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章 阴你没商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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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羽便将这件事的原委和来意和盘托出,然后看着燕凌波道:“在下这次就是求凌波姑娘帮忙,将那公子无常惩戒一番。”
燕凌波看着公子羽,沉吟半晌,才道:
“依公子所言,这公子无常倒是着实可恨。不过凌波只是客居魏国的流浪女子,还要仰仗这些公子讨生活,若是帮着公子惩戒无常,却是给自己惹上大大麻烦。我为何要帮你?”
陈羽笑道:“依在下看来,姑娘绝不会只是一个云游天下的普通风尘女子。姑娘身份神秘,只怕是身负使命,以姑娘尊贵身份,如何会在乎得罪区区一个魏国安邑侯的公子?”
陈羽这话其实只是猜测的诈语,可是燕凌波听来却是暗中心惊。这公子羽果然不是简单人物,目光如炬,和这人打交道却是要小心一些。心中转念,面上却是含笑道:
“公子说得倒也是。不过,凌波只是一个普通女子,不做折本生意的,我要帮了公子,却能得到什么好处?”
陈羽道:“凌波姑娘虽然身在风尘,却是出淤泥而不染,财帛之类俗物,恐怕也不能打动姑娘。”停了一停,又嘿然一笑道:“再说在下现在也是身无长物,也拿不出像样的物事来。不过姑娘能帮在下这次,在下答应姑娘,若是日后姑娘有求在下,在下答应为姑娘做三件难事,无论是上刀山下火海,在下绝不皱眉!”
燕凌波击掌笑道:“公子果然豪气,现在就答应日后三件事情。可是公子可知,凌波若是求到公子的必是天下最危难之事,或许还会要了公子头颅也说不定。”
陈羽道:“到那时,姑娘若要,在下便亲自割下脑袋双手奉送姑娘。”
燕凌波扑哧一笑道:“不知公子将头颅割下还能怎样亲自奉上?不过君子之言一诺千钧,凌波相信公子。不知公子要如何做?”
陈羽便将自己计划告诉燕凌波,燕凌波听了不由笑道:“想不到公子却忒也歹毒!”
已经申时,濯云楼的前厅中已经坐满了各色人等。这些人当然都是冲着燕凌波来濯云楼洒金抛银来的。
若是以往,那燕凌波也该出来了,却不知为何,今日却迟迟不见燕姑娘的芳踪。
大厅内几十个公子少爷都开始嘈嚷起来,有人已经开口骂人。
公子无常坐在最中间的一张桌子边。桌子上有各种干鲜果品,精美糕点,还摆着一壶酒。公子无常的身后便站着紫衫神龙席子亢和几个打手。席子亢虽然被陈羽打得厉害,却未伤到要害,陈羽也不愿就此惹下人命官司,所以席子亢仗着内功深厚,又有侯爷府上的好药,直调养三五日就好的差不离了。只是这手指被陈羽拗断,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吊着白布绷带。
无常公子也是等的心焦。这凌波姑娘的艳名他早就听在大梁的那些狐朋狗友说过,燕凌波一来到安邑,下榻到濯云楼,公子无常便第一个到濯云楼给燕凌波递拜帖。
不说礼物多少,只是那拜帖却是用纯金打造,精美非常,为了打造这个纯金拜帖,足足用了五十两黄金。其他礼物那就更是说不出来的价值。
不只是他,在场的这些公子少爷,达官贵人,名流富豪,哪一个不是绞尽脑汁,用价值连城的宝物,为的只是一睹凌波姑娘的芳容。
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未有人能进入凌波姑娘的闺房听她弹琴,与她谈几句话,更别说能见到她的庐山真面目。因为,能进姑娘的闺房的,不仅要有钱,而且还要人才俊秀,温文尔雅,有教养的才行。
一连几日,公子无常暂时将他与陈羽的过节抛到脑后,在濯云楼已经投进去至少有五千两银子,哪知却连凌波姑娘的面都没有见着,只是在这前厅远远的隔着白纱绰绰约约看了一个大概,公子无常就已经恼怒非常。哪知今日便连燕姑娘的影子也未见到。
他公子无常还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冷遇,不由一阵窝火,忽地抬腿,便将面前桌子踹翻,桌上的果品点心撒了一地,壶里的酒也倒了。大声喝道:“一个青楼的下贱女人,竟也这般大的架子,公子我就是去拜见王妃太后,也未受过这般气受。惹恼了老子,老子便直闯进那婊子房间,将她拎了出来,骑到她身上,让大伙看看这婊子倒是有多大架子!”
