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三个任务，四个课题方向
打开房门，陈舟看到来人时，微微愣了一下。
因为在陈舟的预估之中，弗里德曼应该会在学术交流将要结束时，过来跟他谈谈，而不是现在。
“弗里德曼教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陈舟边将弗里德曼让进屋里，边出声问道。
“嗯……”弗里德曼沉吟了一下，才出声说道，“晚上有点睡不着，想跟你交流交流。”
陈舟闻言，轻声笑了笑，说道：“教授，您喊我一声不就行了，哪用得着您亲自过来找我。”
听到陈舟的话，弗里德曼努了努嘴，示意他看看自己的手机。
陈舟有些奇怪的摸出自己的手机，然后解锁，滑动到聊天界面。
当聊天界面蹦出来的那一瞬间，陈舟顿时一脸的尴尬。
好吧，敢情不是没给自己发消息，是自己压根没注意到。
说完，弗里德曼不待陈舟回话，转而说道：“我今晚来找你，主要还是想跟你聊聊CERN加速器实验室的事，你有想过留在CERN吗？”
陈舟以前因为自己习惯性的闭关研究模式，确实没怎么细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弗里德曼真的如他自己所言的话，那现在草稿纸上的内容，已经全部暴露了。
“所以，从这些研究实验来看，我们也能够明确CERN希望回答的是哪些问题。”弗里德曼又说道，“我相信，这对你而言，也是一个很好的方向。”
弗里德曼微微点头：“我知道你习惯于自己的研究模式，可能会疏于这方面的防患，但是随着你的能力越来越强，你要相信，总有人觊觎你的研究成果。”
也只有CERN这样的地方，才能够支撑起陈舟这样的物理学天才。
陈舟说最后这句话时，是看着弗里德曼说的。
“也因此，LHC有着对工程技术上极端的挑战。CERN在对撞机实验的安全确保上面，是极其重要的。”
“或许你觉得我刚才的行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万一我是对极小模型纲领有过研究的呢？万一我认识在这个领域研究的数学家呢？”
弗里德曼自然也注意到了陈舟的这个小动作。
“然后，下一代超大型强子对撞器的入射能量，将要增加到1TeV。为此，CERN还将对LHC的前置入射装置，超级质子同步加速器等装置进行升级……”
伤仲永的例子，是自古有之的。
他笑着说道：“你应该不是想说安全确保的重要性，而是想说粒子束的约束问题吧？”
听到弗里德曼的话，陈舟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过去的几十年来，物理学家不断在细节上，加深对构成宇宙的基本粒子极其相互作用的了解。”
陈舟想了想，说道：“CERN最主要的就是加速器的网路联动，为各种高能物理实验，提供了可行性。”
顿了顿，弗里德曼继续说道：“关于粒子束的约束问题，在加速器上体现的其实并不太多，现在主要是受控核聚变的领域，一直研究着这个问题。”
但是，这些措施，陈舟统统没有做。
这对陈舟今后的计划，是有着一定影响的。
“而这些被丢弃的全部加速粒子，大概可以相当于一个小型的爆炸。”
听到弗里德曼的问话，陈舟开口说道：“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但是根据我的推导，应该是由两个直线加速器所构成的质子同步加速器，将产生50MeV的能量。”
不过，已经得到答案的弗里德曼，也并没有过多纠结。
陈舟略一思索，回道：“我没记错的话，一共应该进行了6项国际性的合作实验，包括两项大规模实验、两项中型实验和两项小规模实验。”
而且，别说弗里德曼是他的导师了，就算是其他人，因好奇伸手拿两张看一下的话，陈舟也不会太过介意的。
弗里德曼是越说越觉得陈舟勤奋，就好似他自己都有些后悔，后悔年轻时没有像陈舟这样勤奋一般。
看到陈舟的模样，弗里德曼笑着拿手指了指陈舟：“你小子，是不是又在研究什么难题呢？所以才这么沉浸？”
如果那样的话，你迟早会落后于世界的发展速度，最终沦为普通人一名。
过了片刻，弗里德曼忽然意识到什么，略带歉意地说道：“陈舟，刚才没经你的同意，就看了你的研究内容，我跟你道歉。”
结果后一句，弗里德曼就开始问他有没有想过，要留在CERN。
那就是，知识面的广度和深度，永远是同步前进的！
“接着，质子同步推进器提升能量到1.4GeV。而质子同步加速环，则可以达到26GeV的能量。最后，超级质子同步加速器，可以提升质子的能量到450GeV。”
