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师父保重

度韵村一里外,是高耸的山涧,那里长满了百日红;谁能知晓,高贵的宫廷之树却铺满了山野之地。山涧之中有一条瀑布,那瀑布约有五丈宽,瀑布落处,有个巨大的水潭。每到盛夏之时,百日红万花齐放,映红了整条瀑布,特别是晨光晚霞之际,那瀑布就像一条巨大的火焰,倾泻而下;所以,它名为赤焰瀑布。

三年来,王笑风指导辰阳练剑之后,都会来赤焰瀑布旁练功,每日如此。瀑布附近崎岖湿滑,又有异兽出没,平常人是万万不敢靠近的,对王笑风而言,在这里练功最合适不过了。

今日,王笑风背着行李,带着辰阳,来到此处。眼下虽非盛夏,这里却仍算得人间奇景,辰阳看见这奇峻景致,不由得心起敬畏,叹道:“师父,您平时便是在这里练功么?”

王笑风道:“正是。”

辰阳道:“您带我来这里,是让我以后也来这里了练功么?”

王笑风笑道:“没错,今日是为师最后一次教你武功。只是不知你是否还生师父的气?”

辰阳惭愧道:“爹与师父的良苦用心,我定不会辜负。”

王笑风指着瀑布道:“好。如果你决意闯荡江湖,须得过了这一关才可踏出荷城。”说完便跃上瀑布旁边的巨石上,拔出长剑,剑芒一闪,瀑布竟被划断了,待瀑布接上的一瞬,王笑风已身在瀑布对岸,剑也已回鞘。

辰阳被王笑风这超凡的一剑惊的发愣,水本是无形无状,奔流不断,可是王笑风刚才那一剑,的的确确是把瀑布划断了。

王笑风从对岸跃回辰阳身边,道:“一剑断瀑布,只要你能做到,便是你踏出荷城之时。”

辰阳道:“徒儿连这瀑布都跃不过去,更不必说一剑断瀑布了。”

王笑风道:“只要你勤练内功,假以时日,跃过这瀑布便如闲庭信步。若是要划断瀑布,须得娴熟地掌握剑气方可。”

辰阳道:“剑气?”

王笑风拿出一黑布衫,道:“瞧见这黑布衫上面裂开的口子么?”

辰阳道:“瞧见了。”

王笑风道:“这口子乃是剑气所破。”

辰阳忽然惊道:“这是您昨晚穿过的衣衫,是谁?竟能使剑气划破你的衣衫?”在辰阳看来,能使剑气划破王笑风衣衫的人,其武功必定超凡绝伦。

王笑风却笑道:“傻徒儿!这布衫上的几道口子是昨晚划破的。”

辰阳难以置信,道:“是我划破的?!”

王笑风道:“你剑气初成,还不自知,是因你的剑气是情急之下使出来的。”王笑风又拔出长剑朝水潭轻轻地划了一剑,那水潭立即显现一条深水痕,道:“回想一下,昨晚你是如何出招的,你也划一剑试试。”

辰阳也不知自己是如何使出剑气的,只是像平时修炼一样,运转内力,将真气凝聚在剑上,朝水潭一挥,那水面便泛起了轻微的波澜,辰阳有些失望道:“这剑气怕是连豆腐也划不破。”

王笑风:“自如操控剑气,并非朝夕之功。剑气乃是由内力催动体内真气,以利刃为引,凝成无形的气刃,要掌控真气,须得经过千锤百炼。我再教你一个,练习掌控真气的法子。瞧好了!”

只见王笑风随手捏住一只飞虫,然后再将手掌张开,那飞虫竟然没有飞离掌中,而是一直在掌中乱撞,好像被困住一般。

辰阳惊喜道:“如此奇妙,师父您是怎么做到的?”

王笑风道:“这叫掌中结界,就像掌中囚笼,只要我不撤去内力,这飞虫就无法飞离我的手掌。”

辰阳有些迫不及待,道:“我也试试。”只可惜,辰阳抓过虫子,缓缓放开手掌,那虫子在辰阳掌中,盘旋了一圈,便飞走了。

王笑风微微笑道:“路漫漫其修远兮,你不必着急。”

辰阳道:“徒儿必定勤加苦练。”又有些不舍道:“您何时再回荷城?”

