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约我见面的时候胆子大,但一旦在一起的时候,她又惶恐不安。”
“这个理由有点牵强附会。”
“这我信。”
“为什么?”
“经常有人找刘长海,一旦惊动四邻,长舌妇们的闲言碎语就来了,一个女人不呆在家里,在男人不在家的时候往外跑,这在咱们这里是女人的大忌。”
在中国历史上,男人让女人裹小脚,难道就是怕女人到外面去和其他男人瓜葛吗?
“那你们以前是怎么在一起厮混的呢?”
“以前,我们每次厮混,都是在阎巧巧回娘家的时候,她家的后面有一个芦苇荡,芦苇长起来以后,我就在那里见面。”
“她到你家,这是第几次?”
“就这一次。”
葛朝阳提到的一个细节,引起了郑峰和大家的高度关注。
九月二十九号中午,他和阎巧巧在一起的时候,闻到了一股煤油味道。
凶手在纵火的时候,极有可能用了煤油,因为煤油可以助燃,能使火势迅速蔓延开来。
这个细节不能不引起郑峰和李云帆的盖度重视。
在结束谈话之前,郑峰还谈到了阎巧巧的弟弟阎胜利。
“葛营长,阎巧巧的弟弟阎胜利,你熟悉吗?”
“非常熟悉,我们经常在一起喝酒。”
“经常在一起喝酒?”
“对。开手扶拖拉机是一个肥差,能捞着外快,他为了一直干下去,就经常请我们喝酒。”
“你对此人有何评价?”
“阎胜利做过几年牢,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痞子和流氓,他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在咱们奉贤大队,没有人敢招惹他。”
“九月二十七号下去,你是什么时候到大队部去的呢?”
“巧巧走了一袋旱烟的功夫之后,我去了大队部。”
“阎胜利平时在什么地方?”
“在大队部。”
“九月二十七号,下午,你到大队部以后,看见阎胜利了吗?”
“没有。”
“他到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不知道,当时也许知道,现在——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没法知道。你们问这个人算是问着了。”
“什么意思?”
“阎胜利和刘长海的关系非常好,他和他姐姐阎巧巧的关系都没有他跟刘长海的关系好。”
“你和阎巧巧之间的关系,他知道吗?”
“他不知道,我们也不能让他知道。”
“这是为什么呢?”
“他要是知道的话,他有可能会告诉刘长海。没有刘长海,他就开不了手扶拖拉机。这小子精着呢?那头轻,那头重,他心里面明白着呢?”
“你的意思是,阎胜利非常听刘长海的话?”
“不错,刘长海指东,他不敢往西,刘长海叫他抓鸭子,他不敢撵鸡。”
阎胜利和刘长海已经成了利益共同体,
“葛营长,如果我们想了解阎胜利在九月二十七号下午的活动情况,找谁比较合适。”
“你们让我想一想。”
大家耐心等待。
葛营长吸了两口烟以后,道:“你们可以找两个人试试看?但你们千万不要提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