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五 折月下推敲欲辩何从

滞留冷炉谷期间,染红霞白日里接受蚕娘指导,以正宗宵明岛心诀修习天覆神功,淬炼出更精纯的极阴内息,顺便给蚕娘当诱饼────

出于关心二掌院,不惟雪艳青、符赤锦、漱玉节和紫灵眼,连媚儿都踅来看望了几回,以防那傻女人「教银发老妖怪给吃了」。岂料魔氛当前,过江的泥菩萨难保其身,银发老妖怪看着客似云来的极品枕头,简直合不拢嘴,连着几夜发生「暗夜袭胸」的灵异事件,冷炉谷中人心惶惶,一时之间怪谈弥漫,提前迎来夏日余兴的氛围。

染红霞在谷中的生活十分充实,除了练功,闲暇时不是同玉面蠕祖切磋武艺,便与宝宝锦儿、媚儿等游玩踏青;捱过头一夜的矜持,也不知是被蚕娘或符赤锦点醒,晕红着小脸敲了耿郎的房门,此后夜夜**,极尽缠绵,结实有力的姣美身子饱受滋润,比新嫁娘更艳光照人,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得以玉成好事,背后自是宝宝锦儿出了大力。

想半夜一敲盟主房门的,不止是害羞扭捏、无比矜持的染二掌院而已。另外一位嫌犯可没有什么脸皮的问题,为将媚儿引开,符赤锦无所不用其极,堪称煞费苦心。

继带她去看「天上的红色萤火虫」、「两颗脑袋的耗子同三条腿的猫打架」,以及媚儿极感兴趣的「如何一招打倒雪婊子」之后,第五晚堂堂孤竹国伏象公主、君临九幽十类的在世阁君终于不肯上当,逼不得已,宝宝锦儿只好使出绝招。

「啊、啊…………唔…………好…………好舒服…………啊啊啊…………」

媚儿躺在斜背胡床之上,裸着一双修长雪润的浑圆美腿,身子扭动,紧并的大腿不住厮磨,彷佛美得难受。

「…………是不是这儿?」

符赤锦褪去外衫,上身仅着一条枣金锦兜,裸露的肩背白皙耀眼,令人难以直视。因挽起秀发而露出的颈背,黏着几绺汗湿发根,更是艳极;至于那一双布满细汗、兜儿几乎裹之不住的绵颤乳瓜,也就不消说了。

「啊啊啊…………就、就是那儿…………好…………好美人…………呜呜呜…………」

媚儿弓起细圆小腰,长腿伸得直直的,浑圆的足趾奋力箕张,犹抵不住那股子**,腿心里早已湿腻得一塌糊涂,浸透胡床,臀下床布的纟眼间液垂饱满,欲滴不滴,稠浓晶亮的液感一看就知道不是汗,从宝宝锦儿的角度看得清楚分明,不由暗笑:

「这小胡蹄子未免太浪,再按将下去,只怕要丢。怎就有女人活得这般省力,轻轻巧巧攀上巅峰,领略那欲仙欲死的滋味?」

其实耿夫人是知人而不自知。单以元阴松嫩论,媚儿不知强过她多少倍,耿郎若非疼惜她到了极处,每回欢好无不轻怜密爱,节制兽欲,眞要驰骋起来,能教艳丽丰熟的少妇死上几回。相较之下,伏象公主勇猛好战、屡败屡战,乃是一条绝不服输的铮铮女好汉。

这会儿却是狭路相逢强者胜,掌握对方要害的符赤锦可得意了,双手十指连施巧技,揉得媚儿揪紧扶手,几乎拽散了胡床,扭得床架间咿呀有声,势头之猛,不比顚鸾倒凤稍逊。

「就…………就是那儿…………啊、啊、啊…………就是那…………好…………好痛…………好痛!」

「这表示妳肝不太好。」

符赤锦将她**的雪白小脚,放回铜盆里,就着热水细细按摩足趾脚背,媚儿又「嘶」的一声缩颈蜷身,杏眼瞇得猫儿也似,全无兴师问罪、追究适才痛楚的骨气,贪婪享受着足间舒爽。