王笑风道:“待你武功大成,寻到母亲,一家团聚时,也不妨寻一下我这个师父嘛。”

辰阳笑道:“徒儿谨遵师令!徒儿还有一个请求。”

王笑风道:“说吧。”

辰阳正色道:“徒儿想见识一下师父的剑气。”

阳这个请求,让王笑风颇为意外,转而一想,心中了然,笑道:“但愿有一天你能超越我这个师父。你可要站稳了!”

王笑风动也未动,只见一道道像利剑一般的银色气刃,环绕着王笑风,那剑气引的四周蠢动,水起惊涛,鸟兽退避,连辰阳也不得不运转内力,死死地粘着瀑布旁边的巨石。

王笑风岿然挺立,银色的剑气越旋越高,渐渐凝成一条银色的巨龙模样,巨龙张开巨口,整条瀑布被缓缓抬起,这分明是银龙吸水。

银龙吞噬瀑布,其身躯越鼓越大,随着一声咆哮,将水吐出,竟使瀑布逆流。

太震撼了!瀑布逆流,这是何等的威力,剑气的修炼竟能到达这种境界么?

王笑风撤了内力,那银龙渐渐消散,四周恢复如常,瀑布也已是自上而下,道:“这便是游龙式,是我自创的招式。”

如此恢弘的招式,撼的辰阳直道:“神仙法术也不过如此吧。”

王笑风呵呵笑道:“这是剑气化形,世间哪有什么神仙法术。”

辰阳道:“您不是说剑气以利刃为引么?可您并未用剑。”

王笑风道:“我不就是一柄利刃么。”瞧着辰阳崇敬的神情,心中有些不舍,道:“你我师徒,就此一别吧。”

辰阳立马下跪,朝王笑风一拜:“辰阳谢师父授艺之恩!”

王笑风把手中的长剑递给辰阳,道:“三年来,为师还未送过礼物给你,这柄剑就当是为师给你的礼物吧。”

辰阳欣喜接过长剑,道:“谢师父。”

辰阳家中,辰心正在门前晾晒草药,忽闻身后有人问道:“请问,您是辰先生么?”

辰心转身一看,问话的是一个貌美的少女,手持短刀,一身蓝衣,颇有英姿。少女身边是一个形神威严的中年男子,也是手持短刀。

辰心道:“正是辰某。是杜局主和杜姑娘么?”

两人正是杜鸣远和杜弱,辰心认得他们,让二人颇感意外。杜鸣远道:“先生与我们从未谋面,何以知我二人身份?”

辰心道:“两位现在是荷城的名人,杜姑娘更是有天行侠女之名号。在荷城,无论是谁,只要能亲眼见到二位,凭体貌特征便可知晓二位的身份。”

辰心之言,听得杜鸣远父女十分欢喜,杜弱听到‘天行侠女’更是欢喜的笑颜如花。

杜鸣远道:“先生过誉了,杜某此番前来,是要当面答谢小女的救命恩人。”

辰心邀二人入屋,给二人奉上清茶后,道:“辰阳的师父已出门远行,恐怕要让二位失望了。”

杜弱忙问道:“他去哪儿了?何时回来?还请辰叔叔告知。”

杜弱如此急切,其中还有几分期期不得见的意味。辰心暗想:这杜家大小姐似乎不只是报恩答谢。看破了杜弱的少女心思,辰心暗自轻叹,道:“他本是闲云野鹤,去往哪里,何时回来,辰某不知,还望杜姑娘见谅。”

杜弱看出辰心似有隐瞒,却又不好再问,只得暗恨自己贪玩,错过了时机。

“爹,我回来了。”

辰阳人未至,声先到。一进门,便看见了杜弱和一个中年男子,微微愕然,道:“是你......”

辰心道:“这位便是天行镖局的杜局主,还不上前见礼?”

