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试琴音

奕娟不理会奕锐的提醒,径直说道:“姐姐现在是不记得了,可是事情八成是这样错不了!”

奕娟说的很笃定,气鼓鼓的腮帮子涨得像鱼泡泡一般。

“殉情?”本就莫名其妙的现状让她觉得更加扑朔迷离,“你们是说我是因为殉情跳得崖?”

“对啊,你看!”奕娟将影儿握着灵符的柔荑抬起,推至她面前,“你这一直把这个东西攥在手里,连昏迷的时候都没有放开过,里面写的就是一句为君祈愿的话。”

影儿惊异地低下了头,自己手上确实拿着一个灵符,于是她便抽出灵符内的字条,秀美的脸蛋从迷茫慢慢变成了凝重,她在极力回忆着有关灵符的事,可是愣是思索了很久仍然一无所获,换来的是一阵比一阵还要强烈的头部晕眩感——

按她们所言这个灵符应该对她很重要才对,可是为什么她半天也想不起手上这个灵符的出处。

“姑娘,你现在先别太用脑筋想了,说不定以后突然都想起来了呢?大夫也和我们说过你醒来后会有失忆这种病症,但他也没说就永远不会好了。”奕锐好心地安慰影儿。

一个人如果没有记忆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她会像一个新生的婴儿般感到惶恐不安。周围所有的东西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的新事物,她必须一点点地去适应,真难想象这种厄运还真会降临在这位容貌清秀的姑娘身上。

奕娟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扇动的长睫装点了她的聪慧善良:“姐姐,那你就先住在这里吧!”

奕娟唐突的挽留把奕锐吓了一跳,正当他要开口教训她的擅作主张之时,另一个声音传来——

“好个小丫头,又在背地里给我使坏了!”老板娘姗姗而来,刚跨进门就听到奕娟在那里邀客,“怎么不见你平常招呼客人有那么殷切啊?”

伴着几记高调的讪笑声,蔡金花已经悄然踱步到了影儿床前。

当看到当初被救起来是来满脸污渍的人儿居然生的这般水灵动人,她不禁惊奇地微微张开了嘴巴:“这个就是那日你们在崖边救起的姑娘?”

“是啊,老板娘,姐姐生得漂亮吧?”奕娟离开了病床,乖乖地站到了老板娘的身边,小嘴上还不忘嬉笑。

影儿下意识地蹙起眉头,防备地盯住又一个外来生物。

“嗯,是挺不错。”

老板娘用着专业性的眼光审视了影儿良久,当察觉到自己停滞在她脸蛋上的目光引起了对方的警觉后自然地移开,其视觉转变的流畅程度亦相当专业。

“几岁了?”蔡金花随意地问道,视线已经落到奕娟身上,用着慈蔼的手势抚摸着奕娟的小脑袋。

影儿一滞,半晌答不出话来,她也根本没有希望回答出来——整个心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只有对全生环境淡淡的恐惧充斥着她的意识。

蔡金花脸色略略有些黯沉下来:“她怎么了?”

“老板娘,这位姑娘失忆了。”奕锐接口答道。

蔡金花本也没准备留她,见势便顺水推舟:“那就收拾下让她走吧。”

“不行!老板娘,她现在已经没有了记忆,根本回不了家,那您要她往哪里走?”奕娟固执地反对,她知道老板娘平日里最疼她,这时候耍个赖说不定正可以派上用场。

可是蔡金花根本没有动摇的意思,她虽然宠奕娟,也怜悯影儿的处境,但她毕竟是个生意人,不是慈善家,如果今天收留了一个失忆的,难保明天不会有第二个失忆的、第三个失忆的,那她到底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之前我已经说明白了,等她醒了就得走,如果她是个正常人,恢复意识后自己不想再回去了,说不定我还会考虑留下她,但是现在她失了忆,连自己姓啥名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难道这样的人我也能收留吗?”受到奕娟影响,蔡金花一直认为影儿是殉情跳崖的,当初也是念在这一点上才没把她赶走,但是现在,那个失忆的女人绝不可以再留。

奕娟仍然不肯罢休:“这位姐姐也只是失忆,又不是成了傻子,求求您了,老板娘你就行行好吧。”

