘,李大人一家,上下百余人------”

她听了,方知那人不是玩笑,而是一个帝王的说到做到。

晌午一过,圣上来的时候,她已经在门口跪了许久,身形消瘦,双目凄然,泪流满面。

圣上站到她面前,看清了她跪的方向,冷笑一声,弯腰将她抱进怀里。

他阴冷声音就在她耳边,“朕说过,你爱谁,朕便杀谁。”

房里,红纱帐落下,他压着她说,“雪儿,现在这世上除了朕,你已无人可爱了。”

她难得的没有拒绝他,一边弓起身子迎合着他,一边轻抚他脸颊,如水的眼睛看着他,竟是久违的温柔笑意。他心中一软,连动作都轻柔许多。他当时还以为是她终于悔悟了。

可晚上时候,圣上才知道,她哪里是什么悔悟,她挨了那么多打,吃了那么多苦,能用的他几乎都用上了,可她从未向他低过头认过错,她根本就是执迷不悟!

他早该想到的,她那性子,又怎么会轻易屈服,若是逼得紧了,她便再也不回头了。

那场欢爱,她的迎合,也根本就不是什么服软认错,顶多,就是跟他的告别而已。只不过他一直盼着,盼着她能回头,所以,他才硬要曲解。

萧池一直记得最后她说的话。她说,“池儿,我走后,你就出宫去吧。李府上下受我牵连,百余人一夜枉死。听说,枉死人阴魂不散,是要来寻仇的。能毁他社稷,灭他江山。一生忠义,却死的冤屈。我要去见他们,替他跟他们说声对不起。”

“池儿出宫去,将来,一定会有一个人来陪你,伴你,知你,懂你。到时候,你可千万千万,要记得待她好。”

承译一会儿没留神,就不知和风从哪里冒了出来,此时正贴在书房门口偷听。这会儿,里面已经听不到九王爷的说话声了,只剩了那丫头似乎支支吾吾不知在说什么。

承译悄悄上去,一把从身后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出声,一手又揪了他的耳朵。一直将和风拖远了他才说,“和风,不是刚刚才说不来这书房了吗,怎么才这么会儿就又来了!还有,你真忘了上次是为什么在前厅跪了一夜了是不是。这听墙角的毛病,怎么就是不知道改!”

他实在是担心,和风如此没规矩且不长记性,万一哪天碰到了九王爷的逆鳞,谁也救不了他。

和风却遥遥指着书房,急的要跳脚,“承译,幸亏我偷听了你知道吗!咱爷,他要把九王府给那个丫头!你说他是不是疯了?这是不是色令智昏!”

承译听了,一边敲他的头一边道,“谁昏,谁昏,究竟谁昏!”

和风一抬手,挡开他,“一个丫头片子,才来几天,屁都不懂,凭什么-----反正,我瞧不上她!”

承译白他一眼,“你瞧不上有用吗?爷可是很瞧得上呢。和风,我警告你,再乱说,我就缝上你的嘴!”

承译走远后,他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色令智昏,情动智损,当真是一点没错。”

巧云一推门进来,便闻到这房间里花香馥郁。

“郡主,好香啊。”

李知蔓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一抬袖,轻轻闻了闻自己身上。

“是啊,沉香阁李老板没有骗我。相惜经过炼制提取,采其香脂,聚其香气。这味道比花朵本身还要浓烈了。”

收好那个小盒子,李知蔓又问巧云,“少将军可回来了?”

“回来了,少将军今日回来得早,不过听说一回来就去了小姐先前住过的院子。”

李知蔓还以为他又去了南边,“你是说,他去了叶棠的院子?”

巧云点点头,“正是。”

李知蔓暗自笑了笑,心中有了计较,“知道了,你出去吧。”

李知蔓房里,还有另一个丫鬟。

巧云走后,李知蔓问她,“你就是那日叶棠的梳妆丫鬟?”

