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水做的女人

明明是要走了的,却不曾想,就在机场上,他们又相见了。

莫晓竹的脚仿佛生了根一样的定在了原地,一瞬间,心是一片剧痛,本不想离开的,却不得不离开。

“叔叔,你是来接奶奶的吗?”就在莫晓竹怔在当场甚至忘记了说话的时候,强强稚气的声音打破了那份沉静,也让莫晓竹和水君御同时惊醒,刚刚,彼此望见的那一刻,他们失态了。

“强……”

可,水君御才说了一个字就被他母亲打断了,女人手指着强强,“君御,这是谁的孩子?”那样质疑的声音,明显的是没把强强当成是莫晓竹的孩子。

莫晓竹的心已经乱成了一团,不是因为水君御也不是因为他母亲,而是因为强强的那一声‘奶奶’,这两个字竟是那么的准确,那女人的确是强强的亲奶奶呀。

“奶奶,我是妈妈的孩子。”强强的小手一摇莫晓竹的手臂,“这是我妈妈。”

女人走向强强,然后蹲在他面前,手指落在强强的脸上,轻轻的抚摸着,“真象,真象呀,你,你叫我什么?”

“奶奶呀。”强强笑眯眯的看着女人,一点也不害怕,就象是一个小大人似的。

“君御,他是你的孩子?”女人的眉头一皱,“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妈……”

“不是的,阿姨,你弄错了,强强不是水……”她差点说出‘水水’二字来,急忙的收回,“强强不是水先生的孩子。”水君御才要说话,莫晓竹及时的打断了他。

“呵呵,强强,那你怎么叫我奶奶呀?”

强强眨眨眼睛,“因为你看起来象叔叔妈妈的样子,如果是这样,你就是薇薇的奶奶呀,我和薇薇是好朋友,她的奶奶自然就是我的奶奶了,奶奶,你说是不是?”

那小嘴真甜,几句话就把什么都解释的清清楚楚,也让莫晓竹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她最怕的就是强强和水君御扯上关系,若是被水君御知道强强是他的孩子,他一定会从她的手上抢走强强的。

她已经失去了薇薇,若是再失去强强,她会疯了的。

她无法想象失去强强的后果是什么,她的生命里已经习惯了强强的存在。

“呵呵,原来你是薇薇的小朋友呀,你和薇薇倒是有点象呢,告诉奶奶,你和薇薇是怎么认识的?”

“是我妈咪和叔叔认识呀,不过后来……后来……”强强可能是想到向晚山那晚发生的事情了,妈妈离开了叔叔,具体为什么他也不知道,所以,他现在不知道要怎么继续说下去了。

“后来怎么了?”女人追问,声音慈和,语气轻柔的生怕吓到了强强似的。

“后来妈妈和叔叔好象是……好象是……哎呀,我也不知道,你问叔叔,我和妈妈要登机了,我们要去玩了,对了,妈咪,我的棒棒糖呢?”强强终于想到他往这个方向来的目的了。

莫晓竹手一握强强的小手,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水君御,还有他母亲,半秒钟也不能再留下来了,刚刚强强和水君御母亲的对话已经让她吓得魂都失了大半了,“强强,来不及了,很快就要登机了,以后回来,妈咪再给你买,好不好?”

“好吧,妈妈说话可要算话呀。”大大的眼睛恋恋不舍的瞟向棒棒糖的方向,小家伙还是想吃,只是忍着罢了。

“嗯,走吧。”莫晓竹转过身就要带着强强离开。

手腕,却忽的被握住,那是一只有力的大手,带着温暖还有让她熟悉的气味,背对着身后的男人,即使看不见,她也知道是他,“水先生,请放手。”莫晓竹直觉四周有无数道的视线正刷刷刷的落在她的身上,可,那只手依然紧握着她的手腕,被他握过的地方迅速的泛起潮意,然后蔓延至全身,让她的心晕晕的,“水先生,请放手。”

静,周遭所有嘈杂的声音都入不了她的耳了,即使没有回头,她的潜意识里所有的感官所要感应的都是他。

感应他的面容。

感应他的声音。

“你要去哪儿?”就在她的慌与乱几近崩溃的边缘时,他磁性的嗓音悠然传来。

“旅游。”咬了咬唇,她没有告诉他飞机要飞去的目的地,不过,以他的本事,只要一查就可以查出来了,可她,就是不想说。

也许,她可以转机,然后,再乘车去一个他想不到的地方,总之,她现在只想离开,然后,不让他找到她。

想到这,她的脸一红,他会找她吗?

他现在恨死她了。

“去哪旅游?”他的手还是紧握着她的手腕。

“叔叔,你也要去吗?不如,你带薇薇和我们一起去吧,我想薇薇了。”强强仰首看着水君御,插了这一句。

那样一张让他熟悉的小脸,有一瞬间,他真的觉得这孩子与自己有着说不出的关联,不止是妈妈觉得,他也觉得太象了,象莫晓竹,象薇薇,手终于松开了莫晓竹的,“强强,你想薇薇和叔叔也去?”

“是呀,叔叔去不去?”

水君御笑了,蹲在强强的身前,眼睛与强强的眼睛平视着,“叔叔想去呀,可是,你妈咪不愿意。”

强强有些局促了,抬头看向莫晓竹,“妈咪……”

“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原本离开是要瞒着所有人的,却不想,还没有登机就遇上了水君御,她真衰。

可,遇上又能怎么样呢?

她答应过李凌然的。

“妈咪,我想薇薇……妈咪……”

“走。”扭身一把抱起强强,然后大步的就向安检入口走去,她不敢回头,不敢看水君御,还有他母亲,眼睛潮潮的,若不是强忍着,她觉得自己一定会哭出来,她也想薇薇呀。

“君御,那女人你很熟悉吗?”她听到身后水君御的母亲问向水君御。

脚步突的一下子顿了下来,她突然很想知道水君御会怎么回答。

呼吸,哽在嗓子那里,紧搂着强强的小身体,耳朵里响起了男人的声音,“妈,不熟悉,一个朋友的女人罢了,都要结婚了的,我们走吧。”

原来,他还是把她当成跟着木少离跑了的女人。

是呀,是她甩了他。

堂堂水君御被甩了,他一定是觉得自己的面子丢尽了吧。

他说与她不熟悉。

可,她的身子却只给过他,不是吗?

