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火打劫?不是早把他们的粮草弄到手了吗?还劫什么?”众人一起奇怪的问道。
“丫的,武器不值钱吗?弓箭强弩不值钱吗?那些战马都是清一色的南方好马不值钱吗?还有他们士兵身上的铠甲貌似还是崭新的,咱们不要白不要啊!过日子吗,就得凡事都看在眼里,不能大手大脚。听说这东方朔还有十几箱子准备给属下发饷银的银锭子……”楚猫儿越是说到后面,两眼越是灼灼放光,连嘴边都有点口水连连的意思了。
众人一起狂汗晕倒:不是吧,连人家身上穿的新铠甲,她都要扒下来。这个元帅啊,到底是在打仗还是在打劫啊?
过日子,不能大手大脚?这些话从她口中说出来,那绝对是让人震撼无比,外加对自己的耳力产生极度的不信任感。
不管怎么震撼,怎么晕,对她的命令那是绝不敢有丝毫怠慢。
萧王、湘王,全部亲自披挂上阵。
莫飞鸿、江大川、一起跃马横刀,带着点齐的三万名士兵,打开城门出了城。
在城前的空气上,三万名神采飞扬的士兵,列起庞大的方阵。
方阵后面是楚猫儿昨天夜里派人,专门从城里购买来的黄牛。此时那些黄头的头上两只牛角间,都用绳索各自绑上了一截尖锥。而它们的四只牛蹄上也绑上了长约三寸的尖锥,那些都是昨天楚猫儿大败藤甲军时,从他们的长锥上一段段由铁匠截下来的。
此地城外有大片农田,而城里面人家半农半商,种地人手不足,所以城里人家大多养牛。如今兵荒马乱,不知到战祸到何日平息。城外的农田无法耕种,而官军又以高于市价数倍的价钱来购买耕牛,所以城里人便都把自己的耕牛牵出来主动卖给他们。
昨天江大川带人忙了半夜,才凑了三百多头牛,为此他还给莫飞鸿发了好一顿牢骚。幸亏没让楚猫儿听到,否则他又要被楚猫儿一顿臭骂了。
楚猫儿端坐在马上,穿着大红斗篷,以银猫面具遮面,怀里抱着韩啸天,冷月和端木水墨坐在马上跟在她身后。
两人眼中无他,只是看着眼前英姿飒爽,威风八面的小人儿的背影,默默出神。
楚猫儿站在三万名士兵前面,开始了训话:
“众位弟兄,东方朔那家伙在前几天,让咱们吃够了苦头,还有很多兄弟在跟他的藤甲军开战时死伤了,那里面可能有你们的朋友、也可能有你们的乡亲,也可能有你们的亲人或是弟兄。杀了我们的弟兄还没偿命,欠了咱们的血债还没还清。现在他想逃走,我们能让他丫的痛痛快快逃走吗?”
她仅仅几句话,便挑起了众人心中的熊熊复仇之火。
立时一片排山倒海般地怒吼声传来:“不能!”
楚猫儿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毕竟对方即使是败兵、逃兵,人数也有八万之众,是自己追兵人数的两倍多。
若是真的短兵相接,还不一定百分之百获胜。
而俗话说哀兵必胜,她必须挑起战士们心中熊熊的怒火,这样的复仇之师,其爆发力和勇猛是相当可观的。
再加上对方急于逃离,那么自己这一方获胜的机会就会比对方要高出许多。
“现在那个王八蛋,要带着自己的兵逃走,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楚猫儿继续将众人的怒火再次激发。
“追上他们,把他们彻底消灭,一个不留!”众人齐声呐喊,那声音可谓惊天动地,气壮山河,让人心中无比振奋!
楚猫儿见自己的战前动员已经奏效,立即扬起一只手,示意群情激奋的军兵安静下来。
她继续大声喊道:“好,真是一群有血性的好兄弟!咱们追上他们,杀他们的人,抢他们的马,留下他们的武器,扒了他们的盔甲,即使有漏网的,咱们也要叫丫的光着屁股滚回去!”
“叫他们光着屁股滚回去!”一片狂涛怒卷的怒吼声。
此刻竟没有一个人再认为楚猫儿爆出的那些粗口有什么不合适。
楚猫儿将马鞭向前一扬,大喊一声:“兄弟们,出发!”
