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暴风雨(一)

亮着黄色灯光的屋内,有些空空的,婆婆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看着天空,突然间开始乌云密布,时不时踊跃着闷雷,似乎储蓄已久的暴雨即将到了,大风吹得街道上的广告牌,框框作响。

"咚咚……"(门响了。)

"阿婆,在家吗?"门外传来小茹的声音。

"嗯,门没锁,进来吧!"阿婆应答。

小茹走了进来,只从海子出事以后她便经常来这,陪着阿婆,家里只剩她了!空大的房子显得极其冷清。

"小茹,又来了!来来,我去做饭,今天就在这吃吧!"阿婆缓缓起了身,现在人老了,上次海子的事打击太大,身体和精神都几乎已快崩溃。

小茹一见,立刻拦住了阿婆:" 阿婆我来,我来,你就歇着吧! "看着阿婆的手脚渐渐不灵活,这使得她也十分心痛。

阿婆被拦坐了回去,无奈地坐下:"小茹啊!你可真好,哎!难道阿婆就没有什么能为你做的吗?"她显得很是自责,小茹每天的照顾,还花了这么多时间陪她这老太婆,这份情感,又要她如何感谢呢?

"阿婆,你想多了,你要什么报答,你是海子哥最亲的人,那也是我最亲的人,我就是你的好孙女!"小茹微微笑道,这不经意的笑容给了她多大活下去的勇气啊!

"不不,不能当孙女。"阿婆又想到了什么。

小茹很是惊讶,又亲切地问:"为什么啊!难道还嫌弃我?"

阿婆笑了笑:"要是海子还在,我肯定让他娶你,你那时肯定是我们家的媳妇!"

小茹一听脸马上红了起来,显得有些羞涩,急切地说道:"阿婆,你怎么说笑,我不理你了!"

"呵呵!"阿婆笑了笑,可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她拉起小茹的手,又缓缓地说:"哎!海子,你怎么还不回来,不看在我的份上,也看在小茹的份上吧!"她的这番话也刺痛了一旁静茹的心。

小茹立刻意识到,如果这样的话题再深入的话,这样对谁也不好,于是马上转换了话题:"阿婆,不聊了!今天我学了样新菜,我做给你吃吧!"

阿婆看着她,心情不在那么伤感,温和地说道:"好……好!"

于是小茹提着带来的菜进了厨房。

小茹在厨房准备了半个钟头后,饭香已飘满整个屋子。

"阿婆,吃饭了!"小茹端着菜走了出来。

一切准备好后,她推着阿婆的轮椅来到桌前,阿婆一见这么丰盛的晚餐,高兴地几乎说不出话来,好像只有海子在时,也并不是经常像这样能吃到这么丰盛的晚餐的。

"小茹,快坐快坐,好久没有这么丰盛的菜了!"阿婆温和地说道。

"嗯嗯!"小茹答应道,一边坐下。

"小茹啊!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张罗的这么好!"阿婆好奇地问道。

小茹犹豫片刻,匆匆说道:"没什么日子,只今天来点别样的吧!"

"不,肯定有什么好事!快告诉阿婆,让阿婆也高兴高兴!"

阿婆急切地问道,从小茹眼中就知道她在说谎,阿婆也很是好奇地追问。

小茹犹豫了片刻,有些东西是永远瞒不住的,有些事永远是短暂的,于是她缓缓说道:"阿婆,我……"

"快说啊!"

"我考上小镇外的大学了!"

阿婆一听,笑道:"这是好事啊!什么大学?"阿婆追问道,可一想有些不对,小茹的意思是要离开了,她这才慢慢反应过来,脸色一下子慢慢沉了下来。

"阿婆,我考上了外省的医药大学,可..以后....."小茹说着说着,语气也变缓了,她也知道自己终将要离开阿婆,泪水不禁快涌了出来。

阿婆一见,立刻问道:"这是好事啊!为什么要苦呢,别哭,别哭,都哭不好看了!"她缓缓移到小茹旁去安慰她。

"可……意思是我,过几天就要走了!"小茹带着哭声地说。

"傻丫头,你好,婆婆就好,去吧!阿婆在这里守着,等着你回来看我就行!"阿婆缓缓说道,但她的心里又何尝好过,海子他爸离开,又是一个个走了,消失了,就剩她一个老人,并且自己挺到现在。

"阿婆,我会回来的!必须的!"小茹说道,慢慢擦去脸庞的泪水。

"嗯...嗯,阿婆知道,那你什么时候走呢?"阿婆温和地问。

"明天!"

"额,这么早!"阿婆有些吃惊,但要经常回来,其实是小茹不想让自己伤心,才藏着这件事,再也藏不住时,也只好说了出来,她又缓缓地说了句:"傻孩子!"。

"嗯!"小茹沙哑地回答。

"来,吃饭,这么好吃的菜,可不是看的啊!"阿婆继续说,想缓和一下小茹的情绪。

两人慢慢吃完饭,小茹陪阿婆到了很晚,然后也该到道别的时候了。

"小茹,回去吧!"阿婆也知道分别的事,两人谁也无法说出口,但必须面对现实,于是阿婆先提出来。

小茹也知道这一时刻总是会到来的,早晚都要分开,不过还是会见面,她点了点头。

阿婆回应地点了点头,看向窗外,此时也大风刮着, "嗯嗯,去吧!快回家,外面要下暴雨了,记得带伞啊!"

"嗯!阿婆你早点休息吧!"小茹答应了,便没多做停留,然后离开了。

屋内渐渐安静下来。

…………

屋内昏暗下来,独留一盏黄灯,温暖不了老人孤独的心。

"轰……"(雷声)

电闪雷鸣,天空一下被照亮了,阿婆空守着屋子,时不时屋子被外面的雷电照亮,阿婆望着远方的大海,久久凝视,她缓缓叹道"暴风雨来了!"。

.........

“刹....”(一辆黑色轿车停了下来。)

从上面下来两人,撑开了伞,但却不是为自己而打,而是为后面的西装男子撑着,几人然后便向着海子家走去。

…………

"哐当……咚……"(门被砸开)

几个人及其粗莽地冲进了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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