奕娟赖上在了蔡金花的身上撒娇,不过这个她的赖皮功夫对于老板娘还是要失灵了。

“不行!”蔡金花否决地利落干脆,几乎让奕娟没有任何争辩的空隙。

影儿的神智虽还不是非常清醒,但她大致还是能理解她们正在争吵的主题是有关她的去留。于是,她吃力地支起大病初愈还显得异常荏弱的身子,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跌跌撞撞地下了床:“你们不要争了,我走便是。”

还在辩论不休的奕娟和蔡金花同时收住了话头,霎时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回到了话语的声源:只见影儿正用手费劲地扶住床沿,等到自己勉强能够站稳时便慢慢向前迈出了第一步。

在场的所有人都奇迹般地顿住了身形,没有人上前搀扶也没有人阻止,只是着了魔一样地静静地看着她走到一架梨木琴前站住。她那葱白的玉指熟稔地挑拨了圈琴面,须臾之后一段几近天籁之音的曲调徐徐地婉转而来,所有都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地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双脚像是灌了铅一般难以再移动一步——

老天!她弹得是什么曲子?怎么那么伤情,听得让人直想掉眼泪,好像这首曲子包含了她所有的苦楚,而她的酸痛又永远诉说不完一般。每个音符里仿佛都织进了人间全部的哀情愁绪,柔情万种的曲风,愁肠百转的旋律,简直快把人逼到心情的谷底。整个曲调凄楚得令人窒息,似乎非要把所有人的心伤都翻搅出来不可!

所有人的思维都在这一刻停息,每一个个体的情绪完全被她手下生出的美妙音调控制住了,脸上的表情除了惊愕之外几乎没有再多余的任何。

一曲完毕,影儿依旧直立在木琴前,毫无移步的力量——她也迷惑了,为什么这把琴对她好像具有巨大的磁力似的可以将她紧紧攫住,本来准备离去的步子居然不由自主地移向它,而她的手指也像是同它上辈子就认识一般熟悉亲切。

是谁发明了“余音绕梁”这个成语,他简直就是先知!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其他三人面面相觑——本不该这样的啊,在琴坊什么样妖娆动听的音律没有听闻过?何至于被就这么容易地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的琴声夺去了全身的七魂六魄?

“妙极了!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一阵响亮的鼓掌声响起,老板娘赞许的眼神向影儿投来。

蔡金花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而且这句褒奖用之于她弹奏的这曲的确名副其实,一点也不夸张。

蔡金花示意奕锐带奕娟下去,等到兄妹俩屏退之后,她慢慢走进影儿站立的地方。

“你学过?”

影儿没有抬头,轻轻抚摸着琴面的手势没有停下,只是平静地回复她的问题:“或许吧,我不记得了。”

“嗯,我都忘了,你已经失去记忆了。”对面影儿默然的回答,蔡金花脸上的笑容却反倒弄了好几份,“怎么,又没兴趣加入我的歌坊。”

“虽然我失去了记忆,但是我并不傻,听得出你并不想我留下。”她说得波澜不惊。

影儿看似平淡的话中却充满讽刺,但蔡金花依然能够做到面不改色。高傲的女人她见多了,而眼前这个女人绝不是最者。

“此一时,彼一时。姑娘对琴技有如此之高的造诣,想必从小就有勤习。曲调饱满,曲风够凄美,传神这一点算是做得已经是游刃有余了,唯一不足之处就是手势略显生疏。不过,这个可能同你落崖伤了头部有关,只要以后在琴坊多加练习绝对可以规避这个问题。”蔡金花完整地称述了自己的看法,她很有自信,不仅是因为她说得有理有据,更重要的一定是她料定她并无后路。

“你就这么认定我会留下?”影儿优雅地抬起螓首,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虽然极淡,但已异常慑人。

蔡金花并没有料到一个失忆的女人可能这么镇定地反问她,她预备接收的反应只是面前女子感激涕零的眼神和千言万谢的感谢词。

“不然你还有更好的去处?”从错愕中回过神来的蔡金花立即忙不迭地问。

她恬静的容颜挂上了更深的微笑,安静的表情看上去异常静谧,好像她琴声中表达的那份烦愁业已被尘封在自己幽阖的记忆之中。

“没有,但这并不代表我势必只有留下。”她答地依旧简练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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