喊完之后第一个跃马冲了出去,马上红色的披风翻卷,长鞭所指便是敌兵逃走的方向。
她骑得战马,虽然不是白马追风,可也是一匹千里挑一的好马。带起一溜征尘,向前面闪电般冲了出去。
冷月和端木水墨紧紧跟在她的马后,寸步不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端木水墨这个师父,反而成了徒弟的侍卫,不过对这个转变,他淡泊无怨、甘之如饴。
天天和自己的长辈站在一起,冷月刚开始还拘束,但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有的时候他自己跟在楚猫儿身后,身边若是没有他,还觉得有些不适应。
对此韩啸天除了叹息之外,就是骂上冷月一句:纯粹是自己喜欢找虐!
好在冷月不把一只猫的看法,放在心上。
所以三个人相处越久,越是有了种默契。
一口气跑出十余里,终于在一片开阔地域追上了对方正在撤离中的人马。
有人报告给张量和李青说:楚猫儿亲自率兵追赶来了。
两人骤然一惊,急忙问道:“她带了多少人马?”
传令兵道:“看上去不超过三万人马!”
“带着三万人来追我们九万大军?这个楚猫儿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了?”李青皱着眉头问张量。
张量瞥了他一眼道:“毕竟她是楚猫儿,不比寻常人。万万不可轻敌!传令下去部队停止行进,后队变前队。跟她拼了。我就不相信,凭我们九万人马,打不过她的三万人马!”
李青听了他的话,也点了点头道:“对,跟她硬拼下,看看她到底是不是三头六臂?像传言所说不可战胜!”
两人取得一致意见后,马上准备传令,可是还没等他们开口。
九万人马已经乱成一团。他们正惊骇间,看到自己这方长长的方阵被冲得四分五裂。有的士兵拼命躲闪着什么东西,有的士兵则趁乱向队伍外围跑去。
原来很多人已经被昨天的大火吓破了胆,也对楚猫儿的手段心有余悸。他们一见危险,便再也不顾自己的上司,先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再说。
“站住!你们慌什么?”李青冲上去,大声呵斥着,那些四散奔逃的士兵。
可是那些士兵却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哪里顾得上听他的教训,一个个丢盔弃甲狼狈逃窜,根本就不理会他。
张量眼力较好,他看出了蹊跷。
只见在自己的队伍中,有几队耕牛正在队伍中疯狂地哞叫着,并且横冲直撞。
将那些士兵有的用角挑飞出去,有的直接用头顶飞,有的踏在蹄下。他刚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那些耕牛如此疯狂地杀人。后来才发现那些牛尾巴上都拴着一串鞭炮,那些鞭炮正在噼噼啪啪的炸响。
被这些炸响的鞭炮一吓,那些老实的耕牛立即成了杀人魔王。
利用绑在角上和蹄子上的尖锥利刃,让周围的士兵碰到就死,挨上就挂。那些血淋淋的场面,更加激起了耕牛的狂性。
即使有士兵往它们身上砍一刀,最多只能伤其皮肉,却叫这些耕牛更加嗜杀嗜血。
张量和李青骤然呆怔了,用牛阵来对付军队,以极小的代价来换取最大限度的杀伤敌人。即使这些耕牛全部被杀,她也不会损失一兵一卒!
这个楚猫儿她不是普通的用兵如神,恰当的说,她是用兵超神!
