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重拾之剑

荷城衙门,杜离与劫心真人相持不下。

劫心真人已然怒气难遏,道:“你若是不让,那就再拿一条手臂来吧。”说完便欲发难。

断臂是杜离心中之痛。不过,杜离心志何等坚韧,岂是威胁之语可动摇,冷峻的脸上并无波澜,冷道:“你想知道陈不凡死前说过什么吗?”

劫心真人闻言,有些悲呛地喝道:“他说了什么?”

杜离道:“我不知道,那几个贼人或许知道。”

杜离话音一落,整个衙门瞬时杀气激荡,彻骨的寒意,让刘捕头和一众衙役浑身动弹不得。跟随劫心真人的英俊青年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他心知这次的杀气比张家别院的杀气更为暴戾,更没想到这独臂人竟敢戏耍他的师父,他师父可是威震天下的昆仑掌门啊!

劫心真人掌中已凝聚真气,正欲发掌,眼前却只有一道慢慢消逝的残影,而杜离已站在衙门的高墙上。

杜离仍是从容不惊,神色冷漠,道:“以我的身法,定然可先你之前杀死那几个贼人,如此一来,陈不凡的遗言便永埋黄泉了。”

劫心真人见杜离有如此身法,终于有了一丝忌惮,收回掌力,切齿道:“好个幻影步!”

杜离不发一语,不卸防备,他知道劫心绝非轻易服软之人。

劫心真人虽有一丝忌惮,但其报仇心切,又觉心中受辱,决意凝出真气结界困住杜离,只可惜真气结界尚未成形,一阵罡风袭来,刮散了未成形的结界,是杜鸣远出手了。

劫心真人转头望去,只见杜鸣远短刀回鞘,并无动武之意。若是杜鸣远和杜离联手,劫心真人无半点胜算。

杜鸣远道:“劫心掌门你这是何苦,贼人已是阶下囚,你的仇必然可报,你又何必急于一时。此案轰动荷城,无论是荷城的百姓还是受害的人家,哪个不想亲眼看到贼人伏诛,你若是先把贼人杀了,这民愤何平?贵派仁侠之名,天下皆知,岂能为一时冲动折了名声。”

一旁的杜弱悄声笑道:“晓以理,动以义。爹,你可真会说。”

杜鸣远佯怒轻喝道:“多嘴!”又朝劫心真人高声道:“荷城知府申时提审贼人,你我一同听审如何?”

杜鸣远无论武功和地位都不亚于劫心真人。他的话,劫心真人已然听进去了,而且白冷冽也来了,白冷冽和杜鸣远关系匪浅,劫心真人若是一意孤行,白冷冽定会劝阻。形势比人强,劫心真人只好暂放杀贼之念,道:“罢了,就依杜局主所言。”

杜弱闻言,连忙上前问刘捕头:“刘捕头,你没事吧?”

刘捕头道:“没事,谢杜姑娘关心。”

杜弱道:“海螺呢?”

刘捕头将海螺递给杜弱,道:“完好无损。”

杜弱欣喜地笑道:“那就好。”

申时已过,三名牛郎飞贼与云游道人被判斩首之刑,斩首前要先游街示众,而后再行刑。四人被判斩首时,张老爷向知府请求,三名贼人交由昆仑派动手行刑,云游道人交由白家动手行刑,知府同意张老爷所求。

最后,劫心真人并未亲自斩首三个牛郎飞贼,只因刑场之上,千万荷城百姓围观,堂堂昆仑掌门实在委不下身段行刽子手之事,能亲看见贼人先受尽唾骂,再受斩首之刑,劫心真人心中仇恨已消。白君长则血气方刚,斩首令一落地,便手起刀落削掉云游道人的头颅。

审案时,颇为有趣的是,从开元寺逃出的两个贼人,招供时说:他们原本是对杜弱起意,只因杜离在旁护佑,无从下手,才去开元寺对付陈不凡。

杜鸣远听闻这番话,怒气骤起,提刀便想砍了这两个贼人,幸得白冷冽阻止,才顺利地审完此案。杜鸣远的举动,一旁的劫心真人看得是诽腹连连。

行刑已毕,天行镖局一行人回天张酒楼,其余人随张老爷回张家别院。牛郎飞贼一案让杜鸣远深觉荷城虽然富庶,但是鱼龙混杂,实在不放心杜弱继续留在荷城,便对杜弱道:“待劫心真人和你白世伯准备好,你也随爹一起回洛阳吧。”

杜弱一听,心中不愿,道:“为何要回洛阳?是您说的,待烈马旗名扬广南,便回洛阳。堂堂局主怎可出尔反尔?”

