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刚刚上台就这么狂妄?就算你自以为出色,可老夫也得给别人机会,何况老夫的女儿虽非官府千金,可老夫也是这缙云城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老夫的女儿,可是是个人就随便能见的?”上官华被楚猫儿那一句“岳父大人,气得颌下的胡须都在抖了!”
“师父,不要为这种痞子生气,司空图来替您教训教训她!”一个身材魁梧,面色黧黑的青年人,冲了过来,向一袭白衣的小人儿抡起了拳头,结果那拳头还没落在她身上。
她只是轻轻地一抬脚,司空图便成了一颗大号的流星。
那颗流星从台上起飞,斜斜地滑过一道椭圆的轨迹。
并在台下众人的仰望中,“啊!”地长声尖叫着,飞下擂台去。地下的观众唯恐被砸到,立即向四周潮水般闪开,“砰!”地一声,司空图狠狠砸在地上,在当地砸出了一个坑!
周围观看的百姓一起惊呼:“快躲开,空中飞人来了!”
“哇!好功夫!一边的两个少年却不但不躲开,反而极卖力气的,一边大力拍手一边跳起来叫好。
他们便是攸可爱和攸慕枫两兄妹,攸可爱手中还抱着韩啸天。
冷月和端木水墨,也站在台下,静静看着台上的楚猫儿,扮猪吃老虎玩地不亦乐乎。
他们貌似也没什么追求,只要是楚猫儿开心他们便很开心了。
“这位小兄弟,果然深藏不露!请恕老夫眼拙,没有看出来!不过刚才若是老夫的徒儿不那么冲动,对你毫无防范之心,你也难以的手!”上官华一边给徒弟解围,一边想给自己找回些面子。
“哦,那请岳父大人派几个有准备的来玩玩!”楚猫儿抱着胳膊,颇为无聊地眨着眼睛。丫的想找回面子,那你也得有找回面子的本事!
“阿清、阿贵、阿亮、阿晨、小卓你们几个过来向这位少侠请教一二!”上官华寒着一张老脸,向身后喊道。
虽然他极力辩解是楚猫儿发动突然袭击,才让自己的三徒弟吃了亏,可是动真格的时候,可不敢小瞧了对方。赫然把自己最得意的五个徒弟一起喊了上来。
那用意华丽丽的就是:咱们就用人海战术,不把你楚猫儿累死,也把你淹没在台上,再不成便干脆把你直接挤下台去。
上官华认为:眼前这个少年举止太轻浮,一看就是个色鬼,就算她再厉害,自己的女儿也不能嫁给她。
看他们师徒毫不脸红地公然刷无赖,楚猫儿满眼鄙视。
她看着五个膀大腰圆的家伙横了过来,却照样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伸出右手的小手指懒懒地对五个人勾啊勾啊。
气得五个人一起怒吼一声,攥着拳头就冲过来。
心想:就你这个小个子,我们几个压也要压扁你!
楚猫儿却不着急,只等他们扑到近前,才将双手伸展开,用右足尖点地,倏地猛地旋转起来。
如一个急速旋转的陀螺,一下子把几个人全部身形卷得摇晃起来。
“你们下盘稳住!”上官华看得一惊,急忙提醒自己的五个徒弟。
“晚了!“里面旋转如陀螺的小人儿,将自己的内力骤发。
立时五个人一起被卷上了半空,并在半空中被旋转的力道困在里面。犹如龙卷风中的几块大石头,在半空中急速随着风旋飞转着。
“好壮观的龙卷风!”攸可爱兄妹又在底下兴冲冲的助威了。
其实这种用旋转力量来增加招式威力的方法,连冷月和端木水墨都暗自喟叹。她的内力竟然收发自如到这种地步。
而底下看热闹的百姓,自然更加张口结舌,死死盯着被卷入风旋的那五个人,心惊胆战的注意着,看他们什么时候掉下来,千万别砸伤自己。
那困在风旋中的五个人,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各个手跑脚蹬,大喊:“师父救命!”
