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王建国的情变

深秋的夜,巳是相当的冷,这晚,刮着风,更冷了。也才只是十点多,长安路上就早早地冷清下来,却依然灯火通明着。两侧的路灯格外地明亮着,浩荡而漫长。此刻,石海川骑着电动车在街上飞驰着。马路上,因为行人和车辆都少了,变得格外的寥阔,他就更显得形单影只。一阵风刮过来,马路两傍的法国梧桐宽大的叶子便嗽嗽从树上飘落下来,不时打在他的脸上,他下意识躲避着。在这深秋的夜里,一片叶子,也常常能把人的脸打得生疼。车后架的保温箱里,装着十盒冒着热气的盒饭。他要去给一个小区的一户人家送外卖。尽管是顶着风,冒着寒,他还是觉得兴冲冲的。因为这一趟送完,他今天就可以挣到一佰元了,这可是这二个多月以来,挣得最多的一天。有了这一百块,他就可以凑够二千块寄给家里了。前天,母亲打电话来说,他父亲的肺结核又犯了。

石海川是去他住的楼下新开的一家快餐店吃饭时,听里面的一个打工的老乡说在这送外卖挺赚钱的,工资当天兑现,还管饭。石海川牙一咬,就在那先干上了。在西京这个国际化大都市,走一步都得钱,他不得不面对现实。石海川决定,边打工边继续找工作。他的工资是按提成计算的,白天,送一盒饭提10%,晚上则提15%。这一趟下来,他可以挣十元。

石海川是学石化专业的。大学毕业都快一年了,尽管石海川把工作的标准一降再降,不厌其烦地在网上发贴投简历,不断的往人才市场跑,对着报纸上的招聘广告东一下,西一下,整天着急忙慌的面试、应聘,可是,最终却还是没能找到合适的工作。他心里着急,可人家以各种缘由不录用他,他着急也没奈何。现在的大学生满大街都是,找工作本来就不容易,更何况他学的是石油专业。石油业是金牌行业,大家都盯着,岗位本就粥多肉少,没关系,要挤进去,谈何容易。而其他行业,因专业不对口,合适的岗位就更少了。

在石油学院,石海川的学习成绩一直在系里是前十名。每每想起临毕业时的那一次学院招聘会,石海川气愤得就恨不得和人拼命。以他的第三名的笔试成绩,他本来是可以被西京一家有名的国营石化公司录用的,可是最终面试时,他却被残酷地刷了下来。石化公司方面给出的官方不予录用理由,他性格内向,缺乏激情和活力,不适合相关工作。他当时虽觉得石化公司给的理由太牵强,很不甘心,可也无可奈何。然而毕业不久,一次室友聚会,当石海川从父亲是副县长的罗明辉嘴里得知,他进石化公司的名额被学院一个处长的外甥给顶了,他一下子愤怒到了极点。那次聚会,从来不喝酒的他喝得酩酊大醉,并还当桌摔了酒杯。同学们听说了这事,也非常替他不平,可是,却也全都爱莫能助。就都埋怨罗明辉为什么不早告诉石海川。罗明辉说,他都冤死了。他也是刚刚从父亲那里得到消息的,父亲也是前两天和学院的一个当处长的朋友闲聊时听他讲的。他还说,那次招聘触霉头的还不止他一个,好几个像他一样考了好成绩的人都被要么是有关系的人给顶包了,要么是被石化的内部子弟给优先了。这个时候,石化公司招聘的事早已尘埃落定,石海川除了自己义愤填膺生闷气,又能找谁去说理呢!

那次聚会后,没过多久,石海川和骆文秀分手了。石海川和骆文秀是从初中一直上到高中的同学。从初中到高中,因为学习好,石海川一直都是学校里最耀眼的人,在老师和同学们眼里,他是天之骄子,也同时是许多女生心里暗恋的对象,骆文秀是这些女生之一。石海川和骆文秀是在大一的时候开始恋爱的。骆文秀上的是师专,相貌不是很出众,可也十分耐看。是骆文秀主动追的石海川。起初,石海川对她并没有多少感觉,可是,她以各种理由去他们学校找他的次数多了,一来二去,他们就渐渐产生了感情。

大三的时候,他们发生了关系,不久,骆文秀用带家教的钱在东八里村租了他现在住的房子,他们同居在了一起。在同居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们是幸福的。在那个幸福的窝里,他们一起做饭,一起学习、一起信心满满地规划着他们的未来,当然,他们在这个幸福的窝里,亲亲喔喔,男欢女爱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内容。