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一滴一滴,咸涩的流入唇角,他还在恨她,恨她离开了他。

“妈咪,你怎么哭了?”强强的小手抹着她脸上的泪,他吓坏了,“妈咪,你别哭,别哭呀。”

可,她却根本就停不下来了,一直以来所有的委屈就在这一刻突然间的全部的都暴发了,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不受她的掌控呢,她总是被动的承受一些她所不想承受的。

象木少离。

象元润青。

象——李凌然。

身子一颤,抱着强强举步唯艰的向前面走去,所经,不住的有人好奇的看着她,她却全然不管了,只是想哭,就让她任性一次,痛痛快快的彻底的哭上一回。

“叔叔,叔叔,妈咪哭了,你快帮我哄哄她。”谁知,强强突然间的冲着她的身后大声叫了起来。

“强强,别叫,快别叫了。”

却已经晚了,只觉身后一股风至,他来得真快,快的眨眼间就越过她到了她的面前,“晓晓,怎么哭了?怎么了?”那眼神里饱含着担忧,饱含着焦虑,他在担心她吗?

眼泪依然在流,止也止不住,与他近在咫尺,可他,却不属于她。

他们之间永远有一道不可逾越的界线阻碍着两颗心的靠近,她不要心软,不要再留恋了。

他不属于她,他有他的妻,而她,背负着莫家的责任,还有,对李凌然的承诺。

“没事,我只是想我妈了。”

“晓晓,你骗我,你有事,是不是?木少离呢?为什么没有与你一起?”说起‘木少离’三个字的时候,水君御的脸色一变,那天晚上木少离带走她的一幕幕跃然眼前,想起撞车的那一刹那间的碰撞,他的心依然抽痛,那天晚上,他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坐在木少离的车里,然后扬长而去。

以为再也不会与这女人走在一起了,可此刻,看到她哭,他却会心疼,心很疼很疼,一把抢下强强放在地上,他两手用力的摇着她的肩膀,“莫晓晓,你给我说清楚,木少离呢?”

那样高的嗓门,他唯恐这整个机场的人听不见似的。

原本,她的哭就吸引了很多的人,此刻,但凡是能看到她的人都在看着她这个方向了。

莫晓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在她面前喊着木少离的名字,木少离是谁,这一喊,任谁都能联想到她是谁了。

“别……别喊了,他没来。”

“什么,你说什么?木少离没有要跟你和强强一起去旅游?”

“没,他没来,你放手,飞机要起飞了。”耳中是机场广播中播放的开始登机的飞机班次,赫然就是她将要乘坐的。

“他真的没来?”

“没,你快放手。”

“晓晓,你离开他了,是不是?”他的眸中突的现出惊喜的意味,“你不喜欢他,是不是?”

心中一阵抽痛,张张唇,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是不喜欢木少离,可,她答应李凌然要离开他的。

摇摇头,泛着水雾的眸子望着他,她轻声道:“我喜欢他,水先生,请你放手,请你自重。”

男人修长的手一颤,却依然紧握,“晓晓,你骗我的,是不是?”向晚山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让他伤心,可是,温泉里她如花儿般的绽放在他的面前也是真的,这一瞬,他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只想从中看出什么。

那晚,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很怪,他恨过她,恨不得从此再不见她,与她老死不相往来,可,此刻再见,看到她真真切切的就在眼前,所有的恨与怨在这一刻对着她的眼睛的时候,居然淡了,淡的仿佛不曾发生过,如果她此刻能跟他走,他觉得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就带走她的,“晓晓,你骗我的,一定是的,晓晓,跟我走,好不好?”见她不说话,他的声音有些颤,不知为什么,看到她要走,他的脑海里就闪过五年前那个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的女子,是不是这一走,一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了呢?

那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感觉,“晓晓,你说话,你快说话。”他磁性的嗓音压得很低,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他怎么会又可以这么低姿态的面对她呢。

唇张了又张,莫晓竹不知道做了多少的思想斗争,可是,想起自己对李凌然的承诺,她还是低声道:“没有,我没有骗你,我喜欢的是少离,水先生,请放手。”

男人的眼神一黯,他突然间发现自己对女人越来越不懂了,一个是元润青,现在,又多了一个莫晓晓。

“晓晓,怎么还不登机,来不及了。”突然间的,两个人的身旁忽的冒出这句话,莫晓竹下意识的转首,居然是木少离。

“少离,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行吗?话说你的机票可是我买的,我就是想要这时候来给你一个惊喜,水先生,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打110告你骚扰我未婚妻呢?”木少离的目光灼灼的落在水君御握着莫晓竹的两只手上,如果目光是刀的话,他已经将水君御的手切成片片了。

水君御仿佛没有听见木少离的警告,手依然握着莫晓竹的,“晓晓,你告诉我,你现在是跟他走还是跟我走?”他在赌,赌他的第六感,有一种感觉,她的心里是有他的,可为什么那天晚上她会联络上木少离而离开呢?那样的悄悄离开分明是早就窜通好的呀,想到‘窜通’这两个字,他至今还觉得恶寒,莫晓晓,那天晚上她真的过份了,前一刻还与他温泉里缠绵,可是还不到一夜,她就悄无声息的随着木少离跑了,想到她和木少离在一起单独相处的时间,水君御的眼睛顿时红了。

手在颤,心也在颤。

她听着他的声音,他还是要她吗?

