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九五 折心怒所向恩怨何如

讽刺的是,耿照对天覆神功的了解,居然不是由宵明岛正宗的蚕娘而来,绝大多数来自如鬼先生修习的蜕生天覆功般,非本家所出的染红霞。

他二人困居三奇谷时,耿照留心伊人所生异变,甚以碧火神功助其镇压、驱除体内的异种真气,可惜蚕娘前辈手法之奇,远超过两人想像,多方尝试之下,仍是漫无头绪,不敢贸然造次,只得放弃。

染红霞对他信任之至,毫无保留,任爱郎运起碧火真气,遍走全身经脉,耿照虽摸不清天覆功的运作原理,对那股冰雪般的奇寒内息却异常熟稔。

两人在谷中每到情浓,缠绵欢好之际,那不受女郎控制的天覆功劲也不是没出来捣乱过,全赖至阳至刚的火碧丹绝护体,耿照那雄伟巨硕的阳物才免于被冻成一根冰棍儿,落得离体迸碎的凄惨收场。

故耿照于「抵挡天覆神功」之上,实有常人所不能及的深厚造诣——毕竟深深嵌入练有此功的女子体内、胯下要害直接遭受奇寒冻气侵袭的经验,怕自天地间有此神功以来,罕有人知悉,遑论在异质寒劲之中勇猛挺耸,孜孜不倦地刨刮挑刺,将绷颤呜咽的女郎送上快美至极的巅峰……

「在……里面的时候……」某夜在篝火前尽情流汗之后,高眺修长的白皙丽人娇喘细细,许久都未曾平复,偎着他厚实胸膛的温驯模样宛若小羊,有着外人难以想像的柔媚与娇憨。「会……会不会……很冰凉?」

胸上紧贴着的柔嫩面颊异常地烘热起来,耿照怔了片刻才会过意来,明白她问的是直抵花心之时,阳物被天覆真气包覆的感觉,心知要她开口问及这等羞人的私密话题,可见在意之甚,但另一方面又觉得她忍羞的模样可爱极了。

还来不及收束臂膀、将玉人拥得更紧,贲起的胸肌「啪!」吃了一记脆掴,温香离体,掉头便要起身,竟是闹起了脾气。

耿照微怔:「我什么都还没做、还没说,怎地惹她不快了?」身体反应倒比脑子灵敏,一撑而起,自身后将她搂了个严实,紧抱在怀里,隔着湿发贴熨她光裸的肩颈,透着难以言喻的深浓眷恋,却比什么言语都更有说服力。

染红霞才被他弄得连丢几回,娇躯软乏,无力走远;被这么一搂,鼻端软软的「嘤」了一声,半点气力也使不上,心头的莫名别扭也随之烟消雾散,任他搂在臂间,半晌才咬唇轻道:「谁……谁让你笑话我。好……好没良心!」说着说着,委屈感油然而生,偎着爱郎强壮的胸膛臂膀,放心地使起了性子,轻轻扭动娇躯。

耿照搂得稳妥不让挣脱,闻言不禁失笑。

「……我什么都没说呀。」

「你在心里笑话我!笑我……笑我好不知羞……」原来回应太慢,对脸皮子薄的女郎而言,本身就是一种表态。

「我才不会笑话你。我哪里舍得?」他双手交错,握住了她饱满浑圆的乳峰,像抓着什么极其贵重、又爱到了极处的物事,滚烫的掌心里蓄满劲道,炙疼乳肉似的深深掐陷,仿佛将与她融为一体,却又保持著令人心安的谨慎与珍视。

染红霞的**极是敏感,刚消褪不久的**,更令她全身肌肤如含羞草般纤细易感,被束在臂膀间的身子轻颤着,胸口乳上泛起艳丽动人的片片樱红。「嘻皮笑脸的,我……我担心死了,你知不知道?只顾……只顾自个儿快活,万一……万一你受了风寒……那可怎么办?」

听来像是逞强要面子的话语,不知怎的,耿照却觉她可爱得难以言喻。方才死命夹紧双腿的,明明是你啊!还有花径里直欲逼死人的吸啜劲儿,强到像要将男儿吞吃殆尽似的,是与她平日一本正经的贞淑形象,全然无法联想在一块儿的娇蛮骚浪——

