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张连海、胡雅莉安卧于二层楼的卧室中亲密交谈。清淡的月光映照着一胖一瘦的两张脸。
张连海心事重重地说:“我有一种感觉:李渊、秀芝这俩孩子谁都没跟我说一句实话。因为他俩在跟我说话时,总是互相遮遮掩掩的。我怀疑他俩一定是加入了共产党的组织了。失踪了这么久都没有任何的联系,这次突然地降临,也不只是开个饭馆、混口饭吃那么简单。这其中定有玄机。”
胡雅莉翻了个身,面向丈夫,娇滴滴地望着丈夫的脸说:“我觉得不太可能。他俩跟你的感情那么深,把你当成亲哥哥一样,即使真是加入了共产党,也没必要瞒着你呀!只有求你多帮助他俩出出主意的份。你的疑心太重了。”
张连海说:“你是没看见他俩在我面前演戏时的真实情景。一个表现得温顺无比。一个表现得热情似火。看着特别不正常。李渊还在我面前信誓旦旦地说:这次回来要干一番光宗耀祖的大事。你想啊!若仅凭开个小饭馆能光什么宗,耀什么祖啊!顶多也就是混个衣食无忧。所以我认为:他一定是在向我暗示着什么。并且,大半天中,他俩在我面前光说租房子,开饭馆的事,至于过去所经历的那些遭遇、苦难,竟只字不提。仅是雅莉这么做,我兴许多少还能理解。毕竟是女孩子——性格柔弱温顺、忍耐力强。可李渊对靖儿和玉儿的失踪也闭而不谈,这就有些不近人情了。我几次想开口提及此事,都被他俩用话及时岔开了。你觉得这种情况又正常吗?我猜测:李渊肯定已经知道了靖儿和玉儿的具体下落了。所以,才这么漠不关心。”
胡雅莉经过一番思考也认同了丈夫的看法。并发自内心地佩服说:“嗯!你分析的有道理。可是,他俩为什么要向你隐瞒真相呢?难道是对你当这个警察持有偏见啦!除此之外,也找不出更合情合理的理由了。可这几年谁也没见到谁,至于你都做了些什么,他俩并不知情啊!这隔阂该从哪来呢?问题真是严重了。看来呀,今后你还真得多几个心眼。否则就要被现实所淘汰了。老黄历更看不得了。”
张连海欣慰地微笑着说:“李渊这个臭小子,胡须还没长全哪!就跟我玩起三国志来了。还有秀芝这个小黄毛丫头,几年没见面,也学会斗心眼了。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呀!”
胡雅莉突然想起了什么,侧过身,头离开枕头,很认真地问:“我突然又想起一个茬来:李渊跟你提起过要为父母报仇的事吗?”
张连海头枕双手,沮丧地摇了摇头。
胡雅莉干脆爬起来,用一只手在丈夫胸前轻轻抚摸着说:“这就对上号了。凭李渊的烈性脾气,这灭门之仇,他绝对不会忘记的。他之所以没再跟你翻起这本老账,正说明他心里装着比报仇雪恨更重要的大事。”
张连海沉默了好一会说:“你这句话算是彻底点醒我了。我知道今后该怎样对付他俩了。”
胡雅莉提醒说:“你可不许胡来呀!我相信这俩孩子不会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最好的办法是:今后,你要装的什么也不知情,他俩有用到你的地方,你就无条件地帮助他们。不许拖他们的后腿。至于报仇不报仇,他俩心里自然有数。”
张连海说:“你看你的态度?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雅莉!”
“嗯!”
“我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还有我的所作所为,别人可以误解,骂我地痞也好,汉奸也罢,我都不在乎。因为心里没病,不怕吃冷年糕。作为妻子,你要是再不理解我,我可就没法活了。”
胡雅莉一骨碌躺在丈夫的怀里,委屈地说:“你净亏人家的心。我不是误解你,我是担心你的猴儿脾气一上来,跟两个孩子耍性子,而误了他们的大事。
张连海用力搂紧妻子,先在额头上吧嗒一声,重重地亲了一下,安慰说:“行了,别委屈了,今后,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一切都听你的。谁让你是我的贤内助呢?”
胡雅莉在丈夫的小肚子上拧了一把,发嗲说:“讨厌。你想一下憋死我,另取新欢呀!”
张连海十分夸张地大声“哎哟!”了一声,接着说到:“好啊!你敢偷袭我的要害,看我今天如何收拾你的。”接着,先是一个野驴打滚爬起来,再一个饿虎扑食,只听噗通一声,就将妻子娇小的身体压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