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六 让凶手自投罗网

赵长宁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听完之后,她蹲在尸体旁边看了好半响,而后抬起头来瞧着闻安臣,一脸的茫然。

用后世的话说,这会儿她还真是呆萌呆萌的。

她呆呆地瞧着,忽然嘴角一撇,脸就拉了下来,哭丧着脸道:“闻安臣,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闻安臣笑了笑道:“你也不用太着急,这种事也急不来,回去之后我给你找些书看。前宋时候大家宋慈写的那本书,洗冤集录,以及后世诸多人在洗冤集录下面坐的注释中,对于各种伤势的成因,以及伤势的体现,描写的都是非常之清楚仔细,你回去之后多看看书,好生记一记,便会长进许多。”

“现在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这具尸体,你只要看出他身上到底有哪些伤势就好了,别想着能从上面看出太多东西来。你就记住这一点:看伤势!明白了么?”

闻安臣一给出这样一个目标,赵长宁的心里立刻就明朗多了,用力的点点头,而后开始弯下腰仔细看。

只不过她很快就又犯了难,指着尸体道:“可是,可是他身上有衣服呀,我该怎么办?”

闻安臣叹了口气,这就是女子干这等事极其不方便的一处,许多尸体是要扒光了衣服才能看出伤势的,但对于一个女孩子家来说,这着实是太让人为难了。

只不过闻安臣还没有说话,赵长宁却是忽然咬着牙开始伸手扒尸体的衣服。

闻安臣瞧见这一幕,便是知道,她已经彻底下定了决心,自己倒是不用再说什么了。

他走到一边,冲着井底的陈季喊道:“陈季,尸体的事你先不用管了,你先在井底找一找,看看有没有那几块儿砖?若是能找到的话,就先把里头的东西取出来。”

陈季应了一声,井底很快便传出一阵阵声响,陈季惊喜的声音很快便是传来:“大人,找到了,找到了,我正把砖往外取。”

闻安臣点点头,道:“不用太着急,小心一些,看看沙土是不是不断往下掉?若是掉的厉害,你便晃动绳子,我把你拉上来。若是为了这些钱,使得人被埋在井底,那可就太亏了。”

陈季的声音传来:“多谢大人,我醒得。”

听到里面那几块儿砖没有遭受破坏,闻安臣也放下心来。

这口枯井里面竟然出现了尸体,无论是先被杀死然后扔到井中的,还是被扔到井中之后摔死,都说明这里是来过人的。赵长青和卫氏往这口井里埋藏这些银钱的时间,是大约在一年之前,而这具尸体死亡的日期,则是大约在半月之内。这说明,肯定是先埋了银子,而后后面才有人过来,所以是有可能银子会被取走的。来过的人,有可能会发现井中的奥妙。不过既然几块砖还在,那说明里头的东西应该还没有取出来。

此时陈季正半跪在井下,他伸手将拿几块砖给掏了出来,只不过他并没有着急太往里头掏摸,他方才掏这几块儿

砖的时候,发现这几块儿砖颇为松动,显然里面应该是有一定空间的、而在这种地方,有的时候会有毒蛇盘踞,若是贸贸然伸手往里掏,结果被毒蛇咬上一口,那可就倒了霉了。

他先取出火折子来,在洞口上照了照。取出这几块儿砖之后,井壁上便形成一个一尺左右见方的孔洞,这个洞并不深,大约也就是半尺左右,火折子一照,便能看到这洞的底部。眼见洞内并没有什么异样,也没发现有什么毒蛇毒虫之类,陈季方才放下心来,伸手往里头一掏。

果然,触手坚硬,原来是摸到了一块儿石板。他先是把石板周围的土弄松了一些,然后又费了好大力气才算是把石板撬开。他把石板从洞内拖了出来,这会儿这个洞已经挺深了,差不多快要接近两尺,陈季得伸直了胳膊才能摸到尽头。他的手往洞的尽头一掏,入手一阵冰凉,他心中却是一喜。因为根据他的感觉,他伸手摸到的应该是一处铁环。

陈季抓着铁环往外慢慢拖拽,便感觉自己手中拽了一个很沉重的的东西,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个箱子。

终于,他将箱子完全地拽了出来,而后满脸喜色地冲着上面叫道:“大人,起出来了。”

很快。闻安臣的声音传了过来:“赶紧带着东西上来吧,我将你拉上来。”

陈迹应了一声,却并不着慌,而是又把石板和砖头放回原位,方才抓着绳子上了地面。

闻安臣仔细地端详着陈季提上来的那口箱子,这箱子长约两尺,宽和高大约都在一尺左右,是用上好的木头打造的,在箱子的几个角儿上以及一些重要部位,还包着铜皮,看上去就让人感觉非常坚固沉重。

虽然在土里埋了这许多时日,但折扣箱子并没有任何朽烂的迹象。闻安臣提了提,入手非常沉重,这箱子起码也有四五十斤,看来里头东西还真是不少。不过他并没有着急打开,这终归是人家赵长宁的东西,他不好私自做主打开了。

这边厢,箱子已经被抬上来了,而那边赵长宁还蹲在尸体旁边,在那里拧着眉头仔细的看。

她看得非常之仔细,态度也极其之认真,尸体的衣服已经被他给扒开了,当然扒的只是上半身,她终归是一个还没出阁的姑娘家,实在是没有勇气把尸体的裤子也扒下来。

她能做到这一步,闻安臣已经很欣慰了。

她的目光几乎是一寸一寸的在尸体的表面徘徊。闻安臣也不吭声儿,就在旁边儿站着,耐心的等着她。

又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赵长宁方才站起身来,往旁边走了几步,长长地吁了口气。

她方才蹲在那尸体旁边儿的时候,几乎是大气儿都不敢出,没办法,她对这个味道还是很有些抵触的,终归不可能立刻就适应。而且在尸体旁边还有蚊虫乱飞,她嘴都不敢张,生怕一张嘴,这些蚊虫就会撞进他的嘴里。