分手是骆文秀提出的。那是个傍晚,石海川正在窗外晾衣服,突然看见骆文秀从街上一辆黑色的桥车下來。骆文秀对着车窗里的人说了什么之后,车启动了,开出一百米开外,停在了路边。石海川看着那辆车,脑子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果然,一回到家,骆文秀就提出了分手,要从房子搬走。那天,她流了很多泪,说她很爱他,也舍不得离开他,可是,他们都没工作,以后该怎么生活,她真的无法看到他们的未来。他们系有个男生,一直在追她,他父亲是市教育局的,说只要答应和他在一起,他父亲就会给她安排工作。她说她父母供她上大学不容易,如果没有一份工作,她真的没法给家里交代。她希望石海川能理解她,体谅他、原谅她。

骆文秀说这些的时候,石海川一直沉默着,他又能说什么呢!在骆文秀流着泪,掩面拉着行李箱走出房门的时,石海川大吼一声,骆文秀,我祝你幸福!奔着你的幸福去吧!从此以后,我们谁也不认识谁!

石海川正骑着电动车,忽然,就又想到了郁雪。想起她,他面部的表情渐渐丰富起来。他一直都倒霉透顶,这近一年里,和她的那一次奇遇,是唯一一件能让他想起来觉得美好的事,因此,他就时常会想起她。

郁雪在石海川心里,是个谜一样的女孩。事实上,自从石海川和郁雪吻别的那一刻起,他便开始想念她了。人年青,火气自然就旺。对郁雪的想念,除了心理上的,自然也少不了生理上的。特别是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白皙肌肤,纤细而强劲有力扭动的腰肢,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的脑海里浮现,让想入非非,血液贲张。有多次,他从梦中惊醒,竟发现裆里湿漉漉,黏黏的。一旦梦醒了,他就再

也睡不着了,睡不着了,就会加倍发疯地想她。于是,尴尬的事情就发生了,石海川不可自抑地把手伸进了裆里。完事后,身体的问题是解决了,可是,这件事却使他陷入了深深的羞辱之中。尽管书上,网上都说,十个男人,九个这样过,可是,这等难堪的事仍让他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自那晚之后,郁雪就像从人间蒸发,石海川巳经两个多月没她的音信了。网上,报刊上,关于那些天亮就说拜拜,一夜情的事,早已屡见不鲜。每每回想起那次他们从认识到分别的一切细枝末节,石海川都觉得他们是属于那一种。正如王建国说的,他被她耍了。可是,他却还是无法忘了她。为了不错过她的电话,他给自己那部老掉牙的手机配了新电池,两块电池轮换着用,始终保持着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他却始终没有等到她的电话。他有时悻悻的想,也许,她和他那一夜激情,对她,也就只是生活中一次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她一出门就把他忘到九霄云外了。尽管他这么想,可是,他却死不下心,冥冥中总觉得有一天她还会忽然出现,和他再续前缘。

石海川一路想着郁雪,不久,就到了要送餐的那家小区门口。这天是石海川送餐以来送得最远的地方,骑电动车,路上足足用了半个多小时。好冷呀!石海川虽然穿的还算厚实,可这么远的路赶过来,身上还是禁不住瑟瑟发抖。停了车,石海川搓了搓手,又使劲搓了搓发僵的脸,心说,这人有病,从那么远的地方叫饭。他周围一看,四处是工地,他顿时释然了。

倒霉,来的急,竟把手机拉店里了。石海川从身上一摸手机,大吃一惊。石海川急忙拿出写地址的纸片,还好,上面写着餐主电话。平时送餐,他都是把餐客电话存在手机。

这里是在西京的曲江新区,正在如火如荼的在搞开发。这是一家新建的高档住宅小区,里面的楼,一幢幢都直插云霄,雄伟而壮观。可是,这些住宅楼上,亮灯的房子却不多。小区的大门,是当下时兴的电动推拉门,此时,大门已经关闭,只在右边的门房一侧,留了一个小小的入口。门房里坐着两个保安。看见他们,石海川连忙满脸堆笑的迎上去。送外卖,通过这两月干下来,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干这一行,谁都敢得罪,就是不敢得罪保安。奶奶的!要把他们得罪了,你可就有好看了,他们若要为难你,你就铁定抓瞎进不去。果然,他今天遇到了难缠的主。

你干什么?一个保安从头到脚的警惕地打量着石海川。

师傅,C幢二单元二十九楼西户的姚先生在我们快餐店订了盒饭,我是给他送餐的!石海川笑容可掬,毕恭毕敬地说。

啥!这个时候送餐,我们这有规定,十点以后外人一律不让进。要送你给业主打电话让他给我们说一声。一个保安瞟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说毕,就不再理他了,另一个保安则继续津津有味地看一本封面是性感女人的杂志,头也没抬。

哥,实在不好意思,我来的时候把电话给忘店里了,您看我都这么大老远送来了,你们就给通融一下吧!石海川满脸巴结地说,并从身上摸出烟,给他们一人递了一支。

接了烟,那个说话的保安脸色开始缓和下来,但却并没有让石海川进去的意思。他为难地说,不是我们不愿给你行这方便,我们这有规定,十点以后,外人一律不许进!。石海川继续求道,好我的两个哥呢!兄弟这么大老远送来,你们就给兄弟行个方便吧!”