这种以牛破敌的方法还是他们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个楚猫儿的厉害之处确不是他们所能预见的,连预见都不能还何谈与她对抗。
两个人幻想能依仗人多与她硬拼的想法,在瞬息之间都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眼见士兵们溃逃,九万人马的坚固防线已经瞬息间被瓦解。
尤其那些头上绑着尖锥的耕牛正咆哮而至,那牛角上的尖锥犹自滴着血迹,有的牛角上面还带着一段肠子,或是一块脏器。
那蹄子上更加是血迹斑斑,蹄子上的尖锥上则有不少碎衣、布片、更有甚者还带着一大块从人身上,硬生生撕落下来的肉条。
眼看那些牛疯狂地奔来,两人吓得不敢停留。立即用皮鞭狠力地抽打着自己身下的战马,迫着它带着自己逃离这个让人心惊胆寒的地方。
不是他们不敢停下来迎战,而是知道队伍已经散了,大势已去,迎战的话,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和价值。
至多是再搭上身边更多士兵的性命,为了不再多做纠缠,便带着亲随卫队一万多人,丢下大部队,带着装有东方朔的马车,向南狼狈逃窜而去。
那些被他们抛弃了的凌乱部队瞬间成了乌合之众。
有的刚刚躲开耕牛的尖角牛蹄,有的遇到了江大川和莫飞鸿冲上来的敢死队。或是被杀或是投降。有的则溜出了队伍,解下盔甲扔了武器,向两边的深山中逃去了。
有的则趁乱抢了受伤同伴的马,自己骑上去追赶张量和李青去了。
那些耕牛尾巴上拴着的爆竹爆炸完后,它们才喘着粗气,渐渐安静了下来,大都颓废的倒卧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刚才的一场拼杀冲锋已经把它们身上的蛮力消耗殆尽。
楚猫儿命令一部分士兵把耕牛角上、或是蹄子上的尖锥解下来,然后将它们送回城里去,将它们再卖给原来的主人,受伤的牛给予一定的补偿,其他的则只给一天的租金。
萧王和湘王听着她的吩咐一个劲的苦着脸皱眉。
这笔买卖可真划算,她竟然白白的用人家的牛来打了一场仗。
以后若是和她做什么事情,一定不能和她算计,否则最后吃亏上当的还是自己。这个小人儿真是个一点亏都不肯吃的主儿!
吩咐众人快速打扫战场,凡是对方留下来的武器、铠甲、军马都无一例外的带走。
让抓住的一万多名俘虏都来负责向城里运送这些战利品,当这些东西送回城里后,愿意留下来的便留下来编入各个缺编的队伍中。不愿意留下来的则让他们脱了盔甲再走人。
对楚猫儿这样的安排,江大川、莫飞鸿及他们手下的士兵,无不拍手称快。
第一次觉得打仗竟然是一种艺术!跟着她打仗,真爽!
最开心的还是他们从哪些遍地伤者中间发现一辆被撞翻了的马车,那马车上面满满的都是崭新的银锭子。
楚猫儿哈哈笑道:“哈哈,弟兄们咱们明天发饷银了!”
几万士兵一起兴奋地欢呼起来。
带着这些战利品和俘虏往回走,萧王兴高采烈的问道:“猫帅,为什么不把逃走的张量和李青一起抓回来!”
楚猫儿神秘的看了他一眼笑道:“本帅留着他们自有妙用!何况穷寇莫追!”
萧王听不懂,可是看她不想回答,便不敢再问了。
湘王也不敢问,只要带着这个疑问跟她回了城里。
回到城里,将耕牛返卖还给百姓,百姓们都没意见,因为他们听说楚猫儿已经彻底把叛军打跑了,他们又可以下地去耕作了。
何况楚猫儿还命人给了他们租金,这让他们更加开心不已。
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楚猫儿真的如约给所有的将士发了饷银。
这让将士们对她更加信任和拥护。
又打了一场大胜仗,楚猫儿料定那个许鲲鹏的儿子许瑾不会轻易相信败退回去的张量和李青,而对于中了千日醉的东方朔,他也必然会煞费一番心思把他弄醒。
也许他将来会率兵前来攻城,但绝对不是这几天。
现在应该就算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吧!
楚猫儿是个会享受生活的人,所以她很注意劳逸结合。
将从东方朔哪里弄来的粮食,分给城中缺粮食的百姓一些,然后传令所有的部队中士兵,许他们放松一天,尽情饮酒狂欢。
她则带着冷月和端木水墨在城头摆下酒席畅饮,萧王和湘王赶来助兴,楚猫儿却不领他们的情,直接把他们带来的酒菜留下,而把他们赶走了。
守着自己的男人饮酒作乐多么自由自在,她才不要在这种情形下见到其他人。
莫飞鸿和江大川和她相伴日久,早就了解了她的脾气,所以见她只带着端木水墨和冷月,便叫士兵远远躲开哪里,不许任何人去打扰他们。
看楚猫儿、冷月和端木水墨在一起浅斟慢酌,韩啸天早已经馋的牙齿都要掉下来了。
便趁着楚猫儿和端木水墨眉目传情,跳上桌子用爪子抱住酒壶的嘴,去偷喝酒壶里面的酒。
冷月一把把他拎了起来笑道:“臭猫,又想偷喝酒!”
韩啸天一边拼命的爪刨、脚踢、一边跟他杠着:“本猫的事情,不要你管,把我放开!”
冷月将他高高拎起来笑道:“我就是不放,看你怎么办!”
