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双手狠狠地抓着他的脸,就好像一直螃蟹一样,张牙舞爪的,声音好像打雷一样大喊着,“楚梧良,你都干出了什么好事?我都当了你的情人,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左云飞呢?你说,是不是你干的……说啊!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坏,心眼怎么这么毒,我都离开了他,你到底好像怎么样?你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她不可置信,都已经拆散了她和左云飞,他还想怎么样?
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
此时,她觉得这个男人是如此的可怕,就好像毒蛇一样,杀人不偿命,怎么一个狠字了得。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说呀……你为什么要这么毒辣?我都离开他了,好像一只狗一样跟着你的尾巴了,你还想我们怎么样?你说呀,你的心眼怎么这么坏……”她声嘶力竭的朝他吼,拳头,一下接一下地打在他的身上,力度很大,就好像海浪撞击着石头一样。
此时此刻,她真的想一刀插死他。
楚梧良回过了神,被她打疼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一脸愤怒地瞪着她,“我做了什么?又是左云飞,你能不能有一天不在我的耳边提着这只该死的苍蝇。”
“你去死,你这个坏人,你真毒辣……”络馨发疯了一般,好像一条蛇一样纠缠着他,死也不放开,双手扯着他的衣服,抓着他的脸,一边大哭一边大喊,“你为什还不放过他呀……他只是想活着而已……”
此时,陈嫂已经闻声而来,见到了眼前这一幕,吓得半死。
她慌慌张张的,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楚梧良瞪了她一眼,大声呵斥,“还不过来拉开她……”
“是,少爷。”陈嫂走了过来,哪里拉得开她,她就好像吃了最强劲的药,好像一个超人一样,目光凶狠地瞪着他,闹了好一阵子,才慢慢停了下来,疲倦地靠在陈嫂的怀里,好像一张受伤的小猫一样。
她的嘴里,唠叨的,无非还是那一句,“你为什么不放过他……”
等楚梧良整理皱巴巴的衣服,她又好像被激起斗气的公鸡一样,咬牙切齿地说,“楚梧良,我恨你……”
说完,扬起手,又是一巴打在他的另一边脸上。
然后,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房间,走到了走廊最尽头的那一个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
躲在漆黑的小角落,抱着双膝,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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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的两颊,还是痛的,就好像火烧一样,辛辣的痛。她的下手,竟然是不顾一切的重,他醒了,很清醒了,她不爱自己,一点也不爱,她的心里只有那个男人。
可,醒了,又有什么用?
他能果断地放手,能潇洒地忘记这个女人吗?
答案是肯定的,不能。
外面,凉风阵阵,摇曳着树叶,不停地唱着一曲悲歌,没完没了。长长的窗帘,拖着雪白的地板,晃来晃去,宛若一个身材婀娜的少女,跳着一支迷人的舞。
她坐在角落里,很久很久,直到手脚都麻了,也没有站起来。是自己太笨了,怎么会相信楚梧良这个人渣呢?越想,心里越不安,到底还要怎么做,他才能放过左家的所有人?
她,已经愧对云翔了,如今,不想在愧疚左家任何一个人。
房间,寂静。
空气,冷凝。
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命,自己的劫,注定亏欠别人一辈子,也注定无法逃脱楚梧良吗?她闭了闭眼睛,眼泪,早已经没有了,风干了。握成拳头的手,慢慢地展开,全身柔软,好像浮萍一样,没有一点力气,也好像被人抽取了骨头一样。
从此,只能在地上爬行,任人践踏,宛若烂泥?
楚梧良在她的门前,来来回回地走着,不少于十遍,他扬了扬手,想敲门而进。可,又怕她不想见到自己,不想惹她生气,所以,在长长的走廊上,无助地站着、走着……摆着各种各样的姿势。
叱咤商场的楚梧良,想不到为了一个女人焦头烂额,焦急不安。
他,算是败给她了。
他认命了,可能,是上辈子欠了她的,今生今世,注定要还清给她,不然,注定不得好死。
如墨一般的乌云,渐渐地遮挡着那一轮圆圆的明月,星星,依旧灿烂。而她,他,内心黑暗,仿若一个黑洞,没有一丝的明亮。
他,又走了一边长长的走廊,陈嫂在楼底口那里,看着他这副模样,摇了摇头,心疼不已地自言自语,“少爷真可怜……这下懂了真情,被折磨成这样,许小姐怎么就不懂少爷的心呢?”
