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气派的靖王府

“另外小沐便是我当年从猛虎帮手中救下的,那时她不过八岁,我且将她托付在莫公门下,如今莫公已云游四方,又将小沐托还于我,而我要避世隐居,自然也不好将小沐带在身边,我已告知她,让她去靖王府投靠于你。望你能瞧在老哥的薄面上,善待与她。”说的是投靠,其实我们心里谁都清楚,百里挑一是让小沐做我的贴身保膘才是真的,感动之余,不知如何作答,只一个劲儿的点头,鼻子间涌上一股酸意,忙用食指抵在鼻下,却抵不住泪水的滑落。

“傻妹子,这是作啥,又不是天涯永隔,总是会相见的不是?”百里挑一见我掉泪,上前一步,用拇指擦去我的泪痕,轻声说道。

“我牛越这一辈子,有幸得到你这个大哥关照,已是知足了。即使不见,心里也会天天念叨着大哥的好处,望大哥幸福!”我扑到百里挑一怀里,抱住他的腰,将自己的眼泪尽情的洒在他胸前的衣襟上。

“往后的日子便只好将你交由世子照料了,如果下一世还能相遇,我定关照你一辈子。”百里挑一一手揽过我的肩,另一手一下又一下抚摸着我被江风扬起的青丝。

我们一个哭得尽情,一个软语劝慰,殊不知邢沛柔在芙菊的搀扶下,碎步行到船头,“百里大哥,越姑娘,在聊些什么呢?”听着语气有些不悦,我不由的一怔,暗道糟糕,伏在百里挑一的胸前不敢起来,这个误会如不好好解释,便会成了罪人,心下急中生智,推开百里挑一,伴着满眶的眼泪,转身抱向邢沛柔。

“嫂嫂,如今百里挑一已成为我的哥哥,那你便是我的嫂嫂了,与你相处时日虽短,却是一见如故,再见交心,只是抵达京都后便要与你分开,此别寥寥无期,不知日后何时才能相见,实在是舍不得的紧啊,呜呜……”说完便哭得淅沥哗啦的,虽是作秀解释,但也全然出自内心。邢沛柔听我说的深情,也不在意肩头已被我浸湿了大片,拍拍我的脊背,柔声宽慰道:“好妹子,尽挑些伤心的说,渔村也是你的家,难道你一朝出了门,从此连家也不顾了吗?”受我的影响,邢沛柔说这话时也有些哽咽。

“嫂嫂,你们去渔村隐居,若不嫌弃可以住到我家里来,公公与婆婆是极好的人,本来我该修书一封将你们引荐,不过那些个繁字怕是认不得我,不如这样,你与婆婆说:你儿媳说过:能与二蛋结合,便是嫁鸡随鸡飞,嫁狗随狗跳,此生无悔!虽然是些不雅的话,但你说与婆婆听了,婆婆自也听出来你们便是我的朋友!”我抬起来,擦去眼泪,说得正经。

“妹子这引荐方式倒也独特!”邢沛柔见我面色是正经,但出口的话又显得不正经,觉得有趣之极,不由的破涕一笑,拈起巾帕擦拭颊边的泪痕,“哪个姑娘家会拿自己的情话当作是暗语,也唯有妹子才会想出这古灵精怪的点子来。”

“沛柔,别尽跟着这傻妹子一起疯了,江上风大,当心着了凉!”百里挑一上前搂过邢沛柔,爱怜道,“芙菊怎得如此不懂事,小姐的风寒还未全好,不知这江风吹不得吗?”被百里挑一念叨的芙菊一脸委屈,嘟着嘴说道:“小姐在舱里见着公子与越姑娘说的欢,也想出来凑份热闹,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不关芙菊的事,是我硬要出来,况且风寒已无大碍,出来吹吹风也好,省着再憋出其他病来。”邢沛柔替芙菊解围道。

“是是是,本公子错怪小菊花了,请小菊花谅解!”百里挑一对着芙菊弯腰作揖道,动作之夸张,引来芙菊一阵怒嗔,百里挑一却是一笑置之,随后又托起邢沛柔的手道,“来,为夫来扶娘子回舱!”

“少没正经的,有人看着呢!”邢沛柔羞斥道。

“怕什么,都是老熟人了不是……”

相比柳州,京都可谓是时尚大都。

在京都随手一指的便是精品良材,随口一尝的便是可口美食,随目一望的便是美女俊颜,当然,丑的都呆在家里没敢出来让你见。

街道两旁排排措开各种酒楼,茶肆,商会,绣庄等,自然少不得男人们的天堂——青楼妓院。听百里挑一讲,京都里的青楼当数红杏楼之最,若说红杏楼排第二,也就没有哪家楼子敢自称是第一。而红杏楼里的头牌青滦姑娘更是了不得,不但生得貌美如花,清雅如诗,情才歌艺更是响逼的绝,不知有多少的王孙公子拜在她的石榴裙下,她却是正眼都不瞧上一瞧。即便是他百里公子出卖色相亲自出马,也只能与那青滦姑娘说上几句话。啧啧啧,瞧他说的那个神奇!嗯,有机会我定要去拜访拜访这位被传得神乎奇神的青楼女子——呸呸,我拜访她干嘛吖,又不能娶回家当老婆!得了,跟百里混久了,好得没混到,倒把他那身毛病也混过来了。