你可真够难缠的,行了,登记一下,进去吧!记得快点出来!烦死了!这时,那个专心看杂志,年龄稍大一点的保安把登记册不耐烦地推给了石海川,仿佛施了多大恩似地说。石海川连忙满脸感激地道谢

搞定了保安,石海川暗自有些得意,看着保安那么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心中暗骂,操你妈!不就是个看大门的吗!牛啥呢!

就在石海川登记完,准备提着盒饭准备送进去时,门口亮光一闪,一辆白色的轿车在门口停下,按响了喇叭。两个保安一听见喇叭响,连忙一改严肃,一脸灿烂地走出了值班室。石海川好奇,也回身把目光投向了那辆车。这一看,他怔住了。他看见郁雪坐在车里,潇酒地握着方向盘。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她一侧的副驾驶位置。尽管已有两个多月没见面了,石海川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王董事长,张小姐,是你们呀!一个保安一边用摇控开着门,一边满脸讨好的对着车里的人打着招呼。车里的肥胖男人没说话,只是重重的“嗯”了一声,算是口答。门开后,郁雪一踩油门,车便倏的一声开了进去。

石海川情不自禁的尾随着那辆漂亮的白色轿车望过了去,不久,他看见,那辆车在一幢最高的楼前停下了。郁雪从车上下来,潇酒地对着车按了摇控器,车尾灯闪了两下。之后,郁雪收了遥控器,然后被从副驾驶一边下来的一个一身贵气的胖子,紧拥着走进了大楼。石海川痴痴地望着那辆停在楼下的白色宝马车,心瞬间结成了冰。

石海川希望那晚,郁雪没看见他。自从那晚见到郁雪,石海川终于明白了,他和她不是一路人。当他明白这个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做啥都打不起精神,心里总是空落落的,仿佛被什么掏空了一样。尽管石海川的心被郁雪深深地挫伤了,他对她的梦也彻底地破碎了。但是,无论他的心情咋样,日子却还总得过。他还得照样每天不断地穿梭于大街小巷之间为生汁奔波,还得继续找工。都市依然繁华着,依然一天一个样地飞速发展着,可是,这一切却都仿佛与石海川无关。在屡屡碰壁之后,他有时甚至都泄气了,起了回家种地的心。可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想到他的父母。他们都是大山里老实巴交的农民,能把他供成大学生,那可实在是太不客易了。上大学的这儿年,父母为供他,近乎变卖了家里所有能卖的东西,还借了很多的债。他们舍不得吃,舍不喝,即使有病了,也舍不得花钱看。如

果父亲的病要能早些上大医院治,也许早就好了。他们这么做,为的是什么,为的还不是有朝一日,他大学毕业了能出人投地,光宗耀祖。他就这么回去,他对的起他们吗?一想到这些,石海川告诫自己,一定得坚持大去。

早上十点多的时候,石海川还在床上躺着,没有起床。这天,石海川病了。说是病,却也算不得什么,仅仅是小感冒而已。其实,病了只是石海川躺在床上的一个籍口,而真正导致他起不了床的原因,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迎接这新的一天。快餐店本来生意挺好,却不知为什么,突然就转让关门了。石海川失业了。失业后他身上的钱很快就花完了。就在昨天,他买了两元的馒头,对付了一天。另外,今天也是交房租的最后期限。房东赵叔还算好说话,可就算再好说话,人家也已给他欠了两个月房租了。再欠下去,就说不过去了。家里肯定是指望不上的。父亲得的是肺结核,前天他给母亲打电话,问起父亲的病,母亲说父亲的病老样子,时好时坏,让他别操心了,她会想办法给他治的。虽然母亲这么说,可是,石海川还是从母亲哀哀的声音里听出,父亲的病不容乐观,另外,他也想不出母亲还能想什么办法给父亲筹钱看病。父亲有病,家里就靠他母亲一个人操持着,为供他姊妹仨上学和给父亲治病,她早已把家里能变卖的都卖了,把能借的亲邻也都借遍了。这会儿,振兴家庭的希望,也许就全指着他了。要渡过当前的危机,他只有靠同学了。自然,他第一个想到的是王建国。石海川摸出电话,他没有立刻拨。尽管他们关系好,可一提到借钱,他还是有点口涩,不好启齿。上次,为了郁雪,他借他的五百元还没还呢!就在他思量着该怎么跟王建国张口时,他的电话响了。他一看电话,竟是王建国。