杜鸣远道:“此一时彼一时,爹是担心你的安危。”

杜弱道:“我不回去,咱们天行镖局向来以信义为本,您身为局主当以身作则,若是这件事让十一位旗主知道,他们会怎么看待您这个局主,难道让您的下属都与您一样做无信无义之事么?”

听完杜弱这番陈词,杜鸣远哭笑不得,一时间竟无言无对,本来他是担心女儿的安危,现在貌似成了他的不是。不过,杜鸣远向来宠爱杜弱,看着杜弱倔强的神情,语重心长道:“信义固然要守,但远不及你的安危重要。荷城鱼龙混杂,爹如何能放心?”

父亲的关爱,杜弱自然十分感动,只是她还是不愿马上离开荷城。

杜弱半撒娇半哀求道:“我保证以后绝不轻易涉险,今后必定苦练武功。”

杜鸣远道:“勤练武功我信,不轻易涉险那可未必。”

杜弱道:“您今日在衙门一刀劈散劫心真人的结界,足以震慑那些胆大包天的恶徒了,更何况还有离叔在。”

杜弱提到杜离,杜鸣远立即由慈父变严主,道:“杜离听令!”

杜离单膝跪道:“属下在。”

杜鸣远道:“牛郎一案,你擒贼有功,护主不力,功不抵过,当罚!”

杜弱见状,忙解释:“爹,贼人如此狡猾......”

杜鸣远摆手示意杜弱不必多言,继续道:“革去你副局主一职,命你为烈马旗旗主,你可愿意?”

杜离道:“属下愿意,谢局主。”

杜弱立马转忧为笑,暗想:爹果然是赏罚分明。

杜鸣远又转头对杜弱道:“你留下帮你离叔,两年内若不能名扬广南,就乖乖回洛阳。”

杜弱闻言,立时欢欣鼓舞。

正当杜弱满心欢喜时,一个下属来报:陆越山求见。杜鸣远示意让陆越山进来说话。

陆越山一进门,只见其神色慌张,向杜鸣远行礼:“晚辈陆越山见过杜局主。”

杜鸣远道:“陆贤侄有何事?”

陆越山焦急道:“家师与劫心真人不知因何打起来了,晚辈无法劝阻,恳请杜局主去劝劝他们。”

陆越山的话让在场众人震惊不已。众人心知白冷冽老成持重,又是武林领袖,绝不是惹是生非之人。这劫心真人莫不是疯了不成?

杜鸣远闻言立马起身道:“走,前去看看!”杜鸣远担心的是,这两人若是在张家别院打起来,那张家别院非毁了不可。

杜鸣远与陆越山一齐施展轻功赶往张家别院,杜弱也想跟去瞧热闹,杜鸣远不许,让她留在张家酒楼,并命杜离看好她。

杜鸣远与陆越山赶到张家别院时,劫心真人和白冷冽已不在张家别院,张家的护卫告知杜鸣远,劫心真人和白冷冽在别院过了两招,便往城东去了。白君长和昆仑派的青年公子也一同去了。

杜鸣远和陆越山又往城东疾驰,寻了半刻钟,寻至城东郊外,两人听闻阵阵轰鸣巨响,便寻声而去,没想到劫心真人和白冷冽竟在开元寺打斗,只是眼前的开元寺已是一片废墟。杜鸣远见这一片废墟,知是这两人人打斗所致,看来这两人是动真格了,只是他们究竟是为了何事大打出手?

白冷冽知杜鸣远到来却并未停手,操控着真气,将这些碎石砂砾凝成一柄巨刀劈向劫心真人,一刀斩下,整片废墟顿时砂石乱舞,白冷冽不愧是武林盟主,内力深如浩瀚大海,砂砾形成的长刀压的劫心真人半跪在地。劫心真人被压得内息翻腾,削瘦的身躯几欲崩倒。

杜鸣远连忙喊道:“白兄停手吧,你们若是结了死仇,于武林是百害无一利啊!”

