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九 肯定

这么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之后,倒是再没刺头跳出来找不痛快。直到谢宁让人将玉瑶公主先送回去歇息之后,这场年宴也平平安安的过去了。

方尚宫消息十分灵通,年宴还没有结束她就已经知道席间出的事了。

“陈婕妤当时看着象喝多了?”

青言点点头:“看举止神情,好象都有点儿酒意。”

“宴上那酒难道她灌下了一壶?”方尚宫摇头:“不,可能她提前就喝了酒,或者她喝的不光是酒。”

青言说:“青荷姐姐还说,要是今天明寿公主来了就好了,她一准儿不会让场面变成这样的。”

“公主毕竟已经嫁出去了,今晚的宫宴不适合出面。明天,后天宴请宗室的时候她来才合适。”

青言原本不懂这些规矩,听方尚宫说了,不管现在一时能不能懂,总之先牢牢记住,等事后没人时再仔细揣摩。她现在可算是明白青荷姐姐的教诲了,也明白为什么胡荣对方尚宫这么服气。跟在方尚宫跟前,哪怕她没有刻意传授什么,多听听她说的话,看她行事,也已经是受益菲浅了。

谢宁对这种无聊透顶的宴会真是毫无兴地台,勉强忍受到了散席的时候。谨妃先她一步告辞了,说不放心玉玢公主。其他人毫无例外,都在丰庆殿一直待到散席的时候。

教坊司年年演的歌舞、杂耍都是成套路的,最后一首曲子必定是颂圣祝太平的《满园春》。这一曲奏罢,也就是散席的时候了。

这会儿也快到子时了。

谢宁今年安排年宴时就让人将舞台的布蓬扎的比往常要厚实,虽然那些上台的伶人仍然衣着单薄,但舞台前后比较隐蔽的炭盆也让她们比往年暖和了不少。这些安排宴席上的人看不出来,但是上台亿献艺的这些人都心里明白。演完《满园春》,众人纷纷领赏叩头谢恩时,比以往的心情要真诚得多。

谢宁站起身来,这回所有人不管心里怎么想,都得避在一旁恭送她先离席,等谢宁上了辇轿离开丰庆殿,然后其他人才按着地位尊卑一一离席回宫。

象梁美人、赵美人她们这些人,明明住的最偏远,却只能最后才走了。谁让她们今日是位份最低的一拨人了呢。天黑风冷,梁美人裹紧了外头的斗篷也感觉不到多少暖意。

她和赵美人、白美人是同来的,现在也正好一起回去。

才离开丰庆殿没多远,前面就看见有人提着灯笼在路边,还有一乘步辇停在那里。

梁美人让步辇稍慢一慢,探头问:“前头什么事儿?”

小太监过去看了,回来小声禀告:“陈婕妤怕是喝多了,出来被冷风一激,出酒了。”

一般人都有过这种体会。本来自己不想吐的,一听到别人呕吐的声音或是想象一个那个场面,都会本能的感到反胃恶心。

梁美人本来就是个喜洁的性子,一听说前头路旁有这样的事,就想赶紧抽身走人。尤其这人还是陈婕妤,谁不知道陈婕妤自作自受,今天自找难堪,以后只怕还有她倒霉的呢,皇上大概也再不会提起她了。

可出于面子,梁美人还是客气了一句:“去问问陈婕妤的人,要不要帮忙?”

果不其然,她的询问被那边客气的婉拒了。

梁美人本来也不是真心想帮忙,陈婕妤不答应正好。她一准儿不想让人围观她现在的丑态吧?

梁美人回到望云阁,留守的宫人连忙过来服侍她脱下衣裳,散开头发,赶着端了热水来替她泡脚。

梁美人的脚都快冻僵了,这一路着实是冷。

伺候她的宫女聆琴也算是她的心腹了,坐在脚踏上一边服侍她泡脚,一边轻声说:“周才人那边灯还亮着呢。”

“嗯。”梁美人闭着眼,感觉脚上的知觉又一点一点的回来了,针扎似的刺痛。

这痛才是好事,要是不烫一烫活血,怕是脚要冻坏的。

聆琴见梁美人不愿多提,也就不说周才人的事了。

周宝林初来望云阁时看着很本分,梁美人对她也十分照顾,但这次晋封才人之后,还找人打听托门路想搬离望云阁。这事儿她自为做得很隐密,可梁美人在后苑待的年头远比她要久,耳目灵通,几乎是一转身的功夫梁美人就得着消息了。

打那以后梁美人待周才人依旧看起来很亲厚,但却不可能象从前那样了。

养不熟就是养不熟啊,在宫里头何曾有什么真情真意?还不都是你利用我,我算计你?

“要不要再加点热水啊?”

话没说完外头宫人进来回话,说周才人过来了。

梁美人睁开眼,说:“让她进来吧。”

周才人并不是空手来的,她还带了一盒粥过来的,一进门就笑着说:“梁姐姐回来了?我听着这边有动静,怕姐姐在席上没吃好,带了一点粥过来,姐姐且喝一碗暖一暖肚子再睡吧?”

梁美人笑着招呼她坐:“让你费心了,这么晚不睡,还想着替我预备下热粥。”

周才人没能去成丰庆殿,她前几日着了风寒,虽然现在已经可以算是痊愈了,但罗尚宫一句话就阻了她的路。

周才人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人,心里着实有些不安。虽然说才人位份低,年宴的时候本就不容易争着一个位子坐,可她原本想跟着梁美人也可以过去了,却不想打算的好好的事却遇挫了。

知道她想问什么,梁美人也很痛快就告诉她了,反正这不是什么秘密,明天周才人从别人口中一样会问到的。

“皇上没有去丰庆殿,就是贵妃带着玉瑶公主露了面。”

周才人心里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

她只侍奉过皇上一次,从那以后皇上没再召过她。虽然中秋时她也晋位了,她只是怕……皇上早就忘了有她这么一个人了。

她想去年宴,也是想着说不定能见着皇上。

听说皇上没去,她心里总算踏实了一点。

周才人顺口问:“席上不知道有什么好吃好玩的?歌舞也一定很好看吧?”

