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大的火球,如果真的被打中,恋月连着马车都要被烧成黑灰了,还好水痕这几日被恋月逼着又是“打群架”又是上战场杀剑齿虎,反应镇定了不少,当下就拿刀劈开了,火球成了两半小小的火焰擦着马车两边飞过去了。
后.庭.欢是男人卖身的妓院,简单的说,就是“男妓”,这个时候,知道后.庭.欢的人还不是很多,知道的人都被认为是道德败坏之人,军队里因为都是男的,那啥那啥……你懂了吧,所以大多人知道“后.庭.欢”,东郢王朝尤其禁止“男风”,断袖之癖就已经非常让人瞧不起,何况是后.庭.欢卖身菊花被插的?那个曹都尉受了这种侮辱,不动手倒是不正常了。
火球被水痕劈成两半擦着马车飞过,还没有落地之前就不见了,看来他还远没有灵术师的水平。
见攻击没有奏效,他朝周围的手下吼道:“给我上!我要扒了这个女人的皮!”
他旁边一个感觉斯文秀气的男子策马靠近他道:“都尉息怒,我们是来请人的,千万不要……”
都尉恶狠狠打断他道:“我杀了她这个主子她不就归我了!你们给我上……”
男子赶紧再凑过去一点小声道:“都尉,我们打不过她,这个女灵术师我们打不过,她的主子肯定更厉害。”
都尉一听打不过,立刻矮了半截,气得发绿的脸呼呼直喘气道:“那监军你说怎么办?”
监军道:“此事还是要劝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
一大套说得都尉头大,他一摆手道:“行了行了,别说了,快上吧。”
水痕不知道这个监军低声说了句什么,气得失去理智的都尉听了之后就不再攻击了,又看见监军策马走过来几步拱手道:“这位想必是水痕姑娘吧,兵士们对你真是钦佩无比,在下这里有礼了,还有柳姑娘,在下这里也有礼了。”
恋月心里道这人倒是比都尉稍微多点脑子,至少把自己的名字打听清楚了,走出车厢回礼道:“监军大人有礼。”
曹都尉一看出来一个娇小的女子,矮矮的个子,瘦小的身材,风一吹简直就能吹跑,鼻子里哼了一声,上前来不顾监军的阻拦,很没礼貌地上上下下大量着恋月道:“朝廷有令,凡灵术师就要听朝廷的调遣,叫你的丫鬟跟我们走吧,你要是灵术师也跟我们走吧,哼,不过看你这样子,肯定也不是,罢了,今天的事,我也不跟你一个小女子计较了,传出去还被人笑话。”
“曹都尉,您这是怎么了,真是可怜。”恋月道。
“我怎么可怜了?”曹都尉不明白恋月怎么会说自己可怜。
“看您年纪也不大,眼神就这么差了,简直跟瞎了一样,您看不见容我禀报吧,我们都是女的哦。”
曹都尉道:“我看见了,是女的又如何?”
恋月一脸无所谓地笑道:“女子不能进军营,这不是你们军队的规矩么,连守营的小兵都知道,曹都尉你傍晚时自己应该还说过吧,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哎,原来曹都尉不仅眼神已经不好了,连记性也不好了,真是可怜……”
“我.操.你.!不要有个灵术师丫鬟就张狂!她都是灵术师,你以为她还愿意做你的丫鬟么?~!”曹都尉一举剑要攻击,看到水痕手上黑黝黝的菜刀赶紧又收了剑,对水痕道:“我给你做营长,领一千兵,军饷五两银子,米二百担,以后荣华富贵,你还做什么丫鬟,跟我走!”
水痕摇头道:“不要,我只听我主子的。”
这个美女灵术师有点呆吧?肯定是脑子不好……曹都尉这么想,围着马车的军士也这么想,大好前程不要,给人做下人伺候人?要不就是她的主子更厉害,众人看看恋月,一阵风正好吹过,风也不是很大,恋月的身体就被吹得歪了,她觉得有点冷,朝车厢里缩去,坐在车厢边,只露出脑袋来,这样一个女子,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厉害的。
曹都尉也不想跟这么柔弱的女子较真,传出去真的会被笑话,水痕说自己听主子的,他于是又对恋月道:“朝廷有令,凡灵术师就要听朝廷的调遣,叫你丫鬟这就跟我走,难道你敢违抗朝廷的命令么?”
“可怜的曹都尉眼神不好,记性不好,脑袋还不好使,”恋月打这哈欠道,“朝廷的*说,‘凝印灵术师,凡受封者,为国效力,为朝效命,莫不能辞’。这句的意思是受封的灵术师才会为国家为朝廷效力,实在是抱歉,我的这个丫鬟还没有受封呢。”
曹都尉冷笑道:“不就是受封么?我禀告朝廷,圣旨几日内便到。”
恋月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接着道:“朝廷*里还说,‘凝印灵术师凡受封者,私下勾结朋党,结交官员者,杀无赦。’这句倒是没什么的,我的丫鬟我可不会让她跟任何官员私下朋党,不过还有一句您听好了,我怕您耳力也不好,*里明明白白写了‘朝廷官员私自与凝印灵术师朋党相交者,罢官,斩首,诛九族。’”
罢官,斩首,诛九族。
每说一个词,曹都尉都很明显地颤抖一下。
恋月微微笑着说道:“曹都尉,我的丫鬟还没有被圣上册封,你就来要人,是不是太急了点?册封后圣上一定会将人给你么?怎么,您这是想替当今圣上做主了?圣上还没有把人给你呢,你就来了,又是许官又是许前程的,这怎么说都是私下朋党相交啊,这要是谁写个参你的折子给递上去,不知道皇上会怎么想呢?曹都尉,您说呢?”
“你!我.操.你.!”曹都尉从腰间拽下自己的官符,举起来道,“我乃皇上亲授正三品为武义都尉,谁敢参我?”
恋月斜睨他一眼道:“水痕,把他的官符拿过来。”‘
“是。”水痕挥出菜刀,用刀背在曹都尉手上一打,又在他脱手即将坠落的官符上一打,官符就飞起来,在空中自转几个圈,漂亮地落在水痕手中了。
“主子,给。”水痕将到手的官符呈给自己主子。
“给我做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三品官符,二品一品的还不就是那么回事。”恋月眼皮一抬偷偷看了一眼官符道,实际上她连七品以上的官符都没见过,反正她是个撒谎不怕撒大的人,本着“撒谎境界最高层第三条:既然撒谎了,就干脆撒大谎。”的原则,她干脆表现地连二品一品都不放在眼里。
众人一惊,听她说连二品一品都见过,还说“就那么回事”,不禁心里揣测连二品一品官都不放在眼里,这个女子肯定有很大的背景,难怪用得起灵术师做丫鬟,连毛巾都被她淡然的语气蒙了,心道:难怪主子喜欢恋月小姐,果然她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跟主子一样也是背景很大的人,不过隐藏得真好……
其实,恋月哪有什么背景,不过是个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县令,连七品以上的官符都没见过的小城深闺女子罢了。
不过呢,在场绝大多数人是不可能知道真相了,都将抱着眼前这女子是“隐世家族的无冕公主”“皇上在外私生女”等等想法过完一辈子。恋月接下来的作为更是证实了他们错误的猜测。
恋月吩咐道:“水痕,将官符扔到他脸上去。”
“啊?”水痕犹豫。
“‘啊’什么?叫你扔就扔,出了事我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