当然这话是决计不能说的。耿照爱煞了她的别扭和绞拧反覆,闭上双眼,沉醉在她湿濡微刺的发梢与肌肤香泽之间,以鼻尖轻刮她腻滑的颈侧,柔声道:「不会的。我的红儿又湿又暖,里边烫得像火一样,美死人啦?不会受寒的。」

染红霞被他厮磨得浑身酥软,绵到了极处的身子瘫挂在男儿臂间,不住僵颤,莹白的雪肌上泛起大片娇悚;分明已无一丝余力反抗,嘴上兀自不依不饶,勉力吐出呻吟般的悠断气音:

「胡……胡说!我……人家才不是……呀!」腰眼一僵,一枚巨物自身后挤开浆腻湿滑的花唇,裹着满满的蜜汁直抵最深处,插得膣中蜜肉大搐起来,果然是滚烫如火,半点也不觉寒凉。

在尽情需索她的身子的同时,耿照对天覆功体的认知,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灵敏起来。此固无益于解决染红霞本门功力逐渐被鲸吞蚕食的窘境,但已足够了解真气冲撞天覆功体时,所生的反应与征兆。

在龙皇祭殿中,当他双掌印上鬼先生的胸膛、吐劲震断其周身经脉之际,掌底那种虚无飘渺般的落空之感,正是来自这种微妙至极的特异直觉。

他清楚察觉自己确实粉碎了些什么,但绝非是活生生的温热血肉,远远不只那样;若要形容得更具体些,就像在吐劲的刹那间,鬼先生的血液之中有什么异物忽然冻结成形,牢牢护住了经脉的管壁内外,猛然外放的碧火真气先是粉碎了最外层的异质护壳,再将血肉碾爆在内里的护壳之上——看似彻底破坏,但毕竟在外力与经脉之间,已混入里外两重的不明异质,比之于直接作用于肉身,碧火功的威力就算打了折扣也不意外;与其说「摧毁」,更像是借外力之便,将异质与**混为一元。

这样的过程,耿照并不陌生。

在阿兰山的莲台第一战,李寒阳助他混一体内诸元,重塑而成万中无一的「鼎天剑脉」,约莫如是。差别仅在于:鼎天剑脉是以碧火神功的真阳之火铸炼而成,而鬼先生体内的变化,却是借外力挤压合于一元,这也非常符合天覆神功的阴极属性。

「你演过头了。」

望着以狞笑掩饰疑惑的俊美妖人,耿照的反应显得格外冷淡,如流水随心般,仿佛说的是什么无关紧要的枝微末节,既无惊喜,也不觉有甚好得意的。「那一掌我甚至不确定能将你全身的经脉毁去,而你居然连神智也一并被粉碎了……若换成是你,你能信么?」

鬼先生耸肩一笑。「所以能逃得走,那才叫刺激啊。反正有我那惹人怜爱的小弟在场,无论我怎么演,你都只有放人一途,否则就只能手足相残啦,是不是?」

他原以为提起胡彦之能稍稍激怒耿照,谁知少年依旧是面无表情。鬼先生于中掌的瞬间,便已打定主意要以弟弟为挡箭牌,诚如耿照所说,不管他是否真的丧失心神,胡彦之也决计不会撇下他不管;伪作痴呆真正要眶的,非是耿照或其余七玄人等,恰恰是胡彦之。

蜕生天覆功可说是鬼先生的最后一张王牌,世上除他与母亲二人,并无他人知悉,当然也包括胡彦之。

此诀胤野得自丈夫,经不世出的武学奇才胤丹书反覆琢磨十数年,以自身的武学心得与见解重新诠释,舍去仗恃奇阴功体克敌的攻击性,着重其「剥极必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面;当年胤野四处流离,伺机为丈夫报仇时,某次曾陷九死一生的境地,全赖此诀忽生作用,才得捡回一条命,乃至武功大进,重新收束狐异门残部,转入地下活动。

这是一门在功诀自体发动之前,都无法估计其效果的特殊心法,遑论发动的条件及历程。鬼先生唯一能参照的,也就只有母亲口述的经验罢了,再来一回还能不能产生同样的效果,连胤野自己也没把握。

在经脉俱毁、功体崩坏之后,尚须一物为引,方能推动蜕变,犹如火种之于火苗,此乃内家所谓「一阳初动」;至于「火种」为何,鬼先生此前一无所知,装作痴呆,是为了易于从胡彦之身上取得,他是连这点也都考虑在内,才能于仓促生变之际做出决断。