眸中的雾气越聚越多,眼泪,又要流出来了。

她是那么的丢人,这一天,竟是怎么也忍不住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流泪。

就算当初自己九死一生,失去薇薇的时候,她也不曾这样的哭过。

可,一想起自己满脸是血淹淹一息的被李凌然抱起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的选择了。

知恩图报,这是她必须要做的事情。

手一挣,却怎么也挣不开男人手的钳制,她一咬牙,再不能拖泥带水了,否则,会是三个人的伤心,眼睛看着他的眼睛,可是声音却是对着木少离说的,“少离,报警吧。”

“你……”男人的手终于松了,眼神中却带着一种近乎于绝望的痛苦,皙白的小手轻轻的缓缓的从水君御的大手中抽出,心,却带着不舍。

松开了。

手心里没了他如初的温度,她想要抱起一直呆呆看着的强强,然后,从此离他远去,可,她还没弯身,眼前嚯的闪过他的手臂,就在猝不及防间,脸上顿时被挨上了五指山,只瞬间,就是火辣辣的痛,“不要脸的女人,人尽可夫。”他说完,转身离去,再也不看她一眼。

他的话语很难听,可是声音却是轻轻的,就象是梦呓般的说出,听在她的耳中却是那么的刺耳。

“叔叔,你为什么打我妈咪,你是坏人,你是坏人。”就在莫晓竹难堪的站在原地的时候,强强突然间的冲了出去,也许是心疼她吧,两条小腿跑得飞快,居然很快就追上了水君御,小脚踢向水君御的腿,“你打妈咪,你是坏人,我再也不叫你叔叔了。”

“强强。”眼看着强强对水君御的敌意,她的心更痛了,他们是父子呀,她冲过去抱住了强强的小身子,强强起初还挣扎着,可,终究是拗不过她大人的力气,小手抚上她的脸,“妈咪,疼吗?”

她一笑,只想宽慰儿子,“不疼,走吧,咱们上飞机去。”

“晓晓,强强给我抱吧。”正要去侯机室登机,耳边蓦然传来木少离的声音,她才想到刚刚的木少离有些过于安静了。

“少离,走吧。”明明是要一个人走的,现在,她注定无法做到了,选择必须要有一个,她便只能选择木少离。

木少离低头扫了一眼手机屏幕,似乎是在翻看着什么,“干爹,你看什么呢?”

木少离一笑,不修边幅的脸上写着满足的神情,“没什么,来,干爹抱。”硬是从她的怀里抱过强强,然后道:“晓晓,来不及了,今天别走了。“

他这一说,她才听到广播里已经通知她所要乘坐的班次的飞机已经起飞了。

是天意吗?

她居然没有走成。

好在木少离没有追问她昨天是怎么带走强强的,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圆谎。

出了机场大厅,木少离随手招了一辆计程车,她才知道原来他没有开车,坐在他身旁,她嗅到了他身上的一股酒味,想起昨天他没有找过来,她轻声道:“喝酒了?”怪不得他今天看起来有点怪怪,胡子好象也没刮,下巴上是青青的一片。

“你去问李凌然,他居然敢算计我,弄个小妹把我灌醉了,若不是我酒量好醒得早,现在,你早飞走了。”

“你没机票?”她诧异的问他,一手探入他才装入手机的口袋,拿出他的手机摆弄着。

“晓晓,别看。”

可,她已经看到了,一条已发短信跃然眼前:通知机场,让飞机不必等了,到时间就开走。

“木少离,你故意的,是不是?”她火了,一甩他的手机,“嘭”的砸在车玻璃上,司机急忙的回头看了一眼,幸好车玻璃足够厚而没有破了,“小姐,请不要破坏我的车,谢谢呀。”司机紧张了,他紧张他的车。

莫晓竹根本不管司机,“木少离,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手却被木少离反握住,他轻轻的笑着,迷离的眼神里写着一份说不出的邪魅,让她蓦的想起她与他第一次订婚的那一晚,他也是这样笑着看向她的,然后,他的唇缓缓的落向她的,她一慌,膝盖抬起,就那样用力的一顶,于是,他‘不举’了,直到现在,她才知道那是一个谎言,一直想要问他为什么,可,她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因为,以她现在的身份根本就不方便问了。

她现在是莫晓晓而不是莫晓竹。

“呵呵呵,莫晓晓,这句话该我来问你才对,你说你是不是故意要离开我的?”

她一震,被他说对了,她的确是故意的。

“怎么,哑巴了?就凭你那样对我,我觉得,我也没什么错,我不过是想要让你留下来罢了。”

她无语了,为什么总也逃不过他呢?

“师傅,前面转弯。”眼睛看着路,她现在只想回到属于自己的天地里。

“别转,莫晓晓,你还想要出什么事吗?那里你回不去了,元润青已经派人守在那里了。”

“是你的人无能”,想到那一次他的人被元润青的人连窝端了而她被绑架了她就恼火,脑子里突然间灵光一现,“木少离,那次你是不是知情?”她怎么这么笨的现在才反应过来呢,木少离的人也不是饭桶,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元润青的人给灭了。

木少离拿出烟盒取了一根烟,手摇开了车窗,点燃的烟气顿时散开在车内,强强低咳了一声,“妈咪,别吵了好不好?我怕。”强强听不懂大家之间的话,可是,他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妈妈很不开心。

木少离在一口接一口的猛吸着烟,说实话莫晓竹是聪明的,从他第一眼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她的特别,又深吸了一口烟,他的目光悠悠的望着车窗外,“晓晓,总觉得我们以前是相识的,你告诉我是不是?”那种熟悉感仿佛与生俱来似的,一见到她,他就有那种感觉了。

她摇摇头,“没有。”

木少离随手将手中才吸了一半的烟抛出车窗外,风吹进来,吹散了烟气,他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似的把手递给了强强,“来,干爹抱。”

那微笑的俊容让莫晓竹有一瞬间的闪神,蓦的,他的眼睛又与水君御的重叠在一起,一样的琥珀色,她想起了水君御接机的那个女人,他的母亲,眼睛却不是琥珀色的。

摇摇头,是她的错觉吧。

有些迷惘,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与木少离的关系,不想嫁给他,可她,又逃不过他。

心里在想着一个可以让他放弃她的理由,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打了一个哈欠,她又困了。

最近,真的很容易困。

“少离,还要多久才到?”想睡却睡不了,她难受的看着车窗外,可,昨晚明明有睡的。

“快了。”

手抓着自己的袋子,那里面是莫家现在所有的资产,她要让莫家翻身,全靠这些了。

莫晓竹对于t市的马路一向记不得名字,所以,上车的时候木少离报路名的时候她什么也没想,可当车子停在一幢别墅前的时候,也怔住了。

就是在这里,他对她用强,就在她以为会失去一切的时候水君御出现了,也带走了她,也让她彻底的失去了自己的第一次,那时的她宁愿把身子给水君御也不愿给木少离,那时的她觉得他是恶魔,花`心的大恶魔,可现在,他给她的感觉完全变了,罢了,在没有想出可以让他离开自己的办法之前,她只能先忍受与他住在一起,总比被元润青带走要好,那女人,嫉妒起来是会杀人的,她已经亲自试过了,不是吗?

