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爬上水潭,穿好衣服,夜已经深了。端木水墨带她到了自己住的那个小房子里面,在雪白的锦榻上,两人一夜相拥而眠。
清晨,白猿把韩啸天和早餐一起带了过来,这时候楚猫儿才发现,端木水墨又不见了。
不过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之后,楚猫儿也懒得想他去哪里了。
反正自己再没有练成天芒十三式之前,他不会彻底失踪的。
看她和韩啸天吃过了早饭,白猿便将那尊玉观音和一本剑谱及一个卷轴放在她面前,这个卷轴正是邱泽晨送给自己的那个。
打开卷轴,天芒剑仍然好好的躺在里面。
楚猫儿这才发现,端木水墨真的很细心。
白猿带她到一个密室中,专心练习剑法。而白猿则负责每天给她送饮食,还有每天一碗固本培元,增强内力的草药。
一练就是十天,前面的十二式,楚猫儿已经烂熟于胸,运用自如。只是最后一式,无论如何都不能取得突破。
月圆之夜,白猿将她带到山巅。
皎洁的月色,照耀在玉观音上,幻起一片七彩的光雾。
楚猫儿一手提剑,看着半空皎洁的明月,心中顿时一片空明。
韩啸天将地上兜囊上封口的绳子咬住,用力一拉,兜囊上的封口打开,自行滑落,玉观音从滑落在地的兜囊中露了出来。
玉观音在月光照耀下陡然发出一团七彩纷呈的光芒。
这光芒将楚猫儿和她手中的剑瞬间裹挟在一起。
有一股奇怪的能量流不断的从玉观音里面,源源不断的流进楚猫儿体内,刚开始还如同涓涓细流,可后面越越汇集越庞大、竟如同滚滚江水,蜂拥而至。
楚猫儿有了数次喝药提高内力的经历,虽然还是觉得痛苦难当,可是毕竟心中没了恐惧。
一边尽力调息,吸纳从外界涌入体内的能量,一面用这种能量洗练自己的经脉,使自己的丹田更加强悍、充满张力。
被楚猫儿吸取了大部分能量的玉观音,突然缓缓的自行悬浮起来,在隐隐的月光之中,楚猫儿突然产生了一种幻觉。
眼前的玉观音竟在她眼中变成了那个密卷中舞剑的白衣女子,一次次在她面前演练同一招简单无比的剑式。
将手中的宝剑缓缓在面前画一个一字,然手跃身而起向下一劈。
那种招式看上去实在平淡无奇,于是楚猫儿沉默着看了许久,仍然不解其意、用剑比划了好多遍也不得其法。
这让她很焦急,韩啸天看着她急自己也急,可惜却帮不上忙。他又不敢走入玉观音的光照范围,怕自己抵抗不住那种光,由猫变成人。不是他不想变成人,而是现在是楚猫儿修炼剑法的紧要关头,他怎么敢让她分心。
于是悄悄躲在一块石头后面,只露出猫脑袋,担心不已的看着楚猫儿,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月光稍稍西偏,玉观音的光芒渐渐微弱了下去。
楚猫儿心中莫名的焦躁起来,若是不能借助此刻月光与玉观音交汇引发的力量悟出最后一式。等玉观音之内的力量被自己吸尽,再想寻找如此一个千古难遇的契机,恐怕是这一生都不可能的了。
她焦急之间,不小心引动了自身的内力,在体内混乱了起来。
这些短时间在她体内凝聚的内力来自三个途径,一是由端木水墨改造她体内的筋脉时,留在她体内的。一部分是由药物催发出来的,还有一部分就是刚才吸收自玉观音中的。
这三种成分的内力毕竟来源不同,一时间难以水汝交融,融为一体。所以只要她心中意念稍微有所波动,便能带动这些内力。就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的效果一样,很容易让不稳定的内力失去约束而在体内乱流乱窜,造成走火入魔。
韩啸天虽然不懂武功,可是也看出楚猫儿现在的情形不对劲,急忙出声提醒道:“猫儿,别急。调整呼吸,慢慢来!”