陈嫂长长叹了一口气,本来想上去劝慰他几句,可,他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格,她又怎会不知晓?
罢了罢了,安安分分做自己的本份就是了。想到这里,陈嫂转过了身子,小心翼翼地下了楼。
脚步,一步一步,很轻,可,还是进入了楚梧良的耳朵,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叫住了陈嫂,“陈嫂,你上来一下。”
陈嫂怔了一下,有些不安,但,不容多想,还是急忙转过了身子,快速来到了楚梧良的面前,声音低低地问,“少爷,有何吩咐?”
楚梧良想了一下,低声说,“现在夜深了,风有点大,我回房间取一件衣服,你给络馨送去,因为,我怕我去,她会……”
有些话,不必说完,大家都懂得。
“好的,少爷,我在这里等你。”陈嫂眼里露出了一丝温色,少爷真的变了好多,好像没有什么脾气了。就好像一直刺猬一样,被人一根一根地拔掉了刺。
现在,他好像痛的是自己,可,心里想的……却是伤害他的许小姐。
想到这里,陈嫂不禁为自家的少爷打抱不平起来。
多好的男人呀,和她很相配,男才女貌,许小姐为什么就一点也不心动?
楚梧良回到了房间了,来到了衣柜的前面,伸手打开檀香木做的衣柜,里面立刻蔓延出来一阵芳香,就好像清晨的那一缕淡淡的清气,使人的惊人为之一振。
他随手跳了一件紫色的,拿了出来,脑子不由自主地联想,她穿这件衣服的样子是怎么样的?这一些衣服都是最时髦的名牌,出自世界知名设计师之手。
轻轻地关上了柜子,把衣服卷起来,却发现衣服的口袋里有一个瓶子,只有半个拳头大。他惊讶地翻开了那一件外套,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拿一瓶药,瓶子上面写着是“维生素”。
他疑惑不解,无缘无故,她吃什么维生素?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于是,内心不禁得有些许的不安,生怕她得了什么病,不敢和他说。他走到了床边,把衣服放在了雪白的床单上面,然后,拧开了药盖,往手里倒出了两颗,找了一张纸把药片包住,放在了口袋里。
接着,把药放回了衣服里面,转过身,往衣柜走去。把这件充满紫祥之气的衣服按原来的样子放了回去,索性,一件都不取出来了。
他怕,她会知道。
他怕,她会生气。
走出了门外,重重地合上了门,心中,彷佛悬挂起了一块大石头,死死地压在了最柔软的那一处地方。
“少爷。”陈嫂见他两手空空,神色凝重,不禁觉得有些奇怪,“衣服……”
楚梧良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陈嫂也没多问,点点头,往楼梯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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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梧良长出一口气,头冲窗外谈着,手,插在裤袋里,却感到一分冰凉。沉思片刻,往房间走去,在门口微微停下了脚步,然后,扬起手,轻轻地敲了几下,好像一缕春风拂过心门一样。
门,紧锁。
死死地锁。
但,上锁的,只有这一扇门吗?
心门呢?
“络馨,是我,开一下门,我们当面说清楚,好吗?”先前的愤怒、不满、嫉妒……已经再短短的几个小时,被磨光了。
楚梧良,可以征服所有的女人,唯独她,只抛来一个冰冷的双眸。
他认了,是她的手下败将,被她牵扯着鼻子走。
她喜,他乐。
她愁,他哀。
络馨听到了他的声音,身子不禁哆嗦了一下,她慌乱地站了起来,由于坐了太久,双手双脚已经发麻,肉里,仿若被许许多多的小针刺痛着。她差点跌倒了下去,幸亏及时搀扶着身边的桌子。
可,桌子上的镜子,已经被她触碰翻到,落在了地上,支离破碎,不堪入目。
一张张寒气渗出的碎片,好像一张张狰狞的脸,如恶魔,是那般的可怕。
楚梧良听到了响声,急得要命,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脑子的想象里极其丰富,不愧是做广告的翘楚,心底冒出了两个惊人的字——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