韩啸天怎么挣扎都无法脱身,只得向楚猫儿求救:“猫儿,救命!快叫这块石头把我放下来!”
结果楚猫儿只瞥了他一眼,便拉着端木水墨到一边去情话绵绵去了,韩啸天一下子忘了喝酒的事情。
对冷月龇牙咧嘴道:“笨石头,你看着酒壶干什么?不盯着猫儿,现在好了,猫儿又不理我们了!”
冷月却不听他的挑拨,直接对他低声笑道:“臭猫,猫儿又多久没有碰过你了?”
“你!”韩啸天气得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了。
看他们两个斗嘴,楚猫儿却和端木水墨聊了很久。
包括对许氏父子的处理方法,还有怎么清理那个臭名昭著的地狱谷。那个蛊后就已经让人恶寒了,那个蛊王更加残忍至极,他不仅利用谷内的生灵练毒养毒,还利用活人来试毒、测毒。
当地的百姓被他残害的家破人亡、还有的被他弄得终生残疾,更有的被毒害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幸存下来的被逼着离开故土远走他乡。
他把整个地狱谷周围弄成了一个生人勿近的大毒窝。
而且这个家伙素来与许鲲鹏交往甚密,若是要除掉许鲲鹏,他必然会出手,到时候该如何应付他炼制出来的各种奇毒呢?
端木水墨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说道:“据说这个蛊王木流沙有个年纪幼小的弟弟,自幼和他一起长大。跟他学习了很多练毒制毒之术,可是因看不惯他杀人,所以在六年前便离开了地狱谷,不知去向了。如果找到他的话,那地狱谷的万毒阵就很容易破解了!”
“慕流沙,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楚猫儿一边握着手中的玉杯,一边低声呢喃道。
“你见过他?”端木水墨问道。
“没有,不过我见过一个叫慕流云的人。名字和他仅仅一字之差!”楚猫儿突然想起自己昨天夜里在东方朔的营帐中救出的那个绝世小受,他的名字就叫慕流云!
“哦,这么巧!听说木流沙的弟弟也叫慕流云,现在大概二十岁的年纪!他和他的哥哥年龄整整差了二十岁!”端木水墨说道。
“哦,那个慕流云是不是个美男?”楚猫儿问道。
“慕流沙年轻的时候,号称风靡万千少女!也许他弟弟的容貌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端木水墨沉吟着说道。
“好巧!”楚猫儿惊奇地喊了一句,转了转酒杯问道:“那他身上可有什么标志,可以供我们辨认?”
“听说他很小的时候,由于慕流沙被江湖上的人追杀,他背着弟弟逃走,被暗器误伤到了后背。不过这并不好辨认,因为那个地方平时没有人会露出来!”端木水墨轻轻的说道。
“哦,有趣!”楚猫儿眯起了眼睛。
转眼天色已晚,楚猫儿带着冷月和端木夜回府衙休息。
将他们两个送回房间后,她把酒醉了一半的韩啸天安置在睡榻上。自己和衣而卧在睡榻上想事情。
难道事情真的那么巧,自己昨天误打误撞救下的人就是慕流沙的弟弟慕流云?
背上的伤口,昨晚貌似自己走的匆忙,并没有注意他的背上有什么!
思忖了许久,她不禁骂了自己一句:“笨!坐在这里猜个毛线啊!现在去他房间里面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新文求收藏……新文求收藏……新文求收藏……
小屋之中,宁静素雅,床帐整洁,慕流云住在这里,觉得很安静很温馨。房间是莫飞鸿让给他的,这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因为他是楚猫儿带回来地人,所以那些士兵都对他很客气,照顾的也很周到。
昨夜难得安安稳稳睡了一夜。
早晨他便在房间里看书,这里有一些莫飞鸿搜罗来的兵书。他虽然看不大懂,但是聊胜于在这里无事可做。
中午吃饭时,便听到外面的士兵议论,楚猫儿如何火烧敌营,骗来粮草。早晨又如何设计气晕了东方朔,如何出兵以牛阵破敌,以三万追兵将对方九万敌兵打散。
听那些士兵们把楚猫儿说得神乎其神,让他觉得很是好奇。
昨晚上救出自己的那个绝色小人儿,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她真的有那么厉害,能用兵如神、百战百神?