辰阳朝杜鸣远行礼:“晚辈辰阳,见过杜局主。”

杜鸣远看见辰阳进门时,双目极有灵气,身背双剑,颇有少年英气,心中有些喜欢这少年,笑道:“贤侄不必客气,你也是小女的救命恩人,应当小女向你行拜谢礼才对。”转头对杜弱道:“还不快谢谢你的恩人。”

杜弱面露尴尬,朝辰阳抱拳行礼道:“谢谢你!”氛围虽然尴尬,但杜弱道谢乃是真心实意。在开元寺时,若不是辰阳心生急智,拖延那云游道人,恐怕两人皆已命丧黄泉。

辰阳与杜弱初次相识时,便是言语不合,颇有冤家意味,但两人毕竟同历生死,有患难之谊。这患难之谊使得的辰阳对杜弱颇有改观。

不料,杜弱指着辰阳背后的铁剑问道:“这把铁剑是你师父的么?”杜弱只见过辰阳背木剑,背铁剑还是初次见到,直觉这铁剑是辰阳师父的。

辰阳道:“是我师父的。”

杜弱欣喜道:“你知道他在哪儿么?”

杜鸣远连忙喝道:“女儿不得无礼。”心想:这个傻女儿,这不是在拆辰先生的台么。

辰心笑道:“无妨。阳儿,你可知你师父走往何处?杜姑娘想当面答谢。”

辰阳看见杜鸣远的举动,有些不明所以,道:“师父把剑送给我,就走了,我只知是往北走。去往何处,我不知。”

杜弱道:“他是何时走的?”

辰阳道:“应当有半个时辰了。”

杜弱连忙取出腰间的竹哨,哨向一声后,一个巨鹰落在辰家门前,辰阳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鹰,正想仔细打量这鹰,杜弱道:“本姑娘带你翱翔天际,如何?”

辰阳正在犹豫,杜弱却一手拽住辰阳,跃上鹰背,道:“坐稳了!”一拍鹰背,那巨鹰便拍羽高飞, 只留下两个无奈的父亲,愣愣地看着那巨鹰飞远。

杜鸣远只得道歉:“小女鲁莽,杜某替小女请罪。”

辰心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是有些担心,道:“他们坐在那鹰背上,可安全么?”

杜鸣远道:“辰先生放心,这鹰是我天行镖局的天镖坐骑,担保令郎毫发无损。”

度韵村外上空,辰阳在鹰背上惊呼:“太高了!太高了!你让它飞低点。”

杜弱笑道:“不用怕,就算你掉下去了,它也能把你接回来。”

辰阳本来对杜弱有所改观,现在看来她仍是个任性的大小姐。杜弱的话,辰阳满是不信,但又无奈,道:“我听闻你现在有天行侠女之名。既是侠女,应当不会置我的安危不顾吧?”

杜弱得意道:“你知道就好。”又问道:“你师父叫什么名字?你有师娘么?”

辰阳道:“可还记得我们的赌约?”

杜弱道:“当然记得。”

辰阳道:“你若是十招之内赢了我,我便告诉你,我师父的名字。”

杜弱道:“你这小孩真不爽快,不就是一个名字么。况且,我要报恩,自然要知道恩人的名字。”

辰阳道:“你待我这个恩人如此粗鲁,我怎会让你事事顺意。”

杜弱心想:果然是小孩,真幼稚。自信道:“先追上你师父再说,要比试得选个良辰吉日。你还没回答我,你有师娘没有?”

辰阳心中不解,杜弱怎么连这个也要问,道:“我不知道。”辰阳实话实说。

杜弱不信,道:“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恩人的徒弟!”

辰阳不悦,道:“我师父每日只做三件事:教我练功,独自练功,与我爹谈天说地。从未提过师娘。”

杜弱看辰阳的神情,好像不是在撒谎,便不再追问,自语道:“或许是没有吧。”

辰阳道:“我师父已走了半个时辰了,你这恩情改日再报吧。”

杜弱道:“本姑娘向来不喜欢拖拉,等到了你说的那个瀑布,便可以顺着恩人的气味追上去了。”

辰阳道:“你识得我师父的气味?”

杜弱瞪了一眼辰阳,道:“我家的鹰识得你师父的气味。”

辰阳道:“它又怎会识得。”

杜弱一脸鄙夷,道:“你背上的铁剑有你师父的气味。笨!”

