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照隔着衣布,攫住她巨硕的绵乳,抓得乳瓜恣意变形,十指陷进大把美肉,指尖犹不能相接,掌中妙物既软到了极处,又滑溜溜的捏不紧、握不实,仿佛乳浆被揉成了湿软饱水、一掐便又化掉的绵酪,衣布就是挤水的乳袋,香汗浸透软绸轻纱,被揉得滋滋作响。
宝宝锦儿的****最是敏感,被他一阵狠揉,细嫩的**在掌中揉来捻去,疼痛、欢悦纷至沓来,忍不住昂颈衔指,放声娇啼。耿照欲火大炽,动手去扯她衣襟。
符赤锦睁大星眸,抱着他的手埋怨:「别……别这么粗鲁!我身上只得这一件,要扯坏了,明儿……明儿怎么见人?」
俏脸羞红,玉靥、胸口布满薄汗,更显得万般动人。
耿照强抑欲念,轻抚她的小脸,以唇相就:「那好,宝宝自个儿来。」
符赤锦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含着他的嘴唇,鲜菱儿似的姣美上唇微噘,被津唾沾得湿亮,时而自他口畔滑过,时而黏着唇瓣拉尖,兀自不放,吻得情致缠绵,若即若离,片刻也不舍得松开。
耿照上身稍仰,让她缓出手来解衣带。她**傲人,一躺下便摊成了起伏绵润、周圆却大得吓人的两团,衣带被压入乳肉褶中,结子恰又在腴厚的乳胁下,以男儿的粗鲁大手,的是不好解。
弯翘的龙杵既已嵌入膣中,胀得蜜缝里一丝罅隙也无,耿照抬起胸膛,巨物便如撑竿般顶着膣管向上勾,角度刁钻贴肉,弄得符赤锦一阵哆嗦,衣襟里外乳浪连波,揪着结子的小手一软,娇喘道:「你……坏!好好一个老实人……啊、啊……怎……怎地也欺负人?」
「我给娘子帮手呢。」
一边笑着,下身裹着浆腻徐徐进出,刮得两人一阵肉紧:「宝宝锦儿快……唔……快将衣裳解开,相公要剥下你的兜儿,亲亲宝宝锦儿的大奶脯。」
欢好时以***言语助兴,本是他两人的床第默契,但这话一出口,见她纱襟锦兜几乎束不住胸前伟岸,一对水滋滋的雪白玉兔呼之欲出,耿照加倍硬挺,撑挤欲裂不说,那股火劲更是烫得符赤锦大叫起来,娇躯一翻,顿将衣结压在身下,埋首呜咽;别说是解了,连摸也摸不着。
「哈、哈、哈……呜呜……不、不解了!」
宝宝锦儿上身扭转,半趴半卧地偎着锦榻,索性闭目耍赖,娇喘着恨道:「相……相公坏坏!宝宝……啊……宝宝锦儿不解啦,没……没有大奶脯了……啊啊……」
耿照一听那还了得,这不是官逼民反么?赶紧俯身拍哄:「宝宝锦儿乖!给相公瞧瞧。」
谁知下腰一途,巨物长驱直入,「唧!」
撞上花心,膣里痉挛着狠狠一掐,竟从密合的蜜缝边口喷出一注,磨都没得磨,淅淅沥沥的流了一杨清水。
符赤锦连话也说不出,受伤似的绷紧娇躯,俏脸埋在枕内,昂颈翘臀,抖得像是一尾离水活虾,竟小丢了一回。
耿照知她十分敏感,刺激太甚只怕苦多于乐,不敢再乱动,抚着她的美背柔声密哄:「宝宝锦儿乖,相公疼你。」
她泄身后汗出如浆,背上薄纱浸透,裸肌线条清晰浮现,半透明的苏木金红透出象牙润泽,光看便觉极美。
片刻她回过神,仍不抬头,闷着绣枕撒娇:「宝……宝宝解不开啦,宝……宝宝没力气。」
耿照怜惜地抚着她的头发,轻声道:「宝宝锦儿乖,把衣裳腿下。都湿透啦,着凉了怎办?」
忽觉膣中一阵掐挤,美肉蜜缠,**已极,显是她闻言情动,身子生出了反应。
还未开口,符赤锦已先自抬头,花容酡红,娇声求饶:「不……不是那样的,相公……让宝宝锦儿歇会儿。宝宝锦儿腿了衣裳,给相公看大奶脯。」
耿照不禁失笑,抚着她的脸蛋道:「都依宝宝。」
符赤锦心头甜滋滋的,羞喜一笑,勉力撑起身子,探手至腋窝摸索衣结。