“CERN建立的最大目标，和其它的加速器实验室，都是一样的，都想揭开宇宙起源在内的五大谜团。”
“当LHC开始运作时，磁铁中的总能量高达100亿焦耳，而粒子束中的总能量也高达725百万焦耳。”
甚至有可能，到最后因为飘的太高，连普通人都不如。
所以，他相信，不在CERN的陈舟，依旧能够走出一条辉煌的路。
“所以，我没有必要一直沉浸在过去，只有新的目标，才能勾起我的数学兴趣。在物理学上，也是一样的，胶球已经被发现了，但还有许多其它的有趣的东西。”
现在经弗里德曼一说，他觉得自己对自己研究课题的内容，所采取的保护性，着实有点太少了。
“两项大规模实验，涉及到的物理学领域有很多，包括寻找希格斯玻色子、额外维度以及构成暗物质的粒子等，主要是为了寻找新物理。”
“虽然了解的加深，让粒子物理学的标准模型变得更为丰满，但这个模型中仍存在缝隙。”
他也终于明白了，弗里德曼为什么会主动来找他了。
“其余诸如反物质减速器，就是将粒子能量降低了，它可以将3.57GeV的反质子，减速到2GeV。”
“更何况，你还不是单纯的数学家，你还是个物理学家，你现在还在进行着学术交流……”
一点也不像别人说的，老年人的思维，都比较迟钝。
如果他再透露给对极小模型纲领有着深入研究的数学家的话，那这些草稿纸上的内容，将会属于谁，就不得而知了。
陈舟有些惊讶的看着弗里德曼。
这是CERN历史研究和未来升级，所带来的研究方向。
至于材料学方面，从胶球那里已经开始的创新方法，肯定是要继续下去的。
陈舟看了看弗里德曼，轻轻点了点头。
本来陈舟听完弗里德曼的前一句话，还在想着自己会不会被人觊觎研究成果，该怎么去防范。
得到陈舟的确认，弗里德曼反而是不知道该高兴好，还是该遗憾好了。
只不过，可能这条路比较艰难就是了。
“至于两项小规模实验，则是为了研究前行的粒子，重点分析普通实验难以获得的物理学原理。”
弗里德曼微微抬头，看着陈舟，缓缓说道：“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你能在这个年纪，就取得如此令人瞩目的成就的原因吧。”
却没想到，现在从弗里德曼的口中，获得了。
在短暂的错愕之后，陈舟并没有隐瞒弗里德曼，如实回道：“没有，我从来没有打算留在CERN过。”
不管是数学家，还是物理学家，亦或者其他种种职业的人。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弗里德曼已经很清楚陈舟是怎样的一个人。
或者说，看哪个会先使得陈舟全力以赴了。
这个消息，是陈舟真正关心，却没有打听到的。
陈舟只觉得，弗里德曼这个思维，还是挺跳跃的。
就最简单的来说，在去开门之前，他应该收拾一下，或者将这些草稿纸合起来，遮盖一下。
数学上，极小模型纲领这一促成了2位菲奖得主的领域，将是他下一个研究的方向。
似乎看出了陈舟的想法，弗里德曼解释道：“学术研究的内容，学术研究的成果，都有其自己的私密性。在未经主人允许的情况下，任何人也不应该肆意窥视。”
弗里德曼看了陈舟一眼，想了想，也并未纠结于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说起了CERN的加速器实验室。
“在粒子入射到主加速环之前，就会先经过一系列加速设施，逐级提升能量。”
当然，还有陈舟的小心思在里面，就看哪个先取得进展。
“在数学上，你这才刚刚解决哥德巴赫猜想没多久，居然这么快就投入到了下一个数学课题的研究当中。真的很难想象。”
弗里德曼确实帮陈舟理顺了自己还未思考完整的物理学研究方向。
说真的，他还真没往这方面去想。
“确实是这样。”弗里德曼微微点头，继续说道，“实际上，不止是CERN如此，世界上的加速器实验室，基本上都是这么一个模式。”
弗里德曼如是说道：“陈舟，我知道你是一个有自己想法的人，也会按照自己的想法，一步一步去落实，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学术之路。”
在弗里德曼离开房间之后，回想着两人对话的陈舟，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高兴的是，陈舟没有被米彻·约翰斯通这个家伙的话所吸引。
“为了揭示粒子物理学上这些关键性的未解之谜，就需要大量实验数据的支持，而大型强子对撞机便担负起了‘数据提供者’的角色。”