两人一言一语,吵吵闹闹来到了赤焰瀑布旁,可是那巨鹰背着两人在瀑布旁,旋了好几圈,也没嗅到王笑风的气味。

杜弱仍不死心,驱着鹰往北飞,飞了一个时辰也没寻到王笑风的踪影。

才睡醒的辰阳苦心劝道:“以我师父的武功,十只鹰也追不上,还是回去吧。”

此前,杜弱还是英姿飒飒地站在鹰背上,现在却是满脸郁闷地坐着。辰阳也没想到,只是报恩未果而已,杜弱竟是这般失意的模样。

辰阳有些不忍,道:“我师父的名字叫......”

杜弱立马打断,道:“别说!等我打赢你再说。”

一个女子竟有君子之风,让辰阳颇为惊讶,道:“好,一切依你。”说完又闭目假寐。

杜弱道:“谢谢你的好意。”

辰阳仍做假寐状,脸却红了。这是杜弱第二次真心实意的道谢。

杜弱瞧见辰阳脸红,突然哈哈大笑。辰阳连忙起身,脸却更红了,慌道:“你笑什么?”

杜弱止了止笑意,道:“没什么,你爹为什么给你取名为阳?”

辰阳道:“这还不简单。辰阳,辰阳,早晨的太阳。”

杜弱道:“不错,是个朝气蓬勃的名字。”

辰阳道:“你叫杜弱,难道真的是取自‘弱水三千水’么?”

杜弱道:“我爹怕我太要强,是以取名弱。”

辰阳道:“你不介意么?”

杜弱道:“本姑娘秉性如此,与名字何干。你只知弱水三千,却不知‘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 这名字正合我意!”

辰阳心中偷笑,只觉杜弱是在自圆自说,连《木兰辞》都用上了,道:“你的性格倒有几分花木兰的风骨。”

杜弱道:“你这句话总算不太难听,回去吧。”一声哨响,那巨鹰便掉头往荷城飞去。

辰阳心中诽腹:什么叫不太难听。嘴上好奇问道:“你这哨声有何玄机?”

杜弱道:“五音,宫商角徵羽,方才那一声是羽,羽便是掉头回家。”

辰阳道:“还有四个音呢?”

杜弱道:“东南西北。”

辰阳道:“真好玩儿,这可比练剑有趣多了。”

杜弱若有所思,道:“练剑?”又问道:“你的剑法叫什么名字?”

辰阳道:“龙剑诀。”

杜弱忽如拨云见月,心情大好,笑道:“只要我稍微打听一下《龙剑诀》出自何门何派,便可找到恩人了。”

辰阳顿时无话可说,感觉像是被杜弱算计了一番,但心中又佩服杜弱的执念,转而又躺在鹰背上假寐。

杜弱在一旁吟吟自乐:“不枉此行,不枉此行啊。”又朝辰阳道:“别装睡了。明日午时,赤焰瀑布旁,我们俩分个高下,如何?”

辰阳仍是闭眼,道:“好。”

第二日上午,天张酒楼天子阁内,杜鸣远坐于桌旁,杜离恭敬地站在一旁,杜鸣远刚看完洛阳的来信,眉头紧锁,道:“白兄才回到江南,劫心真人紧跟着就拜访赵家,这一切未免也太快了,看来我得回洛阳了。”

杜离道:“大小姐今日午时要与辰阳比试,您不去看么?”

杜鸣远道:“你去看着就行了。”

杜离道:“是”

杜鸣远道:“你是否见过辰阳的师父?”

杜离道:“属下未见过,钱总管应当见过。”

杜鸣远道:“把钱三六叫来。”

杜离出门,不到半刻,便和钱三六一起回来。

杜鸣远问道:“你可见过辰阳的师父?”

钱三六道:“属下见过。”

杜鸣远道:“如何?”

钱三六道:“气度不凡,人中之龙。”

杜鸣远颇为好奇,又问道:“年纪几何?”

钱三六道:“三十出头。”

杜鸣远顿时不知所言,心中直叹:这年纪相差太大了!道:“你先下去吧。”

钱三六转身退出客房。

钱三六才出门,杜弱便进门来,道:“爹,我练功回来了。”

杜鸣远笑道:“你豪言十招之内能胜辰阳,想来应当是胜券在握才对,为何还这么早起来练功?”

杜弱昨天再见辰阳时,便觉辰阳和之前有些不同,至于有何不同之处,杜弱也有些模糊,毕竟这只是她的直觉而已。

杜弱当然不会承认她心中有所忌惮,道:“女儿不是跟您说过要刻苦练功的嘛,与今日的比试无关。”

杜鸣远笑道:“如此便好。”

杜弱道:“爹,你可听说过龙剑诀。”

杜鸣远道:“从未听说,这是你的恩人使的武功?”