「我说妳也算半国之君了,皇宫里什么享受没有,就没想过找个人给妳洗洗脚么?」

「…………我们南陵洗脚,没妳们忒多多花样!」

媚儿还不怎么想说话,撒娇似的蜷在床里,只消符赤锦手劲儿轻了些,就不依地踢水,赖皮得可以。符赤锦笑斥道:「再踢我洗澡去!妳自个儿同水盆亲热。」

「我跟妳一起去。」媚儿瞇着眼咕哝:「妳还可以替我捏捏胳膊…………好痛!」

「看来妳肠胃也不大好。」少妇冷笑。

「喂,大奶妖妇,妳这又是何苦来哉?」

不知过了多久,媚儿给她捏得翻过身,翘着丰腴俏臀,也不理裙底有个巴掌大的湿腻印子,几乎贴浮出饱满肥美的外阴形状,趴在床背之上,闷湿的语声从臂枕间温温透出。

「妳…………也挺想小和尙的罢?别以为我看不出。干嘛让着那个傻女人?」媚儿很大器的,没想独占小和尙,有打算匀一晚给大奶妖妇,可怜可怜她替小和尙流了戎多眼泪…………好吧,两晚也不妨。染红霞眞要排队,她没什么意见,反正小和尙无论尺寸或体力都太过妖孽,傻子才发梦吃独食,给活活弄死都有分。

符赤锦淡淡一笑。

「她比我们可怜。」

半裸的美艳少妇拧了巾子,不理红发的混血美人踢腿抗议,替她把两只小脚都擦干,用干净的热水巾帕敷着小腿肚,原本不依不饶的赖皮公主再度被摆平,闷着头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出了冷炉谷,就算把她绑到耿郎的房前,她也决计不能伸手敲门。正邪两道的分野,不是咱们说没有就没有的,她是镇北将军的掌上明珠、是水月掌门属意的继承人,包袱比我们重得多了i这样一想,让她几晚,似乎也没什么。」

「那是她家的事。」媚儿哼笑道:

「镇北将军了不起么?我还是公主哩!比娇贵?呸!」

「她将背负着替七玄同盟争取正道认同的使命,以避免耿郎步上狐异门胤丹书之后尘,责任极重,若持身不正,什么都不用说啦。兴许他们两人此生再没有温存的机会,明明近在咫尺,却连笑一笑、牵牵手亦不可得,须板着脸说些冷冰冰的公务细琐,以杜旁人口实i」

「小和尙也没对我笑啊,牵个屁手!」媚儿赌气似的咕哝着,撇了撇嘴:

「好啦好啦,我又没说什么,这不是好好地教妳给证来了么?什么两头耗子打三脚猫的,以为本座忒好骗么?」

是么,那前天兴致勃勃吵着要去看的,是妳的双胞胎妹妹吧?两位公主长得好像啊。符赤锦腹中暗笑,见她乖乖服了软,也就不占嘴上便宜,替娇贵的公主娘娘按摩**,边欣赏混血女郎一身乳脂般的腻白肌肤,以及兼具健美与腴润的诱人**。

「大奶妖妇…………妳跟我回南陵算了,同小和尙一道。他做驸马,妳呢,嗯…………勉勉强强做个内司好了,特准妳每日同本公主一起洗澡,侍寝嘛────」犹豫了一下下。「好啦,也准妳每日侍寝好了,反正小和尙忒厉害,我独个儿也吃不消,还有月事什么的,就是麻烦…………」兀自叨叨絮絮,念个不休。

符赤锦忍着笑,心知对媚儿来说,这已是对亲姊妹般的慷慨大方,实属不易,尽管荒谬绝伦,仍珍惜她的宝贵心意,抿嘴道:「这『内司』是干什么的?我没听过,嫔妃么?妳们南陵以女国主即位,也能立女子为妃?」

「要立也是立面首,立嫔妃做甚?我自己就够漂亮的了。『内司』是宫女的头儿,就是大内总管,皇宫里从上到下,从寝殿到茅厕,都归内司…………好痛…………好痛啊!痛死人啦!这是管哪里的,怎能…………啊…………好痛!」