一边思忖一边记起昨天那个小人儿,在东方朔的军帐中调戏自己的情形,那些事情让他羞涩而又心中微微动荡。
据说她是个既花心又多情的女子,身边美男多不胜数。
而凡是被她看上的男人,没有一个可以逃出她的手心。
自己难道真的要沦为她众多男宠中的一个,做她的暖床奴?
坐在床榻上思来想去,他的心顿时慌乱起来。
一边心弛神摇,一边问自己到底该不该趁现在她纵酒狂欢时,逃离这个地方。
如果离开这里,自己要去哪里呢?
南疆是绝对不可以去的,哪里有个让他绝对不肯再见的人。
而东方朔的军营,他是宁死都不肯再回去了。
至于曾经收留过自己的庞紫将军,他更加没法再去见他。
这一想便想了很久,直到有人给他送来晚饭,他还坐在床头呆呆的想着这个让他纠结不已的问题。
突然门吱呀一声响,他惊得抬眼一看,发现一个白色的玲珑身影飘了进来,她那闲适而慵懒的步态,让他恍然失神。
窗外月光明亮,照的室内一片朦朦胧胧的清辉。
没有灯烛,虽然看不太清晰,可是那轮廓、那身形、那动作、那散发着微微酒香的气息,他知道来的一定是她。
站在自己面前,她真的美得像月下的女神。
肤若凝脂雪堆就,细柳扶风摇曳行。细腻的肌肤吹弹可破,秀挺的鼻梁下,唇如樱花水光闪烁,发若黑瀑垂落腰间。
还有那略含着狡黠的笑意,让他的心开始怦怦只跳。
夜里来访,又是只身一人,还带着这种暧昧的笑意,她此刻怎么看都像是来临幸自己妃嫔的帝王。
而自己则是她的妃嫔,无处可逃,无处可去、必须以身体来取悦她。
“怎么,很怕我?”楚猫儿弯下腰,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慕流云轻轻摇了摇头,可是随即又点了点头。
看他如此心慌意乱,楚猫儿不禁笑了:“你丫的到底是怕我还是不怕我,是你自己要求来给本帅当暖床奴的,我可强迫你!”
“不是,我没有……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怕让猫帅……不满意……”那声音低的几乎像蚊子在叫。
“丫的,你骗谁呢?没有经验会光溜溜的趴在东方朔那混蛋的床上,你们两个若是没有什么,难道是你喜欢梦游?”楚猫儿嘲弄着问道,一双探寻的眼睛凑近了他的脸。
墨黑的丝丝发缕垂在耳际,迎着窗外拂过的晚风,时而贴着他白皙晶莹的肌肤,时而又扶过他薄薄的微微扬起的唇。窄窄的鼻梁,如山上雪般衬着幽光,拔卓挺立。明眸皓齿,薄薄的嘴唇就好像快滴出血般的殷红。
楚猫儿不得不承认,这个男子非一般的诱人。
她伸手搭上他的脖颈,抚摸着他的发丝,问道:“流云,今晚你愿不愿意给本帅暖床?”
他羞红了脸,地下了头,然后咬着牙点了点头。
楚猫儿悄悄俯身向他的脖颈,他下意识的一闪。
他那优雅纤细的颈项,在烛光下泛起透明的玉光,轻薄如冰,落入楚猫儿的眸中,让她恍然失神。
突然直起身来,移开了一步。
坐在床上的慕流云以为她恨自己没有信用恼了,急忙一边红着脸道歉:“我还没有……准备好……对不起!”一边动手自己解开自己的衣衫,那衣衫在楚猫儿眼中缓缓的褪下,露出他晶莹如玉的肌肤。
楚猫儿将目光移向他的后背,突然一个明显的疤痕触动了她的眼睛。她坐在床榻上,用手抚摸着那个疤痕。
“哦,那个很丑吧!”他尴尬的说了一句,又深深的低下了头。
“这个疤痕怎么来的?”楚猫儿认真地问道。
“很小的时候有人追杀我,被射伤的!”他羞涩的答道。
“你是蛊王慕流沙的弟弟?”楚猫儿突然站起身来,退开一步冷冷地问道。
见她的态度突然变得如此冷漠,慕流云恍然一惊,急忙说道:“但是我和他不是一种人,我从来没有害过一个人!我的双手是清白的!”
“我相信你!好,你休息吧,明天本帅再来看你!”她重新坐回床榻,给他把上衣披好,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她走掉,慕流云默默穿着衣服,却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后怕。只是他心里却莫名的冒出一丝遗憾,让他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
难道自己真的喜欢给她当暖床奴?自己毕竟是一个有自尊心的正常男人啊!
