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做就做, 洛克下定决心之后便再也没有人能阻止。
他亲自择选了几个阿尼马格斯,作为自己的助手,轻轻地在伏地魔的袍角上印下一个吻, 然后转身离开。
他没有告诉伏地魔, 自己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也没有告诉伏地魔, 他做的事情将会有多么的危险。洛克知道, 即使自己告诉了他, 他也不会阻拦自己的行动。
他是放纵自己的,但洛克却不愿看见他为自己担忧的眼神。
那种眼神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脸上,那样会让洛克觉得自己将毒蛇变成了绵羊。
从洛克前来告别开始, 伏地魔便没有再看洛克一眼。他怕自己一不舍得,便将洛克留下。
直到洛克走出自己的视线, 伏地魔这才摇铃, 嘱咐来到自己身边的阿布拉克萨斯道, “远远地跟住洛克,保护他, 阿布拉克萨斯。”
“是,我的主人。”
魔法部对外宣称阿尼玛格斯只有7人,但谁知道呢?
当洛克挑选人手的时候,问及阿尼玛格斯的真实数量时,许多贵族巫师脸上都带有一丝诡异的笑容。
魔法部?
魔法部的统治范围只限于平民。
贵族是整个巫师界的统治阶级, 说得直白点, 在中世纪前后魔法部刚刚崭露头角的时候, 所谓的官员们不过就是贵族们的仆从罢了。
当然也有贵族在那时的魔法部工作的, 不管怎么说, 魔法部对贵族们都不是什么有特别约束力的地方。只要是权力足够强大。
显而易见的是,阿尼玛格斯并不像传说中的那般稀少。当洛克说自己需要几位阿尼玛格斯的时候, 他看见了一大片高举的手。
洛克从中挑选了几位,前往艾琳那里拿取应急魔药的时候,他一眼瞥见了处理原料处理得正起劲的莱姆斯,原地站着不走了。
莱姆斯分神看向洛克,用口型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他不出声,是因为艾琳的魔药正熬到了关键时刻,任何声响都有可能导致这一锅魔药的报废。
洛克好笑地看着莱姆斯——
“掠夺者”主要成员之一的卢平被自己安排到了斯莱特林庄园,洛克不再打算让他接触到那几位葛莱芬多们,这是不是意味着葛莱芬多四人众的命运将要被自己彻底改变?
那三位没有了狼人莱姆斯的陪伴,想必不会再学习阿尼玛格斯。
洛克忽然恶趣味地招手,将莱姆斯喊出屋外,问道,“莱姆斯,我要去杀人,你敢不敢去?”
杀人?
莱姆斯的眼睛直了,他吃吃地重复道,“你要去杀人?”
可杀人是孩子应该做的事情吗?
即使他已经成为了一个狼人,他也没有想过要杀人。就算是在月圆之夜化身为狼狂性大发的日子里,他也不曾试过杀人啊!
他想起了那天始终高傲地坐在洛克身后,看着洛克与狼人代表谈判的威严男子,眼中飞速产生了一丝怜悯,“我知道了,这是任务吧,他命令你去杀人?”
“怎么会?这可是我自己决定的,他也只知道我是要去杀人,杀什么人我还没告诉他呢,”洛克没有错过那丝怜悯,兴趣盎然地看着莱姆斯猛然变色的脸,“你不会以为我有多善良吧?莱姆斯,莱姆斯,哦我的莱姆斯小朋友,大善人在斯莱特林庄园可活不下去。”
不知道如果让卢平负担起刺杀詹姆.波特的任务,算不算是对命运的嘲讽?
洛克继续对着莱姆斯下着猛药,“还是说,你以为我便是像外界传闻那样,凭借着爬上了老师的床,才在食死徒中获得这么高的地位?”