那丫鬟低头站在李知蔓跟前,恭敬道,“回少夫人,正是。”

“既然如此,那你就先来说说,那日叶棠的打扮吧。”

那丫鬟想了想,说,“小姐出嫁那天,府上送了许多首饰来,可小姐说简单来就好。最后,整整三盘的首饰,小姐只选了几件。发间一支簇珠白玉钗,上嵌七宝;两鬓赤金盘花押发,耳上西海珠,一颗价值可连城,听说,那珠子还是少将军送的。腕上一对儿血玉镯,玉成鲜红,世间罕见。哦,对了,特别是那一顶喜冠,听说是九王府送来的。金珠蝶花的底儿,飞鸾腾凤,上嵌猫睛玛瑙各色宝石无数。那顶喜冠可有些分量呢,起先小姐不愿意带,后来,好说歹说她才肯戴上。小姐穿的那身喜服,就更奢华了,我还记得。那天小姐穿在身上-----”

“好了。”

李知蔓打断那丫鬟,“你既然都记得这些,便照着样子也给我上一套妆吧。”

那丫鬟以为自己听错了,“少夫人------”

李知蔓指指桌上几个盛首饰的盘子,“你说的那些东西,这里头也许没有,若是没有,便选形状颜色相似相近的替换。”

那丫鬟听了依旧没有反应过来,站着没动。

李知蔓冷哼一声,“怎么,你不愿意?”

“不不,奴婢不敢。”

李知蔓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叶修庭这会儿应该还在叶棠的院子里。

“那就快点!”

“是。”

饶是那丫鬟手脚利索,一套妆初成。也用了将近两个时辰。

最后,李知蔓站在镜前,将夕岚给她的那身衣裳拿出来,披在身上。

一转身,问那丫鬟,“你看看,我现在与你家小姐出嫁那天的样子,可有些相像?”

李知蔓这要求,那丫鬟虽觉得奇怪,可并不敢违逆她的意思。

她仔细看了看李知蔓,说,“少夫人这身妆与小姐几乎无异,就差头上一顶喜冠了。”

李知蔓闻言笑了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极满意。

“知道了。你下去吧。”

深夜,叶修庭正坐在叶棠房里,平日他与她下棋的地方。

白之间,棋盘纵横依旧,可惜斯人不在。

他将棋盘上的尘擦了擦,一手执?,一手执白。就好像一手是她,一手是自己。那丫头其实不怎么会下棋,每回的套路都差不多。

他也从未认真与她分过什么输赢,只是借机陪她罢了。落子之际,他突然发觉,他甚至连她每次会如何布局都记得清清楚楚。

往常,她下着下着便会撑着脑袋瞌睡。今日,撑着棋盘瞌睡的人倒是他了。连案上小灯燃尽了他都不知道。

忽而听得身后似乎有人推门进来,似乎有谁站在了他身边,轻声唤他,“叶修庭。”

他缓缓睁开眼,恰逢一缕清香袭来。

这味道,他不会认错,是相惜花。他曾为她采了一夜的相惜花。

才迷蒙睁眼,便见眼前大红的裙摆上,摇曳着一排又一排的珍珠。他记得,那圆润晶白的小珠子,就嵌在她的衣裙上。此刻,在夜里,也在他眼里,生了辉,一颗一颗宛若天上星辰。

还有那若有似无的一声唤,温柔绵长,带着些娇嗔。

叶棠,是叶棠。

他的叶棠回来了。

他一下起身,将眼前人狠狠拥入怀里。

相惜花的味道愈发浓郁了,遮盖了他身上的阑珊酒意。

他越抱越紧,“叶棠,叶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叶修庭一低头,吻在她额头上,如珍如宝,失而复得。

“叶棠-----”

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又似乎是决定了什么。

再一低头,狠狠衔了她的唇。如樱一样好看柔软的唇。会叫他叶修庭,生气了就叫他哥哥。他想了许久,可一直都不敢碰。

李知蔓从未见过眼前男人的这一面,更没想到,他如此的主动温柔,竟然是对自己的亲妹妹-----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奉旨娶了她,却不碰她,李知蔓知道他心里定是有人。她原本以为那个女人就是夕岚,谁能想到-----