那是九死一生,想想,便心有余悸。

走不了,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手牵着强强的手走进了木少离的别墅,在脚踏入大门的那一刻,一种恐慌感蔓延在心间,说实话,对他,她多少还是怕的。

他没有不举,他在骗人。

这些,水君御已经说过了。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草木和房屋,她又回来了。

“晓晓,你住这间吧,我让人都换了新的,怎么样,喜欢吗?”

她点点头,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他,只懒懒的不想说话。

“干爹,那我的房间呢?”

“你睡那间,瞧瞧,干爹给你准备的小床漂亮不?”

他究竟做了多少?什么都是全新的,那些属于孩子的布置,分明就是他的用心。

强强一向喜欢独睡,小大人的他一点都不怕一个人睡,所以,他立刻欢呼的叫起来,“好呀,我就要这间房,不过,妈咪你晚上要哄我睡了之后才能离开。”

她打了一个哈欠,点了点头,“少离,今天起得早,我去睡会。”

早起离开的时候,说什么也没想到兜兜转转了一圈,她根本没走成。

“吃了午饭再睡吧,很快就开饭了。”

她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午饭的时间了,总不能因为自己而影响大家的作息,“好。”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懒懒的靠着,强强拿着电视遥控器不停的转换电视频道,宛然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小家伙适应能力非常强。

很快的,佣人端上了餐前水果,居然有她从前最爱吃的大樱桃,红红的一粒粒摆在盘子里,真想吃,可,手却硬生生的越过了那大樱桃而落在了她从前最不爱吃的梨子上面,牙签叉了一块放入口中,雪梨的味道很香甜可口,木家什么都是最好的,尤其是吃的东西。

“怎么不吃樱桃?”他的手拈起了一粒送到她的唇边,鼻间顿时嗅到了樱桃的香,硬是忍着,“我从小就不喜欢吃樱桃。”若是他的试探,那么,她会不露声色的让他猜不出。

“呵呵,可我喜欢呢,你吃一粒,就一粒,如何?”

她张嘴乖巧的将他手中的樱桃含入口中,若是太刻意的去拒绝,只怕更会惹起他的怀疑。

莫晓竹,如果不是身上肩负着重任,她真的想要说出自己的本来身份的。

可,不说出来还有另一层原因,那就是怕失去强强,如果水君御知道强强是他的儿子,他绝对会带走强强的。

她很安静的留在了水君御在t市的独居之墅,这里就连陈喜翠也不来,除了佣人就是佣人了,其实这里真的很安静的。

莫晓竹并没有要急着离开,她决定趁着这暂时的宁静仔细想一想她接下来要做什么,要怎么做,然后踏踏实实的一步一个脚印的把想要走的路走下去。

至于结果,她暂时还不敢想,只要用心了,就一定会成功吧。

这一次,她要靠自己的力量去完成一切。

睡了一个下午,到了晚上,人精神了许多,木少离闲闲的与强强疯玩着,看着两个人扭在一起的一幕,有一种错觉,仿佛这就是属于她的家似的,可是,强强的父亲却是水君御,是一个永远也无法给她一切的男人。

怔怔的看着,心底酸涩难挡,茶几上的手机就在这时突兀的响了起来。

会是谁的?

无论是水君御还是李凌然的,她都不想接。

“晓晓,怎么不接电话?”

“哦,看电视呢。”她轻描淡写的,这才慢腾腾的拿起手机,居然还在响,打电话的那个人有够执着的。

看到了,是李凌然。

手指按下接听键,“凌然,找我有事?”

“你没走?”

“是的。”没走成,意外的同时遇到两个男人,她能走成才怪。

“晓竹,你离开木家,我帮你离开。”

“不用了,我觉得我现在还是叫你李先生比较妥当,我不想走了,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少离很喜欢强强,对强强也很好,你没其它的事我先挂了。”当初,是他算计着把她推上木少离的车的,不是吗?

“好吧。”李凌然的声音有些生硬,大概是没想到她会以这样的口气跟他说话吧。

她用自己一生的幸福去还了他救她的情,或者不能相抵,可于她来说,她是还给了他她的全部,因为,一个是她喜欢过的男人,一个是她的亲生女儿,“李先生,以后请不要再打过来找我了。”真想直接对他说,他们再也没关系了,她还清了所有。

只是想到那五年他对她的好,她便终是没有说出来。

他为的,永远都是元润青,即使是当初救她也亦是。

“晓竹……”

“再见。”手指按下键子,看了一看屏幕上的那个已接电话的名字,只两秒钟,随即,她将那个电话移到了黑名单中。

从此,真的不想接了。

放下手机的时候,木少离还在和强强疯闹着,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她接别人的电话。

他听到是李凌然的吗?

她不知道,只是看着他灿烂的笑容,刮过胡子的他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气,说实话,他不痞的时候,其实挺好看的。

若是他真能对自己好,那便就将就一生也是可以的,总比强强一辈子没有父亲照顾要好。

她只是一个凡人,突然间的就动了这个心思,蓦然回神的时候,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那晚,她睡在自己的大房间里,木少离并没有越矩的进来,让她渐渐的睡得安心了。

果然是要给她一个月的考虑时间吗?

她乐得清闲,只想着她自己的事业。

她开始收集资料拟写计划。

打开电脑,随手点开网页,输入了t市的第一个字,随即跳下一大排的搜索内容,鼠标一滑,一个网页打开了。

真的不是她想要看的网页,她的眸光瞟了一眼就准备关掉,可这一眼,却让她一下子懵住了。

那是她的照片。

只是,脸部被打上了马赛克,所以,外人是看不出是她的,但是,照片中的女子绝对是她,而男子赫然就是水君御。

高官染指别人未婚妻,何为父母官?

