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诚一手拿着罐子,一手拉着我往里面走。
草叶子不时的划过露在外面的皮肤,有的还会碰到眼睛,让我非常难受。
“早知道让你在车里等我了。”他帮我挡着那些高草说。
就这个地方,在车里等我也害怕,还是跟着他好一点,但我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突然觉得脚下好像有个软软的东西正顺着裤管往上爬。
“石诚,下面有东西,在往我身上爬。”我惊叫着往他身上扑去。
他的大手从我侧边一下子就滑到了脚踝处,再起身的时候,我看到一条青色的蛇正吐着信子在他手里看着我。
一个没站稳就往后倒去,幸好他另一只手臂一伸的捞,就把我捞进怀里,才没直接倒在这草地上。
这会儿已经没有任何心情跟着他在这里走了,拉着他说:“快把我送出去,我不要在这里面了,好吓人,怎么会有蛇?”
让我无比郁闷的是,石诚竟然没有把那条蛇打死,而是直接放到地上,让他走了。
这下我特喵的连脚也不敢着地了,直接扑到他身上,两手紧紧套住他的脖子,腿就跨到他的腰间,就那么吊起来,连脸都不敢抬起来。
石诚用刚才抓过蛇的手拍着我的后背说:“好了,没事了,你从小也是在农村长大了,这个还没见过吗?”
我特喵的还能说什么,见过跟怕不怕是两码事好不好?我们农村人招谁惹谁了,就要天不怕地不怕,金刚不坏之体才行?
一肚子怨气正没处发,却看到石诚根本没有把我带出去,而是继续往里面走了。
我直接拿手掐着他的后脖颈叫起来:“你丫干什么啊?不是说把我送出去的吗?”
石诚用大手托着我的屁股说:“天都黑了,把你一个人放外面我也不放心,还是跟在身边好,咱们一会儿就好了,哎哎,别掐了,肉都掐掉了。”
大爷的,肉掐掉是小事,我特喵的都想直接把他掐死。
这么深的草里面,不知道还隐藏着什么,反正我是越往里走越怕,恨不得直接把自己揉到石诚的身体里,这样就不用接触外界了。
好不容易停下来的时候,石诚先用脚把周围的荒草盘倒,这才把我放到地上。
我的脚是真心不想沾地啊,颤颤惊惊靠着他下来后,还没站稳,就听到草丛里一阵响动,接着好像什么东西“嗖”一下飞了出去。
我连忙往石诚的身上钻,玛德,已经在心里把他全家都问候过了,如果他有全家的话,没事干吗选这样的一个地方,这世界上没人去的地方那么多,随便找个都好,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来这里,是不是不把我吓死他不甘心啊?
石诚笑着说:“就是一只鸟飞了起来,没事的。”
我已经站着不敢动,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直到石诚用手掌在地上翻了个坑,把两个罐子埋进去后,心里才稍微好一点,紧紧抓住他说:“快走吧。”
他一把把我抱在怀里,两手反托着我的大腿,以防滑落,脸对着我的脸说:“这种地方那啥一下是不是也挺好的,你刚才总往我身上扑,硬了。”
我愣了一下后才想起来他话里的意思,伸手就揪到他的耳朵上,语无伦次地骂道:“你是不是有病啊,是不是有病,我特喵的都快吓死了,你还有心情那啥。”
他也不怕疼,竟然还顺势在我颈窝上亲了一下,热气带着汗味弄的我烦躁透了。
“逗你玩呢,我才不忍心把自己细皮嫩肉的媳妇儿按倒在杂草里。”石诚笑着说。
我真的很想把他掐死,真的,这货太特喵的没节操了,我觉得以后如果真的跟他结婚,我可能吓死的机率会更高一些。
两个人出了草丛,我的衣服又一次全湿透了,而且上面还沾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闻起来怪怪的。
忙着催石诚说:“快回家,我要洗澡换衣服。”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们的车停在耕地的旁边,隔的老远,石诚就按了车钥匙,四只车灯在远处闪了几下。
两人趟着地里的庄稼走到车旁的时候,石诚先打开副驾的门让我进去,然后才转过车头往另一侧去。
没等到他上车,突然我脖子上就是一凉,一个男声在后座上说:“别动,再动我就割你动脉。”
这时候石诚已经拉开车门,他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我脖子上的匕首,与此同时,另一个人也把一把刀抵到了他的脖子上。
他后面的男人说:“把钥匙留车上,你滚下去。”
石诚不动声色地先看了我一眼,然后才说:“这车你拿走也开不了的,都跟公安系统绑定了,这是我一个做警察朋友的车。”
那男人顿了一下没说话,手里的刀还抵着我们两个。
我知道石诚如果动手打他们,是易如反掌的事,但我不知道这货为什么迟迟不动手,不止这样,他还很好心地说:“这样吧,你们告诉我想干什么,我尽量配合,我这人很爽快,破财除灾也愿意。”
后座上的两个人听到他这样说,竟然低声的商量起来。
最后结果是:“把你身上的钱都留下,这个美女也留下,你下车。”
我去,他们这是劫财又劫色啊,太特喵的不人道了,可是石诚丫的是什么表情,还一副老神在在的点了点头说:“好。”
接着就推门要下去。
我简直要慌死了,伸手去拉他的时候,那把刀却一下子割到了脖子里,顿时就疼的叫了起来。
石诚一个反手就把那把刀拿了过来,手往前一伸一拽,我就被他从驾驶位处拉了出去,而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车钥匙拔了出来,并且第一时间锁了车。
两个刚才还叫嚣的歹徒,开始拼命拍打车窗,并且做出一副凶相。
石诚先检查了一下我肚子上的伤,好在只划破了一点皮,这会儿已经没血了,但是我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掉下来了,拼命抓着他不撒手。
他看看车里的两个人,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带着我走到车门边,侧着身子把门打开。
里面的人被莫名的关了几分钟,大概是心里太急,一看到开门,一下子就冲了出来,结果刚出车门就一头栽了下去,直接嘴啃泥的姿势。
石诚一脚过去踩在他的后背上,而跟在后面出来的人,刚好撞到他身上。
他一手抱着我,腾出来的另一只手一缩一伸,手掌反出去,一把就把那个人反扣到车上。
那人手里拿的刀“当啷”一声落了地,人也“嗷嗷”叫了起来。
两个人倒也有眼色,一看这架势,马上求饶:“大哥,饶了我们吧,都怪我们没眼力见儿的。”
石诚没等他们说完,一脚踢到那人的腿上,疼的他又是一阵大叫声求饶。
反扣到他手里的那个人也同时发出叫声,应该是石诚也对他用了些力。
我被他抱着拽来拽去,这会儿看到两个男人都差不多制服了,才慢慢退出来站在车边上。
石诚也从他们身上下来,然而那两个人爬在各自的位置半天都没起来,嘴里一直还在哼哼哎哎的。
石诚问他们:“干什么的?”
趴在地下的人把嘴里的土和石子吐了吐,好半天才说:“我们就是最近缺点钱用,所以看到这里停着辆好车,就……。”
没等他们说完,石诚就打断他问道:“我问你们之前是干什么的?”
那个男人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估计应该也不是什么正当的职业,当然了,有正当职业的谁还来干这个?
石诚又问他们:“哪儿的人。”
那个男人往车前指了指说:“就是西桥村的。”
他也不多话,抓着爬在车上的那个人说:“西桥村,好,那你知道你们村有一个女人丢了孩子吗?”
我愣了一下,根本搞不清楚石诚为什么这样问,没想到却听到两个男人怪怪地说:“我们村丢孩子的多了,你问的是哪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