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相报

蔡金花饶有兴致地觑眼反问:“你是不相信我的意思吗?”

“我好像没有一定要相信你的理由。”影儿似笑非笑地向蔡金花飘去了一眼,而这一眼却莫名让蔡金花的心为之一震,她的目中好似蕴满了灵气,甚至已经到达了一种逼人的境地,即便她才刚刚醒。

“好个伶牙俐齿的姑娘,听你讲话的声音也够清澈,说实话,你真的很适合留在这里,因为这儿能发挥你的特质。”

“我们素不相识,你只不过听我弹了一首曲子,就可以断定我的特质在哪儿吗?”影儿静默的神态就像一汪平淡的湖水——波平浪静。

“那就算我诚邀你入我们歌坊如何?”蔡金花正式向影儿发出邀请函,身为商人的她绝不可以错失天赐良机,“你不相信可以去外边随便打听一下,琴音歌坊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难道是龙虎之地?”影儿突然好笑地看着蔡金花,语气里有那么一丝不太明显的嘲讽。

蔡金花开始意识到眼前这个女子真的绝非俗物,她虽然失了忆,但却没有表现地同自己预料的那般惊慌失措,反而字字句句都极富讽刺的意味,让她这个也算是大风大浪混过来的老江湖也颇感意外——才思敏捷缜密,辩词绵里藏针,语气不卑不亢。

此等璞玉良材,他日经过一番锤炼必能成为让那些达官显贵趋之若鹜的绝代佳人,同时也可以帮她大幅度提高“琴音歌坊”的知名度。

“姑娘,好歹也是我的人救了你的命,何必字字争锋相对?”蔡金花面带笑容,口气听起来非常和善。

影儿长睫微阖,但笑不语。

“我看得出姑娘很喜欢弹琴,我这儿正是琴坊,你也可以发挥你的一技之长,等到你找寻到你的记忆,随时都可以离去。”

蔡金花见影儿没有表态,便更下重了筹码,随时可以离去的承诺可不是随便做出的,她这歌坊里所有的人,包括抚琴手、乐师、还是杂工,都是同她签契约的,但她可以给眼前这个冷若冰霜的女人特别的待遇,只要她肯留下,自己可以给她随时离开的许诺。

“如果我留下,我每天需要做什么?”影儿终于缓了口风,确实,她并没有更好的去处。

蔡金花终于面露喜色:“很好,在先开始的三个月你不需要登台,每天的任务就是习琴、练歌、排舞,如果你天赋高,也可以提前登台。不过在商言商,你的待遇要看你招徕听客的多少。”

她的安排得当,薪金的计算也很合理。

“那如果我在这三个月里恢复了记忆,想离开了歌坊,那你不是做了亏本的买卖?”影儿看着蔡金花的眼睛,芙面含着笑意。

“那就冒一次险吧,琴音歌坊能到今天的规模靠得就是敢于冒险,有时候商人赌的仅仅只是胆量,”蔡金花用着一种复杂的眼神端详着影儿,然后倏地在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痕,探近影儿粉颊的口起合着轻吐兰气,“这次我就赌你不会这么快离开歌坊。”

她的话字字落地铿锵有力,好像早已胸有成竹。

“也许你是对的,我是对琴有不一样的感觉。”影儿报以一丝不置可否的微笑,视线的聚焦点又重新落回身前那把琴上。

蔡金花见状,心底暗自庆幸——看来这事要成了!

“人和人之间是不是只存在利用的关系?”影儿抬起眼帘,冷不丁地向蔡金花抛出了一个甚为犀利的问题,稍事不慎,蔡金花很可能就难下得台面了。

“姑娘何故有此一问?”蔡金花皱了皱眉,老练的她不答反问。

影儿笑着摇了摇头,淡言道:“因为我现在的记忆力只有这种感觉。”

蔡金花略略倒吸了一口气,她的答复是:“我是商人,这点姑娘你要明白,我与你之前无交集,我留你、你留下都是用利益在维系,这话说出来虽不好听,但其实就是这个理,而且就算是交易也无不妥不是?”

“交易”两个字让影儿的心莫名抽搐起来,她下意识地捂住胸口,黛如远山的如烟细眉深深锁起——

她是怎么了,怎么会对这两个字如此敏感?

“你不舒服吗?”蔡金花连忙扶住如蒲柳般摇摇欲坠的影儿。

影儿摆手,独自走回到床边:“老板娘,以后我也这么叫你吧?”