杜弱有些失望,这《龙剑诀》连父亲都没听说过,暗想:剑气化形的高手,在江湖上怎会是无名之辈,难道是爹故意瞒着我?道:“您没有瞒我吧?”

杜鸣远道:“瞒你作甚,你且说说,他的招式如何?”

杜弱想起当夜,颇有些陶醉道:“剑气化成银色巨龙,只一招便将那道士的武功废了,极是了得!”

杜鸣远颇为震惊道:“剑气化形?竟有这等高手?”

杜弱道:“是真的!女儿看的清清楚楚。”

杜鸣远道:“爹相信你。”

杜弱遗憾叹道:“只可惜,女儿未能当面报答救命之恩。”

杜鸣远安慰道:“相见便是缘,总会再相见的。”

杜弱听闻‘相见便是缘’立时心中欢喜,道:“女儿先去准备准备。”

杜鸣远道:“爹马上要回洛阳了,凡事要听你离叔的,多向钱、俞二位总管请教,刻苦练功,遇事不可冲动莽撞......”

杜弱连忙打断道:“女儿知道了。我送您。”

杜鸣远道:“不必了,你还要赴约比试。你好好保重,记住爹说的话。”

杜弱道:“凡事听离叔的,多请教钱、俞二位总管,刻苦练功,遇事不可冲动莽撞。还有,两年内名扬广南便回洛阳。”

杜鸣远欣慰笑道:“去吧。”

杜弱出门,只见杜离神色严肃,上前问道:“大小姐莫不是喜欢那人?”

杜鸣远笑道:“连你也看出来了。”

杜离道:“那您的意思?”

杜鸣远道:“钱三六不会看错人的,若是他们有缘,也不无不可。”

杜离道:“万万不可!”

杜鸣远看着杜离满脸的担忧,道:“为何?”

杜离道:“他叫王笑风。此人恩怨缠身,绝非大小姐良配。”

杜鸣远微怒道:“你知道他的名字,方才为何还说没见过他?”

杜离道:“局主恕罪,属下也是刚刚知道,他就是王笑风。”

杜鸣远道:“你仔细说清楚!”

杜离道:“三年前,有一个人到鬼玄门买人头,出价十万两黄金,无论生死,那人头就是王笑风。”

杜鸣远道:“你怎么知道他就是王笑风?”

杜离道:“银色剑气,巨龙模样,这样的剑气应当没有第二个人会。那位买主虽然和王笑风同门,但是,银色的剑气他也不会。恰好他又是在荷城出现,他必是王笑风无疑。”

杜离的话,杜鸣远已然相信,颇有些担忧道:“王笑风这个名字,我从未听过,剑气化形的高手,堪称绝世,怎会是个无名之辈,而且这个龙剑诀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杜离道:“那位买主也极为神秘,姓名、门派皆无所知。”

杜鸣远苦笑道:“我们似乎太过担忧了。这王笑风如此神秘,只怕连我都无从查起,弱儿又怎会找得到。”

杜离道:“属下只怕万一。”

杜鸣远道:“今日的话不要对弱儿说。让她慢慢淡忘吧。”

杜离道:“属下知道。”

杜鸣远道:“你的左臂是他斩断的?”

杜离道:“是。”

杜鸣远道:“你当初请命来荷城,当有私心吧?”

杜离道:“不敢欺瞒局主,属下确有私心。”

杜鸣远道:“你想报断臂之仇?”

杜离道:“属下并无报仇之念,只是心中不甘,想与之单独一战,了却心结。”

杜鸣远道:“可你并无胜算,对么?”

杜离沉默不语,杜鸣远又道:“罢了,倘若你再遇到他,希望你能平安回来。”

杜离跪拜:“局主和大小姐的恩情,属下万死不能报。”

杜鸣远道:“好了,起来吧。”

杜离起身,杜鸣远又道:“辰阳这孩子,你以为如何?”

杜离道:“颇有潜质。”

杜鸣远道:“若是有用之材,也不妨让他在烈马旗历练历练。”

杜离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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