省厅长生活不检点,作风恶劣。

……

一条条,都是暗指水君御。

那张照片,太碍眼了,她才发现最近她真的对这些都漠不关心了,竟不知道木少离与水君御斗成这个样子。

再下面,还贴了许多女人的照片,虽然或是侧影或也被打上了马赛克,但是,莫晓竹一眼就认出了那其中的一张是冷雪盈。

那些照片上全都有拍摄时间,竟然全部都是这几天的时间。

莫晓竹继续翻看下去,一条贴子下面的留言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不过是博弈罢了,就看最后谁能斗得过谁,那么,城西那块地的归属也有可以确定了。

又是那块地,她早就给忘记了,陈喜翠不找她,她以为水君御已经不再为难木家了呢,现在看来,那些还在如常上演,而她居然现在才知道。

为什么?

还是为她吗?

拿起电话就打给了木少离,“少离,你在上班吗?”

“是的。”

“我想见你,能回来一下吗?”

“这……晓晓,我在开会,散了会再说。”

“好吧。”人多,他不便说话吧。

莫晓竹等着,可已经就要到中午了,也没有等到木少离的电话,最近,他中午已经不回来吃了,原以为是他公司事情多,太忙才不回来的,今天看了那些别人发的象是真又象是假的贴子,她终于知道他在忙什么了,再忙着与水君御斗法。

“莫小姐,开饭吗?”

她嗅着厨房里飘出来的饭菜香,“中午什么汤?”

“乌鸡汤。”

“盛一份我带走,再来几样小菜。”

“莫小姐这是……”元嫂迟疑的看着她,自从半个月前莫晓竹住进来,她就没有离开过这里,而木少离对待她的态度也是让人诧异的,不过,少爷做什么他们就支持什么,他们是不能有异议的,可莫小姐这要出去,这可是真稀有。

莫晓竹微微一笑,“我去给少离送饭。”要中午了,她去也没什么吧。

“啊,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准备。”元嫂乖巧的笑了,早就看出了少爷对这女人的心了,这可是绝无仅有的,这莫小姐终于关心起少爷了她自然是支持的。

不过几分钟,什么都准备好了,看着那个超大的食盒,莫晓竹真不想拎去,可是这个时候赶过去,若是不拿点什么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伸手接过,“别告诉少爷。”

“是的,莫小姐。”元嫂立刻应了,是要给少爷惊喜吧,这样也好,她这个老婆子支持呢。

莫晓竹拎着食盒走出了木宅,呼吸着室外新鲜的空气,她才发现她有好久都没有出来走走了。

打了的士,直奔木氏。

沿街,树木青葱翠绿,一切都是那么的亲切,让她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才半月而已吧。

原来工作和忙碌真的可以让人暂时的消弥心底里的烦躁,她就快从蛰伏中醒来了,她要重新创建莫氏公司,一步步的把自己的事业做大,想到电脑里的那份她拟好的蓝图,她自信的笑了。

总有一天,她会完全的脱胎换骨的。

现在想想,当初妈妈逼着她出国逼着她用心念书其实都是正确的了,人要自强,必须要先自立,然后,正视自己的不足而融入自己想要的那个世界。

到了,她跳下车,步履轻盈,心很平静,这就是有事情做的结果,她总不能一直纠结于离开水君御的事情吧。

人,总还是要活下去的,她有强强。

还没到下班的时间,可是,木氏的大厦门前却是人满为患,几乎就要阻塞交通了,半条马路上都是人。

还有车。

她莫名的走过去,这才看到有人打起的横幅。

退房。

退房。

原来还是为了城西的那块地。

如果水君御一意要在那里建墓地,之前买房的人是绝对不愿意的。

在t市,能买得起房子的人都是中产阶级以上,这些人都有一些资本,怎么可能愿意自家的房子附近就是墓地而破坏了风水呢。

莫晓竹的眉头轻皱,拎着食盒快步的走向木氏的大厦门前,前面却被人挡住了,怎么也过不去,转了几圈都一样,大门前水泄不通的,外面的人被玻璃大门隔住进不去,里面的人自然也是出不来。

莫晓竹扫了一眼周遭的状况,已经明白木少离之前为什么说他是在开会了,木氏这样了,他怎么能离开呢。

原来,他每天晚上回去挂在脸上的笑容都是假装出来的。

那么多人,那么一个超大的楼盘,几乎占据了t市十分之一的面积,房子已近封顶,现在,却闹出了这样一件事情。

“听说,是那个姓水的管土地的厅长干的好事。”

“那还不是姓木的惹到人家了,抢了人家的二奶,人家厅长哪里咽得下这口气,男人,都是好面子的。”

“咱们不管那些,只要不建墓地,那就不退房,可是只要建墓地,就坚决要退房。”

“墓地已经圈了起来,就要动工了,这让我们已经买了房子的人可怎么办呢?难道以后住进去天天与死人为伍吗?我可不要,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是,没人喜欢与死人毗邻而居的吧。”

她不想听到的,可,那一声声的怨言还是一一被听进了耳朵里。

水君御明明说她人尽可夫的,想起那天他飞快离去的背影,莫晓竹的心底一片黯然,在大厦的外围绕了一圈又一圈,可大门侧门全都被围满了人。

她真是温室里呆得太久了,丝毫都不知道木氏现在已经陷入了这样的危机中。

可,木少离每晚回去居然还能笑出来,还会逗着强强玩。

一扇窗前,她停了下来。

窗子是关着的,但是,她看到窗前站了一个人,举起手中的食盒,她冲着里面的人做着手势做出口型,“让我进去,送饭。”

不知道做了多久的手势,那扇窗终于开了一点点的缝隙,莫晓竹凑了过去,“让我进去好吗?我是来送餐的。”

窗里的女职员上下的扫视了她一眼,“你是莫……”

原来已经认出是她了,是了,她逃过木少离的订婚宴,那场订婚宴,她不知道有多少木氏的员工记住了她,轻轻的点头,“让我进去,好吗?”