「看来妳脑子也不太好。」符赤锦笑得一派文静,继续加力。

耿照在离开冷炉谷之前,还去见了南冥恶佛。

这名铁塔般的魁梧巨汉自祭殿一战后,始终待在纸狩云安排的独院静室里,与蚕娘隔着一片花圃回廊遥遥相对,每日三餐都有天罗香的教使将饭菜酒浆以乌木食盒贮装,送至门前。

虽有蚕娘坐鎭,姥姥恐疯汉发作又伤人命,嘱咐弟子于门前止步,不可稍停,隔餐取回食盒即可。然而头三日之间,酒食皆丝纹不动,耿照求教于蚕娘,小小的银发美人抿着清茶,好整以暇道:

「受了那样的心识重创,光是能保住一条命,已堪称『骇人听闻』。再要他起身餐饭,委实也太强人所难。」

耿照想起当日在议事厅首会时,恶佛面色灰败,从头到尾均是低垂眼帘,不发一语。会议结束,众人皆往悬绮亭飮宴,唯独缺了恶佛与蚕娘,突然会过意来,蹙眉道:

「难道…………恶佛的神识创伤一直没能痊愈,蚕娘前辈在此,是防着他再度发狂么?」银发小人儿笑了一笑,舒舒服服地偎着绣枕,虽未接口,神情适足以说明一切。

因此,当第四日早晨,在提着食盒前来的女郎面前,「咿呀」一声门扇对开,露出那张黥着半边鬼青的纠髯面孔时,轮値送饭的天罗香教使差点吓晕过去。犹如铁山般的巨汉动了动鼻翼,磨砂般的沉厚低嗓震得女郎半身都酥了:

「我不飮酒。有素斋否?」

俏脸白惨的天罗香教使勉力抬腿,拖着食盒落荒而逃,带着满盒斋菜回来的,却是新科盟主耿照。

「大师请用膳。」

他摆布好吃食,搁了两副碗筷,冲恶佛合什顶礼。生铁浇铸似的昂藏巨汉盘膝榻上,被铁汁所封的赤眼横于腿间,虽无锋锐,扭曲错落的凝铁自有一股异样的狰狞。

南冥恶佛的面颊凹陷,状甚清减,露出僧袍交襟的纠健胸膛,隐约见得肋影,以其修为便是数日间未进食水,料不至此,应是受宝宝锦儿与媚儿那一记加强版的「赤血神针」所残,损及眞元,形显于外,方得这般枯槁。

蚕娘出手制服发狂的恶佛,对他的能为知之甚深,人狂无智,破坏力暴增数倍也非不可想象之事;以力观之,防恶佛如防暴虎,不能说是不对。但看他在莲觉寺搭救明姑娘,以及回护宝宝锦儿免遭狼首毒手等,耿照总觉这昔日的「天下第一恶汉」不像坏人,一言一行必有意义,只是目前难以觉察罢了。

榻上的恶佛动也不动,呼吸悠缓,若有似无,就算没恢复到**成,也决计不是能乘弱取之的软柿子。耿照不以为他是伤后昏沉,没听见自己的招呼,抓不准恶汉意图,以不变应万变,拉开铺了绣缎的八角圚墩坐定,举箸道:

「晚辈也还未用饭,这就不客气啦。请。」自夹了一筷「云锦罗汉斋」,放入碗里,还未捧碗就口,忽听巨汉沉声低道:

「某欲杀人,盟主许否?」未运眞力,已震得桌上杯盘喀喇作响,滑亮的桌锦斜斜颤移,似将掀覆。耿照伸手按住,神色从容,反问:

「大师何以杀人?」

恶佛依旧低垂眉眼,并未抬头,抚着横在膝前的扭曲铁刃。

「此刀欲血,铮鸣不休。」

轻描淡写的两句,气氛为之一滞。被铁汁所封的赤眼刀分明未动,究竟是何者欲血、谁想杀人,不言可喻,阴森中隐含肃杀,哪怕下一霎巨汉暴起出刀,大概也没什么好意外的;紧绷之甚,连肌肤都微感刺疼。