她本是仰躺在榻上,适才胡乱挣扎,不知不觉侧身而卧,初时只是上身扭转,揪着绣枕锦被婉转娇啼,未了被耿照前前后后推撞几下,雪臀抛跌、**跨开,顿成了个姣美的「冫」字。
耿照见她娇乏可人,忽起玩心,笑道:「相公疼宝宝锦儿,来给宝宝帮个手。」
淫念一起,胀硬的巨物跳动了几下,符赤锦「啊」的一声,赶紧双手抱胸,夹着一对傲人乳瓜,蹙眉道:「你……你又打什么壤主意?别来添乱,弄壤了衣裳,明儿小师父一定笑我。」
耿照一本正经:「为夫一言既出,岂止驷马难追?便是骑着我的宝宝锦儿也追不回。我是给宝宝锦儿帮忙,绝不添乱。」
符赤锦「噗哧」一声,细喘着瞪他一眼:「你骑宝宝锦儿追宝宝锦儿,宝宝锦儿也累死啦。说好不许添乱,你让我好好将衣裳腿下,我……我什么都依你。」
说着晕红双颊,眼神却十分警戒,抱着沃乳不放,唯恐他忽然发难。
耿照笑道:「不添乱、不添乱!娘子压着衣结子,怎能顺利解开?夫君帮你翻个身。」
捉住她两只脚踝并转,由左至右,将侧卧的玉人掉个头,摆成了「く」字。
符赤锦的身子里嵌了根烧火棍,雪股转了个圈,阳物却是坚挺不动,肉壁箍束着乾坤倒转,紧里的蜜肉几乎是从头到尾,细品了一遍肉菇、硬杵的形状,连狰狞暴起的青筋都历历宛然,她长长「呀——」
了一声,圆睁杏眸,死死吐气,唇际泛起一抹迷离憨笑。
「好……好大……好……好硬……」
耿照抬起她的右腿扛上肩,却将左腿压在胯下,****顶得更深,抬起她的葫腰雪股悬空抽添,笑道:「宝宝锦儿,衣结子露出来啦,你快解开。」
啪啪撞击雪臀,插得蜜汁汩湓,弄脏了她的大腿。
「不、不要……啊啊啊啊……好、好深!好深……啊、啊、啊、啊……」
「宝宝再不腿衣,」
耿照加紧动作:「相公就把衣裳撕开,将宝宝锦儿剥得赤条条的,亲亲宝宝锦儿的大奶脯,明儿光溜溜的没衣裳穿。」
「不……不行!啊……你慢……慢些,要……要坏啦!啊啊啊!」
她被插得手是酸软,一口气尚且缓不过来,原本拿着衣结子的两只小手死死揪住锦被,抓得身下山河破碎,鸳鸯被上陷壑推峰,几将被子扯裂,织绣上汁液晕濡,令人沭目惊心。
耿照索性抱着绵股一翻,将玉人摆成一头翘臀俯腰的小牝犬,支膝跪立,抓得满掌雪肉奋力挺腰,「啪滋」、「啪滋」的声响回荡在偌大的西厢闺房,伴随着符赤锦闷在绣枕中的尖声娇啼。
「呜呜呜呜……要、要坏……要坏了!呜呜呜……」
「衣裳坏了正好。」
他双手箍住葫腰,符赤锦的身子柔若无骨,已被插得酥乏,全身的重量都挂在他两手间,膝盖向内并起,略为歪斜,若耿照手掌一松,只怕便要倒下。上半身更似烂泥般趴在榻上,腰低如猫弓,压平的**几乎鼓爆胸衣,美肉满满挤至胁下,恍若堆雪。
「明儿你谁都不见……」
他俯身向前,磁酥酥的低沉语声振得她耳蜗发麻,浑身瘫软。
「……只给相公插好不,宝宝锦儿?」
符赤锦美得魂儿都飞了,顾不得左手压在身下,仅余的右手握住美乳,揉得浑身酥麻仍觉不是,只盼那双粗糙大手来恣意蹂躏,差点儿脱口迸出「好」字;衣领猛被一提,华贵的金红蝉翼纱「嘶」的一声轻响,便要裂开,压在乳下的左手赶紧往右胁一摸,奋起余力拉开衣结。
耿照提着她的后领,将她整个人拉了起来。
符赤锦「嘤」的一声,也不知是疼是美,火热热的蜜膣里兀自承受龙杵挞伐,双臂齐往后揽,顺势腿去上身的纱衣。
她双手高举,让耿照将松脱的裙筒套头翻起,扯开肚兜系绳,终于将她剥得一丝不挂。他攫住饱腻的胸乳,胸膛贴着美背,符赤锦转过头来,两人吻得津唾横流,咂咂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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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照本以为她要丢,正打算一举将她顶上高峰,见她指甲几乎掐进臂肉里,才知不是浪语调笑。
