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河的秘密

我去娄子那的时候直接刷的卡上楼,正好撞见他跟一个大洋马在那干些苟且的事。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我像没看见一样,自顾自的走到酒柜拿了瓶威士忌下来,往他们旁边一坐喝上了。

大洋马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屁股下面的娄子,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娄子显然有些情绪,他从洋马的大胸脯下探出头来,对我说:“哥,你说你上来也不敲个门……”

“你们继续,就当我是空气。”

“开什么玩笑,你跑我这看毛片来了啊。”

“去去去!”娄子推开身上的洋妞,捡起一旁的裤子胡乱的往身上一套。

“你现在都开始吃西餐了啊?”

“偶尔开点洋荤……不是,我跟你说这干嘛,你就不能稍微回避一下吗?你这样性质很恶劣好伐,做人要讲原则。”

一听到原则这两个字,气的我把手中的杯子重重的砸在吧台上。这突然的一下,吓的娄子一激灵。

“我去,这是怎么个情况?”

“就连你也跟我提原则?你什么时候也有原则了?”

娄子一脸蒙圈的盯着我,好一会才走到我旁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然后跟我碰了杯子,不得不说这小子还是有眼力劲的。

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总喜欢倾诉,而且是反复的倾诉,就是逮着谁就跟谁倒苦水,听你倾诉的人越多,你就会觉得自己越惨,这样不良情绪就会稀释的越快,反正我是这么认为。

娄子听完我的倾诉,先帮着我把那些原则主义者狠狠的在背后诅咒了一遍,并且表明了立场,自己绝对是一个无原则主义者,这点从他刚才玩洋妞这事上就能充分体现。他说做人就得随性,什么都讲原则那还能开心吗?不能!世界都会变得枯燥,变成黑白色,设想一个没有色彩的世界是多么可怕,简直就是返祖现象。

“别拍马屁,我烦着呢!”

“哥,我觉得这个局可以破。”

“怎么破?”我倒是来了兴趣。

娄子拿来一张纸,把人物关系图画上。首先如何大河所说,要解决史健这一环必须江婷出马。其次,江婷这环何大河又是最好的选择。所以追本溯源,何大河才是破局的重中之重。

“这些都是废话,问题是何大河说了,人家是有原则的,不会出面去找江婷掺和这种事。”

“那就交易啊!之前那个什么婷不是还来我这跟你聊关于何大河的事吗?你们不是达成了战略合作关系了吗?”

“拉倒吧,你也跟了何大河一段时间了吧,收集到一点有用的没?”

娄子摇摇头,说:“看来这是个死局啊。”

我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突然我脑门一亮。

“等一下。”

“怎么了?”娄子又被我吓了一跳。

“也许是我们之前的方向有问题!”

之前,也就是娄子跟我说何大河可疑的时候,我们都纠结在他的行踪上面。简单来说我们忽略了何大河每天晚上下班后骑行去景点的动机!通过何大河与江婷二人之后的邂逅,何大河其实是想找人,他想要遇见的人应该就是他口中提到的看不见的爱人。显然,我们战略上跑偏了,我们想通过何大河的行踪去找到他的神秘恋人,可人家自己都是瞎猫去撞死耗子,说白了我们属于守株待兔。可等待的结果和何大河寻找的结果是一致的,那就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导致跟踪计划搁浅。

江婷要的是干货,仅仅靠何大河每天骑车这种怪癖是无法满足她的。我们需要更深入的秘密,关于他身世的秘密,也就是他的动机。一个社会精英为什么会每夜的骑行出门,跑去各大小景点,当然不是凑热闹。

咱们不能看着一条河里漂着一坨屎,就跟着这坨屎一路往下游走下去,看看他到底要漂去何方,难道不应该去上游看看,到底是谁拉的这坨屎吗?

“您这形容还真是……有点恶心。”

何大河从进入严氏以来,一直表现卓越,确实省了我不少的事情,但这也同样蒙蔽了我。因为他能干,因为他能搞定所有的事情,就因为这些因为,我对他的经历和过往毫不关心。毕竟当时的我迫切的需要一个能帮我扛起公司的人,而他做到了,所以我就落了个清闲,那时候对自由的追求是狂热的,根本不在乎是来者何人,反正能办事就够了。

娄子听我咋咋呼呼的说了一堆神推理,完全思维混乱了,这也正常,他的脑子只够想到黄陂南路到人民广场,在远点就不行了。

“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从何大河的进公司前查起!”