“年宴嘛,还不回回都是一样。”

但也有些不一样。

梁美人现在细想想,今年的菜与汤似乎不象往年那样总是冰凉。要知丰庆殿离膳房虽然不太远,可往年菜肴点心端上桌的时候几乎都没多少热乎气了,席上差不多没有什么可吃的东西。但是今年有一道热汤,端进来的时候下面还有火苗跃动,汤是热热的,当时梁美人也喝了半碗,现在想想,膳房没有换人管,只是操持宫务打理这回年宴的人换成了贵妃。

那这应该是贵妃的体贴了。

梁美人想想贵妃从前的为人禀性,心里也不禁感慨。

贵妃其实是个厚道的人。现在宫里人人都记恨她的盛宠不衰,不肯说公道话。可梁美人知道自己是复宠无望了,她对贵妃却没有多少偏见。

贵妃不象淑妃。淑妃出身世家大族,几乎从来不理会底下人的疾苦。但贵妃不一样。

其实贵妃得宠,总比其他那些更刻薄小性的人得宠要好多了。就比如今天出丑的陈婕妤,要是这等人成了妃子娘娘,那不定要怎么折腾人呢。

谢宁才刚到永安宫,皇上也回来了。虽然呼吸间带着酒气,但看起来神色清明,看来并没有喝几杯酒。

谢宁正坐在那儿卸妆拆发髻,想起身都不便,皇上也不在意这些。凑到她跟前来在她鬓边轻轻一吻:“怎么样?累了吗?今晚怕是没吃好吧?”

这种应酬差事的宴席没谁正经吃它,皇上今晚除了灌了几杯酒几口茶,也是空着肚子回来的。

果然谢宁说:“臣妾让人煮了些汤面,皇上一块儿用些吧?”

皇上心道果然是这样,点头说:“朕也去更衣。”

等皇上换了衣裳洗了把脸回来,膳桌已经摆好了。除了热腾腾的两碗汤面,还有四碟小菜。这会儿已经到了就寝的时候,汤面份量不多,小菜也是精致清淡好克化的。

皇上与贵妃两个人坐那儿享用宵夜,皇上笑着同谢宁说今天外头武英殿的事。

“应汿很给朕挣面子,和老王爷联句来着,在他这个年纪,又才刚进学没有多久,已经很难得了。”

谢宁笑着听着,怪不得皇上前两天跟大皇子联句,只怕是未雨绸缪,先给大皇子铺垫一下,免得今天遇着这样的考校慌了神。

“朕也给二皇子想了个名字,你看看合不合适,过几天就给他登到玉牒上。”

谢宁怔了下,忙咽了面条问:“皇上不是说要等周岁时再取名吗?”

皇上笑着说:“这不是朕说的,是老王爷说的。他说二皇子生得好,健壮结实,是个好小子,不用等周岁了。要是等周岁时才取名,那就得再等个半年才能登玉牒了。”

щщщ⊕ тт kān⊕ C 〇

在谢宁看早登晚登好象没区别,反正总是要登的。

但是她不傻,听皇上这意思,还是有区别的。

这应该也是对二皇子身份的一种认可与抬高。

四百零二 尊荣二百四十九 后悔四百零四 绢花二百八十六 衣裳三百三十七 落叶三百六十五 孝顺二百七十 打探三 侍寝二百八十七 苦夏二百九十七 恐惧二百四十五 洗心二百九十一 下雨三百一十五 碰巧八十六 料事三百五十八 旧人五十七 探病一百零四 寡人三百四十九 母女五十五 意外四百一十四 门第四百二十三 思量一百二十二 撕画二百八十五 道理四百零七 衣裳二十五 袜子三百四十二 秋千一百四十二 威势七十八 迁居一百五十二 纪念八十八 打算九十六 喜悦一百七十二 揭破六十七 夜宴一百四十三 沐浴六十一 鱼儿八十九 见面一百四十四 仓库三百四十七 月色二百四十六 分别一百八十二 宫务二百六十一 抓周二百九十三 惊悸一百五十七 怨气一百四十七 请托四百二十九 惩处二百二十 焰火二百零七 敬酒二百九十一 下雨二百二十二 放人二十四 新人三百八十六 离别二百五十八 应酬二百一十一 中毒一百七十九 人祸三百一十四 好命一百四十 变乱六十二 新人四百二十二一百一十七 学艺三百六十三 读书一百七十五 烤肉二百三十九 火起九十二 公主九十四 桃子三百一十九 聪明一百五十二 纪念二百八十四 消息八 新衣一百四十八 凉茶一百二十八 游湖一百五十九 月圆二百零五 年关二百零九 肯定三百五十五 想念五十七 探病三百二十二 借人一百八十二 宫务三十六 阳光四百零九 结怨一百五十七 怨气三百二十九 花招四百一十一 严冬二百五十一 学步一百二十 邀请八十七 先机二百四十二 回信三百七十 做客三 侍寝二百五十八 应酬三百二百九十七 恐惧二百七十九 看诊四十八 帕子一百六十二 书房三百四十一 落空一百七十六 进学一百八十五 茶楼二百八十五 道理二百五十六三百九十三 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