楚猫儿听到他的话,心中也明白现在自己的处境。只是那些汹涌澎湃的内力正在她体内翻江倒海,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它们约束住,导入正途。
她越是想平静下心绪,越是平静不下来。被那些四处乱窜的内力弄得浑身膨胀难受之极,她不禁“啊!”地发出一声低吼。整个身体如同被疾风包裹住了,头发飞散,连衣服都猎猎作响。
“猫儿!”冷月和司徒哲刚刚攀上山巅便看到如此情形。不禁大惊失色,他们猜不出楚猫儿怎么会十几天不见,便会拥有了一身如此强劲可怕的内力,可是却清楚她现在正被这些乱窜的内力困扰,不及询问原因,立即要上前替她压制体内奔涌不休的内力!
却被一个白衣胜雪的人挡住了,“你们别过去,现在她体内的内力正在爆发中,就是你们两个联手也抵挡不住的!”
那人负手而立,看不见他的面貌,却嗅到他浑身带着的青梅气息。他优雅而闲适的气质,让他们察觉不到一丝红尘气息。
“让开,就算是死,我们也要过去!”司徒哲急的低吼一声,身形直接向前冲去。
可是那人连后头看他一眼都没有,只稍微向后一扬手,一股极为柔和的力道突然从对面发出,将他的身体牢牢束搏住。然后轻轻一挥衣袖,司徒哲便被卷得远远的,落到十丈之外去了。
冷月骇然:他是什么人,竟然拥有这般可怕的功力?即便自己的父母联手,也未必能像他一样,轻轻松松把司徒哲给卷出那么远。
吃惊归吃惊,可是对楚猫儿遇险哪能袖手旁观,即便是死,也不能阻止他去帮助楚猫儿的决心。
于是拔剑,跃起、横飞、出剑急刺,四个动作一气呵成。
“不愧是轩华老兄的弟子,出招很有你父亲的风采!”白衣男子轻轻转过身来,那种飘然若仙的风姿,立即让冷月有了一瞬的惊愕。
眼前的男子有一种模糊了年龄的震撼之美,而这极炫目的美丽又丝毫不显得嚣张、浮华、而是内蕴深厚的华美所凝练而成的美。
静雅出尘望之让人生畏。
“你是天芒仙人端木前辈!”冷月收招随即躬身施礼。
这个人是他父母的至交好友,他不能不表示敬意。
“浮名而已,何须挂怀!”说罢轻轻一佛宽大的衣袖,一股柔和的力道立即托住了冷月弯下去的腰。
他的躬身一礼,他竟然不受。
飘身来到楚猫儿面前,伸手将她拉做在地上,然后伸出两只手抵在她的后背上,用自身的内力缓缓透入她的体内,去疏通她堵塞的经脉,理顺她体内散乱的真气。然后将这些四处乱冲乱撞的真气收集起来,助她将这些内力重新汇聚到丹田之中。
司徒哲纵身过来,担心端木水墨对楚猫儿不利,刚要上前阻止,却被冷月拦了下来:“司徒兄,别误会,他就是猫儿的师父端木水墨前辈。他受托于我的父母传授猫儿剑法,是断断不会伤害猫儿的!”
听了冷月的话,司徒哲才渐渐平静下来,可是仍然担心的注意着楚猫儿的变化,唯恐她出现什么意外。
韩啸天从岩石后面跳出来,跳到司徒哲身上喊道:“狐狸哲,你们怎么现在才找到这个地方?”
司徒哲敲了一下他的猫头,说道:“十天前我们已经爬上来过,但是只发现了猫儿的狐皮披风,找遍了周围也没有发现她的踪迹,我们在这里守候了三天三夜,实在寻不到线索才下山,重新回山四的小屋中等机会!每天晚上我和冷月都爬上来看一次,今天才发现了猫儿!”