只是正至美处,放开玉人总不心甘,便未退出,轻哄道:「想尿就尿呗,相公又不是外人。我舍不得拔出来,还要宝宝锦儿。」
滚烫的龙杵在膣里弹跳几下,火劲正炽,似是呼应主人。
符赤锦眼看便要泄身,被巨物一烫,尿意泄意更浓,忍不住抓着他的大手揉捏双峰。
耿照以为她允了,挺腰一顶,符赤锦「呀」的一声抓住他,颤声道:「不……不行!想尿……尿得紧,我……不成啦。」
耿照柔声哄她:「尿给相公好了。我想看宝宝锦儿尿。」
身下不停,又顶又磨,缓慢而有力。
「啊、啊……不行……啊、啊、啊、啊……」
符赤锦慌了,此处不是荒郊野店,明儿结了帐拍拍屁股走人,留下合欢秽迹亦无妨。要是小师父或那老奴进来收拾,见榻上留有尿渍,她哪还有脸见人?但身子里已美得快不能思考了,那冤家的妙物又粗又硬,针砭又狠,当真是……她明白自己只余一丝清明,完全无力、也不想阻止他的肆虐,颤声道:「尿在榻上不成,尿……尿地上……啊、啊、啊、啊……」
耿照揽着玉人退至床沿,自己坐下,让宝宝锦儿背向他蹲坐在怀里,抄起两条**,玉蛤正对着床外。宝宝锦儿的双手反举,搂着他的脖颈肩背,安心地扭腰套弄龙杵,青筋暴露的肉柱沾满浆白,勃挺不动,被窄小玉蛤上上下下、进进出出的套着,滋滋作响。
他捧着她傲人的乳瓜,只觉宝宝锦儿越扭越急,原本「啊啊」的轻喘忽然静止,呼吸却越发浓重,偌大的房里除了粗浓的吐息,便只***的唧唧水声,还有玉人那不可思议的扭腰旋动。
「我的宝宝锦儿好会骑!」
他捏捧着她巨硕的乳峰,咬耳赞道:「相公……真舒服死啦!」
符赤锦婉转娇啼,放慢了扭腰的速度,每一下却越磨越重,突然娇躯一颤瘫软下来,呻吟:「要……要尿啦,相公骑宝宝……相公骑宝宝锦儿!」
耿照搂着她的胸腰奋力挺耸,撞得汁水四溅,再无保留。
符赤锦甩着浓发尖声**:「要尿啦、要尿啦……啊啊啊啊啊啊啊———」
身子一僵,清澈的花浆自交合处涌出;**猛至,膣里剧烈抽搐,耿照腰眼一酸,滚烫的浓精喷薄而出,灌满了她那小小的**洞。
忽听一阵淅淅轻响,一道清澈水虹自蛤珠下迸出,划了道长弧,在地面汇成小小一滩,竟真个「尿」了出来。
宝宝锦儿大开的腿根微微抽搐,玉蛤垂着几颗晶莹液珠。她连尿液都不带强烈的臭气,味道淡薄,只有一丝微麝;与其说是尿味,更像沾染了****嫩脂的气息,离体后兀自温热,蒸散着淡淡玉蛤香。
符赤锦正丢得死去活来,**浮现片片娇红,勉强睁开星眸,不由得羞红了脸,轻声呻吟:「真……真羞死人啦,怎……怎这么丑?」
她平生从未如此,思前想后,自是耿照不好,软软地偎在他怀里,伸手拧他臂膀:「都是你!弄……弄得人家这样,丑也丑死啦!」
耿照扶她躺下,消软的阳物「剥!」
一声拔出玉门,白浊的浓精淌了出来,其量甚多。符赤锦的**未退,娇躯轻轻颤抖,却急着拿布巾擦拭,唯恐在锦被上留下秽迹。
耿照怪有趣的看着,符赤锦没甚好气,娇娇瞪他一眼:「笑什么?还不都是你害的!射了这么许多……你是偷偷存到了什么地方,怎都看不出来?」
耿照接过她手里的巾子,将她温柔放倒,俯身搂笑:「我的宝宝锦儿好傻,真是白费功夫。」
她蹙眉道:「怎是白费功夫?明儿……」
耿照「嘘」的按住她的唇瓣,笑道:「相公疼宝宝锦儿,才一次怎么够?」
分开她的大腿,坚挺的龙杵里着残精蜜润,「唧!」
