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章 安居下来
总算暂时安居下来。
这几日,陈羽、铃儿镟儿,香奴都是忙得不可开交。新居总要收拾一番,这个方面,香奴具有绝对的权威,指挥着陈羽和虎子两个男子汉将原来的旧家具辗转腾挪一番,又和铃儿镟儿上街添置许多新家具。又在院落里种了一些花草,将已经破陋的房屋修葺一新。
一直忙了四五天,直到把这座小院子收拾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香奴才很有成就感的露出满意的笑容。
陈羽还不怎么样,毕竟在上一世的家里,妻子湘洳却是有洁癖的,经常逼着陈羽倒腾家具,清扫卫生,再说在部队里,清扫卫生也是每天必修的课程。所以这些活计对他来说倒是手到擒来。
铃儿镟儿可就累得够呛。两个小妮子以前在中山王宫中,可是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情,现在在香奴指挥下,跑前跑后,洗刷擦抹,又到街上置办物品,脚不沾地的整整跑了四五天。小脸蛋整整清减一圈。
明溪这几天也常过来看看,搭把帮手,和铃儿镟儿倒是混的厮熟,只是偶尔瞟一眼陈羽,便突然自己就脸红了。铃儿心思灵转,猜到她意思,便和镟儿悄悄开她玩笑,弄得明溪更加忸怩,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脸红红的就像天上一片火烧云。
只有虎子最是高兴,跟着陈叔叔跑前跑后,小脸上抹得像一个大花脸,犹自不亦乐乎。香奴叫他,他也不听,只是跟着陈羽。自从在龙门客栈,陈羽将他从独眼刘手上救了下来,陈羽在这小家伙的心目中的地位便崇高无比,就是一个盖世大英雄。非要缠着陈叔叔教他武功。
安顿下来以后,这段时间是比较逍遥的。陈羽闲了下来,终于有时间好好修炼九鼎炼神诀,裂天破城矛和九天轩辕神剑。这段时间大部分都在亡命,厮杀,厮杀,亡命,一直都在奔波,也没有时间好好修炼武功,居然有些生疏,真是一日练一日功,一日不练十日空。
陈羽在后院里辟出一块空地,按起木桩沙袋之类的练功器械,白天便在后院带着铃儿镟儿练习武功。虎子则跟在三人后边,一招一式,学得颇是认真。
这小家伙天赋极高,体质又好,倒是练武的一块好材料,陈羽甚是喜爱,也便悉心教授。不几天,居然也是似模似样,颇像那么一回事。
铃儿的身体已完全康复,恢复的很好,这几天随着陈羽练功,枪法剑法也都有很大长进。
陈羽自己的九鼎炼神诀也已突破四鼎,浑身经脉百穴俱已打通。内力大增。
本来这座院子有三间房子的,陈羽住正屋,两边偏房,铃儿镟儿住一间,香奴虎子住一间。可是到了晚上,铃儿镟儿,香奴虎子都聚在陈羽房间,陈羽便教虎子写字。
虎子虽然顽皮,可是学起来很是努力。香奴有督促得紧,长进很快。
香奴则在灯下做女红。她出身大家,虽说后来流落江湖可这女红手艺却是一流的,偶尔抬起头来,借着将针在鬓上摩擦之际,瞟一眼虎子和认真辅导虎子写字的陈羽。
铃儿镟儿有时只是说些闲话,有时便跟着香奴学些女红。镟儿在这方面倒有些天赋,她本来文静,心思细密,学起来挺快。不几天,随着香奴,绣出的花鸟虫鱼也是活灵活现。
铃儿可就不行了,让她动嘴还行,动手却就有点懒惰,挑毛病倒是眼挺尖的。
虎子有时也抬起头来,看看陈叔叔,又看看母亲,问道:“娘,将来我能练成和陈叔叔一样厉害的武功吗?”
