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叛奴必除

傅歆去了绾碧宫快活, 傅瑶可不敢掉以轻心。眼见着南昧良媛又娇又怯地扶着傅歆离开,便神态自若地打算着去看曲采女行刑。众人已于凝露殿散去,皆心知肚明着傅歆再难宠幸赵淇贞了, 也没再给她什么好颜色。其实赵淇贞占尽太后的恩宠的最风光时可没少给人脸色瞧, 而今她落难也无人肯扶她一把。傅瑶对着凄清寒凉的凝露殿轻呵了一口气, 天气尚未暖和已有了淡淡氤氲。伏倒在地的赵淇贞觑着她风轻云淡的面孔冷冷发问:“南昧良媛吓成那个样子, 你倒不怕。”

傅瑶的面容愈加淡然平静:“本宫问心无愧, 自然无所畏惧。”

赵淇贞抹了把腮边浑浊的眼泪,红肿的眸子中满是戒备道:“那你怎么还不走?”

傅瑶笑得眉目生春,轻轻搀起了前途尽毁的赵淇贞温柔道:“自然…是要看看曲流烟那丫头是怎么死的。”

赵淇贞被泪水冲刷得变了形的面目忽而勾起了一抹狞笑, 煞是轻柔地抚着傅瑶的手让自己站立,没了血色的唇凑在傅瑶耳边森冷笑道:“是啊, 傅容华可真是淇贞的好姐姐。淇贞…是必须看着自己的仇人死的!”

傅瑶笑得愈加清澈美好, 轻轻为赵淇贞擦去了面上的泪痕亲近道:“妹妹, 事不宜迟呢。”

赵淇贞笑得阴森森地携着傅瑶大步向殿外走去,夜风呼啸着散出诡异的呜呜声, 似深山里母狼嚎叫的哀鸣。赵淇贞的泪水还在肆意流淌,产后肿胀的脚趾因过度的摩擦已鲜血直流。指尖死死扣着傅瑶令她感到隐隐作痛,不过这些也都算不得什么。当见着曲采女被几名大力太监像对待一条畜生一般随意丢在了地上,拿着大棍毫无章法的粗暴殴打时,赵淇贞猛地甩开了傅瑶的手, 身子已是站不稳了却还是跌撞着上前指着曲采女的脸, 抛却了所有的尊严矜贵边大笑着边狠狠咒骂:“曲流烟你个贱人!任凭你死个十次百次都赎不清你的罪孽, 你就是个贱婢。往后你会下地狱, 生生世世都是个贱婢!”又冲着行刑太监厉声命令:“打啊!你们怎么打的都不用力啊?给本宫打, 给本宫往死里打啊!”

那些个太监自是不敢怠慢,每一下都牟足了力气实打实地打下去。起初还能闻得到曲采女撕心裂肺的哭号, 而后便只剩了重得令人心颤的木杖接触皮肉的闷响。直至一声最为沉重的闷响下去,飞溅的血浆已喷溅了不远处狠狠咒骂的赵淇贞一脸,她却丝毫不畏惧,反倒丧心病狂地伴着倾泻而下的泪水笑得异常畅快:“呵哈!曲流烟,你连全尸都没能剩下,你死的好啊,你死的好啊!”

那些个太监见二位主子也没有喊停的意思,只得加大了力气对这已不成了人形的女尸疯狂鞭挞。粘稠的血浆与破碎的皮肉四散于地,散着浓烈的血腥味直教人想要作呕。傅瑶清冷的笑意好似显得十分残忍,清清楚楚地将这一地血污尽收眼底。既然她的手已算不得干净,那也无谓再背上一个曲流烟的性命。她想要有朝一日站上可与傅歆比肩的位置,陪同他受万世朝拜,就绝不能心软。

她知道皇长子是如何死的,从一开始她便算好了日子拉南昧良媛下马,命人告知她知晓蚀骨散的疗效。而曲流烟早已与赵淇贞势同水火,只要给她个向上爬的机会她又怎会不对南昧良媛言听计从?这时再给卑贱的曲流烟采女位份,必会在赵淇贞面前招摇令她早产。买通曲流烟的侍女放入蚀骨散并非难事,只是不曾想那曲流烟竟蠢笨至行巫蛊之术,□□更为天衣无缝!

傅瑶朝着凄冷的夜色笑得狠辣非常,此刻的曲流烟已成了软瘫瘫的一团混着血水的肉泥,浑身散着铺天盖地的腥气。赵淇贞的眸光渐渐转为傅瑶从未见过的温柔和暖,望着一地的狼藉温柔呢喃,好似如获至宝:“璃儿…你看,母妃为你报仇了。”

傅瑶回到夕梨宫时尚不觉疲惫,今夜既要除去些无需存活之人,那便容不得半分倦怠。桌几上的油灯忽明忽暗,紫兰带着一身伤痕的宫女如琪进殿。傅瑶便着着华丽慵懒的亵衣斜倚着桌几微微含笑,只等着好戏上演。

那如琪便是夕梨宫伺候洒扫一低级宫人,平素里见着并不起眼,却生生害得傅瑶险些失宠。傅瑶饶有兴味地觑着她因恐惧而变得苍白扭曲的脸,不由得冷笑出声:“你到了今日才知道怕了么?”