白冷冽毕竟是武林领袖,不会置武林安危不顾,听到杜鸣远的话便收了手。其实,白冷冽看见白庆长的遗体时,心中的愤怒一直隐忍不发,虽然亲眼看人凶手伏诛,但回到张家别院再见白庆遗体时,心中仍有余怒未消,没想到劫心真人倒成了出气口。

白冷冽看着狼狈的劫心真人道:“你我同丧晚辈,都是可怜人而已。盟主令我不再收回,延期之事休要再提。”说完转身便走。

回到张家别院,杜鸣远送别劫心真人和白冷冽,便回到天张酒楼。杜弱给杜鸣远递了一杯茶,道:“爹,你没事吧?白世伯和劫心真人为什么打起来了?”

杜鸣远让一众下属退下,只留下杜弱和杜离,道:“劫心真人向你白世伯建议,武林大会延期两年举行,被你白世伯拒绝了。可劫心真人还不死心,扬言要联合持有盟主令的十八个门派共同请愿延期,此举惹恼了白兄,两人便打起来。”

杜弱道:“延期举办武林大会,这是为何?离武林大会还有三年时间,再延期两年,岂不是要五年后?劫心真人打的什么算盘? ”

杜鸣远道:“去年剿灭西北妖人一战,陈不凡立下战功,威望高涨,白兄那时便意有所属,加之陈不凡天赋异禀,仁侠聪慧,年轻一辈当中的确是出类拔萃,倘若再给他三年时间酝酿,武林盟主之位非他莫属,只可惜死于飞贼之手。也许是因为陈不凡身死,劫心真人不甘心盟主之位旁落他派,才去向白兄建议武林大会延期两年。”

杜弱道:“就算给足他五年时间,他就能再培养出一个武林盟主么?”

杜鸣远道:“他若是无半点把握,也不会贸然去请求延期了。说来也怪,劫心真人冲动怪异,他的徒弟却个个都是翩翩君子。”

杜弱闻言暗哼道:任他什么君子,也不及辰阳师父的一分一毫。

杜鸣远又道:“白盟主和劫心真人在荷城起争执一事,要守口如瓶,我不希望这件事是从天行镖局传出去。”

杜离道:“属下知道。”

杜弱却笑道:“那您何必告诉我们?”

杜鸣远严肃道:“你白世伯丧侄,已萌生退意,明年他就会辞去盟主之位。”

杜弱愕然道:“武林盟主人人敬仰,白世伯他怎会舍得?”

杜鸣远道:“有何舍不得?我给讲讲你白世伯的过去,你就知道他为何舍得。白庆长的父亲叫白凛冽,是你白世伯的亲大哥,当年为救你白世伯,白凛冽夫妇双双赴死。白凛冽夫妇死后,你白世伯内疚不已,便将白庆长视若己出,并苦心栽培,连盟主令都给了他,可惜啊......”话及此处,杜鸣远心中也有些忧伤,因为他的好友可能要在无尽的内疚中度过余生。

杜弱也明白了,白庆长身死,多年的内疚雪上加霜,白冷冽已无心江湖之事了,号令群雄的武林盟主,现在也只是一个可怜的老人而已。

杜鸣远叹了一口气,继续道:“白兄一退,武林中必有暗流涌动。倘若劫心真人真的去游说各派延期武林大会,势必引起武林纷争。因此,我们要知晓因果,也要远离纷争旋涡,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这就是我要你们守口如瓶的原因。记住,十八大门派之人可结交却不可深交。”

杜弱与杜离一齐点头称是。

牛郎案一破,荷城似乎比以往更加繁华了,杜弱还没在荷城好好玩耍过,杜弱盘算着与杜鸣远在荷城玩几天,再亲自去拜访她的救命恩人。

五日转瞬即过,辰阳的内伤早已痊愈。辰阳学武的三年间,都会在卯时起床练剑,一直练到巳时,无论寒暑从未间断。经历牛郎飞贼一案,辰阳痊愈之后,每日都是和玩伴们一起玩耍,或者是陪辰心去采药,一同照料病人,算下来已有三日没有练剑了。恬淡的时光,让辰阳都快忘了武功和内心的恐惧。

辰心见辰阳恢复以往的欢笑,自然也是高兴,让辰阳再拿起剑的念头似乎也不记得了。

王笑风独自一人在卧房里收拾行李,他要离开荷城了,也已想好了如何跟辰家父子告别。三年来,王笑风深深地体会到远离恩怨的日子,竟是如此的快乐,只可惜快乐只有短短的三年。

入夜,秋月高悬,一个黑影潜入辰家,辰心正要睡觉,那黑影忽然闪至辰心跟前,一指点中辰心的天枢,饶是辰心意志坚定,也忍不住大声痛嚎。那黑影再点住辰心的灵虚穴、天府穴使辰心动弹不得,再将辰心提起扛在肩上,往辰阳的卧房走去。

这贼人还要害辰阳,辰心惊恐,忍痛大声吼道:“阳儿快跑!”