“好的。”女职员立刻大开了窗子,先伸手接过她手中的食盒,然后拉过她的手,“快上来。”

忽啦,立刻有人围过来,“我们也要进去,我们要见木总,退房,退房……”立刻的,耳鼓里都是整齐一致的‘退房’口号声。

莫晓竹急了。

都是她惹得祸。

她是罪魁祸首,这件事,即使现在陈喜翠不找她了,她也不能置之不理了。

她要与木少离好好的谈一谈。

这些买房的人虽然都是中产阶级,可是买一套房子大部分人几乎是动用了自己所有的老本,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若是不可心,他们的心又怎么会舒服呢?

将心比心,她理解的。

人几乎是被里面的人扯进办公室里的,脚还没落下,就听刚刚拉她进来的女职员高声喊道:“别进来,这是办公室,要进来请走大门。”一边喊着,一边用力的去关窗子,可,随即就是一声尖叫,窗子夹到了一个人的手,莫晓竹急忙回头,都是她惹得祸,看到被夹到手的是一个女子,她冲过去先打开了窗子,然后道:“这位太太,请你先回去,城西那块地的事一定会解决的,你放心吧。”

“你……你算什么?你能给我们保证吗?木少离都不敢给我们保证,你一个送饭的有什么本事?”

莫晓竹的脑海里闪过水君御,如果她去求他,他会放弃吗?

可,她又拿什么去求他?

“哎呀,她好象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姓水的包养的二奶,对的,就是她,大家快来看呀,那女人出现了,害我们的女人出现了……”

窗外的人群立刻“刷刷刷”的往这个方向涌来,莫晓竹怔怔的站在那里,她甚至忘记了要逃离那些人的视野,幸好之前的那个女职员手脚麻利的关上了窗子再划上,然后拉着她就走,“莫小姐,我送你去木总的办公室吧。”

那手的轻握,让她终于回神,目光扫了一眼窗外,人那么多,一道窗让她已听不见他们的声音,却可以感觉到那些气愤的面孔是冲着她来的。

没有她,水君御不会这样对待木少离。

那么,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人的人心惶惶。

她是坏女人。

呵呵,她人尽可夫。

此刻,她甚至觉得自己该死了。

只她一个人,就带给这么多人的不开心。

不知道是怎么进的电梯,也不知道是怎么下的电梯,女职员拉着她停下,她就停下了,“莫小姐,你等一下,我去跟吴秘书讲一下。”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心很乱,她到底要怎么办呢?

厚厚的玻璃门被打开了,木少离柏居然亲自迎了出来,“晓晓,你怎么来了?”

那声晓晓让她缓缓抬起了头,她轻声道:“我来送饭,吃了没?”绕了一大圈,都过了用餐的时间了,她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吃过。

“没呢,你快进来,我可饿着呢。”木少离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仿佛大厦外面那些捣乱的人与事都与他无关似的。

他牵着她的手就进了他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可真大,足有几百平方。

落地窗紧拉着窗帘,让那一整面墙都铺陈在一片厚重的天鹅绒的深灰色彩中,莫晓竹被按坐在办公室会客一角的沙发上,双人的沙发,她才坐下,木少离就坐在了她身旁,面前是她带过来的大食盒,男人神情愉悦的打了开来,“呵呵,真丰盛呀,我可真饿坏了,晓晓,你吃没?要是没,咱们一起吃吧。”

她摇摇头,她哪里吃得下,这祸其实是她闯的,“我吃过了,你吃吧。”

“那我可要开动了,你要是馋了就再吃点。”

“嗯,你吃吧。”瞧他孩子一样的开心极了,木少离,他的变化可真大。

他真吃了,吃得不易乐乎,“好吃,晓晓你带来的饭就是好吃。”

她有些心虚,又不是她煮的,抬头看向他办公室一角的那道门,那里是一个房间吧,以前她跟他订婚的时候就听说过,说他经常在办公室里与女人调情厮混来着,说这里有一个单间,是专门供他享艳福来着,看着看着,她居然又困了,打着哈欠,“少离,我想睡会。”最近,这是怎么了,每到中午她都会困极了,都要补一觉的。

“去里面睡吧,有床,我保你舒服。”木少离放下筷子殷勤的起身,带着她走向那个房间,推开门,一束玫瑰花插在床头桌的花瓶里,“晓晓,吴秘书好久都没给我这里换过花了,瞧瞧你一来,她一早就换过了,新鲜着呢。”

干干净净的房间,床单也是新换的,躺上去,别管他以前的风流事了,那都与她无关,头一沾上枕头就睡,什么都等醒了再说,城西的地,真的让她头疼,可,一定会解决的,闭上眼睛的时候她还这样的坚信着。

莫晓竹不知道睡了多久,悠悠的醒来,她爬了起来,最近她真的太爱睡了,常常是头一沾枕头就睡实了。

木少离不在这房间里,又在忙工作了吧,她一定是睡了好久。

悄悄的下床,人蜇到门前,门拉开了一道缝隙,门外的办公室里似乎很安静,视线扫过去,终于在办公桌前发现了木少离。

他对面站着一个人,两个人正在说着话,声音压得很低,是怕吵醒她吗?

如果不开门,她一点也听不到的,这办公室的隔音很好。

“业主有没有选出代表来?”木少离低声问道。

“正在选呢,说是很快就选出来了。”

“催一下,我希望半个小时内,大厦外的那些人都给我散去。”

“木总,这……”

“别支支吾吾的,快去办事。”木少离说着瞟了一眼莫晓竹的方向,好象是怕惊醒了她似的。

可,她已经醒了。

不动声色的听他又吩咐了那人几句,直到那人走了,直到木少离安静的开始处理着桌子上的文件之后,她才推开了门,“少离,我睡了多久?”

“也没多久,晓晓,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那你呢?”她绝口不提来时看到的那些人,他不说,她就不提,因为,这些都是他的难堪。

“公司有点小事情要处理,处理好了我就回去,今晚回去跟你和强强一起晚餐。”

“没事,你忙你的,别急着赶回去,你不在,我才吃得舒服自在。”她笑,真想钻进他的心里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从前的那个木少离,一点都不一样呢。

“行,听老婆话跟党走,我听你的。”他笑嘻嘻,哪里还有半点刚刚在手下人前的威风呢。

“别,我可不是你老婆,木少离,八字还没一撇呢。”

“有一点了就成。”他笑,手指在桌面上点着钢琴指,“晓晓,你最近太爱睡了,以前有过这样的情况吗?”