然而,见得耿照冷静的模样,鬼先生益发肯定小弟应无大碍,无论耿、明二人付出何等代价,终是将他由鬼门关前抢了回来;顾忌一去,笑容更显轻佻。「我一直想问你,你的右手和经脉到底是怎生恢复的?只有这点,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实是令人在意啊。」

耿照冷冷回望着他。

「若旁人问你,你被我毁去的膻中、气海,乃至全身经脉功体,到底是如何恢复的,你怎生回答?」

鬼先生微微一怔,忍不住笑出来。「看来,是我问得笨啦。以『奇遇』二字便能说尽的,本无解释的必要;便说了也说不明白,旁人也未必能信,不如说奇遇便罢。既然如此,那便只剩最后一个问题啦,你怎知我会到栖凤馆来?你别说什么先天真气感应、猎王追踪奇技啊,这般胡扯,太也看不起人。」

「那瓶中所贮,」耿照一指他攒在掌心里的玛瑙小瓶,淡然道:「乃是精炼过的淫毒『牵肠丝』。你自祭血魔君处得来,原可退走远方,缓进徐图,能害的女子就多了。我料你自负聪明,受不得这等挫败,定要第一时间讨将回来;世间女子权位之高,莫有甚于娘娘者,你以为我有将军做靠山,必将脑筋动到朝廷之上。除此地之外,哪有其他任你异想天开处?」

这话由他说来,语调平板、波澜不惊,讽刺的意味格外浓厚,听来刺耳之至。

鬼先生原本还挺得意的,未料被这么一说,竟显得如此幼稚无聊,怒极反笑:

「别人尚毋须无此惊怕,然你耿典卫除了奇遇多多、好运多多,貌美如花的红颜知己也不是一般的多。你莫瞧这瓶子甚小,我方才试用时刻意估了下分量,要将七八名女子弄成言听计从的性奴,已是绰绰有余;若舍得多用一点,将其中一二人炮制成心智全无的**母狗,也尽够了。

「……我该挑哪个才好?染红霞、符赤锦,还是就近请明姑娘试试灵药的美妙滋味?再不然,令孤竹国的伏象公主撅起美臀,趴在街口任人享用,似乎也是个好主意。」

他带着猥琐的淫笑啧啧有声,如此作态,自是为了激怒耿照,待他心神略分,便要抢先出手,谁知说到这份上,眼前的黝黑少年仍是垂手而立、眉目寂冷,却非早先在龙皇祭殿中那种神游物外、无所羁系的寥落空灵,更像是初初凝固的火山熔岩——外表虽似山岩般冷峻,内中却有如烈焰翻腾,无片刻休止,故能无视于自己接二连三的挑衅,并非不为所动,而是有更为巨大的标的攫取了他的怒火,无从旁分。

那个对象决计不会是他胤铿。

「你生着什么人的气,对罢?」鬼先生眯着眼,打量冷彻如石雕的少年,边揣测这份异乎寻常的愤怒里,有无上下其手的可能性。「敌人的敌人,也可能成为盟友。典卫大人或可考虑,先联合次要的敌人,以打击最主要的标的。」将手里的玛瑙小瓶一抛一接,嘴角微扬,含笑轻轻把玩。

耿照回过神来,初次微露一丝动摇,自非为了鬼先生的提议,而是被那句「你生着什么人的气」所触动,不得不面对自己。

张口欲辩,忽见床榻深处,支起一张额发垂乱、凄艳动人的绝美容颜,青丝下一双盈盈妙目滴溜溜地一转,瞥向依偎鬼先生脚边、痴缠不休的幼嫩宫女,眸光继移,又转到仰躺趴卧、玉体横陈的任宜紫三姝身上,目中饶富深意。

耿照顺着明栈雪的视线扫过锦榻,心念微动,才发现眼前所见,透着一处极不自然的怪象。

荷甄所著的内外衣衫早被除下,裙裳襦衫也好、肚兜罗袜也罢,东一件西一件扔了满床,不知是她淫毒发作时抵受不住,欲火焚身自行褪去,抑或受到鬼先生的粗暴对待,衣布倒是没见什么缺损,凌乱地散覆在任宜紫与金银二姝身上。