长驱直入!符赤锦被一贯到底,**激涌而出,身体深处的合欢欲焰再度复燃,搂着爱郎脖颈扭动腰肢,放声呻吟,像要揉化了似的将一双腻乳贴紧他的胸膛,奋力迎凑……
◇◇
◇直到两人精疲力竭为止,耿照一共在她身子里射了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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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到后来,鸳鸯锦被已紊乱不堪,**、浓精、汗水等濡得东一块西一块,也顾不上清理了。空气中弥漫中暖湿的交媾气味,虽无龙凤烛烧,却是再贴切不过的洞房风情。
耿照心满意是地搂着玉人,憋了一整天的熊熊欲火,终于获得宣泄,不由得踌躇满志,只觉天上地下,仿佛无一事不可为,大有小登科的丈夫伟概。他方才射过头两回,本想为她喂养阳丹,但在紧要关头时,谁能抵挡宝宝锦儿在耳畔娇唤「给我」、「射给宝宝」的惊人魅力?一念失守,便通通缴给了她,射得这头雪润润的小媚羊魂飞天外,丢了个死去活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耿照却无睡意,睁眼盯着古旧的梁间,忽然开口。
「宝宝锦儿睡了么?」
「宝宝锦儿睡了。」
她枕在他臂间,偎着爱郎的胸膛,喉音娇腻,虽未刻意扮作童音,听来却似顽皮的小女孩。
耿照笑起来,半晌又道:「三位师父这么疼爱你,我们这样骗她们,是不是不大好?……」
这事其实已困扰了他一晚。青面神深不可测、白额煞暴躁刚猛,而紫灵眼却像符赤锦的姊妹淘,以符赤锦摆布她之得心应手,说不定宝宝锦儿还是姊妹淘里的小姊姊……
游尸门的过往姑且不论,他们对宝宝锦儿却是真心的好,好到愿意接纳一名流影城弟子做徒婿,只要宝宝锦儿幸福就好。对这样的慈爱长辈说了假话,耿照心中甚觉不安。
「我们又没骗人。」
宝宝锦儿搂着他,浓重的鼻音似将睡去,又如呢喃般稚嫩动人。
「你不喜欢宝宝锦儿么?」
耿照微笑,抱着她温暖娇躯的手臂紧了一紧。
「喜欢,喜欢死了。相公最喜欢宝宝锦儿啦。」
「我也喜欢你。」
符赤锦闭目含笑,正打算舒舒服服地沉入梦乡。
「这不就行了?我们俩也没骗人呀。」
「宝宝锦儿……」
耿照望着房顶,又道:「等这里的事情都结束,你跟我回朱城山好不?我领了七品典卫的俸禄,打算将我阿爹跟阿姊接上山来,共享天伦。我阿爹虽然沉默寡言,但人很好;我阿姊耳朵有些不便,但她温柔美貌,在村子里人人都爱她,你们一定很和得来的。」
符赤锦无语,温温的鼻息呵暖了他的胸腋。
「你睡着了么?」
耿照哈哈大笑,符赤锦也笑起来。
「「等这里的事情结束」……指的是你的事,还是我的事?」
她仍侧卧在他的臂间,动也不动,说话时吐气在他**的胸胁之间,温温湿湿的有些刺痒,仍令他觉得很舒服很心安。
他对横疏影是倾心相爱,可惜两人聚少离多,除了临别的那一夜,并不会如此谈心;明姑娘于他有恩,两人在一起之时十分快乐,他对她既佩服又感激,却没想过与她说心事。至于二掌院……也不必说了,她便是他的心事。
回想起来,这一路管过他心里欢不欢喜、痛不痛快的,除了短暂相处过的小黄缨之外,便只有宝宝锦儿了。他们本是生死搏命,而后又相从于危难之间,联手对抗岳宸风,直到宝宝锦儿将他带到这里来,把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和秘密与他分享,不会有过什么犹豫。——若非她那凡事轻描淡写、嘻嘻笑笑的性子,他该会更早些发现宝宝锦儿对他的好罢?