……新文求收藏……新文求收藏……新文求收藏……
当端木水墨睁开眼睛,楚猫儿正在他唇上热情的吻着。
“猫儿,你真淘气!”端木水墨把她搂在怀里,微笑着用手指挂着她的鼻子。
“师父,他真的是慕流沙的弟弟慕流云!我亲眼看到了他背上的伤疤,而且他也对我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楚猫儿一边说,一边挣脱端木水墨的手臂,扑到他身上,把手指伸入他的亵衣内,在他晶莹如玉的胸脯上,画着圈圈。
“他和慕流沙并不是一种人。”端木水墨搂着她的腰肢淡然说道。
“呵呵,只要他肯帮我对付慕流沙,我便不会伤害他!”楚猫儿继续在他胸前画圈圈,画的他浑身酥酥麻麻的。
不禁无奈地叹了一句:“猫儿,放过为师吧!”
“没问题,既然师父累了,我怎么能不心疼师父呢?咱们直接跳过前戏,直奔主题!”说罢,直接扑上了端木水墨的身体,将火热的唇压了下去。
端木水墨拿自己的徒弟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乖乖投降了。
屋里一片旖旎的春情,连月亮都貌似害羞而钻入了云中。
直到半夜,楚猫儿才离开端木水墨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当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时,突然发现自己床榻上一个光溜溜的身体正在等着她。
她突然想起:今夜是十五,月圆之夜。韩啸天又从猫变成了人。
她怕他着凉,急忙把他弄进了锦被中,好在他睡得正沉,不必担心再被他半路打劫,于是躺在床上抱着他呼呼大睡。
可是睡了一会儿,她便发现情形不对,因为一只手偷偷的钻入她的胸前开始揉捏了。
“啸天,别闹!”她豁然睁开眼睛。
韩啸天那火热的眸子正瞧着她。
虽然她很累,可是人家一个月才有一次变成人的机会。
她总不能拒绝吧!
心里后悔极了,要知道他今晚会变回来,她就不去端木水墨哪里了,也不至于把自己累的这么惨。
可是现在说设都晚了,她只得安慰某猫被冷落了许久的心灵。
大清早,她揉着酸痛的腰爬起来,看着床上又变回猫的韩啸天,无奈地感叹:这家伙怎么变成猫时那么嗜睡、慵懒,柔柔弱弱的,变成人后这么生猛,自己的身体都要给他累散架了。
她刚刚梳洗完,打算抱着韩啸天去吃早饭。
一个传令兵突然跑来向她禀告:“启禀猫帅,许瑾派人送来一封信!叫呈交给猫帅!”
楚猫儿接过信,还没打开看,萧王和湘王都跟进门来,奇怪地问她:“猫帅那姓许的给你写了什么信?”
楚猫儿还没有回答,莫飞鸿和江大川、冷月也跟了进来。
显然他们对这封信极为好奇。
楚猫儿并不急于打开信,而是站着思忖了一下,然后举着那封信笑道:“这封信绝对是个绝好的消息!”
萧王问道:“何以见得?”
湘王也眼巴巴的盯着她手中的信问道:“对啊,猫帅凭什么认定这封信里面说的事情会是一件大好事呢?”
楚猫儿眨着眼睛微微一笑:“因为我知道那个许瑾最大的特点!”
“是什么?”众人一起问道。
“他最大的特点就是多疑!所以这封信里,肯定告诉我,他已经把我的人给杀了,然后警告我不要妄想在他军队里安插自己的人!”楚猫儿一字一顿的说道。
“安插自己的人!猫帅在他军队里安插了什么人?”众人一起惊愕地问道。他们还真以为楚猫儿瞒着所有人做了什么神秘部署。
楚猫儿淡淡一笑说道:“我可没子在他队伍里安插咱们的人,所以他杀的只能是他自己的人!而他自己的人是我们的敌人,当然杀的越多越好!”
“那他到底杀了谁?”萧王问道。
“不止一个人!”楚猫儿故作神秘。
引得湘王更加心痒难忍,一个劲儿的鞠躬赔笑问道:“请猫帅快点告诉我们吧!到底许瑾杀了谁?”