“只需要大概7-10个总粒子能量，便可以使超导磁铁脱离超导态，从而丢弃全部的加速粒子。”
陈舟这一点，始终是弗里德曼最为欣赏的一点。
只不过，陈舟没有想到的是，弗里德曼还给他带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惊喜。
“因为某些高能物理实验需要的粒子能量太高了，只能一步一步提升。”
听到这话的陈舟，终于明白了弗里德曼的意思。
也就是说，陈舟所接受的三个系统任务，分别明确了三个课题方向。
这……属实有点瞬间打脸的感觉……
一名优秀的人，都没有理由躺在已有的功劳簿上，混吃等死。
“没错！”听到陈舟的话，弗里德曼双眼露出赞赏的神色。
“教授，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陈舟看着弗里德曼，轻声说道。
弗里德曼将草稿纸重新放回桌子上，有些感慨地说道：“陈舟，说真的，你真的是我见过的，足够勤奋的一名的学者了。”
“LHC大概会在10年内做一个硬件性能的提升，用以提升它的亮度。”
说完这话的弗里德曼，直接被陈舟房间桌子上，那杂乱堆叠的草稿纸吸引了目光。
“咳咳……”轻咳了两声，陈舟伸手摸了摸鼻子，故意岔开了话题，“那个，教授，您来找我，是为了CERN的加速器实验室吗？”
陈舟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说到这里的陈舟，稍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LHC也可以用来加速对撞重离子，比如说可以将Pb离子加速到1150TeV。”
陈舟这时也说道：“教授，如您所言，也如您所见，刚才确实是在忙着研究这个数学课题呢。”
“两项中型实验的话，则是为了研究夸克-胶子等离子体的性质和状态，也和胶球有关，是为了研究基本的粒子。”
弗里德曼满意地看了陈舟一眼，转而说道：“这两天参观CERN的加速器实验室，有什么收获吗？”
因此，陈舟很是诚恳地说道：“教授，我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哥德巴赫猜想已经是过去式了，相信不久就会变成陈—哥德巴赫定理。”
“你既然说到这个，应该也知道在LHC对撞实验开始前，粒子所经过的加速器吧？”
“就比如说LHC的粒子对撞实验。两个对撞加速器管中的质子，各具有的能量为7TeV，总撞击能量达14TeV之谱。”
“就算是同样证明了费马大定理的怀尔斯，我也听说过，他在之后有过一阵自大时光，从而丢下了数学研究一段时间。”
说到这里，弗里德曼抬头看着陈舟，笑着问道：“陈舟，你知道为了解开这些谜题，CERN利用LHC大型强子对撞机进行了哪些实验吗？”
遗憾的是，从长远的角度来看，CERN应该是最适合陈舟的地方。
物理学自然还是高能物理领域的课题，探索粒子背后的秘密。
被拆穿的陈舟，倒也没过多狡辩，只笑着说道：“教授，还是您懂我。”
走到桌子前，弗里德曼伸手拿起几张草稿纸，一一翻看着。
再看看桌子上摆着的极小模型纲领的内容，陈舟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陈舟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弗里德曼轻声笑道：“不是我懂你，只是你感兴趣的内容，往往都是很难的那部分。”
“理想中LHC升级的途径将是包含增加粒子束的流量，以及修改两个需要高亮度的区域，超环面仪器与紧凑渺子线圈这两个侦测器来配合。”
“你要知道，极小模型纲领目前还未被完全解决，就已经在这个领域里产生了2位菲尔兹奖得主了，许多数学家都相信，这个领域还将产生新的菲尔兹奖得主……”
不对，应该是四个课题方向。
还有对撞机实验室，所带来的医学科学的研究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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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书中时间未到2018年，故极小模型纲领这一领域的菲尔兹奖得主，未算上剑桥大学的比尔卡教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