上官华老脸一红,不禁惊恐地想到:这次自己的老脸可丢光了。
他本来还想试试发出内力阻挡这股风旋,可是风旋转得太猛太快,隐隐透着风雷之声。莫说他已经年纪老迈,就在盛年,也未必能跟这风旋做正面抗衡。
“少侠,请别伤我的几个劣徒!”上官华,红着一张老脸,不顾面子的向楚猫儿出声恳求道。
“既然岳父都吩咐了,小婿怎么能不给面子呢?”楚猫儿说罢,骤然收招,撤回内力。
她停止旋转之后,便轻松地拍了拍手,貌似刚才只是做了一件举手之间便可以搞定的事情。
那股旋转之力骤然停止,旋转之力带起的浮力顿时消失。
立时五个青年从半空坠下地去,一个个摔得鼻青脸肿,一个个几乎爬都爬不起来了。
“怎么样,岳父大人,可以见见偶家娘子了吧?”楚猫儿那种调笑式的微笑,让上官华心里极为不舒服。
可是她的身手太厉害,所以不敢得罪她,于是干咳两声说道:“这位少侠请尊姓大名,家乡何处?家中有无妻妾?”
上官华行走江湖多年,知道向眼前这种浪荡公子,绝对小小年纪早已经妻妾成群了,如何肯将女儿许给她这样的人?
“哈哈,本少爷姓冷单字一个月,岳父大人可以喊我冷月!本少爷住在天祝国京城,家中少得就是妻妾!”她正好看到台下的冷月,所以便把他的名字剽窃来用。
台下的冷月不禁满脸黑线了!
“冷月?你莫非是秋水阁的冷月?玖月轩华的儿子?”上官华不禁咬着牙锁起了眉头。
“喂,难道叫冷月的就必须是玖月轩华的儿子,秋水阁跟偶有什么关系,难道偶的额头上写着秋水阁这三个字?”楚猫儿瞥了他一眼,不满地喊起来。
“哦,那老夫想必是认错人了!少侠莫怪!不过事先曾经说好了这场比试是比文赛武,少侠的武功没有问题,不知道可曾习文?”上官华问道。
“习文,自然!难道下面有人要挑战本少爷吗?”楚猫儿眯着眼睛,勾起了嘴角。
地下的人群立即嗡嗡的议论起来,有的开始小声嘀咕:“兄弟,别上去,上面那个冷月太难惹了!娇妻虽好还是小命重要!”
“哈哈,李二,你大字不认识一斗,上去也没用!”
“王五你说谁呢?就你的名字就那么两笔你都写不对,还说我呢?你真tnn的熊包!”
“张大楞子!去nmd你就会写名字了!还是回家抱着枕头当媳妇吧!哈哈哈!”
下面的笑声议论逐渐变成了一片喧哗。
一个长着一双狐狸眼、鹰勾鼻子的近三十岁的男子,穿着一身书生装,带着几个家丁在左侧站着,眼睛鹰隼一般盯着台上的楚猫儿。
他叫江无涯,是上官华的一个外甥,自幼跟着舅舅习武,并在家中习文,诗文还算马马虎虎的在当地一带还小有名气。
所以最喜欢穿身书生装,拿把折扇扮风流才子。
其实他自幼便对娇美的表妹心有所属,可是一直有个钱鹤滩在那里挡着,表妹上官玉儿根本就不鸟他一眼。
好不容易钱鹤滩被发现是秋水阁的人,被舅舅赶出了门派,并拆散了表妹和那姓钱的小子,他终于找到机会,对为了钱鹤滩之事,气得半死的舅舅。向他表述了自己对表妹的心意,提出要迎娶表妹。
上官华虽然觉得他相貌差了点,可是觉得亲上加亲也不错,便暗中答应了这件事情。可是自恃有几分武功和才学的江无涯,又不想让人说他是靠当知府的老爹追上的表妹。
所以自作聪明的给舅舅提出个这样的好主意,好让自己当众显摆显摆,用文才武艺征服表妹的心。
好好的计划,谁想到会突然冒出了冷月,给把好好的一场戏,给搅了个乱七八糟。
江无涯一边在心里咬牙切齿,一边盯着台上的楚猫儿想着坏主意。
如今主意还没想出来,舅舅就已经开始在台上喊他了,他只得硬着头皮先上去再说。
于是纵身一跃,如一只大鹏飞上了彩台,本来还想摆个pose可是突然觉得膝弯儿里一麻,立时两条腿失去了知觉,惊愕之下刚想匆匆落地,别闹笑话。
可是一股力道突然袭向他的腰,顿时浑身麻痹,噗咚一声这声堪称地动山摇的巨响,把台上的上官华都吓了一跳。
只见地上躺在地板上的那个家伙,用背部着地,拼命滑动着四肢,犹如一只怎么努力都翻不过来的那个世间长寿的代名词!