“她身上的致命伤一共有两处。”

赵长宁道:“一处应该是胸口,另外一处则是在脖子。其左胸,应该是被利刃给刺伤的,我瞧着,应该是有大量的鲜血从中涌出,以至于胸口的衣服都被泡透,变了颜色。而其脖子,应该是被比较沉重的利器砍过,半个脖子几乎都被砍断了,血肉模糊,我推测,应该是利斧之类的器具。”

闻安臣点点头,不置可否,是接着问道:“那你看得出来,这两个伤,哪个在前哪个在后吗?是都是生前的伤势,还是其中有一处是死后的伤势?若都是生前的伤势,难不成凶手一刀杀不了他,又要拿斧子砍他脖颈?”

“如果一处伤势在生前,一处伤势在死后,那凶手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赵长宁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她呆了半响,便又想蹲下身子去看。

闻安臣一伸手制止了她,笑道:“好了,好了,你这是第一次演示,能看成这个样子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且先不用看了。回去之后我给你找几本书瞧瞧,你好生看看宋慈的洗冤集录中是如何写的,等仵作验尸的时候你在旁边瞧着,多向他请教请教。”

赵长宁点了点头,但接着她又反应过来,有些诧异地问道:“咱们这就回去么?难道不应该守在这里么?这儿可是有一具尸体呢?”

闻安臣笑了笑,笑容中有些诡秘,低声问道:“那你说说,若是咱们在这儿守着这具尸体,该怎么做才能把凶手给查出来?”

赵长宁沉思片刻,道:“首先,根据这尸体的衣着打扮,体貌特征,以及身上携带的东西等,推测出他的身份。而后,再查一查最近一个月里秦州失踪的人口,看看有没有人来官府报案?若是有,则一一对照,看看哪个才是此人,由此推断出他的真正身份。只要是判断出他的真正身份,便可以探问出他与谁人有怨有仇。总归,首先是要弄清楚他的身份,只要弄清楚身份,案情便也好破了许多。”

闻安臣点点头,道:“没错儿,你说的很有道理,但问题是,若是根据你说的那些,却推断不出他的身份,若是他身上找不到任何可以标示他身份的东西,若是也没有人来报案……那可怎么办?”

赵长宁皱着眉头道:“那可就难办了,那只好就把人撒下去,在城中四处探访,看看是什么人失踪了。不过这般做倒也有个便利之处,根据这个探访,若是能找到,能确定死者身份,那么基本就能确定,杀他的人肯定脱不出他的家人去。因为,若是他的家人不是凶手,那么他失踪之后家人是应该要来报案的。而他失踪了,同时家人又没报案,那么家人就有很大的嫌疑了。”

闻安臣点点头,眼中露出一抹赞许。

赵长宁能想到这些,真真是很不错的。

他微笑道:“你说的没错儿,但这样实在是太难了,需要花费的人力物力财力,也着实是太多了些。”

他笑了笑道:“我有法子,让凶手自投罗网。”

(本章完)

二五一 敲打一八二 招了零九零 糊弄我?一四一 礼部尚书府二三二 物是人非三六八 秦州张家一四二 报信儿一九零 奚东三九三 议论一四二 报信儿二零七 前因后果一九六 又死一个?零九零 糊弄我?一五一 大发雷霆二二八 给我打!二六二 陷阱零三九 细思慢捋三五六 一月之约四零四 出发一一零 威胁二一六 身体出问题了二二八 给我打!二九五 抓耿义三六九 亲自出马一零六 投过去吧一四二 报信儿一二九 抵达蓟镇零一九 刑房书吏一零四 喝酒吧零九八 又闹什么幺蛾子?一五二 已是一往情深二二五 送别一零三 这才叫刁难三零五 验尸讲课三八一 抑郁的林夫人一四五 抱歉,已经结案了一零零 我们相信你三一零 行商宋远程二八九 王家村一五三 郁闷的秦虎零一六 名动秦州三二三 准备年夜饭一二五 卷进来三五九 老情人三九四 走着瞧吧三五一 静观其变零四七 温存三零三 疯了零六零 又是毒杀?上架感言零一六 名动秦州三一九 生意安排零三九 细思慢捋零四四 真相大白二三六 凶宅?零二五 暂告段落三二四 守岁一五七 抵京三零六 让凶手自投罗网零九七 大车行一五零 婉拒一六六 装疯二三一 作诗一八五 人头三九零 商定零二七 为奴为婢二二零 问医三二零 新年一二一 黄榆关零八一 分成零零二 杀机迸起刀光寒二三三 声名一四六 这么简单?二四一 做生意的构想三零零 掌控巡检司二五六 鬼杀人?二九九 风雨欲来三零八 宋刘氏一零零 我们相信你一七三 刮目相看一九三 内有秽物一一六 冲我来的?三五六 一月之约一五一 大发雷霆零一一 不哀而惧,是以知其有奸也二三六 凶宅?二一八 食物相克二六八 半月三一八 夺情二三八 徐惟贤的小动作一七五 王十六一零四 喝酒吧三七二 杀鸡儆猴零九二 打一大棒给一甜枣一三一 重修二四五 四轮马车一零一 死也死在一起三二零 新年三三二 前往龙安府零二一 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