“还是狐狸呢?笨死!”韩啸天用眼睛瞥了司徒哲一眼,咧了咧猫嘴不屑地嘲讽道。
“死猫,如果你聪明,早就该想办法通知我们!”司徒哲把他的嘲讽照样还给了他。
两人前世就爱吵架斗嘴,现在又碰到一起,当然还要继承前世的优良作风和传绕,继续吵下去!
冷月没有心情理会他们,只是紧紧的盯着端木水墨和楚猫儿。
不一会儿,楚猫儿头上有白色的雾气缓缓升腾起来,她的脸色开始恢复了红润,紧紧蹙起的双眉也渐渐舒展开来。
看得出,她的情况正在迅速改善,体内的痛苦也大大减轻了。
她很清楚眼前发生的一切,也知道是端木水墨在帮她。心里却不敢激动,也不敢多想。怕再次走火入魔,使他更加受牵累。
一炷香时间过去后,楚猫儿已经恢复如常。
端木水墨却已经真力不继,差点虚脱。
他端坐在地上收回手掌,闭目默默恢复体力和内力。
“猫儿,快点领悟十三式!它并没有你想象中那样复杂,是十三式中最简单的一招,却是威力最大的一招。如果你能够领悟它,准确的施展出它,你的天芒剑便会真正开封。此招一出不仅能开山裂石,还有石破天惊的效果!即使于百万军中也可以杀开一条血路。所以这一招的名字就叫“剑裂苍穹”!
听着他平淡的叙述,楚猫儿不禁大为振奋。
便横剑在手,一次次的重复那招简单的剑式。
直到累得半死,依然不见功效。
冷月和司徒哲心疼的劝道:“猫儿,累了就休息一下,别这么辛苦!”
“今夜我一定要练成这个招式!”楚猫儿狠狠心,紧咬牙关,继续挥动天芒剑。用自己自己僵硬酸痛的手臂,不厌其烦的挥剑。
汗水满脸都是,衣衫也被身上的汗浸湿了。
全身软绵绵的,疲惫到了极点。真恨不得立即一屁股坐下来,把那柄天芒剑给丢下山谷去。
可是她却横了一条心,硬是不肯中途放弃,一定要练成才行。
过了一会儿,不仅是冷月和司徒哲,连恢复了一半体力和内力的端木水墨都感到心疼起来:这个小女子,怎么会对自己这么狠!她到底有一颗多么强韧和执着的心啊!
思忖了一下,他缓缓站起身来,轻轻飞跃到附近的松树上,轻轻折下一根细小的松枝来,落下来时松枝一抖,快如闪电般地直接点向楚猫儿的咽喉。
司徒哲和冷月吓了一跳在旁边惊呼一声,便要上前拦阻。
倒是韩啸天头脑清静,喊了一句:“住手,你们两个冷静一点。端木前辈是给猫儿试招,肯定是要从中点拨,让她快点悟出第十三式!你们两个实在太紧张了!”
两人刚开始还对韩啸天的话半信半疑,继续看下去,才发现果然如韩啸天所说,端木水墨那些凌厉的招式,会部没有携带内力,只是空有招式而已。
显然他真的在给楚猫儿试招。
楚猫儿毕竟是聪明之极的人,经他的招式诱导,便渐渐领悟到了一些东西,并立即将领悟到得东西付诸实践,用在实际对战中。
果然在她施展“剑裂苍穹”时剑身上越来越明显的突显出一道隐隐的红色光束,那光束围绕在剑身上团团转,如同绕着灯疾飞的小蛇。看到这种现象,专心试招的端木水墨不禁一怔,可是马上便又恢复了急速的进攻。
终于在他甩着村枝袭向楚猫儿后背时,楚猫儿突然纵身一跃而起,手中横握在手中的天芒剑耀起漫天红光,在半空中双手互握,倏地向下一劈。
只见整个山巅迅速卷起一股飓风,端木水墨赶在这股飓风到来前向后急退,抖手一挥,将冷月和抱着韩啸天的司徒哲卷出十丈开外。
两人在空中,直觉一股飓风漫起,正对着楚猫儿的整个崖顶上的松村全部砰然裂开,从村顶到树根被硬生生劈成两片。而地上的岩石也被劈开了三四寸深得一条裂缝。
楚猫儿施展出这招后,立即浑身一软,晕了过去,从半空中坠向地面,端木水墨飞身而起将她轻轻接住,俯身放在青石上。
刚做完这些,便俯身吐出一口鲜血,他竟然在楚猫儿的那招石破天惊的攻击中,为了救护冷月和司徒哲没有完全躲开。
四十年里,他还是生平第一次收到了重创。
伤到他的竟然不是他的敌人,而是他的徒弟。
冷月和司徒哲被端木水墨远远抛出去,才躲开了楚猫儿这极为恐怖的一击,刚刚落足在地上,便又飞跃了回来,一起扶住了端木水墨问道:“端木前辈,猫儿怎么样了?”