楚猫儿立即好心地跑过来,蹲下来看着他给他出着主意,“公子啊,别急啊,先用四只爪子顶,用力用力……哦,不成的话用脖子挺,加油,加油!”
那眼中的兴奋,完全把他当成了一只正在为翻身而奋斗的乌龟。
地下的攸可爱、攸慕枫也在底下遥相呼应:“加油,大乌龟!加油!大乌龟,加油!”
这超级震撼的场面让地下的人群爆发出一片哄笑声。
楚猫儿在一边好心地连蹦带跳的替人家打气,可地上的江无涯却气得脸都紫了,“俺不用你提醒,站一边去!”
那滑稽的带着山西腔调的口音让楚猫儿立即惊喜连连。
这个江无涯绝对会超级好玩!
楚猫儿很崇尚一句话,那就是听人劝吃饱饭,所以她的加油助威活动瞬间风停雨歇,溜到一边抱着胳膊无聊去了。
上官华虽然怀疑是她在搞鬼,可是毕竟只是怀疑,不曾见到有什么异状,也不好直接出口为自己的外甥抱打不平。
他咬着牙,红着一张老脸走上前,俯下身查看了一下外甥,果然发现他的腰间被人点了几处穴道,致使四肢无力、浑身酸麻才会失足跌倒,无法爬起来。
于是轻轻走过去装作搀扶他,用手在他腰间一拍,便解开了他被封得穴道,随即小声吩咐一句:“小心点儿,被再被人算计了!”
江无涯这才狼狈的站起身来,向着刚才冲他喊加油的楚猫儿瞪起了眼睛,那圆圆的眼睛里满是讨伐的光。
“哇,阁下生的真是气宇轩昂、叫人撞墙。气质不凡、经得住看!尤其那双又黄又绿地小圆眼睛,真是长寿的标志,两栖动物中之极品!”楚猫儿大为感叹的一句句说来。
地下却连连爆笑不断,让江无涯气得七窍生烟。
指着楚猫儿的鼻子,嘴唇哆嗦着却久久说不出话来。
“无涯,不要动肝火!第一场比文,还是先问问这位冷月少侠,可否接受你的挑战吧!”上官华在一边貌似在劝阻自己的外甥,实际是在暗中帮自己的外甥,提醒他:别自乱阵脚,该对楚猫儿宣战了。
“舅舅所言甚是,是无涯冲动了!冷月少侠,我们第一场吟诗作对可好?”他那浓重的南方腔调,说起话来本身就让楚猫儿觉得可笑,而他偏偏又要拽几句文,更让她笑弯了腰。
“舅舅”两个字她怎么听都像“久久”、“冲动”怎么都是“穷洞”、笑过之后,她才向他摆摆手,道:“随便,随便好了!偶先笑够了再说!”
“那在下就献丑了,先出个上联让冷少侠听听:“二、三、四、五!”
结果楚猫儿听成了“那在下就线球了,先出个上联让冷少侠挺挺!额、伞、丝、雾!”楚猫儿眨巴着眼睛,问上官华:“喂,岳父大人,他在说什么?请您劳驾给翻译一下!”