她摇摇头,“好象没有。”

“那等我忙过这两天就带你去医院,后天吧,如何?”

“不用了,没什么事的,除了想睡,我也没有其它身体不舒服的地方。”

“还是查查吧,不然将来落下什么病可就不好了,我可要我的老婆身体棒棒的。”

“去,少老婆老婆的叫个没完,我走了呀。”

“行,我让吴秘书送你,我就不下去了。”

他是不敢吧,大厦外那么多人,他下去还不被围起来被唾沫星子淹没了呀。

看到吴秘书的时候,莫晓竹差点傻了,居然是个四十几岁的老女人,还带着宽边眼镜,木少离,他真是改头换面了,“莫小姐,木总吩咐说请你走小门,可以吗?”

“嗯,好的。”她还挑什么,能安全离开就好了。

先坐上了电梯,却不想,那小门居然是在地下停车库那里,若不是有吴秘书带路,她是说什么也找不到这样隐密的门的,那么,木少离平时无法脱身的时候一定就是走这里的了。

从那里出去,已是大厦的后面,路上还有人,只是都与那些买房子的人无关了,一部车停在那里,“莫小姐,请。”

什么都给她安排的好好的,心里一暖,她坐进车子抬头看了一眼大厦的最顶层,那里,木少离一定是还坐在办公桌前纠结着城西那块地吧。

她想起自己进大厦前答应过别人的事,她真的要出手了,不然,对不住那些拿出一生积蓄的买房人。

车子,疾驶向木少离的住处,她也没有阻止,可等下了车,等车子离开,她却没有进去,而是掉头就打了一辆的士,坐上车子,眼看着外面已经快要黑了的天色,冬天了,天黑得真早,缓缓的拿起手机,半个多月了,水君御的那句‘人尽可夫’还犹在耳,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打他的电话了,可现在,她必须要打。

两个男人斗得已经日趋白热化了,而她就是夹在中间的那个人,真难受。

手机才一拨通,他的声音就传来了,竟是那么的快,“莫晓晓,想不到你也有找我的一天。”

听着他的声音,她的心一黯,那样嘲讽的话语,他还在生她的气,是的,换成是她,她也会生气的,“水先生,半个小时后馨园见,拜。”不与他吵,她说了她的目的,随手就挂断了电话,甚至不等他答应她。

他来与不来,她都想去馨园。

去那个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她突然很想要再去坐一坐,很想那里。

馨园才开始营业,下了车走进去的时候,人很少,只有霓虹灯不住的闪烁在视野里,她点了一杯鸡尾酒静静的坐在角落里,可是目光却落在那个第一次见水君御时他坐过的位置上,真想也坐在自己那次坐的位置上,可她不敢,若是坐了,他一定会怀疑的。

男人有时候粗心,可有时候更细心。

服务生上了酒,她端起那盛着暗红色酒液的杯子,看着里面的酒泛起一圈圈的涟漪,时间还早,她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快到馨园了,静静的看着,馨园里响起了悠悠缓缓的情歌对唱,听着,那样温馨的味道真的让人迷醉。

她却不知道她的人生会怎样走过,她的人生,许多都不是她所能支配和掌控的。

活过来是幸运,可也,是折磨。

手中的杯子里映入了一道影子,她轻轻抬首,他来了。

高大的身形笼罩着她,给她一股无形的压力,轻轻的笑,“水先生请坐。”

“还是叫我水水吧,你那三个字听着真别扭。”他沉声道,磁性的嗓音在话毕后散发着袅袅的余音,缭绕不绝。

“好,水水,坐吧。”真叫了,听着,是一种亲切感,竟是无形间拉短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他拉了拉椅子,不客气的坐在她的对面,“你也喜欢馨园?”

“嗯,以前跟朋友来过,所以就点了这里,我喜欢这里的音乐。”

“我也是,每个周末都会来一次。”

那是在祭奠生命里的一次曾经的过往吧,又摇了摇手中的酒杯,她道:“喝什么?”

“跟你一样。”

唇轻启,“好,我给你叫一杯。”

他的手却一下子伸过来,一把抢下她手中的,“喝你的就好。”说完,已经一仰而尽。

而他喝进酒的位置刚好是她才喝过的地方。

就仿佛,他才吻过她一样。

脸上泛起潮红,那样暧昧的一杯酒,她实在是没想到他才到就给了她这样的一幕,这让她有些害怕,害怕再跟他在一起了,她只想尽快的解决事情,然后离开,于是,莫晓竹直接问道,“水水,城西那块地,你要怎么样才会放弃建墓地?”

“呵呵呵,你是为了木少离来找我?”他黑亮的眼睛幽沉的看着她,让她恍若被拉入一泓深潭的错觉,恍恍惚惚。

不,她不能说她是为了木少离,否则只会激怒水君御,端过服务生才放下的新的一杯酒,以此来掩饰心底里的那一份慌,她看着酒液轻声道:“不是。”

“那又是为了谁?”男人的唇角咧开一抹优雅的弧度,刚刚喝酒时残留的一滴酒液在霓虹灯的照射下闪烁着光茫,刺着她的眼睛一眨,脑子里迅速的转动着,啜饮了一口酒,再从容放下,她笑着道:“为那些买房的人。”

“呵呵呵,莫小姐真善良,不过,那是你的事,跟我无关。”随手打了一个响指,也不待她回应,他冲着一旁的服务生道,“来两瓶xo。”

“是,先生。”服务生去取了。

“喝完了这杯我就离开了,到时候,你自己尽兴吧。”她可没想与他周旋那么久,想到已经回到住处的强强,她没回去,强强一定担心极了,手一直攥着手机,她怕孩子打过来,也是这时候才想到她来之前应该给强强留个言的。

可来的急,再加上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过混乱了,以至于她没有想得那么周到。

“怎么,在等电话?”他看了一眼她紧握手机的手。

“嗯。”想也没想的看着手机,她低声道。

“谁呀,为什么不直接打过去?要不,我帮你打?”