唉,一提起百里挑一,难免要回想起与他们道别的一幕,心中未免仍有些依依难舍。身着男装,跟着百里挑一安排前来接应的人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想起马上就要见到二蛋了,小心脏也跟着卟卟的直跳,倒也扫去了分别时的惆怅。激动之下,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的快了许多,随着百里挑一的亲信由大街拐进胡同,由胡同走入中街,眼见日头渐渐西移,却也不觉得累。

靖王府坐落于城中,与皇城相隔不过几条街。石阶上,仅看那八扇镶着银钉的大门便觉得极尽奢华。何况中间两扇大门前八个士兵手执长戟依次列开,面容肃整严峻,与那石阶前两尊威仪气派的吐珠石狮,十分契合地向路过的百姓宣示了他们主人的威严与高贵。

靖王府前,若大条街却只有稀稀落落几个人影,人影见我与那领路的亲信一介布衣的打扮,却翘首仰望靖王府的门扁,颇为大胆而直接,而其中一人又傻兮兮地张口笑着,不由地好奇多瞄了两眼。瞄了两眼后算是解了解好奇之心,便加快了脚步远远地躲开了去。也难怪他们要怕,别说那些个雄姿英发的的守卫了,光光是写有“靖王府”的门扁和门扁上的烙印,便觉得有一股无形的迫力迎头劈脸地盖下来。若里头住着不是二蛋,恐怕我也定溜得比他们还快。

我伸手摸上胸口,尽量抚平那个紧张得如揣了头小鹿的心口,暗自定了定神。支开双腿,双手叉腰,算是给自己打了气,耐着性子等待着进去通报的人。而心中却是紧张得不能自己,胸口中的小兔们跳得甚是生猛,或许是离二蛋越近,内心越是澎湃难耐,一想着便要与二蛋相见,竟有些昏厥感。

擦着衣角妄图擦去手心里不断新冒出来的汗水,脑中尽想着见面后应该说些什么作为开场白:二蛋,我来了?不行,太土了,而且人家现在是有名有望的世子,被他属下听到“二蛋”这不是扫他的颜面吗!博安,我想你?这个,呃似乎又太肉麻了,再说博安这名字心里面叫叫还行,真要当面叫着,又觉得生疏,拗口的紧……

“牛公子,你没事吧?”为我领路的人见我双手捧着脑门,碎碎自语,有些魂不守舍的,出于关心,便轻言相询。

“啊?”我一抬头便看见他一脸的关切,顿时觉得颇为难为情,便甩甩手踢踢腿,自嘲的笑道,“呃,没事!呵呵,第一次要见这么大的官,紧张了。”

“大官也是人,别紧张!那个门卫进去有一会了,差不多要出来了!”那人一副我了解的表情,带着安慰的眼色看着我甩手踢腿,随着我甩手踢腿的动作晃着脑袋。

“就是,怎么还没出来呢,都过去那么长的时间了还不出来,这不是要急人了嘛!”我继续甩着手踢着腿。

“是啊!”那人随口应道,也继续晃着脑袋看我的甩手踢腿。

“有请牛公子进府!”然而这一句并没有引起我俩的注意,我仍沉浸在自己的紧张尴尬当中,甩着手踢着腿,那人也好心情的继续晃着脑袋看着。

通报的那名门卫俨然失去了耐性,极为烦躁的大声囔囔着:“喂,哪一位是牛公子?”这一声成功的喝停了我们非常傻冒的行为,我骤然停下动作,上前两步走,举手答应:“我,这位小哥,我便是!”

“土包子!跟我进来吧!”门卫对我的热情嗤之以鼻,说完倦起屁股扭身便走。我感觉头顶有一只乌鸦过,丢下三声极为精典的叫声,不过转念一想,土包子就土包子吧,等我见到二蛋后,看你要不要跪在我的跟前添我的脚指甲,哼!

“牛公子,在下便先行告退了,我乃百里米行第一分号的伙计阿罟,日后有机会可以来找我喝酒!”阿罟,我暗暗计下这个名字。

“多谢罟兄弟,日后我定去找你喝上几盅!”我作揖道。

“告辞!”说完阿罟便转身往回路走去。

“喂,还不快快跟上,若让里头的人等急了,我保你后悔从娘胎里钻出来。”那门卫朝前脚走了几步,意识到我居然还有心在此与人唠嗑,便皱起眉头出声催促。

“哟,来了来了!”听到催促,便咧开嘴露着笑,小跑跟了上去。

一路上那名门卫饱受我东拉西扯的问东问西的摧残,连连大翻着白眼的敷衍着,不过我却一点儿都不在乎:“小哥,世子长什么样的?”

“不就两个眼睛一张嘴吗,还能长什么样!”这不是废话吗?又不是残疾人——等等,我这不是在咒二蛋嘛,呸呸呸!

“两个眼睛一张嘴好啊,好看!”此言一出,我便恨不得扇自己一八掌,这都是些什么话啊!门卫听完盯着我足足愣了五秒之久,然后表情着重地供手作揖:“大哥有才,小弟佩服!”说完扭头快步地朝前走去,不再理会我。

本想多加了解二蛋的近况,不想又一次出了乌龙,我扁扁嘴,只好自觉一些,老实得追上门卫的步伐,才不至于在偌大后园中迷失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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