“你……“见楚猫儿死活给他叫岳父,而且越叫越上瘾,越叫越顺口,他偏偏却又是急不得又是起步的,只好抖着胡子替她现场翻译。
“无涯的意思是,他出个上联请冷月少侠对一对。他的上联是二、三、四、五、”
“哦,原来如此。那小婿对个“六、七、八、九、您看如何?”楚猫儿眨着眼睛笑道。
上官华对这些完全不懂,便问江无涯:“无涯,他对得可成?”
江无涯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也不得不承认,便点了点头,又气又恨地认可了!
“这算什么对联?总共才八个字,还都是数字!”台下面的人们表示不满了。
“对啊,这算什么?如果这吟诗作对这么容易,那我们还种地干啥,都去当念书,考功名当官去吧!”
“就是二三四五、那我对五六七八也成罗!”
“哈哈,我对七八九十!”
“我对一二三四!”
听着底下一片要和呼喊之声,楚猫儿不禁头都大了。
牛x年年有,没有今年多啊!
“大家住口,听老夫说两句!”一个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身材修长的老人,站出来冲众人喊道。
他的声音底气十足,声若洪钟,让众人瞬间住了口。
楚猫儿却得意的眯起了眼睛,暗笑:大叔,看来你丫的还是舍不得,不来看这个热闹啊!
在他左右看了看,果然见他左侧有个白发婆婆,虽然满头银发,可是眼神却极为熟悉。
哈哈,还易容,再易容也变不了你们的眼神。玖月轩华、邱泽晨,哈哈还说离开了,原来在这里等自己。
“这个对联看似简单,却并非大家想的那么简单。二三四五之中缺一,六七八九之间少十。上下联和在一起正是一个谜底“缺衣少食?“这是一个珠联璧合,相当奇妙的数字谜语联!大家怎么会把它看得如此简单呢?”
白须老者的解释,让众人一起恍然大悟。
原来这八个数字还真的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啊!
“猫帅姐姐真是博学多才!”攸可爱一脸崇拜的说道。
“所以嘛,我要进入猫帅姐姐的后宫,跟她学本事!”攸慕枫骄傲地抬起头来,一张让人惊艳的小脸上满是期望。
而一边听到这句话的冷月,却瞥了他一眼,心里不爽了:不要吧,这么小就立志要进猫儿的后宫,那以后猫儿的后宫岂不是三千美男?
“如果我也是男孩子就好了!”攸可爱很受伤的舒了一口气。
“可爱,淡定淡定!”攸慕枫笑眯眯的劝慰道。
攸可爱气得对他扬了扬拳头。
可是周围的人都没有心思看他们兄妹,都把目光集中在彩台上的楚猫儿身上。
“哈哈,这对联实在不好玩,不如我们来玩智力问答好了!”楚猫儿托着下巴思忖了一会儿,对他那个江无涯说道。
“好,请少侠指教?何为智力问答?”江无涯说道。
“这个没啥好解释的,基本上每一个问题都不要符合常理的答案,而且答案还要能说得过去。”楚猫儿说道。
“那请冷少侠先举一个例子。”江无涯说道。
“好吧!比如:阴云密布,雷声大作,但是走在路上的人们都没有打伞也没有披蓑衣,为何他们还没有淋湿?”楚猫儿说道。
“那是因为他们用其它东西避雨!”江无涯答道。
“错!”楚猫儿撇了撇嘴。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江无涯拧着眉毛,眨着那双狐狸眼睛不肯相信地追问道。
“那是因为天还没有下雨吗!笨!”楚猫儿白了他一眼道。
“哗!”下面传来众人的笑声!