趴卧的任宜紫臀上,斜盖着一条月牙白的缎裙,应是荷甄穿在下裳里的贴身衣物,滑亮的缎面益发衬出任家丫头臀瓣之浑圆弹手,曲线美不胜收;金钏发顶覆了只雪白罗袜,形制保守的柳绿肚兜则扔在银雪股间,虽是衣衫完整,远远谈不上什么春光旖旎,考虑到她胆小畏生的脾性,倒也有番促狭似的恶趣味。

耿照无心欣赏少女的体态之美,重新留意到一个被自己忽略的事实——荷甄失衣,是在任宜紫等三姝被制伏之后,故衫裙肚兜等才会覆于其上,而非是被压在身。

既然如此,鬼先生挑选荷亲做为试药的对象,岂非毫无道理?

荷甄的模样堪称玉雪可爱,也算是一名美人,却未必强过了金钏银雪,休提明艳动人、容貌绝佳的任宜紫;便顺**而行,荷甄也不应为其首选。退万步想,金银双姝剑法高明,转成性奴后还能供其驱策,好过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宫女;任宜紫乃皇后亲妹,以之威胁娘娘或任家,皆是一着好棋。况且,任宜紫所著睡褛薄如蝉翼,几可透视,纤细苗条的玲珑娇躯若隐若现,连剥除衣衫的工夫都省了,掀起下裳、长驱直入,立时便能侵夺她的身子;鬼先生舍近求远,其中必有因由。

耿照脑中杂识纷沓,明知事有蹊跷,种种不合情理的线索条列出来,却无法指向一个合情合理的答案;稍一分神,狞恶劲风已至面门,竟是鬼先生把握良机,先发制人!

他二人之间,隔着一堵拦腰分断的屏风,以及惊恐万分的皇后娘娘,鬼先生距皇后较耿照更近,几乎在伸臂可及的范围内,是以明栈雪一击不中、反被摔入锦榻之后,耿、明二人皆未再轻举妄动,便是考虑到了皇后的安危之故。

鬼先生握有精炼的「牵肠丝」,明栈雪的奇袭策略也只能用一次,此际再采近身缠斗,要防他以淫药泼洒,那也不用打了。鬼先生舍下对自己最有利的目标——皇后娘娘与明栈雪——迳取凤居内最最棘手的耿照,亦是一条奇计,若非先受了明姑娘提点,耿照这下便要吃上大亏。

可惜鬼先生仍是晚了一步。

劲风扑面,耿照身子一矮,自他掌底穿过去,但这也在鬼先生的预料中,早留了七八着后手,无论耿照从哪个角度、采何种体势扑向皇后,欲将娘娘从鬼先生的宰制之下抢出,不免要将脑后背门等要害卖与死敌;以蜕生天覆功催发的天狐刀气已隐然成形,鬼先生信心满满,绝对有隔空取命的把握。

谁知耿照足尖一点,竟撇下了皇后,整个人如大鹏鸟般越过半截屏风,掠上锦榻!

(他要救……明栈雪?)

鬼先生早知他二人必有私情,但耿照不顾娘娘死活、也要先轧姘头的举措,到底是大出他的意料。鬼先生脚跟二立霍然转身,虚劈三记,呼啸声里,无形刀气接连扫出,可惜目标所趋毫无道理,出刀的方位、路径终究是转得硬了,只扫落半截纱帐,「笃、笃、笃」闷响过后,楹柱间留下三道斧斫般的薄锐痕迹。

——教你后悔莫及!

鬼先生恶念陡生,正欲捏开瓶口,将「牵肠丝」泼向屏风下的皇后娘娘——届时无论谁都好,一定得给袁皇后找个男人泄火,免得生生熬死了她……看耿照是要由他带走皇后,总好过娘娘殂落东海,给朝廷个斗死慕容柔的借口,还是他耿典卫甘冒大不韪,以身犯禁,奸淫娘娘以救她一命?

光想像耿照的表情,他就乐坏了。直到耿照弯腰抱起榻上的任宜紫,一把朝他扔过来为止!

(什……什么!)

鬼先生顿止不住挥出的臂膀,只能硬生生将真气一断,扭转体势捏住瓶口,不让药液溅出;就在同一时间,耿照忽自任宜紫凌空飞至的玲珑娇躯后闪现,如影随形,和身扑向精赤结实的绝世妖人!