如琪娇弱的身子被紫兰与内监刘勤死死架住,触到伤处更是染得衣衫血污,本是一副姣好的面容却生生被藤鞭抽出了几道血淋淋的印子,在黯淡的火光映衬下恐怖异常。如琪疼痛而下的眼泪再次刺痛了面上的鞭痕,禁不住惊叫出声。紫兰不发一言地朝着她的大腿又是狠狠一鞭:“贱婢还不招是等着讨打么!”

如琪被这一鞭痛得直直跪倒下去,额头重重磕在了傅瑶足边,顿时便现了一片血青。这几日的轮番折磨辱骂已将她折磨地快要疯了,以致见了傅瑶便向发了疯一般抱着她的小腿嚎啕大哭:“娘娘,奴婢知道错了!娘娘饶了奴婢吧,这一切都是滟贵嫔逼奴婢做的啊!”

傅瑶的眉目间显现出显而易见的憎恶厌恨,只一脚将如琪狠狠踢开,语气冰冷厉声斥道:“那滟贵嫔能拿什么逼你,时至今日被本宫抓住了把柄还要抵赖,可真真是不想活了么?分明是你受了她的贿赂,偏帮着她来加害本宫!”又飞快起身上前揪住被踢得跌坐在地的如琪狠狠给了其数十记耳光,只打得其头晕目眩。方对其怒目而视地呵道:“你说是不说!”

如琪的脸已被掌掴得高高肿起,不住地有血水从口中不可抑制地汨汨而出,口齿不清地颤抖道:“是…是滟贵嫔当日答允奴婢。说若奴婢给她扳倒了娘娘,她就推举奴婢做陛下的更衣。”

傅瑶怒到极致已变为了一声声从心底发出的冷笑:“那她兑现了么?”

如琪忙慌乱地摇着头不敢再言语,傅瑶拂袖语气比冰更冷,一双眸子似古井般苦寒,朝着紫兰轻轻吩咐道:“照本宫日前所说处置了她。”

紫兰领命便击掌传了外头的宫人拿了早已烧好的炭盆进来。已是四月里,烧得火红的炭惹得室内干燥闷热,傅瑶的笑意却恢复得极为妥帖。今夜傅歆在与南昧良媛风流快活,萧婕又在淑宁宫中安心养胎,想来谁又会管一个低贱宫女的死活呢?如琪见了炭盆有些困惑地望了望好整以暇的傅瑶,傅瑶只拨弄着护甲笑得妩媚:“如琪,将那炭盆里的东西吃了。”

如琪当即吓得全身抖得极为厉害,口中却唔噜地不知说些什么求饶的话。傅瑶依旧是笑得分外美丽,似深夜里绽放极致的昙花:“怎么?需要别人来帮你?”

如琪的眼泪又是倾泻而下,哇地一声跪行至傅瑶身边语无伦次地哭求:“娘娘!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您要奴婢吃下那炭,就是要了奴婢的命啊。娘娘,求您看在奴婢伺候您三年的份儿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放过奴婢吧!”

傅瑶放下了指尖的护甲,嘴角的笑意一扫而空,眸中的恨意似毒蛇的信子呼之欲出地阴冷道:“没错…本宫就是要你的命,而且还要叫你受尽了折磨之后的一条命。紫兰,给她喂下去。”

刘勤一把将她的嘴撬开,紫兰执着长筷夹了块烧得火红的炭便往如琪口中塞。炭触碰到唇的那刻如琪登时发出了比鞭打还要惨烈百倍的嚎叫,滚烫的炭将她的皮肉灼烧至红色,发着‘嘶嘶’的声响直至滴下脓血来,散着浓浓的烟尘气,紫兰又是加了把力将炭完全送入如琪口中,如琪已是说不出一句话来,甚至尖声的嚎叫都不能使她的痛楚减轻分毫。这时灵芝执木片狠狠地左右掌着她的嘴,迫使其口内与炭反复接触咬碎。直至那炭碎成了粉末,顺着咽喉而下。如琪喊不出声响,只痛地双目死死瞪着前方不执一言。

傅瑶瞧着如琪痛得生不如死的模样,只以平淡得不能再平淡地语气道:“再喂。”

如琪听得此言赶忙连滚带爬地行至傅瑶足边,不住地磕着头。想要开口却一张口自口至喉至胃都灼烧般疼痛,一丝声也发不出来。傅瑶冷冰冰的嗓音再次响起:“再喂。”

刘勤忙拖了如琪来故技重施,如琪哑着声音拼了命的挣扎却只得来了更多的掌掴和谩骂。傅瑶的眸子淡淡扫向这个背叛了她的宫婢,对如琪也是对其他人沉声说道:“看见了么?这就是背叛本宫的下场。”

众人皆是齐齐跪下高声道:“奴婢对傅容华忠心耿耿,绝无他念。”

傅瑶在一屋子的三叩首中微微一笑,命人活埋了嗓子废了的如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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