“好,明白了,冷少侠请问?”江无涯哪里肯认输。
“三个金鑫,三个水叫淼,三个人叫众,那么三个鬼应该叫什么?”楚猫儿问他。
“哪里有这种字?“江无涯皱着眉毛百思不得其解。
“笨,应该叫救命!“楚猫儿脱口而出。
“哗!”下面的众人刚刚明白过来,便又是一阵哄笑。
江无涯被人们笑的脸上通红,立即反问道:“为什么虫子可以跳得比树高?”
“哈哈,你丫的接受能力不错啊!好告诉你,什么虫子都能跳得比树高,因为树根本就不会跳!当然树妖除外!”楚猫儿哈哈笑道。
哈哈哈地下的人们爆发出一阵大笑,他们发现这种问答比所谓的诗词歌赋对联之类的好玩许多,通俗易懂,而且笑料十足。
“铁放到外面要生锈,那金子呢?”楚猫儿答完之后,马上反击。
“也会生锈!“江无涯肯定地答道。
“丫的,生什么生,你放一块金子在外面试试!”楚猫儿失望地摇了摇头,嘲讽地叹了口气。
“会被偷走的!”下面一片喊声。
“看看,乌鸦童鞋,叫偶说你些什么好呢?就是下面的上至八十岁的老奶奶,下至不到三岁的小妹妹,智力都比你高啊!你还赖在这里比个毛啊?”楚猫儿那话简直是极尽打压只能势,差点把他气吐血。
“哈哈,下来吧,江乌鸦!”下面异口同声的喊道。
尤其攸可爱和攸慕枫跳着脚喊得最大声,最痛快淋漓。
“你!”他只是抖着嘴唇,半天都吐不出一个字。
“算了,天有好生之德,偶也不伤害你这个小乌鸦了,现在提倡环保。乌鸦虽小,可也是人类地朋友啊!现在就送给你一首诗,如果你能够把它完完整整的读出来!偶就可怜你,把上官小姐让给你!”
楚猫儿向他眨了眨眼睛,给他一个最大的希望,让江无涯由颓废沮丧,变成了充满希望,他就不信自己会读不出一首诗。
“好,我答应了!”他眼中狡黠的目光一闪,唯恐楚猫儿事后后悔,急忙出口答应,这么便宜的事情如果错过了,他岂不是后悔终生。
楚猫儿看着他仿佛捡到一个大便宜的样子,不禁心里笑抽了,心里得意的想:这年头有抢钱的,有抢权的,还有抢帅哥美女的,真没见过抢虐的,你丫的等着出丑吧!
“轩华,楚猫儿怎么回事,本来都胜券在握了,还弄什么读诗?”邱泽晨想不通地对扮成白发老人的玖月轩华说道。
“夫人!你就别担心了,如果为夫猜的不错,那个江无涯要出大丑了!”玖月轩华眯着眼睛回头对邱泽晨笑道。
楚猫儿不会写古代的繁体字,便向下面向冷月招手:“阿月上来,偶怕我的字,他看不懂,你来!”
冷月听到楚猫儿喊他,只将身轻轻一纵,便如一只黑色的鹰隼,直接飞上两丈高的彩台,落下之后不仅毫无声息,而且神态轻松,如履平地一般自在。
“轩华,儿子的轻功又进步了!我还以为他有了楚猫儿,就什么都丢下了呢!“邱泽晨开心的叫道。
“正是因为他跟着楚猫儿,才什么都不敢丢下!你以为他和你夫君我一样独享夫人的宠爱,如此幸福,他还要跟猫帅府里那么多男人争宠呢!”玖月轩华叹了一口气,对儿子那是又无奈又心疼啊。
“哎!路是他自己选的,有什么办法,如果当初他不跟了楚猫儿,什么样的女子娶不到?”邱泽晨显然还有些生儿子的气。
“对,他是能娶到娇妻美妾,或者再多几个也可以。不过那样你儿子能够幸福吗?能像现在一样会笑吗!你看看,离着这么近他根本就不曾认出我们,更不要说看我们一眼。而台上的楚猫儿,他的眼睛离开过一刻吗?”玖月轩华说道。
“哎,这个傻孩子!”邱泽晨无奈地一叹。
“但是他很幸福,很快乐!不是吗?”玖月轩华侧着头对夫人笑道。邱泽晨虽然心里还是无法释怀可也承认的点了点头。
是啊,以前她从没有见过儿子这么开心过,还有他流露在眼角眉梢的笑容,让她心里很踏实。
他们两个在底下窃窃私语,而台上的冷月则在楚猫儿的监督下,开始写诗,写完之后,他径直吹了吹墨迹,递给了一边等得心急的江无涯。
江无涯看过这首诗后,立即脸上漾起了得意之色。
立时清了清嗓子,带着他那浓重的南方口音,开始当众读起了这首诗!