“他杀了三个人,第一个是东方朔,第二个是张量、第三个是李青!”楚猫儿肯定的说道。
“猫帅,你没有搞错吧,他怎么会糊涂到杀自己的人?”湘王实在难以置信的问道
“因为昨天夜晚趁着大火,我在东方朔的帅帐里面做了一点小小的手脚!”楚猫儿还是不肯一口气把事情全部说出来。
众人又想知道,又不敢急,只好瞪着眼睛等她说。
“我在他的笔筒里,放了一封我写给他的信。信上答应他,如果他能带着张量、李青两人弃暗投明的话,我会把帅印和猫帅府拱手相送!”楚猫儿向他们眨着眼睛笑道。
把元帅头衔向让,把猫帅府脱手相赠,这样的大手笔,貌似她还真得有点和东方朔做过交易一般。
不过还是有一件事让他们想不通。
“那个许瑾就这么容易相信这件事情,毕竟东方朔已经跟了他们父子几年了?”众人不解的问道。
“那当然不是,因为我放入的那个密信中,有我给他的金漆火符,那可是天祝国兵马大元帅的信物!我将它塞入了东方朔的帅印盒中,只要他回到许瑾的身边,昏迷的他必然会被许瑾收回帅印,而他一旦打开他的帅印盒子,便会发现帅印没有了,而只有我写给东方朔的那封密信躺在盒子中!”楚猫儿甜甜地笑道。
众人豁然一惊,心想:有了这样的物证,看来许瑾想不相信东方朔叛变都难了!
可是这个许瑾也太自以为是、莽撞冲动了。
他怎么就不等东方朔醒过来,为自己做辩解呢?
“什么?你用那个密信引起许瑾怀疑弄死了东方朔,可是那落入许瑾手中的金漆火符怎么办?那种东西是你调动天下兵马的信物,怎么能落在敌人之手?”众人忧急地一起问道。
“本帅的金漆火符并没有落入敌人之手啊!”楚猫儿瞪大眼睛看着他们神秘的笑道。
却看的众人满头雾水,不明白的问道:“你不是把金漆火符交塞入东方朔的帅印盒中了吗?那东方朔回到许瑾身边,那金漆火符现在当然在许瑾手中了!”
楚猫儿将那封传令兵给她的信打开来,从里面取出一个令符来举到众人眼中,笑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金漆火符!”众人一起惊叫道。
“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本帅若是舍不得把金漆火符冒险一用,根本就不可能这么容易将东方朔和张量、李青弄死!”楚猫儿一手抛起那个令牌,又将它牢牢接在手中,爽朗地笑道。
“那许瑾为什么还要把金漆火符送回来呢?”湘王问道。
“因为,他想用金漆火符同我交换我弄到手地东方朔的帅印而已!”楚猫儿长长出了一口气,从自己怀里取出那个小小的狮子铜印递给那个传令兵道:“去,叫人把这个东西,扔给送信的人!这个东西又不是金的,老子才不感兴趣呢!”
传令兵伸手接过印信来转身去了。
房间中的人立即一片唏嘘。
楚猫儿看了他们一眼问道:“怎么,现在还有话要问吗?”
“他会不会马上发兵进攻萧雅呢?”众人一起问道。
楚猫儿将那封信丢给萧王和湘王,皱着眉头道:“这个问题等本帅吃完饭再回答你们!因为本帅现在很饿!”说罢抱着韩啸天,径直走了出去。
冷月无声无息的跟在她后面。
萧王接过那封信,心里还是有点不相信楚猫儿的判断。
阵前以莫须有的罪名斩杀大将,这个许瑾不至于如此混账吧?
可是当他把那封信展开看完,这才颓然一叹:“猫帅真是个神机妙算、料事如神的人!”
湘王问道:“怎么回事?”
萧王把那封信递给了他,湘王打开一看,确实在上面写道:猫帅渗透到我军内部的叛徒已经处决,希望日后不要再枉费心机,对我军实行如此分化瓦解的阴谋!猫帅的金漆火符原物奉还,希望也将东方朔交给你的信物奉还!三日之后在关北城下,一决生死!希望猫帅准时带兵赶到,不要爽约。
“哈哈,这个许瑾,杀了自己的人,还这么牛气!”江大川哈哈大笑起来。
莫飞鸿也跟着笑了。
“三日后决战,我们行不行?”萧王和湘王嘀咕道。
“只要猫帅出马!天下根本就没有不行的事情!”莫飞鸿和江大川齐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