公子无常这一闹,其他人也便跟着闹将起来。一时间这濯云楼的大厅骂人的,翻桌子的,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旁边的龟奴也不敢惹这些太岁,连忙飞报老鸨。老鸨出来又是作揖又是告饶道:“各位大爷,实在对不住,凌波姑娘今日身有微恙,不能出来见大家,还请各位大爷谅解,今日各位在濯云楼可任选其他姑娘,一应消费全部由濯云楼承担,望各位海涵。”
那些太岁们本来就是冲着燕凌波的,任凭老鸨如何解释告饶,都是不依不饶。
正在不可开交之时,突然从后边出来一个标致的丫鬟,来到前厅,用柔柔的声音问道:“那个事公子无常?我家姑娘请无常公子进闺房叙话。”
这下整个大厅都沉默下来,一起盯住无常公子看。起初无常公子还未听清,直到席子亢提醒,这才知道燕姑娘是叫自己,高兴地怪叫一声道:“我就说嘛,凌波姑娘还是有眼光的,像我这等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势有势,凌波姑娘还不是早就相中了?”
旁边众人这时都随声附和,齐声赞扬,公子无常便在这众人的艳羡目光和齐声赞美声中,飘飘然向后边燕姑娘闺房走去。
进了燕姑娘闺房,却见燕姑娘依然是轻纱覆面,不过里边还有一人,却是郡守。二人面前摆着一张桌子,上边已经上了许多菜肴,还有美酒。
三人寒暄过,无常便大喇喇坐了下来。看着桌上的菜肴,不仅口水都流了下来。心道,听说这燕姑娘饮食精细,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燕姑娘见无常这样,连连招呼无常吃菜。自己和郡守却是并不动筷,只是谈些诗歌风雅。无常胸无点墨,也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只好猛烈动筷,又吃又喝。凌波只是偶尔瞧他一眼,笑笑。无常看着燕姑娘笑容也只是傻笑回应。
这一席,也就吃了不到半个时辰,桌上的菜几乎都到了无常的肚里。见燕姑娘张嘴呵欠,郡守便告辞,无常也只好悻悻出来。
却不料这日晚上,无常正在最得宠的四十七小妾房中行事,突然大叫一声,滚滚下床来,面色青紫,七窍溢血,昏迷不醒。
侯府一阵慌乱,连夜到各处医馆求医,安邑城大概除了一善堂,所有的大夫都已请到侯府。这些大夫轮流为无常诊病,却怎么也找不到病因。看上去无常像是中毒,可是检视胃里和他呕吐食物,却并无毒物。
看着躺在床榻上的无常,这些大夫们都束手无策,惶惶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几十个姬妾都哭成一团,那四十七小妾更是哭得如同一个泪人,整个侯府哭声动天。
直到第二天,无常的病越来越重,眼看着奄奄一息,不知是谁提醒道:“何不请一善堂的神医来瞧瞧。”
公子无常的大夫人这才惊醒过来,连忙派人到一善堂去请神医给无常诊病。
陈羽心中乐的开了花,心道,老子略施小计,便让你这无常恶鬼喝了老子的洗脚水。原来,昨日下午在燕凌波处设宴,这菜就是陈羽做得,陈羽也未下毒,只是在菜的调配上做了手脚,将一些不搭配的菜放到一起,比如羊肉和竹笋,乌梅和猪肉等,这些东西若是分开各自吃,那是无毒的,可若是要合在一起,便是剧毒。这一桌菜几乎都是无常一个人吃下,他不中毒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