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吕艳的这段,和遗书上写的差不多,遗书里面没有说的这么细致,只是简短的几句概括了下。
“原来吕艳的死并不是意外。”李一凡瞪着视频里的段奇锐,不知道该说他冷血还是变态,既然能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在眼前被大火覆盖,却见死不救,怎么样的人才能做到。
李一凡不由的想起昨天网上做的梦,在听到段奇锐讲述完吕艳的事情后,更真切的体会到那双手的主人的恨与怨,和面对眼前视频里这个冷漠男人的咒怨,不光害死了她,还把她的手永久的封在了石膏里。
如果不是他们打碎了石膏,又怎么会知道这样一段经历。
“继续看。”蒋冬说完,韩烁按了下空格,视频继续播放着。
“我在求了吕艳父母三天,他们并没有答应我,那会我已经在给已故之人做雕塑这快有些知名度,直到谭宇也来劝说吕艳父母,他们才算是答应了我的请求。
那双手我找了专业的人帮忙做了处理,再到雕塑,用了快半年的时间。每次看到那双手我就想起吕艳被大火包围的那天,我心理充满了愧疚。
总是会梦到她那双充满咒怨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可自从那双手送到了谭宇那以后,这种感觉就消失不见了,也许她终于达成所愿和谭宇在一起了吧。
李一凡拿起桌子上的相框,里面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两个人,一个是眉目清秀带着一脸英气的男生和一个梳着大长辫子长相甜美的女生,看样子应该是十几岁时的段奇锐和吕艳。
视频继续,段奇锐换了件衣服,显然和上次录制不是一个时候,他依旧坐在这,看着摄像头,还是原先那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昨天那个人又来了,我还是拒绝了他的要求,癌症带来的痛苦让我不想再做那些事情,我知道即使不找我他们能找到别人……”这段突然出现了大段的雪花点,画面变的不清楚,声音也听不多。
“怎么回事?”蒋冬问着一直操作着电脑的韩烁。
“不知道啊,我快进下看看。”韩烁按动了几下键盘,把之前花掉的画面快进掉,录像又可以继续看了。
“在我开始做逝者雕塑开始,就总有奇怪的人找我,他们的要求也不同,但会为了生计,我从来没有询问过这些人拿来的骨灰的出处,做什么用的,我都没有问过。
直到有一天,那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又来找我,在之前他曾经来过很多次,每次都会给我不同的东西让我尝试着往雕塑里加,有些东西确实对雕塑的呈现起到了非比寻常的效果,后来我也会向他买一些。
有一天,他穿着一身宽大的风衣走了进来,拉开风衣,我惊讶的看到那个男人的怀里卷缩着一个楚楚可怜的少女,看她的样子也就只有十一二岁,他指着女孩,要让我把那个女孩做成雕塑,我当时就惊讶了,那个女孩分明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呀。
我立马就拒绝了他,我甚至怀疑这个女孩是不是被这个男人绑架来的,我给女孩使着眼色,谁想那个女孩却冲着我呵呵的笑着,还学着我开始挤眼睛,在男人离开的时候,我赶紧拉着女孩问她,是不是被绑架来的。
谁知道你还却呵呵的笑了起来,说我傻,我这才发现她并不是恐惧而颤抖表现的楚楚可怜,反而她看着我的眼神中是一脸的期待,‘我什么时候才能被做成雕塑呀?’女孩嘻嘻笑着问着我。
我细心的给她讲解,只有死了才能被做成雕塑,死亡有事怎么一件事情,谁知女孩却完全不害怕,还一个劲的说着好玩,她要被做成雕塑。
呵呵,这个世界上真的是什么人都有,我原本以为这个女孩脑子有些问题,可能比较痴傻,谁料我再问她什么她都知道,乘法表说的溜,连出师表都能背出来。
那天那个男人在我这待到了很晚才离开,他给出我一个非常高的价格来把这个小女孩做成雕塑,我拒绝了,我已经做过一次错事了,不想再有一次。
谁料男人离开的时候给了我一张纸条,等到他走开,我打开看的时候,发现纸条上既然是他每次给我提供的材料的配方。
看到那个配方的时候,我瞬间觉得,身边的雕塑都无比的狰狞……和第一次用死人骨灰做雕塑不同,这些材料清楚的写着提取方法和环境,并详细的记载着如果不再这个时间取出会得不到想要的质感……”段奇锐说道这里又时长长的停顿。
“老大,你说那纸条上都会记载些什么,不就是制作石膏雕塑而已,还能用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又不是过去人画画,材料不是宝石就是植物。”韩烁撇嘴说道。
“过去有很多颜料是是用很恶心猎奇的手法做出来的,在制作过程中还有人因此中毒或是丧命,最早的埃及人用的紫色就是用骨螺紫制作出来的,但其制作方法可以说很恶心,所以我们不好评判那个人给段奇锐的材料到底是怎么制作出来的。”李一凡继续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段奇锐。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拒绝了那个男人提供的所有材料,直到有一天,他又来找我,这次他是一个人来的,我们在房间里聊天,他听着我讲述创作的过程,时不时的给我些意见,我发现他是懂行的,或者说不是懂雕塑,而是懂化学。
直到下午,他开始给我讲述怎么把一个活人做成雕塑的畅想,活人雕塑的妙趣,也许聊天内容是循序渐进到了这,这次他说起这事,我并没有反感,反而也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直到就那样莫名其妙的接受了他提出来的畅想,再次见到那个小女孩的时候,她依旧嬉笑着,一双眼睛期待的看着我,直到她披着一块浴巾躺在雕塑台上,我依然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丝恐惧。
我试图再次劝她,而她依旧嬉笑着,在活生生的生命,和对雕塑的深层研究中,我选择了后者,但我时刻期待着她放弃,这样我也不会继续下一步……那时我一定是脑子坏了……”段奇锐说道这里,再次别过头去看向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