端木水墨不仅心中漾起一丝苦笑:这两个晚辈还真是痴情人,这种情形下竟然对自己受伤视而不见,还一心想着楚猫儿。
他缓缓吐了口气,直起身子,向前走了几步,淡然说道:“她没事,只是一时脱力而昏迷了!现在你们就带她走吧,她已经练成了天芒十三剑,自此天下难寻对手。”
说罢便要飘然而去。
冷月急忙追上去问:“前辈暂请留步,等猫儿醒来,问起你的时候,我们该怎么说?”
“告诉她,我已经离开天芒山,回到天宇帝都当我的王爷去了。叫她不要挂念我,也不要找我!更不要告诉她我受伤了!”清清冷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感情,他就这样直接飞身跳下崖壁,消失了踪影。
“为什么不让我们告诉猫儿他受伤了?”司徒哲奇怪的问道。
“他毕竟是被猫儿那一剑给震伤的,大概是怕她醒来后会内疚吧!”冷月猪测道。
韩啸天却不出声了,他猜到了那夜楚猫儿和端木水墨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没有义务告诉这两个情敌!就留在自己心里纠结吧,猫儿,你什么时候才会满足呢?你身边的美人不少了!
夜色已深,连夜赶路也不适宜。
他们便背着楚猫儿,抱着韩啸天,小心翼翼的下到山凹里,将楚猫儿放在小木屋中休息,等天亮再回军营去。
山里的夜很短,而且他们在山顶呆了大半夜,所以在小木屋中才睡了一个多时辰,天就大亮了。
楚猫儿拥着柔软的锦被搂着韩啸天睡得很香。
两人男人一边黑着脸坐在床榻前的软榻上等她睡醒,一边对韩啸天嫉妒的发狂。凭什么只有他夜夜可以同楚猫儿同床共枕?
韩啸天早发现这四道嫉妒的眼光,却视而不见,继续窝在楚猫儿怀里装睡。心里却不服气的想:你们两个混蛋到是自由自在,想什么时候和猫儿快活都不受约束,就自己惨。每个月月圆之夜才有一次享受恩爱的机会,可惜昨夜又错过去了。你们有本事也变成猫,本猫又不介意和你们挤一个被窝!
幸亏两个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否则一定抓狂。
“司徒兄,我们先去给猫儿准备早餐吧!别跟这只猫计较了!”冷月说罢便起身向外面走去,司徒哲也瞪了韩啸天一眼,紧跟着走出门外。
他们在梅花林中捉到两只山间的野鸡。
便在小屋门前收拾好了,架好火煮。
一阵阵的香味勾引的韩啸天肚子里的馋虫蠢蠢欲动,可是也知道若是自己出去讨吃的,不但不会讨到,说不定还会挨顿揍。
所以他只得开动脑筋另想其他的办法,用两只前爪在楚猫儿的小馒头上揉啊揉啊……然后用自己的猫脑袋噌她的鼻子。
“啸天,你找死啊!”楚猫儿一声咆哮,翻身坐起。
发现自己竟然在山凹中的小屋中,而屋外一阵阵香气扑鼻。
她突然想起自己晕倒前,见到了端木水墨,便跳下床榻,兴冲冲的穿上靴子,喊道:“美人师父!”
