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据我所知，你已经有老婆了，而且还有几个情妇，那你是打算跟你现在的老婆离婚，再迎娶我妹妹了？”冯颖芝问。
听着她的问话，一抹尴尬掠过他眼底，看了眼垂着头的李蔓华，他低叹了声。
“我会跟其他的女人一刀两断，除了你妹妹跟太太以外，我身边不会再有第三个女人，这点我可以保证。”
扬了扬秀眉，冯颖芝锐利的目光直射向他，“听你的意思，你不会跟太太离婚，你是要我妹妹当你见不得光的情妇？”
面对她的质问，如果是别的女人，敢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他早就给她几分颜色瞧瞧了，无奈对方是大姨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再不爽他也只能耐心地跟她道。
“她是我关卓雄的女人，怎会是见不得光的女人。虽然，我给不了她名份，但她所受到的尊重，所享受的荣华富贵绝对不会少，而且，我可以答应你，日后你们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是我帮得上忙的地方，绝对不会推托。”
“依你所说，好像我是卖妹求荣似的，虽然，我们是比不上关爷你有权有势，但也绝对不会为了利益而出卖亲人。”她义正词严地道。
闻言，他脸色微变，正想要发难，李蔓华这时却忽地开口。
“姐姐，我知道你很疼爱我，你怕我受到委屈，不过，我跟关爷是真心相爱的，请你成全我们吧。”
冯颖芝跟她对望，一抹痛心掠过眼底，仿佛在责备她自甘堕落似的，半晌后，她叹息了口气，抬眸望向关卓雄。
“既然妹妹非要跟你一起，我也没办法，不过，我要你答应我，绝对不会辜负她，否则，就算你再财雄势大我都不会放过你。”
“当然，我一定会待她如珠如宝，绝对不会辜负她的。”关卓雄道。
***
几小时后，一行人回到家里。
见她们有话要说，张劲阳借口约了朋友就出去了，留下她们单独相处。
先回房洗了个澡，吩咐佣人泡了壶茶后，冯颖芝就让佣人下班，然后，跟李蔓华两人坐在客厅里聊天。
“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呀，才一个晚上，你就把关爷迷得团团转，你是怎么办到的，说来听听，让我也学两招嘛。”冯颖芝朝李蔓华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芝芝姐，你千万别这样说，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也不想的，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李蔓华一脸无辜地道。
“昨晚，你走后，我被一个男人调戏，因为喝多了，竟然用玻璃瓶打破了那人的头，他说要报警抓我，幸好关爷当时在场帮了我，不过，他却要我陪他一晚。
当时我真的很害怕，不知该怎么办，我不想坐牢，只好答应陪他一晚了。我真的以为陪他一晚就没事，哪想到今天早上，他忽然说要我跟着他。
本来，我真的不愿意答应他的，不过，你也知道，他是什么人，如果拒绝他，惹火了他，会惹来他的报复，我真的不想因为自己，而妨碍到你们的大计。
虽然，要我跟着一个年纪可以当我爸爸的男人，我也千万个不愿意，不过，他在本地有财有势，如果得到他的相助的话，对于秦先生要做的事，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呀。”
“这么说来，还真委屈你了。”冯颖芝端着茶杯，轻啜了口道。
仿佛听不出她话中的讥讽，李蔓华又道。
“我也知道，你不赞成我这次的决定，不过，只要我跟了关爷，一定会说服他跟你们合作，到时你们要成大事，就事半功倍了，秦先生那边，还望你帮我多美言几句。”
“你这么能干，哪还用我替你美言呢，日后我还要你多多关照才是。”冯颖芝俏丽的脸上，泛着戏谑的笑容道。
“你不要这样跟我说话，我会很难过的。我能有今天的一切，全是你给我的，如果不是因为认识你，我早就因为杀人而被判死刑了，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跟你坐在这里。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冒充你妹妹，因为你的妹妹永远只有一个，就是冯婉仪。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她有，你这么一个处处为她着想的好姐姐。
不过，就算你不喜欢我当你的妹妹，但在我的心目中，我已经把你当作是我的亲姐姐看待了。之前，你对我的关怀，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
听到这里，冯颖芝冷笑了笑，打断她未完的话。
“好听的话，你不用再多说，我只问你一句话。你之所以肯跟着关爷，是不是想利用他摆脱干爹的控制？”