“不,我没有那个意思,”莱姆斯的脸红彤彤的,连忙解释道。
“没有就好,”洛克耸肩,无所谓地说道,反正那只是用来迷惑敌人的烟雾,“我今日的地位是靠着我的力量,我的决心,我的智慧获得,我这副尊荣我自己最清楚。”
他再次重复道,“莱姆斯,听着,这个庄园内外想要成为艾琳阿姨弟子的巫师很多很多,你要想保住自己学习魔药的机会,就要学会利用自己血脉中的力量,争取更高的地位。”
莱姆斯默默地点了点头,狼人血脉中野性的一面在他的皮肤下爆发。
再幼小的狼也是狼,再温柔的人也有自己的底线,莱姆斯他,绝不会允许自己失去这个唯一的学习机会!
他撕去了平时的温柔,咧着嘴,舌头探出,□□着自己的唇,“好吧,我去。”
洛克大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对,就是这个表情。斯莱特林庄园中的精英怎么能不见血?你是狼人嘛,又不是犬族,总要是嗜血些才符合你的血统。温柔这种东西,留给你在意的人就好。”
他快意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众位食死徒们,“走,我们去霍格沃茨的禁林。”
霍格沃茨是整个巫师界中被魔法保护起来的圣地,这是洛克来到巫师界多年来得到的结论。
任何人都不可能通过幻影随行进入霍格沃茨,门钥匙只有在历届校长都同意了的情况下才能使用得出来。
洛克他们是要到霍格沃茨行凶,自然不能走正门,于是与霍格沃茨相邻的禁林便是做好的选择。
事先洛克悄悄地与卢修斯打过招呼,顾及到西弗勒斯的感受,这次他行动的主要方向改为了詹姆.波特先生。
他领着自己的属下们,在禁林中穿行着。因为大家的阿尼玛格斯状态不一致,有人是大型动物,有人是小型动物,于是洛克干脆让他们先保持人形,到了该到达的地点再变形也不迟。
到处都是凌乱的树枝,给他们的前进带来了无数的麻烦。
一个黑影从树丛中跳了出来,“人类,禁林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
洛克凝神一看,原来是一头半人马,“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这难不倒我们,禁林是我们的地盘,人类快点离开!”
“好的,我们正在离开,”洛克举起双手,以示无辜,“你看,我们正在往霍格沃茨方向离开。”
那半人马凝滞了一下,底气不足地强调道,“换个方向,你们又不是霍格沃茨的巫师。”
邓布利多与半人马族有过协议,只要他们帮助霍格沃茨守住禁林,霍格沃茨便为他们提供生活必需品。但这个协议中并不包含让半人马族为了霍格沃茨牺牲自己的生命。
有点眼色的人都可以看出来,这群人身上的杀气浓厚到让自己鼻头痒痒得直打喷嚏,若是自己说他们只是去霍格沃茨游玩,谁信?
“菲尔德,退下,”一个高大的半人马从树丛中走出,漆黑的蹄子上点缀着一圈白色的毛发,身上披着一块价格不菲的特制衣服,似乎在半人马族群中地位不低。
“你就是改变一切的混浊之星?”他睥睨地看着洛克,“只是一个孩子,真不知道他们要我来,是不是大材小用。杀你,随便哪个人都可以了!”
洛克眼神一缩,他感觉到了这只不同寻常的半人马身上具有的戾气,“你是谁?”
“齐格,取你性命之人!”
齐格是半人马族的魔法生物战士,他不需要使用魔杖便可以自如地使用攻击性魔法。众所周知,半人马族是没有魔法师战士的,可这齐格为什么就可以使用魔法攻击呢?
时间来不及让洛克思索太多,他甚至来不及指挥自己的属下,便被攻击了。
地上积压着厚厚一层树叶,腐烂的叶子味道极为古怪,洛克紧贴着地面打了个滚,躲过齐格的攻击,但也被这奇怪的味道熏得差点呕吐。
“味道很好吧?”齐格大笑着,指着洛克嘴边沾染的一小片腐烂的树叶。
洛克吐了好几口口水,恼恨地看着齐格,这只半人马怎么回事?