一切都清楚了,夕岚之所以没了舌头,一定也是因为知道了他这个见不得人的秘密吧。

他吻得深,李知蔓快要透不过气来,一想到叶棠,又觉得一阵接一阵的恶心。

别的女人也就算了,叶修庭他,怎么能肖想自己的妹妹。什么生活干净,什么年轻有为的少将军,原来人后竟是如此龌龊不堪。

李知蔓一把推开了叶修庭,颤颤指着他道,“恶心,叶修庭,你,你可真恶心。”

李知蔓说完,一刻也待不下去,转身便要走。

叶修庭身上酒气未散,冷不防被她推得一个趔趄。眼看那女子着一身嫁衣便要离去,他心中一慌,急走两步便又将她拥进怀里。

“叶棠。别走。你谁也不许嫁!”

李知蔓狠狠挣开他,转过身来,指着自己道,“叶修庭,你仔细看好了,看看我是谁!我不是叶棠!呵,真是没想到,堂堂将军府,你们兄妹,竟是如此肮脏又龌龊。”

叶修庭盯着那张脸看了半天,彻底清醒过来。忽而又猛的攥了她的手腕,厉声道,“你刚刚说什么?!你说我可以,你若再敢说叶棠一句。你试试!”夜色里,他咬牙切齿,声音格外冰冷骇人。

李知蔓看着叶修庭,“怎么,难不成,少将军也想割了我的舌头吗?”

叶修庭又仔细看了看她的衣裳,眉头一拧,“你去见夕岚了?”

他记得,这身叶棠的衣裳,他放在夕岚那里了。

李知蔓挣开了他,“叶修庭,若我知道,若我早知道,堂堂少将军其实如此不堪。我李知蔓,绝不会嫁给你!”

叶修庭冷哼一声,她嫁不嫁给他,又想嫁给谁,他才不在乎。他只盯着她的那身嫁衣,“谁准你穿她的衣裳了?脱下来!”

她原本只是想大着胆子试一试,没想到,还真就被她试出来了。

现在,这身上的衣裳她只觉得恶心,也并不想继续穿。可这是叶棠的房间,总不能让她脱了嫁衣,只穿单薄里衣回去吧。体面不体面的不说,现在可已经入冬了。再怎么说,她也是将军府的少夫人。

李知蔓想先回去再换下来。没想到连门还没迈出去,便又被叶修庭拉住。

他等不得了,他容不下别的女人穿她的衣裳。

“现在就脱下来。”

李知蔓转过身来,双目已然含泪,“好,叶修庭,我脱,我现在就脱!”

将那身嫁衣狠狠扔在地上,连带发上珠玉也一并被她撕扯了下来,带下来些许她的发,被她一起狠狠摔在地上,珠玉落地即碎,迸裂开来,有一些碎屑沾到了那身嫁衣上。

李知蔓身上只剩了一身单薄里衣。叶修庭却直直盯着地上。然后弯腰将那身嫁衣捡起来,拂去上面的珠玉碎屑,小心抱进怀里。

李知蔓见了一脸不可置信,他当真是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避讳了。

“叶修庭,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

叶修庭却抱着那衣裳说,“我没疯。我若疯了倒好,现在,一定已经带她走了吧。”

李知蔓一时间除了流泪竟然说不出什么来,又听叶修庭缓缓说,“出了这门,你若敢乱说,辱了叶棠声名,我便-----”

“呵,少将军,你便如何?为了你妹妹,杀了我这个妻子?”

叶修庭摩挲着那身大红的嫁裳没说话。

“叶修庭,我还真是好奇,究竟是她先勾引的你,爬上了你的床。还是你这哥哥先动了心思?哦,那个可怜的九王爷大概还不知道他娶了个什么货色吧。”

只见叶修庭眸光一冷,盯着她道,“李知蔓,侯府与将军府既为世交。我不会杀你,可叶家地方大得很,出了这门,你若再敢辱她一个字,我今夜便赏你一座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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