此计虽好,万不幸用计的人却是耿照。

鬼先生压根儿不信他会为了留下自己,牺牲在场任何一人,索性不理飞掷而来的娇小少女,暗提真气,做好接敌的准备,却在耿照迫近的刹那间贴地一刀,奇寒的无形刀气激扬尘灰,旋即将它们冻结在半空中,宛如一株株细小的雪珊瑚;凝冰的劈啪细响一路迤逦,扫向袁皇后所在的屏风处!

——不是只有你,才懂什么是「声东击西」!

岂料耿照头也不回,竟无半分犹豫,同样做好了接敌死战的准备,以任宜紫的身体为掩护,毫不留力,出掌攻向鬼先生!密如连珠的贴肉劲响,绕着身子下坠的少女窜闪飙扬,两人掌去臂来、推挪运化,似于任宜紫周身甩动两条相连的绳影,飕飕声不绝于耳,带得向上飘飞的纱褛裙襟劈啪猎响,迸出无数裂口。

仿佛要向对手宣示自己「毫无顾忌」的决心,两人出手皆无保留,臂影间真气鼓荡,顷刻间已换过数十招,快得连残像都留之不住,只余劲风压咆。

身在战团最中心的半裸少女,明明正飞快坠下,被周围已失常形的绳臂虚影一衬,便像静止一般,纤细的腿儿、莹润的鸽乳,被锦带束成小小一圈、并不比大腿粗多少的扁圆小腰……犹如被定影在半空中的一帧图画,衬与她闭目昂颈的精致小脸、向天激扬的紊乱青丝,美得半点也不真实。

然而,催发至极的鼎天剑脉与蜕生天覆功,岂是好相与的?这四条臂膀之间,堪称是世间最小、却也最狞恶的噬人风暴,被四向拉扯的纱褛仅仅支持了一霎眼,旋如引火炸开的马蜂窝般暴绽开来,穿过劲风的碎片持续被分割解裂着,最终并无一片残余得以落地。

除了锦带束腰的一圈残布,以及套于肘间的两只袖管,任宜紫身上可说是一丝不挂,原本穿着睡褛时还有几分小孩偷穿大人衣裳的模样,如今**再无遮掩,反倒加倍显出她那宛若精灵般的纤细苗条来,不知怎的,竟有着充满生命力与野性的魅惑之感,出乎意料地显现出极是诱人的女子风情。

胸前顿失束缚,那双精致超凡的小巧鸽乳,应着坠势向上抛甩,因乳质极其细绵,竟甩成了腹圆顶翘的尖笋形状,看来亦是分量十足,手感应是妙不可言。花生米似的的乳蒂光滑细圆,除了顶端针尖大小的沁乳眼儿,竟无丝毫妨碍观瞻的凹凸绉褶,完美得不可思议;粉色的乳晕仅比铜钱略小,形状浑圆,亦无豆瘢肌悚等,仿佛以胭脂调水绘就,酥艳艳的教人直想含入口中,尽情吸吮。

她的躯干极是扁窄,胸肋直到腰际间形成一个鲜明立体的三角,其上的腹肌线条既柔润又清晰,充满跃动感,犹如奔跑跳跃中的羚兔一类;小巧圆脐周围的肌肉微微隆起,有着少女独有的莹润腴嫩,由小腹至腿根却是平坦一片,直到覆着稀疏柔丝的耻丘处才又圆凸饱满。

身处在劲风的夹缝之中,任宜紫纵使昏迷不醒,娇躯却无法自外于两股真气的冲击,内息为其所引,渐渐形成共鸣,雪白细嫩的肌肤泛起大片潮红,百骸内真气激荡,就在纱褛爆碎的刹那间攀越极限,冲开了被封的穴道。

少女「嘌」的一声睁眼,惊觉自己正失速下坠,周遭劲风飙闪,身上凉飕飕的未着寸缕,而眼前那赤身**的,不是对自己无礼的妖人是谁?百忙中一掌轰出,正中他胸口膻中穴,尖声怒斥道:

「……恶徒,去死!」

蜕生天覆功具有「发在意先」之威能,掌风尚未着体,胸口已自行布满真气,任宜紫仿佛打入一团深不见底的棉花堆里,棉花旋又化成柔韧的钢片,猛将她弹击回去!