“这不好查吧,我又不是派出所民警。”

“你不是有独立团吗?号称是二十一世纪上海最牛的特务组织。”

“我那都是吹牛的!”

“我给你个方向。”

其实要查何大河也没有那么难,只需要把他的简历翻出来,往跟上查,不行就让娄子差点人往他母校去查。大学总是一个人成长最精彩的地方,不管是上过大学的人,还是上过大学生的人,都是有故事的人。只要有故事,就会有后续的剧情线,那就有的查。

要是这都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那就索性查他老家去。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嘴巴最不牢靠的就是邻居!不管是好事坏事,大多出自邻里之口,毕竟家不长里不短的事情是大多数人的谈资。从你还是孩童的时候开始,邻里街坊就时不时的相互较量,你好了他们不服,你不好他们幸灾乐祸的劝你再接再厉,争取早日超过他们的孩子。

这份关怀和关注一直能持续到你死,即便是你远走他乡,他们也都没闲着去打听你的事情,好坏真假的都给你扒出来。

所以要想从这些人口里问出点什么来,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随便找个借口或者假扮个身份直接去问就好了。就说自己是某商业周刊的记者,想做个家乡人物专访,简单!再不然直接扔个千八百的人民币,说两句闲天就能赚钱,这种好事谁都乐意干,何况跟你非亲非故的邻居?

“这么做会不会犯法啊?”娄子似乎有些担心。

“你法盲吗?打听个事也犯法,那没人敢问路了。”

“行吧。”

其实娄子完全没必要这么猥琐发育,这跟他在上海市跟踪别人的套路比起来清纯多了。

我们当天晚上就来到宏创总部,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人力资源部还有三个加班的人。见了我,立马站起来打招呼喊严总。

“怎么还不下班?”

“手头还有事情没处理完……”

“公司明文规定了不允许加班!都给我回家,有什么事情明天再办。”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个说:“可是……”

“可是什么,回家,何总要是问起来有我兜着。”

看着三人收拾好东西走出玻璃门,娄子才转过脸来跟我说,这辈子都没见过我这种老板,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是真不拿公司当回事啊。

“少废话,赶紧找何大河的档案。”

我的门禁卡拥有最高权限,能够进出公司任何的部门,档案室自不例外。不得不说人力资源部的办事还是仅仅有条的,下到看门扫地,上到领导阶级所有的档案都分门别类,没几分钟,何大河的档案就被我们翻了出来。

何大河的档案和大多数求职简历一样,都是粗略的介绍自己的学习和工作经历,包括从初中开始到长胡子为止所囊括的系列奖项。娄子看到何大河的祖籍是德州的时候,还惊呼:“真看不出来,还是个华侨啊。”

“你是吃饲料长大的吧,德州,山东的,跟德克萨斯差了十万八千里。”

“哦……”

“嗯?”我看到大学这一栏的时候,愣住了!

何大河居然也在杭州读的大学,更巧的是,居然和占小满同一所大学,更不可思议的是,两个人的专业都一样。

“我去,有这么巧的事情?你说他们两会不会一直就认识啊?”

我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这很难说,同一个专业相互不认识这很正常。毕竟大学不像高中,来去就那么几个班,同学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每周一还要出操升旗,不说相识,怎么也都有个一面之缘。但大学里还真不好说,就拿我自己来说,现在就是我大学的同班同学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估计也认不得。大学里除了自己寝室几个室友和对门寝室几个同学之外,还真难讲都能认识,更何况男女寝室的距离一直都是“相隔千里”!

但单凭这一点,我觉得就足够满足江婷的好奇心了。一个自己中意的男人居然和自己的闺蜜是校友,这中间的人脉和故事就够她猜的了。而我觉得让娄子去何大河的老家查底的计划势在必行,当然这得作为大招给自己留着,要是之前的信息还满足不了江婷,我就把何大河老家的调查结果扔出来。冥冥中我有一种直觉,觉得何大河身上肯定有什么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