“你为什么要杀我?不要跟我说只是因为我要从这里进入霍格沃茨!”洛克双手背在身后,捏着自己的魔杖,蓄势待发。
“今天你和你的属下们注定了要死在禁林,为了让你们死得瞑目,我便告诉你们吧,”齐格得意地注视着洛克,澎湃的魔力波动距离洛克只有一丈之远,“只要杀了混浊之星,命运便可以重新回到原来的轨迹上。”
“为什么要回到原先的轨道?”洛克反问道,“难道现在的一切不是命运的另一种可能吗?”
他趁着齐格努力思考这句话的时间,掩护自己的属下们找到了掩体,自己则一个幻影随行,跑到了齐格魔法所不能到达的树后。
齐格暴怒,他几乎是想也不想,便追了过去。
洛克从树后冒出头,魔杖挥舞,只听一阵急促的咒语吟唱,一道闪电撕开空气,缭绕电火花的电弧,银蛇一般地在空气中扭动着,冲向正向前奔来的齐格。
齐格讶异地发现,自己竟然错估了洛克的实力。
不过他也不慌,这点小阵仗还难不倒他。
他舍弃了施展在自己身上的盔甲咒,只是一道水帘,便将劈向自己的闪电引入地下。
洛克没有想过自己的这道魔咒能够立刻解决掉这只半人马,这不过是他为了下一个魔法做出的掩饰。
水电接触时产生的大量水蒸气让齐格的眼前朦胧一片,他心中一沉,自己这是中了洛克的奸计!
猛然向左方一跃,他的直觉救了他一命。
就在他离开原地的下一秒,那里便出现了几根从地面骤然刺出的尖锐石刺。
齐格不敢想象,自己那柔软的腹部如果被这些石刺刺中,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他怒吼道,“卑鄙小人,你还有骑士风格吗?”
洛克戏谑的回答让他脑门充血,嘲讽的声音被风送来,模模糊糊,却轻易地挑动着他的神经。
“我又不是骑士,我只是一个小孩子。”
洛克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再次使出几个石刺魔咒,悻悻然地发现齐格已经对这个魔咒有了提防,再也无法成功。
森林里的魔法生物最擅长什么魔法?答案自然是与植物相关的魔法。
齐格暴怒之下,魔力高涨,无数巨大的藤条翻出地面,对着洛克展开了激烈的攻击与冲突。
洛克狠声道,“齐格,这是你们半人马族逼我的!”
他估计了一番自己所处的位置,似乎离霍格沃茨还很遥远,也不用怕惊动那里。
一招手,一道火墙便烧向了对着自己冲来的藤条。
藤条如同生物般畏惧地颤抖了一下,在火焰面前停住了自己的攻击,任凭齐格如何驱动,它们就是不肯向前一步。
洛克猖狂地大笑道,“原来,它们怕火!”
齐格恼恨地喊道,“你笑什么笑?等邓布利多过来了,我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洛克讽刺地对着齐格说道,“怎么了?你若是通知邓布利多,那你就等着我现在放火烧掉你们整个禁林。到时候,导致了我放火的你,会是什么下场呢?”
洛克说得对,齐格的下场绝对会惨不忍睹,所以他只是嘴上说说,在洛克魔力用尽无力使用火焰魔法之前,齐格还真的不敢轻举妄动。
但他还是倔强地说道,“就凭你一个人,能放火烧多少树?别以为我就是吓大的!”
洛克扬起诡异的笑容,对着齐格温柔地说,“你还没有发现这里少了很多人吗?”
齐格大惊失色,他条件反射地环顾四周,寻找洛克的属下们。
洛克有恃无恐地对着齐格说道,“今日我有事要做,若是耽误了我的事情,我可是真的会命令他们放火的。”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禁林是所有魔法生物赖以生存的地方,你们不可以这么做!”
“我是孩子,我有任性的权利,”洛克耸肩,没心没肺地说道,“要不放开我,秘密送我到霍格沃茨,要不就让整个禁林与我一起消失。选择吧,齐格。”
齐格浑身打了个冷颤,他看着被藤条包围着的那个小小的身影,寒意上冒。
这就是改变了命运的孩子吗?
果然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