耿照从杂识中回神,慢慢说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琴魔传功、红螺峪里的旖旎情事、横疏影的委身,一路说到了萧谏纸的冷面拒绝,把一切都告诉了她,毫无保留。这些事日九或许只知道一部份、横疏影知道一部份,染红霞与许缁衣又各是一部份,但只有他的宝宝锦儿,在这处旧院西厢的洞房花烛夜,听完了耿照心中所有的秘密。
耿照觉得如释重负。
他能对日九吐露夺舍**,但为了染红霞的名节,却无法与好友分享对她的爱慕与无助;许缁衣为此不惜动剑,更自行推敲出琴魔遗赠一节,但耿照却不能让她知晓自己与二总管的私情,更遑论化骊珠……对一名十**岁的少年来说,他背负了太多秘密,直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宝宝锦儿只是静静聆听,一句话也没说,除了温热的吐息显示她仍然仍清醒,便只有排扇似的弯翘浓睫不时轻轻扫过他的肌肤,可以想像她圆睁杏眼,边听边思索的模样。
把心中所有的事都说完之后,耿照忽然觉得自己很想拥有这个女人,永远把她留在身边,跟她之间再也没有秘密,有一股说不出的自在轻松。这念头之强烈,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那,你的决定呢?」
过了许久,符赤锦才轻声道:「是像萧谏纸说的,乖乖回流影城去,还是接受许缁衣的邀请,留下一起对付妖刀?」
耿照望着梁顶。
「我不知道。不过眼前最重要之事,便是找回妖刀赤眼,莫忘了将军订下十日期限,今夜一过,便算头一天啦。找到赤眼之后,无论如何,我都想先回朱城山一趟,我要带你一起走。跟我一起走好不,宝宝锦儿?」
符赤锦撑起娇躯,趴上他的胸膛,锦被顺着裸背滑至腰下,只见她**巨硕,在他胸前堆出厚厚两团。「就算你的事完了,我的事也没完。我不能跟你走,我要留下来杀岳宸风。」
「你帮不了我。再说了,你的事未必比我的好办,先顾好你自己罢。」
她单手托腮,伸出修长的食指轻划着他的胸膛,嘴角虽然含笑,眸中却无笑意:「你说「只消不惜生命,我有自信在当世任何人的手底下保住宝宝锦儿」,我的想法也一样。岳宸风是人,是血肉之躯,只要不惜一死,就一定能杀死他!我不需要谁来帮我,不要你、不要五帝窟,不要我三位师父……不必牵扯这么多人。人多要是有用,五岛都能杀他一百遍啦。」
她淡淡一笑。
「有我,就够了。我一定能杀死岳宸风!」
耿照望着她欲言又止,沉默片刻,才道:「五帝窟帮不上忙,难道我也帮不上?你说过我的刀法内功很好,大师父也说了,五年之内我一定能练到傲视东海的境地。姑且等我五年如何?我一定让你亲手报仇。」
符赤锦嫣然笑道:「我大师父逗你呢,天真!别说啦,你若睡不着,再……再来疼宝宝锦儿,好不?我们再来一回……」
抓着他的手按上酥胸,小手却探至被里,去捉爱郎腿间的宝杵。
她是世间一等一的绝美尤物,耿照内功浑厚、真阳畅旺,便再射三、五回给她也没问题,岂能轻拒美人儿求欢?他却知她是顾左右而言他,若在平日,笑笑揭过、尽兴欢好一场便是,但此刻耿照却突然焦躁起来,轻轻捉住小手,阻止了她的挑逗,坐起身来。
「你答应我,宝宝锦儿。赤眼之事告一段落,便与我同返朱城山,日后要再回越浦探望三位师父,我一定陪你前来,我永远是她们三位的徒婿、是宝宝锦儿的夫君,也一定帮你报仇,好不好?」
符赤锦扭动藕臂,挣脱了他的握持,也跟着坐起来。灯焰下只见她一把葫腰,曲线玲珑,****下缘尽管坠得饱满,细润的**却昂然翘起,便如头尖腹圆的椒实,美得不可思议。
「你在朱城山上还有横二总管、霁儿丫头,我去做甚?」
她冷冷一笑别过头去,胸乳一晃,仿佛一对悬藤乳瓜,圆润的瓜实间轻轻一碰又弹开,晃荡不休,令人神驰目眩。