耿照安坐不动,正色道:「莫说金铁乃死物,刀器遇血则锈,若是有灵,料想必不乐见。不会是刀想杀人。」

恶佛点了点头。「如此,是人想杀人了。」

耿照仍是摇头。

「虽说凡事总有例外,大抵人皆有其不忍,平白无事,谁愿取命?血勇过后,见着尸身狼籍,有后悔的、有恶心欲呕的,有害怕颤抖的…………人虽有争胜斗狠的劣性,却无杀人之本能;能选的话,人不会想杀人的。」

「那依盟主之见,杀人者谁?」

耿照想起虐俘的令时暄,想起定字部之前,她为妹妹含恨申冤的凄苦,想起天罗香众弟子的不平,甚至想起议事厅内,自己身披重创、手筋被断时,映入脸帘的鬼先生的面孔…………暗自叹息,沉痛摇头:

「我年轻识浅,很多事还想不明白。但要我说的话,是爱憎杀人,喜怒杀人,是骤然涌起的那股狂暴躁烈杀人,而非是人杀人。因此,当激情平息,杀人者才会后悔、害怕,乃至厌憎自身,无法背负却又再难抹灭,不管杀得再多,空虚永难塡补,自此踏上恶鬼畜生之路,没有回头的机会。」先前的一丝迷惘渐去,双眸益发澄澈,昂然道:

「我想,我的做法还是对的。杀人乍看是条解决问题的快路,然世路多歧,岂有快捷方式?贪图一时便利,最终也只是走上歪路。」

南冥恶佛默然良久,再抬眸时,浓眉下迸出两道精光,原本锁住室中气机的那股冷锐肃杀却消失一空。巨汉旋开赤眼的刀柄,往桌顶倾出一枚青枣大小的乌芒,「哐当」一声跳入瓷碗,滴溜溜转个不休,却是赤眼刀魄。

同盟初会之上,耿照即以盟主的身分下令:七柄圣器各归原主,内藏之刀魄则统由盟中保存研究,得到的成果亦由七玄共享。

除开被狼首、魔君乘乱携出的幽凝与天裂,蚍狩云为向盟主输诚,早早便将万劫献出,反正祭殿便在她自家冷炉谷中,「献刀」云云,不过是出了柴房进灶房,换汤不换药,自然轻巧;离垢柄中所藏,亦被耿照取出。

五帝窟持有的食尘、玄母两柄圣器,却不像其余五把妖刀那样,有着中空刀柄的划一设计,是否藏有刀魄,尙待研究。

反正耿照落脚朱雀大宅,有的是时间考较,帝窟宗主随侍左右,也不怕她挟兵私逃,两器仍交漱玉节保管,并未缴库。至于恶佛的赤眼,耿照坚持留与他傍身,待恶佛醒转,再劝说他交出,免生争端。

至此,南冥恶佛总算遵行盟主号令,交出了刀魄。

巨汉将刀负在背上,挂白骨髑髅炼于颈,合什道:

「某欲出谷,就此别过。」

耿照不及问其意向,也觉依恶佛脾性,怕问不出什么结果,豁然通达,潇洒一笑:

恶佛只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两人行至定字部禁道前,黑蜘蛛感应骊珠奇力,领路使者悄然现身。耿照见不是苏合熏,略感失望,仍是袍袖一摆,朗声道:「大师请。」跟在使者身后,一同出了禁道。

两人正抱拳作别,蚍狩云、薛百腊不约而同双双赶至,想是接到消息,盟主孤身进了恶佛的房间,心急火燎,一路循线追出,才知南冥恶佛就此离去,略略放下心来。

耿照见两老难掩忧急,心下颇为感动,以眼神示意,教11人毋须惊慌,径问恶佛:「大师此去,何时回来?」

「为盟主置办薄礼一二,须耗些时日。」

说罢,转身大步而去,直至山林彼端,身影仍昂然可见,难以尽掩。回见舐、薛面色惨然,不觉微诧:丨

「怎么?有什么不对么?」两位长老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片刻薛百膳才哼道:

「昔日,南冥恶佛之礼驰名天下,要灭一处势力,不是先投数百僧尼首级于对手门前,名曰『开道』,便以血淋淋的残肢断体堆塔,称为『浮屠』,多着稀奇古怪的残忍玩意,便不消说了;往往还未交战,敌人已自魂飞魄散。听闻恶佛要来送礼,不乏横刀抹脖子的,图眼前清净,免见人间炼狱。」

耿照瞠目结舌,只能苦笑。

「但…………但愿恶佛改邪归正,不再置办这等『礼物』。否则我亲自送他出谷,这罪过可就大了。」犹豫着是否将人追回,问个清楚,又觉恶佛言谈之间,似无如此狂悖残忍的迹象,无凭无据,岂能诬指?

蚍狩云也不欲他烦恼太甚,和声劝道:「盟主神功盖世,足以震慑这等魔头。只消他神智未失,断不致自讨苦吃。」

薛百腊怒道:「这不是废话么?那厮就是条疯狗,这才麻烦啊!」

工作分派停当,无争坪的建设也渐上轨道,耿照不能多作停留,继染红霞、媚儿、漱玉节等分批离去之后,终于到了盟主起行的日子。祇狩云率领天罗香核心弟子,以雪艳青为首,一路送耿照出谷,直到数里之外,方才依依作别。

「往后这段时间里,我将避免进出冷炉,有事可往朱雀大宅寻我。」

「盟主宽心,一切俱交付我等。」蚍狩云恭恭敬敬道。

「恭送盟主!」数百名美貌少女一齐跪地,娇声呼喊,既是悦目,又极动听。

人群中有盈幼玉、孟庭殊等熟面孔,依旧不见苏合熏。冷炉光复之后,她向姥姥表示愿回地底,蛾狩云求之不得,自无拦阻之理,耿照竟不及与她道别,从此失却伊人倩影,心中不无惆怅。

他始终不习惯这般排场,浑身都不自在,忙唤众人起身,独个儿上路。所幸老胡早他一天离开,顺道带走了明端与玉斛珠主仆,若见他此际尴尬的模样,少不得又一番毒辣取笑。

在恶佛之后,头一批出谷的,是染红霞与媚儿。

自闻舅舅白锋起也到了越浦,染红霞省起自己的死讯,极可能成为东海北关反目的导火线,须得尽快与舅舅报平安,免生一场无谓兵燹。而媚儿因伏象公主的身分,从栖凤馆失踪数日,原本安排的暗桩早遮掩不住,几乎炸了锅;再不现身安抚一干老臣,孤竹国便要反了。

黄缨自祭殿一战后,始终昏昏醒醒,蚕娘、漱玉节均通医道,却诊不出病根,只能认为是号刀令催鼓过度,伤了少女心识;除了调养安歇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故以五帝窟、游尸门为主的第11批离人中,也带上了小黄缨,安置于朱雀大宅内,说好由符赤锦与紫灵眼照拂,染红霞才能放心托付。

胡大爷带了翠玉双妹,厚着脸皮到义兄弟的宅里蹭饭;郁小娥已是盟主直系人马,亦随队归于朱雀航大宅。

耿照施展轻功,孤身掠于蓊郁的野岭间。这是连日来,他身边首度无人簇拥、没有谁陪着吃钣飮酒高谈阔论,终于可以一个人吹吹冷风,醒醒脑子,好生思索接下来的这重难关,须得怎生渡过。

他未径奔越浦,而是往巡检营的驻地去,忽见前方不远处的茶棚底下,立着几抹窈窕丽影,虽环肥燕瘦、服色殊异,俱有敏捷利落之感,似乎更适合换上一袭紧身水靠,掠于钥脊,仿似夜燕。

为首的少女背转身去,盯着另一头的小道,远远便见她有把葫腰,梨臀浑圆,裙裳亦难尽掩,偏不显臃腴,耿照毋须细辨容貌,便知来的是谁,掠至少女身后,笑道:

「绮鸳姑娘,咱们好久不见啦。」

圆脸少女一惊回头,差点跳起来,本能握住腰后的飞燕拐;尙不及蹙眉,白皙的俏脸已染上红云。

兴许是错觉,耿照望见她眸底涌起液华,几随惊诧滚出,生生咬唇忍住,雪靥酡红的惊喜转瞬间成了恚怒,气虎虎地转身,差点把马尾甩他脸上。

「你吓唬谁啊,冒失鬼!」

后头潜行都的姊妹险些没晕死过去,一扯她衣袖,赶紧行礼:

「参…………参见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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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鸳想起他身分已然不同,倔强扭头,心不甘情不愿咕哝:

「盟主。」悄悄以掌底按颊,似是抹去什么物事。

耿照摆手道:「不必多礼。漱宗主让诸位姊姊在此等我么?」

绮鸳气鼓鼓的没接口,身后的少女忙道:

「回盟主的话,宗主让我等在此接应,说盟主若有什么差遣,也好有人跑腿传信。」

耿照料想自己失踪期间,漱玉节定教潜行都这帮宜蔻年华的少女们,将越浦地界翻了几番,没有个结果,决计不肯罢休,个中辛苦难以言喻,无怪乎绮鸳这般气恼,温言道:

「为我之事,连累诸位姊姊辛苦。绮鸳姑娘,眞是对不住。」

适才接话的那名少女噗哧一声,掩口道:「盟主不记得我们叫什么名儿,偏记得绮鸳。」

耿照的确不记得见过这几名少女,抓了抓脑袋,十分尴尬。

绮鸳脸红得像柿子,险些回头咬人,怒道:「妳胡说八道什么?」但耿照只叫得出她的名字也是事实,理不直气不壮的,登时气馁一想来都是这厮不好,晕着脸咬牙切齿:

「喂!阿纨听到你…………哭晕了几回,寻死觅活的,还得派个人看住。你有空去瞧瞧她。」说到后来语声闷闷的,似有些意兴阑珊,索性别过头去,也不理他如何回应。

耿照摸不清少女心事,累得阿纨姑娘如此,难免歉疚,点头道:「我理会得。待手边的事办完,咱们一起去瞧她。」绮鸳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气呼呼的不理他,红扑扑的圆脸蛋十分可爱。

耿照定了定神,按照计划,吩咐众人往巡检营报讯,教罗烨派人飞报越浦,说寻到了耿典卫,此际正往城驿晋见将军,绮鸳等领命而去。

到了巡检营,罗烨率领兵士列队出迎,众人见典卫大人平安无事,俱都欢喜不置,连月来的辛苦总算有了代价。

「派人往越浦报讯了么?」进入营舍,尙不及坐下,耿照便问罗烨。

「前脚刚走,估计半个时辰内能到。」

「那好。」耿照一拍疤面军官肩膊,笑道:

「咱们立刻出发,你陪我走一趟越浦城驿。」

罗烨久历军旅,对官场规矩并不陌生,莫说求见上司须得整肃仪容,换上正式的服装,在绮鸳来报之前,罗烨正在练兵,一身臭汗黄泥,可不是晋见镇东将军的好装束。

况且通报候传有一定的手续,不留足够的时间予上司,是相当无礼的举动;因而获罪,亦非不能想象。慕容柔尤重程序,耿照此举近乎挑衅,惹得将军发怒,后果不堪设想。

「不,非这样不可。」

耿照听完他的忠告,面色郑重,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肃然道:「不仅如此,少时我能否保住项上人头,就全看你了。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第四十卷完〉