一脚踏出屋门却发现,门前正在忙碌的两个男人是冷月和司徒哲。
哪里有端木水墨的身影。
便向他们问道:“阿月、阿哲、美人师父呢?”
两人不禁一阵恶寒,天下也只有她叫人叫的这么有创意。对自己的师父,都要当众大呼美人!
“他回天宇帝都去了,让我们转告你不要挂念他,也不要去找他!”司徒哲抬起头来说道。
“不是吧!一声不响就跑了,这么绝情?”楚猫儿心里难过,失落的坐在屋外的岩石上,蹙起了眉头。
“猫儿,这个世界很小。总有很多机会碰到的,别难过了!来吃条鸡腿,味道不错的!”司徒哲掰下一条鸡腿送到她面前。
楚猫儿不想拒绝他的关心便接下鸡腿,放在口中默默啃咬着。
“猫儿,别担心,听过再过三个月,就要在天宇帝都召开七国盟会,重新选立七国盟主,那时候你跟着皇帝去一趟就成了!反正他是端木夜的皇叔,很容易找到得!”秋惜诺不知从哪里走过来,劝解道。
“哦?天宇国要举行七国盟会,诺诺你怎么知道的?”楚猫儿好奇的问道。
“阁主难道忘了属下可是天下消息最灵通的人吗?”秋惜诺难得心情好,有点卖弄的笑道。
自从跟着楚猫儿,她的性格开朗了不少。
“哈哈,七国盟会,好!咱就去弄个盟主玩玩!”她喊完这句话,脸上马上变得神采奕奕,那些不开心的事统统扔到爪哇国去了。
秋惜诺不禁摇头苦笑,所有的事情只要一经过她的嘴说出来,都变的轻松简单了无数倍!
七国盟主可是七国之间至高无上、最尊崇的身份,向来都是历朝历代皇帝至死不忘的最高梦想。
她只不过是一国的军事统帅,竟然要弄个七国盟主来玩玩?
“诺诺,貌似你不相信我的话?”楚猫儿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相信!我怎么敢不相信总阁主的话!”秋惜诺无奈地答道。
“哈哈,那才乖,呶,听说那个诸葛笑长得很有姿色,身体也满不错。
等捉到手里,把他送给你当男宠怎么样?”楚猫儿绝对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阁主,你在说什么?”秋惜诺脸上一红,急忙转过头去。
“你知道我说什么!“楚猫儿邪邪的一笑,让秋惜诺想马上找个地像钻下去,虽然身在青楼多年,可是那只是一种掩饰身份,她从来不是随便的女子,更不要说当面谈论这件事。
见她害羞,楚猫儿便不再开口,便专心低下头去啃鸡腿。
一边的韩啸天也正抱着一只鸡腿,啃得不亦乐乎。
刚咬了几口鸡腿,楚猫儿突然发现自己的衣服不对,她竟然穿的是冷月的衣服,不禁突然跳起来大吼道:“丫的,你们两个快说,昨晚上是谁给我换的衣服?”
冷月直接飞身跳开,直接飞上那个密道的洞口,跑掉了。
司徒哲见他这么快的反应,司徒哲便伸手指了指他的背影,一口被烧鸡噎住了,立时咳嗽起来。
秋惜诺第一次看到大哥这么灰溜溜的逃走,立即笑弯了腰:“哈哈,大哥,你这个天下第一杀手,也会有这么一天!”
她典型的落井下石。
楚猫儿见他逃走正无计可施,突然想起:丫的,现在我也会武功了,怎么一着急愣给忘了,悲催的!
于是纵身飞出去,一跃而上,钻入山洞中去追冷月。
竟然不通过自己同意,就给自己换衣服,反了他了!
秋惜诺看着她去若流星的身形,不禁张口结舌:“她 …她,…她什么时候学得武功?”