「就算填房,我也只能排到第三,还是别了罢?典卫大人。」
「不是。宝宝锦儿,我……」
「况且,这身衣裳的主人,」
她随手拎起弃置在榻沿的金裙红兜,抱胸冷笑:「你那千娇百媚、英风飒爽,还把清白身子给了你的染二掌院怎办?她爹是堂堂镇北将军,你一口气在流影城中养了三名女子,还想不想做将军府的东床快婿?醒醒罢!我怎能与你同上朱城山?」
耿照没想到与她剖心掏肺说的,都被拿来当作攻击的话语,面色一沉,仍是心疼她孤身飘零、无人管照,耐着性子相劝:「宝宝,你别恼我,我是真心的。你先与我回……」
符赤锦俏脸一板,冷冷挥手。
「典卫大人,你莫以为女子给了身子,事事便归你管!你与我夫妻名分是假,你真以为是我丈夫么?便是华郎未死,也没管过我这啊那的,他要啰唆过头了,瞧我不老大耳刮子打他!我自报我的仇,不用你管!」
饶是耿照脾气再好,也不觉动了肝火,被她一阵抢白,猛地蹙眉抬眼,沉声道:「你并不是要杀岳宸风,而是想与他同归于尽!」
符赤锦浑身一震,面如死灰。
「什……什么?」
耿照沉声道:「你欺骗疼爱你的师父,索要神针残页、惹她们伤心,是为了有天身死之时,她们不会这么样难过!
「你一心求死,这念头并不比报仇稍逊,你压根没想未来怎么过、与谁过,只打算让一切停在岳宸风身死的一刻;你若未与他同归于尽,之后也打算自我了断,这便是你对丈夫的情意,相从于九泉之下,不离不弃?」
符赤锦没料到他一个木人似的老实头,竟也这般疾言,一时愕然。半晌,才拾起外衣胡乱披着,赤着脚儿下了床榻,低道:「我去洗澡。」
顾不得身子半裸,快步出了厢房,直到门棂「叩」的一声反弹回来,终于划破屋里那怕人的静。
耿照坐在床沿,双手抱头,目光投在虚空处。
(我……是不是说得太过份了?
但他的直觉不会有错。
从五绝庄那日之后,他便强烈感觉宝宝锦儿死意坚决,这是她之所以能忍辱负重、一路支持至今的动力。她早就不想活了,只是在手刃岳贼之前不能轻易死去;为此,她什么都愿意忍受,以身侍贼、受人垢骂……这一切都没有什么,宝宝锦儿早死了,死人有甚好在意的?——她像一缕游魂清烟残留在世上,所见、所觉都是虚无飘渺,才得这般轻描淡写。
耿照心绪紊乱,无法以碧火神功代替耳目,将五感知觉拓至极大,但他原本视觉听觉便极灵敏,浴房不过两墙之隔,他静静听着其中打水、烧柴,或许还有刷地解衣的声响,忽觉失落,不是为了宝宝锦儿,而是为了他自己。
他应该向她承认,如今是他突然不愿失去,而非是她不能求死。
耿照穿好裤头系上腰带,裸着胸膛赤着脚,穿过廊庑来到浴房前。密密裹着布帘的门板一揭开,一股温热水气便即冲出,在入夜微冷的空气中凝成白雾,久久不散。
符赤锦并未点灯。
灶底的柴火烧得正旺,顶上的大镬里沸水蒸腾,窜得整间浴房里雾丝缭绕,伸手似能拨动。耿照禀烛而入,见房内遍铺石砖,略为粗糙的表面用以止滑,赤脚踩着温湿行走于其上,感觉颇为舒适;房底砌有一座一丈见方的大浴池,石造围栏约莫两尺余,差不多是坐凳的高度。
符赤锦正背对着门,坐在石围栏上,两条腿伸进空荡荡的浴池里。要注满一池子的洗澡水,恐怕要好几个大灶同时开火;浴房里共有三个灶,其中两个是明灶,形制与寻常厨房所用并无不同,另一个却是只露柴火孔洞的暗灶,所烧的热水均注于铅管之中,管子则埋入浴池周围的围栏墙壁,用以维持池中水温。
这座宅院全盛之时,浴房怕是专供主人与姬妾鸳鸯戏水、亲近狎乐之处,故造得十分讲究。符赤锦只有一人,弄不满整座池子来浸泡洗浴,便从镬里打了热水调好水温,坐在池边擦洗。
火光映亮了她的裸背,纤毫毕现,盆发显出肌美泽润,曲线玲珑。
耿照还未开口,忽听她幽幽说道:「我不该拿你的意中人来说事儿,那样……那样很坏。你别恼我。」
他摇了摇头,才想起她看不见,低声道:「我不恼你。」
只觉她**的背影无比娇弱,正渴望一双强壮有力的臂膀环绕撑持,为她扛下千钧重担;本想冲上前去,一把拥她入怀,脚下却似千斤之重,难以移步。