喂!建国吗?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你怎么了!石海川刚开口说话,就听见王建国在电话那头轻声啜泣着。接着,就听见王建国语无伦次的边哭边说,海川,海静被人带走了,我保护不了她,我保护不了她呀!…呜!呜!我是世界上最=F无能的男人,最没用的男人。…海川,快过来,我就要崩溃了,就要崩溃了。

海静是王建国的女朋友,也是石海川的同学。她被人带走了,她会被谁带走呢。一听这话,石海川大吃一惊。你等着,我马上到。放下电话,石海川迅速穿衣起床,顾不得洗漱,冲出了房子。

十分钟后,石海川赶到了西八里村王建国的住处。一进房子,石海川惊呆了。房子里,被子、衣服、鞋子、碗筷扔得满地都是,凌乱的一塌糊涂。显然,这里刚发生了激烈地争斗。王建国满脸是伤,背靠着床,仰着头,失神地坐在地上。他脚边,放着厚厚的两沓钱。怎么了!石海川惊愕的问。

海川,我没用,我两万元把海静给卖了。王建国失魂落魄的说。接着,他便一边哽咽着一边汪汤汪水的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完王建国叙述,石海川惊呆了,他没想到,世上竟还有这样的事。

事情是这样的,早上六七点的时候,王建国和刘海静还正睡着,突然一伙人踹开房门冲进屋子,把他们堵在了床上,其中一个黑大个二话没说,就把他从被窝里赤条条地拎出来,和同来的几个人不由分说对他就是一顿暴打。他骂王建国是嫖客,勾引他未婚妻。情急之下,羞愧万分的刘海静拿出一把水果刀搭在脖子要自杀,他们才罢手。

那黑大个叫二狗,在刘海静老家开了一家砖厂,很有钱。四年前,刘海静考上大学,听说她家里穷供不起她上大学,二狗就主动拿了一万元找上门来说要资助她,并说她上大学四年的学费他全包了。在二狗的资助下,刘海静上了大学。并且,在她上大学期间,二狗还从自己砖厂拉砖给她们家盖起了三间平房。一直以来,刘海静都以为她是遇到了大好人,对二狗的大恩心存感激。可谁知,就在她大学临毕业,父亲才告诉了她,二狗所以资助她,是父亲为了能让她上大学和接济家里,答应他在她毕业后把她嫁给死了老婆的二狗。二狗现在已四十多岁了。

刘海静跪着求二狗说,她和王建国是真心相爱的,求他成全他们,她这几年上大学拿他的钱,她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他。二狗却说,他有的是钱,他不要她还钱,就稀罕娶她这个大学生做老婆,给他生个聪明娃。最后,二狗见刘海静死活不同意,就放下话说,她要么现在就跟他走,嫁给他,要么现在就还他二十万。刘海静说她家没拿他这么多钱。二狗却说,利息和他的青春损失费加起来还远不止这些呢!见二狗耍无奈,我就摸了菜刀要和他拼命。海静见要出人命,无奈之下,只得跟他们走了。二狗临走时当着海静面给我扔下二万元,说是对我的补偿,让我识相,从现在起,永远断了对海静的念头,说要再纠缠她,他杀我全家。王建国越说越难过,讲到最后,就泣不成声了。我的家境你也知道,我们都刚毕业,才参加工作,你说我们到那去给他弄二十万呢!海川,你说,你说,事情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爱海静,海静也爱我,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不能没有她。

听完王建国的讲述,石海川震惊极了。这不是逼婚吗,都什么年月了,竟还有这种事,竟还发生在大学生身上。石海川气愤填膺的说,二狗这么无法无天,我们去告他。

王建国听石海川这么一说,精神当即也为之一振,说,告,对,我们去告他!

石海川说,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在去公安局的路上,他们商量,就告二狗他们绑架。

从公安局录完口供出来,已是下午一点多了。石大川让王建国吃点东西,王建国说他不想吃,说他下午还得去上班,中午一着急,连假都忘了请,下午他得赶紧去上班,否则,工作也难保了。现在,他还在试用期。

于是,他们就在公安局门口分手了。分手时,石大川没有提借钱的事。人家遇到那么大的事,他怎么好意思提借钱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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