鬼先生的意识到这时才追上身体,暗叫不好,赶紧节制护体真气,耿照却趁机连消带打,夺了他始终握在掌里的玛瑙小瓶,乘势一捞,接住体势散乱的任宜紫,反手扔回了锦榻之上。

在此同时,无人理会的奇寒刀气将剩下的半截屏风轰得粉碎,四分五裂的木片底下却未见着血肉模糊的皇后艳尸,原来明栈雪已抢先一步扑至,搂着袁皇后滚到了锦榻前,堪堪避过这致命的一刀。

皇后娘娘险死还生,惊得俏脸煞白,尚未回过神来,忽听得头顶一把熟悉的娇嫩嗓音叫道:「恶贼……咦,你怎么没死在阿兰山?」语气又惊又喜,正是小妹任宜紫。阿妍正欲攀着榻缘起身,蓦地任宜紫一声轻哼,随即传来那「毅成伯吴善之妻明氏」的惊叫声:

「娘娘!您怎么了?恶贼,你对这位……这位小娘娘做了什么?」

阿妍奋力回头,宜紫丫头竟又昏厥过去,想来只能是妖人做了手脚。

吴善之妻自身后环抱阿妍,瞧了瞧榻上,又回头盯着她,反覆几度,错愕惊惶的神色越见迷惘,约莫碍于礼法,没敢脱口迳问「怎地有两位娘娘」云云。

阿妍见她奋不顾身来救自己,又听她改口称宜紫丫头「这位小娘娘」,谨慎得可爱,心中好感更甚,哑声低道:「她是我妹子。多谢你救了我,能不能……扶我起来?」吴善之妻连忙称是,袅袅娜娜地搀扶阿妍起身,果然是千娇百媚,我见犹怜,难怪妖人刻意劫了她来,藏于凤居。

吴善封在邺城,不知每年会在平望待上多少时日?若能召其妻明氏入宫,陪着说说话也好。佛子与荷甄如今成了这样,此后能说上话的人,只怕又更少了……阿妍轻摇螓首,强迫自己将这般软弱的念头驱出脑海。

算了罢,别再给其他人添麻烦了。谁没有自己的日子要过?

吴善之妻也好,慕容将军的夫人沈氏也罢,都是姿色过人的女子,贸然召进皇宫,若教圣上见了,又要生出许多事端……日子寂寞,就自己排遣罢?发发呆望望天,时间也就过了。

阿妍露出一丝自嘲般的苦笑,随即收敛形容,定定望着那过往被自己尊为人生导师、跪称「佛子」的邪恶妖人,拿起了凤榻床头的一只镂空金球。那金球制作得十分精巧,里外数重、层层相套,这种多宝格似的小玩意儿在富贵之家并不罕见,但凤居虽然富丽堂皇,却没什么贵重的摆饰,床头这只金球也就格外显眼。

乘载金球的底座以坚实厚重的紫檀刻就,说是座子,更像无盖的匣盒,砖头似的面上挖出个半球形的凹槽,金球置于其上,如嵌进下半截一般,稳是够稳了,就是不怎么美观。

金球分量甚是沉重,阿妍须以双手才能捧起,冷不防地往地上一扔,却非失手坠下,而是刻意为之。那镂空金球一落地便自行转动起来,仿佛球中设有什么机括之类;转动片刻,蓦地发出尖亢刺耳的铃声,震动了整片楼阁,远方依稀听得兵甲铿击、脚步杂沓的声响,当是被惊动了的金吾卫士抢上顶层,前来护驾。

鬼先生自诩对皇后了解甚深,第一眼瞥见这枚金球摆饰时便觉古怪,只当是东海诸侯所献,又或其妹摆着玩的小玩意儿,未曾深究,没想竟是任逐流不惜重金,求自覆笥山四极明府的精巧机关,让皇后示警之用。

