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柔倒是有些不解,低头轻问着:“姑娘,您明明知道她们这是在故弄悬虚,那香云更是把您晾这好拖延时间,您怎么还顺着她的意?”
婉容好笑地拿眼瞥了墨柔一下,道了声“你啊!”便彻底没了下文。墨柔心中未能如意,哪肯就此放过婉容,只得紧缠着非要个答案不可。婉容忍耐不得,才又重重叹了一声,斜睨着她,嗔道:“难道她不来请,咱们就不进去了?”
墨柔听了此话,脸上瞬时笑开了花,口中一个劲地夸道:“还是咱家姑娘聪明,这还真是个妙招!只是……”
婉容知道墨柔接下来的话是什么,想到那个可能,婉容不怒反笑,只是那个笑里再无煦暖的踪迹,徒留一丝耐人寻味的邪魅气息,连站一旁的墨柔都觉得此刻阴风阵阵,遍体生寒。
“我是个有原则的人,人何以待我,我何以待人便是我此生所奉行的原则,而且我也会一如既往地奉行下去!”幽幽缓缓的音调,诠释着这话里深藏的含意。
婉容说着这话时,无形中便散发了一种气场,压得墨柔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可从没见过婉容此等模样,看来房中的某人可要倒大霉了,什么东西不拿,偏顺了她家姑娘的眼中宝,心头肉,这下她们就算不会被扒下一层皮,也绝对是要被抽掉一根筋了,要知道她们手中的东西就是她家姑娘的逆鳞,触者可是非死即伤的!
香云进了内室,走到冼氏跟前,压低声音地道:“是嫣然姑娘来了,夫人您看……”
冼氏皱了皱眉,脸上的神色越发地焦急。香云见了,又像似讨好地安抚道:“夫人别急,她现在正在迎客厅里喝着茶呢,一时半会的也不会进来。”
点了点头,脸色稍稍放霁了些,这话说得冼氏心中无比地熨帖,不过她手上的事还没了,怎会不急?又在房内转了一圈,仍是找不到个妥当的地方,冼
氏脸上又再次布满了阴霾。
香云小心翼翼地向前,有些忐忑地道:“夫人,您手上的……可要藏好了。”指了指近乎干瘪的小小身体,香云也是全身发麻,汗毛直竖,可为了巴结冼氏,她还是硬着头皮跟到了冼氏身边。
冼氏现在没精力理会香云的小心思,只丢了个冷光过去,满脸的又怒又急,那模样说不出的灰暗阴鸷。香云自是吓得腿脚发软,可她已经起了这个话头子,如若不给冼氏个交待,怕是没个好果子吃。
勉强提了提精神,香云更是凑近了冼氏:“夫人,嫣然姑娘可未必是个听话的主,奴婢虽然安排了几个小丫头在外边看着,可她若想硬闯进来,料想那些小丫头们也是不济事的。如今您还得将这东西给藏妥当了才行呐!”
冼氏听了香云这话,这才拿正眼瞧她,脸上也显得阴晴不定:“那照你说,我应该把他藏在何处?”
香云见冼氏肯搭理自己了,忙腆着脸,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这个,奴婢怕……”
冼氏见香云这么一副样儿,知她的法子一定不一般,她这是怕说出来后被自己责罚呢!但现在情况如此紧迫,她也不吝在丫头面前摆什么礼数规矩了,一咬牙,带着点冷调地道:“你是不是想到什么法子了?快说,这时候别和我玩什么心眼!”
香云见计被识破,也不退缩,反而向冼氏更进了一步,低声道:“夫人,您何不把此物放在姑娘的锦被底下,纵然嫣然姑娘为了此物进屋探查,也万万不会查到姑娘的病床上吧!”香云将话说完,便乖乖地退至一旁,一如既往地安分守己。然而,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的后背早让泌出的冷汗给湿了一个透。
冼氏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脑中盘算着的都是香云刚才说的话。
香云说得并没错,嫣然为什么前来,不就是为了自己手中半死不活
的一只猫嘛!既然要在这只猫身上作文章,那就不能让嫣然在今日就将他得了去,不然,这私闯圣女宅地,偷拿圣女物件的罪过,可不是自己能背得起的,即使自己是圣女她后妈。
冼氏恨恨地一磨牙,墨柔这小蹄子居然敢通风报信,哼,以为在圣女身边当个小小的丫头就可以高人一等了?也不想想这圣女的名头,是嫣然那个小贱人从自家闺女手上抢走的,这个公道她定要从那小贱人身上十倍百倍地讨回来,到那时,看那个墨柔还敢不敢和她作对,她就等着看嫣然主仆跪地向她乞求的那一天。冼氏眼中散发着嗜血的光芒,看得屋内众人都不由胆寒。
冼氏走到彦青的榻前,出奇不意地一把捂了彦青的唇,凑到她耳根轻声说着:“我的儿,为娘知道你怕这些个有毛的东西,可娘也无法,这是娘从那小贱人房中偷来的,现在她正为此而来,咱们要想拿她的把柄就得从这东西下手,但今天却不是个好时机,娘还没做好布置,你就将忍一下,待她一走,娘立即清理干净。放心,娘一定会把你所受的委屈从那个小贱人身上加倍地讨回来的。”
冼氏的一番话,将彦青给彻底说心动了。自己早就对嫣然恨之入骨了,奈何人家要名头有名头,要身份有身份,自己没她话柄,处处受制,不仅动她不得,更连番被她戏弄,名声扫地,又怎咽得下这口气?
目标动力一明确,彦青也来了精神,目光熠熠,一扫先前恐惧颓丧的神色。
彦青看着自家娘亲将白月搁在自己脚旁,还是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下。不过心中的恶念占据了上峰,倒也没觉得似先前那般的难受。此时,她除了脸色苍白了些外,倒也没大的应激情绪出现。
冼氏小心的用锦被又掖了个严实,根本没去管被中的某只是否会被闷死,看着整理妥当了,她又放下了半边的纱帷,只露出彦青的前半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