符赤锦仍未转身,以热巾掩着胸乳私处,幽幽的语声回荡在浴房里,听来十分空灵。
「我的华郎是个孤儿,自小便无父无母,被塾师收养,除了读书写字、吟哦诗句外,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好。
「在他们村子里,连顽童都爱欺负他,动不动便拿烂泥扔他,用炭抹他的脸,他也不生气,总是笑嘻嘻的。初识他时,我实不相信世上有这般烂好人,想尽办法折磨他,他吃是了苦头还不怕,拿什么之乎者也的大道理劝我,说的时候也好声好气的,若脸没给我打肿了什么的,居然还笑得出来。
「我实在拿他没法子,怕扔着他不管,早晚教人给卖了。横竖给人折腾死,不如让我折腾好了——」
她咯咯笑着,悠然道:「才这么想着哩,回过神来便嫁了给他。把他带回红岛,岛上那些个家臣可气坏啦,说华郎不仅武功,根骨太差,不能让我怀上未来的神君。我可不管,就当捡了小猫小狗回来;以前他们也说不能养的,最后还不都让我养了?」
耿照不觉失笑。
嫁郎嫁郎,那是菟丝依乔木、自首共此生的事,怎能跟养小动物相提并论?
宝宝锦儿兀自不觉,抱着巾子喃喃道:「婚后他还是那样,我也还是这样,时不时突然伸脚绊他一跤、捉弄他一下,连姑姑都看得摇头。后来,岳宸风就来啦,一切也都变了样。
「他杀光了红岛的人,杀了我的华郎,连华家村也都杀尽了。我被他淫辱太甚,死都不肯屈服,却……连华郎留给我的孩子也保不住,醒过来时他们告诉我流掉了,也不知是男是女。我疯了好一阵,杀过无辜的人泄愤、炮制如意身等,可又没全疯,最后还是醒过来,连个能让自己躲一躲的地方也没有。」
她叹息一声,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人生真的很奇妙呢,你说是不?」
耿照哑口无言。
她所经历的惨事,已超过他的想像与承担,他不知该如何开口抚慰,不知道要说什么、做什么,才能让她觉得比较好过。
「相公,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无论谁做了你的娘子,都会很幸福的。如果染二掌院明白了这一点,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管它什么将军府、水月停轩掌门。你已有了横疏影、霁儿丫头,将来很可能还有染红霞;但我的华郎,他只有我而已。」
她回过头来一笑,弯弯的杏眸却溢满泪水。
「在这个世上,所有识得他的人都死啦,若连我也忘了他,我的华郎就再也没人记得,就像从不会来过似的。」
她樱唇剧烈颤抖着,想要勉强维持笑容,眼泪却不听话地爬满了脸庞。
「相公,在你身边宝宝锦儿真的好快乐,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又活了过来,又变回了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女人,宝宝锦儿好喜欢你抱、好喜欢你亲,每当相公来插宝宝锦儿的时候,宝宝锦儿都欢喜得快要疯了,我从没这样庆幸自己是女人,才能尝到做女人的滋味……这样下去,我怕我会不想死了,再也没有杀死岳宸风的决心和武器。」
「所以,我不能跟相公一起走。现在不行,也没有以后。」
她笑着流泪,越是伸手擦拭,泪水越是溃决而出,终于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请相公……把宝宝锦儿还给华郎吧!」
耿照走到她的面前,单膝跪地,握住她腴润的上臂。
符赤锦流泪不止,轻轻挣扎着,却无法挣脱他强而有力的手掌,哀求似的抬起泪眼:「不要……不要逼我离开你。你再过来,我现在就走。我们把这些都忘了,好不好?明儿睡醒,我还是宝宝锦儿,你还是相公;你和我的事,我们都别再问了,好不好?」