香奴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陈羽,温柔一笑道:“能,一定能。”虎子便有高兴的低下头写字。
陈羽拍拍虎子的小脑袋。以他的性格能坐到桌子边规规矩矩的做老师,可真有点勉为其难,不过总的来说还是比较称职的。
过了一会儿,虎子突然又抬起头来,看着屋内的四人道:“娘,咱们这家真好,娘是娘,陈叔叔是爹,铃儿镟儿姐姐是姐姐,我是我。”
众人没有想到虎子突然会说出这样话来,都是一时愕然,铃儿扑哧笑道:“小鬼头,心事倒是乖张。”选而只是莞尔一笑,看了看公子。
陈羽倒是有些尴尬,虽然他平日好油嘴滑舌,嬉皮笑脸,和这些女人调笑,可是现在被这虎子无心之言却弄得好不自然。
看了一眼香奴,香奴这时脸居然红了,轻声叱道:“小孩子家,不好好写字,尽想些歪门邪道。”
虎子被母亲一骂,小声争辩道:“我见隔壁林子家就是这样子的嘛。”
这林子也是和虎子一般大年纪的男孩子,他家就住在龙门客栈附近,和虎子是要好朋友,虎子也常到他家玩耍。林子家便是夫妻二人,还有两个姐姐,所以虎子见了这样情景才心有灵犀,突发奇想。
虎子有撅着嘴低下头写字,香奴却好像总是心不在焉,手中的针扎了好几次手指……
时间过得这块,眨眼间便来到安邑两三个月,天气大寒,已入隆冬。
这天晚上,阴云密布,北风呼啸,下了一夜的雪。第二日早上,陈羽推门出来,只见天空中雪花翩翩起舞,树上,屋顶,院落都是白雪皑皑,一片银装素裹。
陈羽兴之所至,取出长矛,便在院中和着飞舞的雪花舞起长矛来。一杆长矛舞的如同雪花,搅起漫天飞雪,渐渐地银光一团,分不清雪花、枪花,人影。
一套枪法舞毕,陈羽收功凝立,便听到一阵掌声,原来是铃儿镟儿听到公子舞枪,便也起来,站在一边观看,待公子舞完,这才拍手喝彩。
那边厢房香奴也起来了,俏生生站在屋檐下,笑着看陈羽舞枪,陈羽见她如一支在盛开梨花一般娇艳动人。
这时虎子突然从后院跑来,滚得浑身都是雪屑,拉住陈羽的手道:“陈叔叔,陈叔叔,帮我去堆雪人。”
陈羽便叫上铃儿镟儿一起到后院堆雪人。堆雪人对陈羽来说已经是遥远而美好的回忆了。记得小时候每次下大雪,总是缠着父亲和他一起堆雪人,直到母亲来叫吃饭,两人才浑身是雪,兴致盎然的离开。
现在玩起来,小时候的各种情景都浮现在面前,他和虎子两人就在雪地里滚着,笑着,铃儿镟儿虽然不像他们这样疯狂,却也是高兴地又跳又叫。
忽然,一阵淡淡幽香沁人心脾。陈羽向那边角落看去,只见一株梅花竟然就在那里迎着雪花,悄然开放。
铃儿镟儿也发现了,跑了过去,每人摘了一朵,插在鬓角,问陈羽道:“公子,好看吗?”
陈羽看着两个小丫头,点头道:“嗯,花倒是真好看。不过……”
铃儿问道:“不过什么,公子,有哪里不对吗?”
陈羽一笑道:“不过,人比花更好看!”铃儿镟儿听公子这样说,都高兴得笑了。两人推打着,向前院跑去。虎子也追着两人打闹去了。
陈羽来到那株梅花旁,低头嗅了嗅,真是香。突然心中一动,便也摘下一朵,来到前院。
香奴的房门开着,见陈羽出来,便道:“兄弟,你来。”
陈羽本来就要到她屋子,听香奴叫他,信步进了门。只见香奴手中拿着一件白色棉袍对他道:“天也冷了,我这几日赶做了一件棉袍,不知合不合兄弟身子,来试试。”
陈羽过来,香奴将棉袍给陈羽穿上,左右上下看了,真是合身,只见陈羽穿了,更是如玉树临风一般。香奴在陈羽身上摩挲,拉展皱褶,抚摸间不知心中却有一种异样感觉荡起,手指竟然微微颤抖。
陈羽穿着新衣,左右看看,啧啧称道:“姐姐的手真巧。”
陈羽拿出那只梅花,对香奴道:“姐姐别动,我给姐姐带上。”
香奴见了,脸一阵红,对陈羽道:“兄弟真是,我这人老珠黄,还带什么话,没得让铃儿镟儿两个小丫头见了笑话。”
话虽这样说,却还是顺从的让陈羽将那只梅花插在鬓角,跑到镜子前,左照右照。陈羽笑道:“谁说姐姐人老珠黄,却正是风华正茂。带上这支花,比铃儿镟儿又是一番风韵。”
香奴扭头冲着陈羽嫣然一笑道:“兄弟真会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