(《我蠢》)
(俺没有文化,)
(我智商很低,)
(要问我是谁,)
(一头大蠢驴。)
(俺是驴,)
(俺是头驴,)
(俺是头呆驴。)
诗还没有读完,当场已经笑倒了一大片,许多人实在站不住,抱着树笑的喘不过气来,而无树可抱的人们则直接靠在了墙上,嘴角直抽,笑都憋在了喉咙里。
更有甚者笑的直接倒在地上打着滚儿。
连一向淡定的冷月也喷了,指着楚猫儿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被笑得一塌糊涂的那个江无涯还愣在台上,不懂得众人为何要笑。
连上官华都气的半死,给了愣着的江无涯一个眼刀,直接上前把那张纸抢了过来,让一个识字的徒弟念给他听。
《卧春》
暗梅幽闻花,
卧枝伤恨底,
遥闻卧似水,
易透达春绿。
岸似绿,
岸似透绿,
岸似透黛绿。
上官华没有发现这首诗有任何不妥,后来终于想到了,都是江无涯那口南方腔调惹得祸,好好一首山水诗,叫他给读成了蠢驴诗。
正纠结不知道怎么办,却见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从台下走到近前,然后如凌波仙子一般,轻轻飘上了彩台。
她的出现让全场一阵平静。
邱泽晨一边看着这个女子,一边暗自点头:“恩,钱鹤滩那小子,眼光真不错,这样的女孩我见犹怜,何况是他!”
“哈哈,夫人,你平时很少夸人啊!“玖月轩华在一边陪着笑。
“那是因为你夫人我独具慧眼、目光如炬、明察秋毫!”秋泽晨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教训他道。
“夫人高明,为夫自叹弗如!”玖月轩华知道在夫人面前,自己永远都不可有有理,所以急忙低头认错也认输。
台上那个白衣少女大约十八九岁年纪,身着一身俏丽的白纱裙。在台上一站,犹如一只精美的水莲花,风姿动人。
她的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
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镶嵌在一张甜美的脸上,细碎的长发覆盖住她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丹凤似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
薄薄的唇,色淡如水。一袭白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细腻肌肤。魅惑众生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配合她曼妙有致的身材。
楚猫儿眼睛看得很是满意,走上前笑道:”玉儿小姐是吧,真是美若天人,我见尤怜。怎么样?天下间也只有我冷月这般翩翩公子能配得上小姐的花容月貌。
一边被冒名的冷月嘴角直抽,心里想:娘子啊,您后宫佳丽不少了,就别再这里调戏人家小家碧玉了!
邱泽晨满意的看着楚猫儿点头,笑了起来。她这下成了给自己的儿子打广告了,这点她这个当娘的喜欢。
玖月轩华不明白夫人怎么又突然不生楚猫儿的气了,想来想去也不明白。
只好在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声:女人心,海底针!
那个面色憔悴的少女,则看都没看楚猫儿一眼,让楚猫儿大觉没有面子。
她只是走到上官华面前,一字一顿的说道:“爹,您不要枉费心机,上官玉儿生是师哥的人,死是师哥的鬼!师哥一死,我必然殉情,绝不苟活一日。您还是快点把这彩台拆掉,免得当众丢脸!”