耿照摇了摇头,去抹她颊畔泪海。
「可惜我不认识你的华郎,不知道他怎么想。」
他凝着她,初次发现宝宝锦儿一点也不坚强,但这毫不影响他对她的敬佩与怜爱。「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我是宝宝锦儿的相公,宝宝锦儿是我的娘子,我们分开忒久,有一天在九泉之下重逢,我们要说什么好?」
符赤锦闻言一怔,忽然「噗哧!」
笑了出来,扁嘴道:「这是什么问题?你管人家说什么!黄泉之下无日月,要说几百年几千年都行,有什么不能说的?」
耿照也笑了,点头道:「是啊,我真笨,本来就是说什么都行的。但要说什么好呢?宝宝锦儿和相公一起经历过的,以后还要回味个几百年几千年,慢慢再说不妨;远游归乡,要先说的是见闻。」
「见……见闻?」
耿照认真点头。
「遇到了哪些人、发生了什么事,苦的、乐的,好的、坏的,通通都说出来给人听,才算是不虚此行。」
符赤锦止住了哭泣,朦胧的星眸望向虚空处,一时竟忘却言语。
「你比我聪明百倍,宝宝锦儿,这个道理你一定能懂。倘若今天换了是你身在重泉,愿不愿意见你的华郎忍辱自苦,只求与仇敌同归于尽,然后此身再无生趣,自绝于世?若换了是我,一定不愿如此。
「我从没想过要取代你的华郎。其实我一直想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才能得到宝宝锦儿的青睐;你若不会遇上华郎,便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变成我真心欢喜的宝宝锦儿。」
他微微一笑,正色道:「华郎不会消失不见的。」
「并不会……消失不见?」
「嗯,只要你好好活着,他留在你身上的痕迹、印记便一直都在,是他把宝宝锦儿变成现今的模样,他会一直留在你身上。你把华郎的事告诉了我,我们以后便会常常聊起他;遇到了我的好兄弟阿傻、胡大爷,又或流影城的日九七叔,我们也和他们说华郎,说宝宝锦儿怎么捉弄他,他又如何待你好好。」
耿照笑道:「这样,华郎会不会比较开心?你同他熟,你告诉我好了,如果是华郎,他觉得怎样?」
符赤锦默然半晌,突然摇头一笑,叹息道:「他明明就是我的丈夫,怎地倒像你认识他更久些?相公,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笑了一笑,又沉默无语,似坠入了思绪之中;面上虽挂残泪,已不复适才那股自怜自伤的神气。
「一心求死,并不能打到岳宸风。你已试过了一次,虽是为救琼飞仓促起事,终归是失败了。岳宸风不但是血肉之躯,世上更有着能令他呕血不止、周身却无内外伤的高人存在,只消计划周详,一定能杀死他。」
耿照正色道:「你刚才问我何去何从,我现在还不知道;妖刀之事,从来就不是我「要」或「不要」所致。但有件事,却是我经过思虑之后,下定决心,一定要完成的,这不只是为了你,也是为我自己,还有五帝窟、五绝庄,以及我的朋友阿傻和胡大爷,趁得此番良机,一举除掉岳宸风!」
他伸出手掌,笑道:「我想邀你入伙呢,宝宝锦儿?」
符赤锦破涕为笑,严肃地想了一想,一手以巾帕掩着胸脯腿心,却伸出另一只小巧柔荑与他轻轻击掌,咬唇狠道:「好,算我一份!」
眼神又娇又烈,虽是赤身**,却有一股无媚英风。
「你打算怎么做?」
「捕兽杀人,道理都是一样的。」
耿照与她贴掌互击、反手交握,浓眉下的一双大眼炯炯放光,一个字、一个字说道:「先设置一处陷阱,诱使深入,翦除其党羽臂助,乘其伤疲,使之力孤,集众人之力合而攻之,是为「拔岳斩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