第百四三 折君如不归苍生何望第二一四 折至此无争混一执筹第十四 折烹割有道响屧凌波第二一三 折双元铸心恩怨到头第四三 折此间少年三才一晤第二十九 折过山黄貉牵机赤血第百七九 折牙莹骨座剑血魂收第百三十九 折群姝无首岂子独伤第十五 折东海一傻刀舞八荒第二一一 折丁香舐红为郎君羞第二零三 折应亡未亡刑罪相称后记「王道」的武侠主角视点第六三 折玄嚣八阵伊梦黄粱第百八三 折识诚扳荡独媚玄冥第九五 折一蒲轮替宗隔世违命第百七四 折桐乡鼎鼐问钼何出第百三十二 折停舟何羡·珠圆玉瑰第百三十二 折停舟何羡·珠圆玉瑰第七七 折宜在上位提借锋芒第六九 折天佛降世兆现玄鳞「天佛降世」第八四 折苍天欲赐衡门幸xing子第四一 折思见身中照蜮冥途第二一三 折双元铸心恩怨到头第三十一 折天罗宝典五艳妍心第二十六 折险关易渡悉断红尘第十七 折蛛网天裂刀中城皇第四三 折此间少年三才一晤第六 折虽死犹生烽火绝地第十一 折虎风烟举疏影横塘第百三十四 折说时依旧·故土黄坏第百九七 折长恶不悛谁堪强怙第百零四 折千夫所视刃淬锋极第百三十六 折残拳败剑寰宇无双第百 甘四折明珂胜雪朱紫交竞第九九 折世无所制圣佛遗愓第百六七 折鬼蜮之丧中道王存第百四九 折倾墨入海歧生孤龙第百十二 折鼎天剑脉伐毛洗髓第十九 折九幽泉下快斩无双第三十四 折十方转经越浦凤仪第百六四 折故人长别此番曾梦第二零七 折错落缘合求败显胜第九二 折君何有私丁邪酉惧第九四 折故国应在蟾魄依稀第二零六 折潸然寄影野蔓自生第九八 折天机暗覆问道锋狂第八十九 折幽深金帐啸月青狼第十六 折逾子之墙明栈秋霜第五十 折一水之恩枣花几度第七六 折圣愚不肖鱼烂而亡第百四一 折李生桃傍擒寇擒王第一 折寄魂妖刀四大剑门第六六 折石髓有尚青鸟伏形第二一三 折双元铸心恩怨到头第三十 折背水一战深溪同途第九一 折投瓜报琚人鬼殊异第四十九 折断鹤续凫天涎雷鼓第百六二 折坐见悔吝蝉鸣夜柳第百四一 折李生桃傍擒寇擒王第九六 折驱民为剑刀血翼扬第百三十 折子夜飞遁鸿鹄鸣高第八十九 折幽深金帐啸月青狼第九十 折刀似蚕覆唤子如殇第二零五 折天伦何系负德孤恩第百十七 折千里秋毫洿池罟现第四一 折思见身中照蜮冥途第五十八 折云屏雨幕玉壑箫声第三十七 折婆娑三千子夜邪眼第百五六 折笼鸟掩借伽蓝喙底第九 折英雄梦醒夺舍龙息第六九 折天佛降世兆现玄鳞「天佛降世」第百八五 折玉面春华遥望奂若第五六 折势崩太华剑如青灯第百七十一 折此心既殊自非我族第百九六 折茯苓雪生万年松斸第百零六 折天仗风甫八寒阴狱第五十 折一水之恩枣花几度第六五 折他生缘会何舆阮郎第三十八 折既成心魔蛇穴曝踪第百八八 折天姿降尔血海刀馎第百四六 折蒺藜长据如见斯容第九一 折投瓜报琚人鬼殊异第十二 折暗香浮影无双将门第百三十 折子夜飞遁鸿鹄鸣高第二零五 折天伦何系负德孤恩第百八七 折画虎未成无往不复第二一九 折山涧埋骨呆若木鸡第七八 折为谁减枝刹那空华第五十七 折用无所用虎嗣龙承第百八一 折群邪之首洞烛虚境第百七十一 折此心既殊自非我族第六四 折虎爪催心春盈喜幛第百三十 折子夜飞遁鸿鹄鸣高第二一四 折至此无争混一执筹第百八六 折一甓之合曾建金瓯第百七六 折太易凝俱谋者兆形第百四十 折橘下相逢江湖梦惘第三十三 折佛入东海阿顶山门第百八七 折画虎未成无往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