“你这个不孝女,胡说什么?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你的婚事老夫自有主张哪里轮的上你多嘴!给老夫回家去,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辱没我上官家的门风!”上官华黑着一张脸,狠狠地骂道。
“舅舅,不要骂玉儿!”江无涯在一边劝解道。
“哼,表哥你不要枉费心机,我上官玉儿宁可嫁给死去的钱鹤滩也不会嫁给你!”上官玉儿寒着一张脸,没有一丝感情的说道。
“玉儿,到底我哪一点不让你喜欢,告诉我,我改还不成么?”他难受之极的说道,从那声音中蕴含的焦急和热切,不难发觉出他确实是深爱着自己的表妹的。
上官玉儿还没有开口,楚猫儿已经上前挡在江无涯面前笑道:“喂,乌鸦童鞋,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很像只围着人家嗡嗡转得苍蝇!告诉你,你丫的不用改了,因为玉儿从头到脚都不会喜欢你。倒是本少爷想替玉儿问问你,你到底看上玉儿哪一点?告诉她,让她改!”
这句话气得江无涯忍无可忍,向他握着拳头冲了过来,楚猫儿抬腿用力一踹,下面的地上又多了一个坑。
江无涯爬了半天没爬起来,他的几个家丁急忙跑过来,伸手把自己家的主人扶起来,拥着他离开了这个伤心伤身又伤自尊的地方。
见楚猫儿替她解决了麻烦,上官玉儿感激的瞧了楚猫儿一眼,骤然愣住了。
她发现这个男装的少年,虽然是一副慵懒、又强势的花花公子模样,可是她一眼便能看出,她不是男人。
因为此刻她离楚猫儿太近,轻而易举的便看到了她精美的下颌之下,那修长如玉的玉颈,在喉部细润嫩滑。毫无喉结的影子,而且骨肉均匀,她竟然是一个比自己更加风华绝代的女子,而起看她的年纪,貌似比自己还要小一些。
“你是?”她呆呆地看着楚猫儿问道。
因为她心中突然多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可是这个想法太大胆,她一时间不敢承认。
楚猫儿却哈哈一笑,将她搂在怀中,笑道:“哈哈,玉儿小姐,你就跟了我吧!如果你跟了本少爷,包你一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上官玉儿本想挣扎,却看到她偷偷向她眨着的眼睛,她便没有躲开也没挣扎,想要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台下众人眼看楚猫儿竟然在哪里轻薄佳人,不禁惊呼一片。
“冷少侠!请放开老夫的女儿!虽然你赢了比赛,可是毕竟还没有礼聘,不可对小女动手动脚!”上官华惨白着一张老脸上前怒喝。
“喂,岳父大人,不如咱们先洞房后拜堂吧!”说罢她俯身到上官玉儿耳边,表面看上去是和她在亲热,实际却在偷偷告诉上官玉儿自己是来帮她和钱鹤滩的,并简要的告诉她自己的计划,要她配合。
上官华见楚猫儿不但不听警告,反而还变本加厉,当众轻薄女儿,他立即怒喝一声冲了过来,要从楚猫儿手中把女儿抢过来。
结果冷月却冷冷横在他面前,伸出手把他挡了下来。
“生为江湖中人,不但没有侠义心肠、见义勇为,反而恃强凌弱、助纣为孽,难道少侠不怕自己的所作所为为江湖同道所耻笑?”上官华无奈之下,只能用最后一招“激将法”。
可是他却用错了人,也错用了地方。
冷月根本不在意他说什么,或是做什么,总之他只做楚猫儿希望他做的事情,何况这明明就是一个计谋,他既然被安排成了帮凶的角色,自然要把这个帮凶演绎的尽量完美。
“上官前辈,你什么都不用说,如果想要回女儿,就要胜过我手中这把剑!”说罢沧浪一声,他拔出自己的金蛇剑,那金色的剑身在阳光下灼灼放光。 ωwш✿ttκǎ n✿℃ O
下面的人群轰得一声惊得叫出声来,怎么如此喜庆的一场比武招亲,竟然弄成了强抢新娘?