司徒哲微微一笑,将两只烤好的烧鸡收拾起来,抱上韩啸天,笑道:“应该是这几天刚学的!”
说罢飞身跃起,跟在楚猫儿后面,跃上密道消失了。
秋惜诺怔怔的呆立了半天,死活就是想不通:一个人练武功怎么可能这么快?
云魅和七个阁主及秋灵儿和司徒情,在山洞中驻守,楚猫儿出现,让云魅激动的差点失控,让楚猫儿狠狠剜了他几眼,才忍住没哭出来。
七个分阁主围住她问了很多问题,楚猫儿尽量简短的告诉了他们。自己被端木水墨带上山凹里做了他的徒弟,这些天在山顶跟着他练剑,中间除了碰到过端木夜,别的什么状况都没有。
他们凑齐了人,正打算下山,楚猫儿发现山腰间搭了好多营帐,不禁奇怪的指着营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哪天你和啸天失踪,我们找不到你,所以就去军营调来了三千人马!
”冷月解释道。
“胡闹!为了我一个人地私事,竟然擅自调动上千人地军队!你们这是在违反军纪!”楚猫儿立时瞪起了眼睛。
一群人全都低下了头,司徒哲说道:“猫儿,别生气,回去我们任凭你处置!现在我去通知带兵的上官飞云和上官飞鹤将军,让他马上带兵撤回大营!”
“站住,不要让他们撤离了!既然已经到这里了,通知他们就在山腰间驻守下来,注意隐藏行迹,不要被人发现!”楚猫儿叹了口气做了如下部署。
“猫帅,难道您又在提前部署什么作战计划?”秋灵儿上前问道。
“哈哈,灵儿,我干脆收你做徒弟好了!你啊,越来越了解我了,不过这件事,你慢慢去精,本帅无可奉告!”楚猫儿见自已的战略意图差点被她识破,不禁心中大大惊奇了一下子。
带兵回到大营时,已是黄昏时分。
洪坤正在新兵营前面徘徊,楚猫儿纵马经过时,洪坤急忙跑上前拦在她的马前喊道:“猫帅留步!属下有情况向猫帅禀报!”
楚猫儿知道他一向谨慎,便勒住了马,跳下马来将马缰绳丢给一边的士兵,笑着问道:“洪将军,什么事这么急?”
“启禀猫帅,昨天傍晚,有几只巨大的风筝从西边的山顶上起飞,滑落到恰罗城里面去了。属下怀疑是有人趁机混入恰罗城中。这些天我们已经击溃了三支附近江雅城派来增援的部队,不知道里面的完颜回和诸葛笑又在搞什么花样!”洪坤担忧的说道。
楚猫儿一边抚摸着韩啸天的猫毛,一边思忖了一会儿,说道:“这次到不一定是完颜回他们在捣鬼,这些利用风筝飞入恰罗城的人,比他们两个头脑要精明许多,看来,这两天恰落城里一定要有事发生了!”楚猫儿凝望着眼前的恰罗城,心里在拼命想,会是谁行动如此诡异莫测?
若是思域皇帝和巨象国皇帝的安排,在时间上来看绝不可能。
莫非是自己不知道的第三方势力,还是自己的军队中出了内奸?
楚猫儿拍了拍洪坤的肩头,笑道:“你的情报很重要,本帅会连夜制定出对策的,放心!”
洪坤点了点头,带着手下继续去巡逻了。
楚猫儿翻身上马,回到自己的帅帐,叫来冷月、司徒哲、秋惜诺、秋灵儿。司徒情及七个阁主,商讨此事。
众人一致赞同楚猫儿的看法,于是经过楚猫儿部署,他们分头行动起来。冷月、司徒哲、司徒情和秋灵儿,去西边那座不高的孔雀山顶去探查一番,看在哪里乘风筝起飞,落入恰罗城内的人是不是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秋惜诺和七个阁主则去设法通知在恰罗城内隐藏的秋水阁暗探,打探城内的情况。
众人散去,云魅皱着眉坐在一边问道:“猫儿,我能做些什么呢?”