尽管走到了这一步,但他还没有输。

「看来时间已经不够啦,我得快些离开。」俊美异常的绝世妖人拗了拗指节,歪嘴斜笑道:「典卫大人,咱们的恩怨,这便做个了结罢?拖成了隔夜饭,滋味可就不美啦。」

第百 廿三折梦外冰凝古石含菁第九一 折投瓜报琚人鬼殊异第百七十 折彼梦如是说时曾经第六八 折火融冰消玉洁何守第二二二 折夜刀胜雪素手合凝第百三十八 折偷龙转凤冷炉红釭第百十七 折千里秋毫洿池罟现第六九 折天佛降世兆现玄鳞「天佛降世」第百七七折瓜濯素艳回 首惊情第百六一 折行逑俱空使两虎斗第四十七 折青娥结草宝刀神术第二二一 折曲水流觞堪治魇疾第二二二 折夜刀胜雪素手合凝第二十一 折流霞春戏祸起青衣第百九二 折换骨脱胎天蚕冰覆第六二 折偷梁换柱血涌流觞第六八 折火融冰消玉洁何守第百六一 折行逑俱空使两虎斗第一 折寄魂妖刀四大剑门第二零五 折天伦何系负德孤恩第百十八 折自反而缩惊才绝艳第九六 折驱民为剑刀血翼扬第百 廿三折梦外冰凝古石含菁第八十七 折于征不信自入罟网第九九 折世无所制圣佛遗愓第百三十七 折血云锋起其战玄黄第二零四 折杀赦两难胡为干城第百六六 折诳世弥弥第百四七 折重波勿返千年一梦第百零四 折千夫所视刃淬锋极第一 折寄魂妖刀四大剑门第五三 折鹊巢鸠据虚室开椟第百六六 折诳世弥弥第九五 折一蒲轮替宗隔世违命第百九八 折举世皆诈岂无善独第百五二 折其气周流香卷云收第百四十 折橘下相逢江湖梦惘第二十三 折恍惚梦觉昨夕今夕第九一 折投瓜报琚人鬼殊异第六五 折他生缘会何舆阮郎第二一八 折信其可信旧园曾忆第二零二 折泥犁净业十六游增第百五九 折谁应念我付君完璧第九二 折君何有私丁邪酉惧第六十 折良人安在夜困长亭第七七 折宜在上位提借锋芒第五二 折谁曰五绝庄筌暗入第九三 折一泪映红妆怜月照影第八十三 折灵剑穿心腹生火齐第十 折狂歌策马十步一杀第百十七 折千里秋毫洿池罟现第百十四折九诀三易起手无回第百七三 折疚恨终生如蛆附骨第二十八 折蛇虺当道落羽分霄第七五 折虫豸偷香一生所望第七五 折虫豸偷香一生所望第七四 折世间至恶青梅绕窗第四二 折神令役鬼投名血书第五六 折势崩太华剑如青灯第百七七折瓜濯素艳回 首惊情第二一五 折月下推敲欲辩何从第四一 折思见身中照蜮冥途第百十四折九诀三易起手无回第百 廿五折玉宇巍峨牙骨盈坑第七九 折风停柳岸映日朱阳第八四 折苍天欲赐衡门幸xing子第九 折英雄梦醒夺舍龙息第百九三 折明烛映晓初荷含辱第六六 折石髓有尚青鸟伏形第八十 折火元之精化修罗场第二零四 折杀赦两难胡为干城第三十七 折婆娑三千子夜邪眼第四一 折思见身中照蜮冥途第百七四 折桐乡鼎鼐问钼何出第百三十五 折焉薄骨肉·入道高危第二一零 折衮冕荣华或可轻抛第二零八 折山云无觅且作浪游第二一五 折月下推敲欲辩何从第三十五 折合鼎同火授胎截气第十五 折东海一傻刀舞八荒第百八三 折识诚扳荡独媚玄冥第百八一 折群邪之首洞烛虚境第三十八 折既成心魔蛇穴曝踪第百十二 折鼎天剑脉伐毛洗髓第三十 折背水一战深溪同途第百六四 折故人长别此番曾梦第百十九 折永言俱实微尘洞见第百九十 折心归寂灭万籁俱无第六 折虽死犹生烽火绝地第六五 折他生缘会何舆阮郎第三十八 折既成心魔蛇穴曝踪第二零九 折湖柳未央池苑依旧第八一 折夜麝蹄香燕惊风雨第百五三 折毫厘之差满盘尽墨第五三 折鹊巢鸠据虚室开椟第九二 折君何有私丁邪酉惧第百八十 折与尔同销玉波盈盈第百四一 折李生桃傍擒寇擒王第二零二 折泥犁净业十六游增第二一一 折丁香舐红为郎君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