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有那么几个不规矩的人,肆意破坏规矩来制造麻烦,那他是选错了地方,因为有他在这里,谁破坏了规矩,谁就是想砸了这儿的饭碗,那他怎么能够答应?
他想,自己应该算是一个尽职敬业的人,自己就是靠着维护这儿里里外外的秩序来吃饭的,既然不让他好好的有饭吃,那么,这个人——肯定就是——死定了!比如,这个胖子。
这可不是他的错,既然找上了崔某人的门,就别怪我不客气。
有时,他常常想起老人家那句至理名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好了,我现在已经下到了三楼,那个小子就在337包厢里等待着惩罚。
人做错了事情是应该接受惩罚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人格,不要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别人的头上,即使是小姐,她们也有人格有自尊,她们不愿意做那件事情,你使用卑劣手段,那你就是违背了规矩。规矩要靠大家共同来遵守,既然你没有约束自己的能力,那好,让我来帮你!
他把对讲机重新扣在屁股后面的皮带环上,又把掖在裤腰里的榔头换到了身后,放下上衣盖严实了,才很绅士地推开了337包厢的门。
一推开门,他就听见建钢拿着话筒在里面鬼嚎:“我确定我就是那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而你是我的猎物是我嘴里的羔羊……”
胖子晃着脑袋拍着肥嘟嘟的双手,满脸媚笑地站在建钢的身边,一眼就可以看出,这家伙正在想尽办法极力讨好着建钢,建钢表现得很有风度,对着这个唯一的,而且是全世界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么热心、这么包容的观众,极尽煽情极其认真地演唱着。
多么美好,多么和谐的场景啊!
他走上前,忍不住拿起另一只话筒接着唱:“我确定这一辈子都会在你身旁,带着火热的心随你到任何地方,你让我痴,让我狂,爱你的嚎叫还在山谷回荡……”
他的嗓音比建钢强多了,唱到最后建钢也不好意思跟了,只有他一人在高唱:“你确定看到我为你披上那温柔的羊皮,是一个男人无法表露脆弱的感情,我有多爱你,就有多少柔情,我相信这柔情定能感动天地。”
清脆高亢的歌声围绕着天花板绕了十来圈以后,才狠狠砸进建钢的耳朵,这小子明显带有拍马屁的嫌疑,故意装作陶醉了那么几秒钟以后才反应过来,然后就大声嚎:“好!”紧接着啪啪啪热烈鼓掌。
他一进来的时候,胖子紧张的不行,等一曲唱完他才恢复了常态,抬起肥手跟着建钢一起鼓掌。他相信他的掌声是由衷的,因为他自己觉得刚才唱的这首歌绝对不亚于谭咏麟,也绝对不输于刀郎。因为他是老板,有一帮兄弟和一大群美女们捧他的臭脚,每当他唱完这首歌,他就会扯着嗓子大声问:“我的粉丝在哪里?”
“在这里!”
全体女粉丝再添一句:“崔哥我们好爱你!”
“那,谁唱得
最好?”
“崔哥!”
这期间居然还有几个更加马屁,嗷嗷叫着说:“让谭哥刀哥他们见鬼去吧,还是崔哥唱得地道啊!”
哈哈哈哈!他爱听这么肉麻的话!真是好兄弟好姐妹,我爱死你们了!嗯!——啵一个!
今天的观众太少了,尤其缺少了女粉丝们捧场,他就没有做出太煽情动作,只是微笑着对建钢摆了摆手谦虚了一下,弯下腰把话筒轻轻放在茶几上。
忽然,他直起身子反手就是一巴掌,胖子原本洗去了血渍的脸上顿时殷红一片。
建钢也跟着立马翻脸,呵斥着胖子:“你算什么东西?我们老大唱歌你有什么资格鼓掌?”话未说完,甩手抽向胖子的另一半脸。
胖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式,捂着血糊糊的脸,无限哀怨般望了建钢一眼,仿佛是在说:“刚才不是好好的吗?刚才不是有说有笑,相处挺热乎的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兄弟呦,我可是把你当成救星来讨好的呀!你看这一桌子的好酒好烟好水果,在你们这里可是要好几千块钱才可以消费的啊!我对美女都没有下过这么大的本钱,目的不就是一个,不就是想让你在关键的时候替我说一句好话,你怎么也跟着一起打我呢?难道我这一桌好东西就白白孝敬,一点儿作用也没起到吗?”
“看什么看?你他妈的是不是还想找抽!”建钢发起威来也是很可怕的。
胖子是彻底绝望了,这一次用尽了心思投资彻底打了水漂。胖子满脸无奈与惶恐,“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捂着血脸像死了老娘一样哀求着:“两位大哥,我错了,饶了我吧大哥!你们要什么都行——我有钱,我赔钱给你们。——我错了,饶了我啊大哥!”