楚猫儿把熟睡的韩啸天,塞到他怀中笑道:“你的任务很艰巨,帮我看着啸天!让我放心的去巡营!”说罢转身出了军帐。
旁边的士兵急忙给她拉过白马追风,她翻身上马,便带着几十个人围着恰罗城整整的转了一圈。
等她回来已经是子时了,冷月和司徒哲,及秋惜诺他们都已经回来,都在帅帐中等她,跟他们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身褴褛的衣服,打了不少补丁。骨瘦如柴,一脸菜色。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在秋惜诺身后瑟瑟着。
楚猫儿看得鼻子有点酸,没有问什么,先把云魅带回来的烧鸡塞给他一只,只说了一句:“吃吧!”
那个孩子眼中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低头猛地啃了几口鸡肉,吞下肚里,才又抬起头来眼泪汪汪的说道:“您,……您……就是猫帅吗?”
楚猫儿看着他认真地点了点头。
“哇”得一声,那个少年跑上前跪在地上,紧紧抱住了她的腿。
楚猫儿轻声一叹,俯身拉起他,柔声问道:“小兄弟,发生什么事了,你可以告诉我!也许我可以帮助你!”
她的声音很轻却很温暖很让人信任。
少年雾蒙蒙的眼光立时又是热泪盈眶。
她貌似是这里最大的官儿了,而这个最大的官儿不但不嫌弃他,还给他吃的,如今还安慰他。
“猫帅,我是小豆子,是城中要饭吃的小叫花子。昨天晚上有很多士兵把我们城中所有的小伙伴都抓了起来,关入牢房中让疯老鼠咬。听说被咬到得小孩全部身体溃烂,也会发疯咬人!我害怕被捉,所以在躲避士兵追赶时,趁天黑用藤蔓爬出城来。在逃跑时遇到了这位姐姐,她便带我到这里来了!”小豆子一边说,一边惊恐的瑟瑟发抖。
他说出来的这些事情,让楚猫儿气得眼都红了。
嘴里恶狠狠地骂道:“该死的完颜回、诸葛笑、这两个王八蛋,一点人性都没了、竟然故意把这些孩子传染上鼠疫,简直丧心病狂,他们要做什么……”
众人看着她气得暴跳如雷,想要劝她,却不知道如何劝起。
整个大厅中不禁一片沉默。
突然楚猫儿一拳砸在帅案上,咆哮道:“tmd,本帅改变主意了,明天早晨起,强攻恰罗城!捉到这两个东西格杀勿论!”
冷月上前,把在凤凰山顶捡到的一把刀,无言的递给楚猫儿。
楚猫儿一眼看到刀刃上雕刻的四个奇怪的篆体文,问秋惜诺:“诺诺,这上面是什么字?“秋惜诺低头一看,不禁念出了声:“帝都玉宫”
“什么地方?”楚猫儿其实已经猜到了一半,但是为了保证消息的百分之百准确,所以追问了一句。
“天宇国京城里面的皇宫!”秋惜诺给出的答案,果然同楚猫儿猜到的一般不二。
“端木夜,这个家伙还真不叫人省心!“楚猫儿眼神中一片寒厉。
这种毒辣的计谋,果然不是完颜回和诸葛笑这两个笨蛋想出来的。
子时,恰罗城的郡守府内,一个带着金色狮子面具的人端坐在大厅中间的位置。周围的灯烛光映照在他的面具之上,显得阴森恐怖。
完颜回和诸葛笑竟然心甘情愿的身居下位。而且脸上神情恭敬之极,两人抬头仰视着他,不敢随便说一句话。
一个身材丰腴的歌女,抱着琵琶,身上只披着一件半透明的轻纱,清清楚楚可以看到轻纱下丰满的胸部,和胸部上用彩笔绘上去的牡丹。在她的平坦平整的小腹部同样是一朵巨大的牡丹,牡丹的梗延伸到她的双腿之间,那个最隐秘的部位中去了。
看着她一步三摇拧着纤细的腰肢走过来,完颜回的眼睛像苍蝇见到了腐肉一般,一下子都移不开了。
诸葛笑侧目转头,躲开这种香艳的画面。
而带着金色狮子面具的男子,则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坐在他的位置上冷冷地沉默着。
等那个女子走近身边,跪在他面前,低声说道:“陛下想听什么曲子,奴婢给您唱!”