辰阳被辰心的一声痛嚎惊醒,连忙起来,想去辰心的卧房看看,又听到一声‘阳儿快跑’,心里有些惊慌,正想快步出门,那黑影已经扛着辰心进来,辰阳借着月光看清了那人的脸,那人双眼凶光慑人,脸上交错着数道鞭痕,显得狰狞无比,更令人恐惧的是他身上散发的威压,这人绝非寻常的贼匪可比。

那人道:“想你爹活命,跟我来!”说完便扛着辰心跃出窗外。

辰心竭力喊道:“快跑,不要跟来。”

辰阳担心父亲,顾不得许多,连忙运起内力,全力追赶。

追至村外竹林,那人忽然转身,扔下辰心,道:“你!就是因为你!我们兄弟十人才被识破,你害了我的兄弟,我便要拿你父亲陪葬。”这声音极其沙哑,听起来十分瘆人。

辰阳更是被吓得心惊胆寒,竟不敢分心搭话。那人一脚踩在辰心胸口,辰心又是一声惨叫,辰阳不忍父亲受皮肉苦,哀求道:“别打我爹,不关我爹的事。”

那人喝道:“跪下!”

辰阳连忙下跪:“我跪下,你放了我爹吧。”辰阳已是声泪俱下。

辰心也流着泪,残喘道:“孩子快走吧,不要管爹。”

那人又踩了辰心一脚,道:“磕头!”

辰阳害怕那人再发难,边磕头边说道:“求求你放了我爹吧。”

那人道:“我那么多兄弟的命,杀你父子还不够。”说完便提起辰心,一掌拍在辰心头上,辰心便没声息。

就只一瞬间。

屈辱和仇恨充斥着辰阳的灵魂,如骤雨狂风般把辰阳的恐惧吞没。

辰阳看着没了生机的父亲,拿起一根枯竹枝,缓缓站起身来,像猛兽般咆哮:“我要你死!”

辰阳将自己三年所学,如疯魔般使出,每招都刺向那人要害之处,那人却云淡风轻般拆掉了辰阳的每一招。

辰阳每被拆一招,就越疯狂;即便如此,却仍沾不到那人半点衣衫。

须臾方过,辰阳自知内力将要耗尽,死命地运转内力,将真气凝聚在竹枝上,这是最后一招。

辰阳忘却生死,只有为父报仇一念,竹枝刺出,直指那人眉心,可那人似乎只是轻轻一捏,便将竹枝拿住,再随手一弹,竹枝便断了,连辰阳也被逼退了几步。辰阳站定身躯,绝望地看着辰心,父亲遗体近在眼前,却无法近前半步,只因眼前站着一个无法战胜的敌人。

那人却不理会辰阳,他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发现了几丝断发,又瞧了瞧自己的黑色衣衫,纵横着几道细小的口子。那人竟然笑了,转而又大笑,随即弯下身躯给辰心解开穴道,道:“辰大哥起来吧。”

那人的声音不再沙哑,这声音辰阳再熟悉不过了,是王笑风!没了声息的辰心也站了起来,咳了两声,道:“贤弟,原来你想的是这个法子......”

辰心话还没说完,如梦初醒的辰阳便扑到辰心的怀里,泪流满面:“爹你没死,呜呜呜......”

辰心竟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安慰辰阳道:“爹没事,孩儿莫哭,你答应过爹不再流泪的。”可辰心却连自己的眼泪都止不住。

王笑风慢慢撕下脸上的假鞭痕,看着辰家父子,颇为愧疚道:“我这出戏,漏洞百出,果然瞒不了你。愚弟下手有些重了,还望辰大哥宽恕。”

辰阳擦了擦眼泪,语气含怒,朝王笑风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王笑风毕竟伤了辰心,辰阳要为父亲鸣不平。

辰心道:“阳儿,不得无礼!”

王笑风笑道:“这是为师送给你父亲的礼物。”

辰阳听闻这是礼物,怒气更盛:“这算什么礼物?!”

辰心道:“这礼物,爹很喜欢。咱们先回家吧,回家再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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