“可以,随你叫。”

蔡金花站在原地,影儿婉拒了她的搀扶。

“我应该有艺名吧?”影儿蓦然想到自己现在连名字也都没有了。

蔡金花点头应诺,寻思一阵后道:“你就像一只燕子一样飞进了我的歌坊,正印证了那句‘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我看你就叫谢思燕如何?”

影儿的嘴角扬起一缕恰到好处的笑靥,不妖冶,但亦很美妙。

“好。”她首肯,这个名字她喜欢。

★★★

孟亭被又臣派来抓捕她的士兵逮住的时候正在描眉,恰好在她描了一边的眉毛,还有一边的眉还未雕琢之时便被强行带到了刑部大牢。

“王爷?”孟亭看见悠然坐在座椅上的又臣大为诧异,自那日在凉亭幽会被那贱女人撞到后,王爷就失了兴致,立即撇下她一个走了,之后她穷尽所有方法都没有再能接近他。

而今天,他居然主动找她,只不过竟然是用这种方式、在这种地点。

孟亭一点儿也不明白又臣为什么要带她到这种污浊之地来,直到囚牢内传来的熟悉女声:“孟小姐……”

“莉姬?!你怎么会在这?”孟亭浑身打了个寒战,铁栏后面的莉姬面色苍白,还未干涸的泪珠还依稀可见,并且仍新鲜的透明液体不断涌现出来。

孟亭的身上仿佛瞬时穿过了万条电流,激的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不是莉姬,这种场景已经足够她了解自己的处境,又臣现在和可能已经知道了真相,所有的一切都快要被曝光了!

“只会哆嗦,不会说话了?”又臣随手拿过荣达递来的杯子,悠然地呷了口茶后便用着慵懒的目光打量着没掉半边的孟亭,轻佻的眼眉中充满了鄙夷嘲弄——怎么化得像个怪物,远不及他的影儿娇俏好看。

“王爷、王爷要孟亭说什么?”孟亭战战兢兢地问道,语气里明显地显现出底气不足。

又臣故意装作无奈地撇了撇嘴,嗤笑道:“比如说大辽进贡的幻药啊、同庆药房的春药什么的,你想说多少都行。我可告诉你,莉姬可都认了,并且指认你是幕后主使,怎么,不想辩驳一下,直接就准备认罪了吗?”

孟亭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狠狠瞪了眼铁栏栅后面的那张脸,愤然狠厉的眼睛毫不保留地泄露出阴毒的凶光。

“真没什么好说了?来人——”又臣作欲要处置的状,有意摆谱给她看。

“不!王爷,您不能就这么轻易相信了这个满口污言秽语的贱人,她是自己做了歹事受罚,不甘心了还要拉我下水!孟亭住在相府,怎么可能和安王府发生的事扯上关系?!”

孟亭显然被又臣的“装模作样”吓到,再也沉不住气的她只想设法为自己开脱。

莉姬见孟亭完全抵赖了与自己共谋害影儿的事情,神情瞬间变了颜色,顶着尖细的嗓子高声叫骂起来:“孟亭!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女人!你竟敢把帐完全赖掉?!你才是主谋,所有的主意都是你出的,我只是帮你通风报信而已!我只是无辜地受了你的唆使!”

孟亭诚惶诚恐的眼睛闪动着心虚的眸光,但是她不想就此放弃狡辩,她故作凄楚地流下了眼泪:“王爷,您可千万不要相信她的话,她这种女人讲谎话都已经成了习惯,编得好像和真的一样,其实都是自己为自己的罪行找的托辞,她以为只要拉个垫背的就可以减轻自己的罪孽!王爷,其实影儿娘娘的事孟亭真的概不知情啊!”

又臣英俊的面部曲线丝毫看不出任何变化,只是脸上那种“是吗”的不屑表情暗示着他心底沉闷的讯号。

“孟千金不知道若真的概不知情,怎么又怎能知晓这件事同影儿有关?”又臣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心里的紫砂茶杯,正眼也不瞧“半条眉”一下。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太亟欲撇清同莉姬的共犯关系,结果反而不打自招,顿时孟亭像一只漏了气的皮球一样憋了下去,全身瘫软地倒在地上,仅靠手肘的力量支撑住自己害怕得瑟瑟发抖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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