他坐在沙发里始终没有理他,任着他鬼嚎。心里纳闷:刚才张二楞跟着自己出来了。现在怎么不见人影了呢?
趁这工夫,他扫了一眼茶几上的东西,好家伙,档次不低啊这!
他从盛满水果的帆船里挑了一个个大溜圆的葡萄塞进嘴里。不错,味道很地道,个大汁多甜味浓,真好吃!
他顺手拿起一只烟灰缸放在面前,把葡萄皮吐进去,继续拨弄了几下帆船里面其它各式各样进口的水果,拿出几个看了看又放了进去,这些洋水果虽说外表好看,但他吃不惯,也就没有了兴致。
茶几上放了一瓶芝华士18年,已经打开了还没有喝。这肯定是自己走了以后,胖子为了讨好建钢才点的,想必里面不会有麻姑、冰毒、蒙汗药什么的。
看这个猪头就不像什么傻瓜,他很清楚,女人喝下带有毒品麻姑的酒,会*旺盛激动万分,而男人喝下同样的酒,只会极度兴奋浮想联翩,什么杀人放火的事都可以干得出来。他可没有这么傻,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他怕的就是我们不冷静,怕的就是他那一条烂命毁在了我们的手里,他是不敢在这种时候做手脚,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他从茶几
下面的储藏柜里面拿出两只干净的杯子,自己倒了一杯,顺带给建钢也来了一点儿,看了看旁边还有几瓶没有开封的绿茶,心里暗笑,这胖子也是土老帽一个,喝芝华士12年兑点绿茶还有那么一点儿味道,可是,芝华士18年你再加绿茶可乐什么的,那真有点儿暴殄天物了。
他在杯子里加了一块冰,晃了晃,觉得冰已经润凉了酒,就小小呷了一口,感觉味道不是那么地道。他明白,这是经过“改良”以后的芝华士18年,顶多是三年陈酿,一般不经常喝的人也不怎么能够品得出来,即使常喝的主,来到了这里,只顾得一个劲疯,也不会留意酒是否有了变化。和一大帮朋友来这里,主要就是要一个“派”,只要会烧钱,能够把手里的票子大把甩出去就成,不管酒色如何,显摆了自己有钱那才是最重要的。
呵呵,想一想吧,单就这瓶酒就能够赚多少的钱?当然,这不是自己该*心的事,管它呢,反正不要自己掏钱买单。
他把酒杯放在了一边望了一眼建钢。手机响了,是女儿打来的。
他立刻离开座位接电话。女儿告诉他:“不要让张二楞出头露面了。因为胖子还没发觉张二楞,如果及早暴露,弄不好会惊动孙水侯的。
“好好好。不过,你让他来门口再辨认一下,免得弄错了。”
“好的。爸,我现在让他去那个包厢,如果没有错,他就悄悄返回,你别等他了。”
“嗯!”他点点头,心里另打起了主意。
建钢坐在他的身旁,随手拿起一只喝完了的啤酒瓶,然后脱下上衣,把瓶子仔细擦了擦,很有含义地看了看他,又“深情”地瞄了瞄胖子,胖子不知就里吓得突然没了声音,直愣愣望着建钢的动作发起了呆。
崔老大心中暗乐。
靠,这小子!
几天前建钢就告诉他说,他练了一招秘杀绝技特好使,打算哪天让老大给指点指点,没想到今天胖子自己跑来成了他的试验品。
呵呵,那他倒要仔细看看,这是什么高招?
崔老大瞥眼看了看建钢,建钢跩得就跟哪里来的大神似的,挺直了腰杆,面露得意之色,把啤酒瓶左擦擦右擦擦,上上下下擦了无数遍,最后都弄不清他是用上衣擦啤酒瓶,还是用啤酒瓶来擦上衣了以后,才慢慢的一圈一圈的把上衣缠在了啤酒瓶上。
这小子,看来今天是打算露一手了,跟我吹了这么多天,可别演砸喽!
崔老大很有兴致地看着建钢做着前期准备。胖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建钢,不知道会怎样惩罚他,但是,从他们俩脸色上仿佛已明白,这种笑容是对他很不利的。
问题很严重,事态很难测,结局很恐怖啊!胖子跪在地上再次嚎啕大哭,一个劲数落着自己的不是。
建钢把茶几上的食物往旁边拨拉了几下,露出拐角一小块空当,然后厉声问胖子:“说!是哪一只爪子给月儿下的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