男子森然一笑,伸手扯住了她的胳膊,冷冷地说道:“朕不喜欢听曲子,只喜欢直接上床!你是不是处女?”
女子扭捏着,不说话。
男子直接拉着她走进旁边的侧室,“没关系,朕会亲自检验!”
说罢步入内室,将她的纱衣,一把扯下来,捏着她的喉咙问道:“说,你是不是处女?”
女手被他捏的生疼,差点不能呼吸,吓得眼泪汪汪的,再顾不得害羞,急忙点头称是。
男子却并无一点怜香惜玉之心,将她抛在床榻上,蒙住眼睛。
女子吓得浑身瑟瑟。
一个强壮的黑衣人迅速上前,在男子的示意下,立即脱了衣服上床。面具男子转过身去背对着床榻。床上的男子直接分开女子双腿,急躁的挺身而大、。
这毫无抚爱和体贴的强烈动作,痛得女子“啊!“的一声叫喊。而强壮男子,接下来暴风骤雨式的冲刺,让第一次经历人事的女子更加忍不住惨叫连连。
听到里面的动静,完颜回不禁一脸兴奋,压低声音对诸葛笑说道:“不是说盟主不近女色,夜夜不举吗?怎么会这么生猛!”
“本来就是传言而已?不足信!”诸葛笑听着里面激烈的战斗声,和女子的惨呼声,俊美的脸上绯红一片,真恨不得马上逃离这个地方。
“的确,盟主果然生猛,这个女人别被折腾死就好了!”完颜回一脸猥亵的笑。
看得诸葛笑只恶心,这个草包完颜太子,就除了对这种事情好研究、感兴趣,除此之外整个一个超级笨蛋。
“诸葛兄弟,你看盟主的这个计策如何?咱们只要把这些死于鼠疫的叫花子的尸体扔出城外,不出几天,楚猫儿军队中定然疫病流行,那时她的队伍不攻自破!只是她千万别染上疫病,若是不能活捉她,那么本太子这一生还有什么意思?”完颜回继续发表着他白日梦。
诸葛笑却一脸懊恼道:“牺牲我思域国的子民,换取这种胜利,实在是惨无人道!”
“诸葛兄弟,所谓成大事不拘小节。才死几百个人,算什么?别这么小、气!”完颜哲嘻嘻笑着劝道。
而诸葛笑却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出去,让疯老鼠咬死他。
一想到那些被疯老鼠咬伤得孩子,他就无法入睡。
两人正在争执,只见戴着金狮子面具的男子,已经扯着那个浑身抖成一团的赤着身子的歌女走了出来,她的两腿之间一片血迹。
整个脸上除了泪水就是汗水,一张原本美丽的脸已经惨白一片。
完颜回看着女子血淋淋的身下,不禁向男子讨好的问道:“不知盟主可曾满意?”
男人哈哈一阵大笑,道:“还可以!就是哭哭啼啼的搅了兴致。”
完颜回一边低头哈腰的道歉,一边表示再找好的送他暖床。
男子冷冷地一笑吩咐道:“几百个小乞丐怕是不够,你们再去捉一些百姓,也关于铁牢中,人越多疫病越传播的快,后天开始不管活的死的都一起扔下城去。尤其多扔进护城河中,这样疫病才能迅速在天祝国士兵中流行起来!”
“是,我们一定照办!”完颜回点头哈腰的抢着答应。
而诸葛笑却紧紧缩起了眉:这样做,岂不是伤天害理吗?即使赢了这场仗,自己也背负上了屠戮无辜的罪孽,那么这种胜利本身便是一种极致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