“你儿子到底在做什么?”邱泽晨的眉头皱了起来。
“夫人别急,咱们儿子在演戏呢!”玖月轩华开心的看着台上的情景兴致勃勃的说道。
“演什么戏?”邱泽晨拧着眉毛问道。
“那得看楚猫儿怎么排演这出戏了!”玖月轩华故作神秘的说道。
“什么意思?”邱泽晨不甘心的追问。
“夫人,耐心点,为夫保证这出戏一定精彩!”玖月轩华笑道。
在冷月和上官华的对峙的那段时间,楚猫儿已经利用所谓的轻薄,把该让上官玉儿知道的事情完全告诉了她。
“好,只要能够和师兄在一起,我愿意冒险一试,即使因此而死,也绝不后悔!”上官玉儿以极低的声音向楚猫儿说道。
“那好,放心,本帅保证让你们不仅花好月圆,而且保证将你那个固执的老爹给说服,让他心甘情愿的把你嫁给你师兄!”楚猫儿向她保证到。
两人商议完毕,上官玉儿立时按照计划,开始了行动。
她一面激烈的“反抗”楚猫儿的“猥亵”行为,一边向旁边的老爹上官华求救:“爹,救救玉儿,我不要嫁给这个色狼,她家里妻妾成群,我宁可一死,也不要嫁给她!”
她的反抗让邱泽晨的眼神一跳,没跟玖月轩华打招呼,便掠身纵起,向台上扑去。
玖月轩华正看得兴致勃勃,见夫人如此沉不住气,一把没拉住,她已经纵身冲到了彩台之下,眼看就要飞腾上擂台。
正在着急,却不料一个白色的身形,把她给硬生生拦了下来。
邱泽晨被迫下地的时候,几乎震惊了:“端木水墨,怎么是你?”
那个拦下她的人正是一脸淡然,飘逸如风,静雅出尘的端木水墨。
“秋贤姐,久违了!一别尽十年,一向可好?”他淡淡的笑道。
邱泽晨更加惊愕,她不知道端木水墨如何能在她化了妆的情况下,为何仍然能一眼看出她,“老弟,你怎么会……”她问了一半便没有再问下去。
可是那话中的疑问,端木水墨很明白:她是想问,自己为何不但离开天芒山,放弃修行,还背叛了端木夜,跟楚猫儿回天祝国的事情。
他淡然一笑,看着楚猫儿云淡风轻地说道:“没办法,这一世让我碰到她了!”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邱泽晨赫然震惊了。
什么意思,碰到她了,难道自己这位世外好友,也被这个小人儿给骗到手了?
可是自己不是和玖月轩华安排楚猫儿跟他学习武功吗?难道学武功的同时,楚猫儿把自己的师父也给……
想到这里之后,她几乎不敢再想下去了。
“端木老弟!一向可好?”玖月轩华急忙凑了过来。
“轩华兄!现在你们夫妇可是清闲了!”他的语气永远都波澜不惊。
“怎么,被楚猫儿给……”他盯着端木水墨道。
几十年的老友,说话随意了些,端木水墨也不在意,只是莞尔一笑:“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我以为我能看透,结果却不能看透!所以再次误入红尘之中,可是我却甘之如饴!”
两夫妇有点傻了,不是吧,楚猫儿怎么那么大的本事,收敛美男简直是如鱼得水。
就连这位天芒仙人也被她这个徒弟给揽入囊中了。
“我宁可一死,也不会嫁给你的!”一声凄厉的喊声传来。
他们急忙向台上看去,只见上官玉儿从楚猫儿手中抢过一把匕首,骤然刺入了自己的胸膛,顿时鲜血染红了众人的眼眸!
她缓缓倒下去。楚猫儿急忙跳到了一边,而上官华不顾一切的扑过去,抱着她状若疯狂地嘶声哭喊道:“玉儿,玉儿!我的玉儿啊!”那凄厉的声音,让人心中的血液都几乎郁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