以关卓雄的势力，李蔓华当了他的女人后，就不再再惧怕秦柏的威胁，不用再受他的控制。
两人四目相对，从冯颖芝眼中，李蔓华明白到对方已经看透了自己，就算再怎么狡辨也没用，低叹了声，她道。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也不再拐弯抹角了。没错，我之所以愿意跟着关爷，除了因为他有财有势外，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帮我摆脱秦柏。
或者，你会认为我这样做很贪恩负义，不过，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呀。当初秦柏之所以会救我，不过是想利用我的美色，替他去做一些勾当罢了。”
本来，秦柏救了她一命，她是应该报答他，也有为他卖命的觉悟。不过，那天听了冯颖芝的话后，她才发现自己之前想得太简单了。
原来这是一条不归路，当她答应当冯婉仪的替身后，她就要一生一世为秦柏卖命，连跟自己所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权利都没有了，她的一生已轮不到自己作主。
太可怕了！这并不是她想要过的生活，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不，坐牢还有释放的一天呢。
就在她以为此生无望时，却被她遇到关卓雄，她就知道机会来了。
只要跟着关爷，只要讨得他的欢心，她就不用天天担心自己，会被秦柏威迫去做一些违心的事，她就可以翻身当自己的主人，这是她唯一可以摆脱秦柏的机会。
“我不想一辈子都当傀儡，欠秦柏的恩情，我可以用另外一种方法还给他，只要我讨得关爷的欢心，那么，想要他做什么都行，有了关爷这个强大的盟友，相信秦柏也不会反对吧？”
见冯颖芝依旧不为所动，李蔓华眸光流转，沉吟了下道。
“我明白，秦柏是你干爹，所以，你会站在他那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事事以他为先，对他忠心耿耿，可他怎么对你？
坦白跟你说，来中国之前，他私底下吩咐我说，叫我监视你们在这里的一举一动，如果你们有异心，或者做事自作主张的话，就要立即通知他。
你知道当时我是怎么想的？我觉得他太可怕了，你们是他最近的人，他都在提防你们，不，也许对他来说，你们跟我一样，只是他手中的一棵棋子罢了。
如果有一天，你们的存在妨碍到他的利益的话，我相信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牺牲掉你们。我不想像你们那样，为他掏心掏肺地做事，最后还落得那种凄惨的下场。
芝芝姐，其实我们都是同一类人，我们应该守望相助，而非互相猜忌才是，我想你也不想一辈子被人控制得对不对？只要我有能力，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静静地听着她说，冯颖芝脸上不见一丝激动，平静得令人不禁怀疑她是否早已经心中有数了。
“我明白了，正如你所说的，你跟着关爷对我们的大计是百利而无一害，我会帮你跟干爹说清楚的。”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你果然是我的好姐妹。”李蔓华兴奋地抱了抱她，然后站起身，准备回房休息了。
望着笑容满面，转身上楼的李蔓华，冯颖芝问：“你真的不后悔跟关爷一起？你爱他吗？”
闻言，她愣了愣，黑眸不禁暗了几分，随即强颜欢笑道：“爱，当然爱，他能给我所想要的一切，我怎会不爱他。”
“那就好，如果你真的爱他的话，我也替你高兴，只是......”冯颖芝语重深长地道。
“假若，你跟他一起，只为了他的钱的话，我可以理解，但如果你跟他一起是为了自由的话，那就无异于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里。”
察觉脸上的笑容快维持不下去，李蔓华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半响后，她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既然我选择了这条路，哪怕日后如何艰辛，我也绝对不会后悔。”因为后悔也没用吧。
说罢，她快步走上楼梯。
望着她逃也似的背影，冯颖芝勾了勾嘴角，瞳中有着同病相怜，及不可磨灭的冷冽。
***
穿过走廊，走进俱乐部的贵宾房，房间里飘荡着令人情绪高涨的音乐声。
舞台上两个穿着挑逗制服的女孩正围绕钢管魅惑地扭动着，迷幻的灯光洒在她们惹人暇想的肉体上，让台下的客人们看得如痴如醉。
冯颖芝站在门口，看了看舞台上，再瞧了瞧场中各人，最后，视线落到坐在长形沙发中间，正跟一个美艳动人的女人交头接耳的骆志文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