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听顾依依身子不爽气,脚步踱地越发快了些。“头疼。那是要找御医来请脉了,朕这便去看看她。”
夏芙回话的声音很大,生怕床帐里的人一时情热缠绵,对于帐外的声音充耳不闻,那便是一宫上下都要悉数陪葬了。
大白天的内寝,拢着淡淡的香韵,床帐密密实实地垂在地上,尉迟佑玄心里蓦然腾起不安的假象,他快步上前伸手一捞,床帐登时飞扬起来,只见顾依依羞花闭月的一张脸,闭着眼卧在金丝合欢花的软枕上,脸上烧着红晕,徐徐睁开眼,衔了一丝讶然,道:“皇上,您怎么来了?恕依依无礼,这便起身给您请安。”
尉迟佑玄见顾依依脸色不豫,红彤彤的许是有些烧热,坐在床沿慰声道:“清早见你无恙,怎么这会儿小脸烧成这样?”
顾依依赧然尴尬,可做戏做全套,她就是没病也得装得似模似样才行。她柔声靠着,一段洁白的雪藕撑了下,却无力地倒在床褥上,道:“皇上,依依给您请安。”
“罢了罢了,你这样子朕看了心疼,躺着吧。”尉迟佑玄回头,御前大监和顾依依贴身侍婢夏芙站在跟前,“速速去御医局请御医来给美人请脉。”
夏芙连忙屈膝应话,“奴婢这便去。”
尉迟佑玄再看顾依依,见她火烧云似的脸色,可身子却紧紧裹缠在蚕丝锦褥中,他探手去摸她的身子,触手滑腻,发过一阵子热汗,笑道:“依依,你这般赤着身子,叫朕如何把持,一面忧心你的身子,另一面又觊觎床褥下的风光。”
顾依依软腻腻地喊了声皇上,“屋里有人呢。”
尉迟佑玄挥了挥手,大监退身出去,寝殿中只剩尉迟佑玄和顾依依相对而视,顾依依紧张地往后退了退,就怕尉迟佑玄色心又起,她不得不承受他的欲求。可尉迟云嵘就躲在床下,如果尉迟佑玄与她在床上云雨,她在尉迟云嵘跟前连最后的遮羞布也被撕下了。
顾依依想了一派说辞,道:“皇上,依依觉得头好痛,身子上烧得热,所以……褪了衣裳散发散发。”
尉迟佑玄倾身上前,探了探顾依依的额头,倒是有些热度,趁着红扑扑的脸色和柔美万千的仪态,确实弱不禁风。“的确是热了些,那朕今日哪儿都不去,就在长生殿陪着你。”
原想着快点打发送走尉迟佑玄为上策,谁知他益发不走了,这叫尉迟云嵘矮身趴在床下受着憋屈,还不敢大声喘气。
顾依依只好硬着头皮,装作为尉迟佑玄考虑到,道:“皇上,依依只怕是染了风寒,要是把病气过给您,那就万死不辞了。”
尉迟佑玄一听也是个理儿,一面说不碍事,一面自发起身稍稍远离了些,坐到了远处的官帽子上。“朕不放心你呐。”
顾依依面上流露感激之色,可尉迟佑玄的举动却伤了她大半的心,嘴上说着不介意,可身体很诚实,离她老远,就怕沾了病气。不过这倒也是好的,她本就排斥跟他亲热,这般疏远,反而叫她舒坦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