“不用了,谢谢。”眼睛继续看着手机,莫晓竹有点担心强强。

“呵呵,你找我来就为了这两件事?”

“什么?”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城西的地和等电话呀。”

“哦,那块地能不能别建墓地?”

“不行。”

“那就是一定要建了?”她的嗓子有些沙哑,一想到木氏大厦外的那些人,她就心存内疚,都是因为她呀。

“是的。”

她听到他毫不犹豫的回答,心里已经失望透顶,手机正好响了起来,她拿起就要接,却忽的手中一空,居然被水君御给抢了过去,“喂,你好,找莫晓晓吗?她正在馨园陪我喝酒……”

突的,他停住了,原本阴沉的脸上现出了微笑,莫晓竹迷糊的看着他,“给我,手机还我……”

他扫了她一眼,根本不理她,还是微笑的听着她手机里的声音,一边听一边“嗯嗯”的答应着什么。

“谁打过来的?”想到他刚刚说过的话,她的脸上泛起难堪,若是木少离只怕就糟糕了,可水君御笑着的样子又不象是再与谁横眉冷对。

她伸手去抢,他身子一转,就让她的手落了一个空。

“水君御,你还给我。”她急了,人已经站了起来绕过桌子朝他走去。

眼看着她走过来,他脸上的笑意更浓,莫晓竹离他越来越近,正要抢下手机,腰上却一紧,他的手轻轻一带,那样的猝不疾防,让她一个站立不稳,整个人顷刻间就倒在了他的怀里,人坐在他的腿上,他的手臂一环,她的头就靠在了他的胸膛上,这样的一幕,就仿如多年前的那一晚,那一晚,也是她自己把自己送到他怀中的,那时,她以为他是鸭。

时间,仿佛一下子静止了一样,她回想着那一幕,眼睛看着他的眼睛,幽黑如深潭。

“呵呵,好呀,你妈咪不会醉的,要是醉了我会送她回去,告诉叔叔,你们住哪里?”

“……”

也许是听到了强强的回答,眼里的男人脸色微变,笑容也僵了,却终究是没有发作,“行的,叔叔知道了,放心吧,你妈咪挺好的。”

原来是强强,水君御真坏,抢不过来,她仰起头对着手机的方向喊道:“强强,有没有吃饭?”

可,男人的头再一转,就是不给她讲电话的机会,“好了,我挂了,改天叔叔接你去叔叔家和薇薇玩哟,再见。”他说完,就慢吞吞的按断了她的手机。

“水君御,你真过份,为什么不让我和强强通电话?”

他微微笑着,表情真的很欠扁,“他吃过饭了,也挺好的,让你不用担心呢,对了,是强强说要挂的,他说要去看金钢葫芦娃。”

“你……”她无语了,头落回在他的臂弯上,“你知不知道抢别人的手机是不文明不礼貌的行为?”

“那这样的行为呢?”他俯首就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亲,“这算什么?”

“你……你无耻。”她的脸涨得通红通红,四周的人虽然不多,可也不少。

“呵呵,无耻就无耻好了,我们已经一起无耻过n多次了,你说是不是?”他笑开了,手还是环着她的腰,居然就抱着她站了起来。

莫晓竹挣了挣,可是没用,他的手臂太有力,就象是铜墙铁壁似的,让她根本挣不脱,“你,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他还是笑,抱着她笔直的朝着馨园的vip包厢走去。

一步步,她嗅着他的气息,心慌乱的不行,“水君御,你放开我。”只是要来找他放弃那块地的,可现在,一切都脱离了她的掌控,她在他怀里是那么的无措,还有无助。

“不放。”他高大的身形轻快的移进包厢,根本不管她愿意不愿意。

莫晓竹有些懵了,这间包厢是那么的熟悉,所有的一切都如从前,就连桌子上放着的花瓶也是从前的那个,她记得的,包厢里面纤尘不染,就仿佛很久也没有人来过一样,身子被他放在了沙发上,他欺身上来,“怎么样,这里环境不错吧?”

“你,你要干什么?”她舌头打了结,一下子仿佛就回到了从前的那一天的那一晚。

“呵呵呵,是你自己要我来的,我当然不能白来了,你说是不是?”男有修长的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他看着她的眼睛,“莫晓晓,你说我无耻,可是我们真的无耻过很多回了,其实,也不差多一次或少一次了,是不是?”

薄唇说着就落了下来,手指还扣着她的下巴,他吻上了她。

口中,刹那间全都是他的味道。

那属于男人的独有的味道让她恐慌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仿佛放大了的他的眼睛,手推着他的胸膛,“水君御,你放手,我们,没有关系了。”

他根本不理,继续的吻着她,唇齿吮含着她的唇,舌已经如蛇信子一样的钻入了她的口中,此刻正肆意的挑弄着她的舌,灵巧的与她的纠缠在一起。

她的呼吸开始急促,她根本避不过他的吻。

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的吻。

他说,曾经她和他数次‘无耻’过。

那是在嘲讽她,嘲讽她曾经全身心的投入在他的怀抱里,可现在……

一下子想起了李凌然,她的泪控制不住的就涌了出来,她错了,真的错了。

她不该一个人来找他。

遇上他,他就是她的盅,让她根本无法抗拒。

想起一切,她真的不知道是谁的错?

是她?

亦或是他?

可,都不是。

她没有错。

他也没有错。

错的是老天,是老天让他欠了不该欠着的人。

于是,才有了这一场场的不得已。

泪,沿着眼角滑落,她闭上了眼睛,任由它流在脸颊上,然后,流入唇角。

一股咸涩涌入口中,他的舌在她的口中转了一圈,莫晓竹只觉下巴上的手突的一松,他的唇离开了她的,他直起身看着她的眼睛,“你哭了?就因为我吻你?”如吼的声音,带着几分的薄怒。

不是,真的不是。

可她哽咽的却说不出话来,只是透过泛着水雾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的脸,他真好看,让她看也看不够似的。

“晓晓,到底为什么?”他受不了的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一流泪,他就再也硬不起心肠了,所有的怨与恨顷刻间就被抽走了,只是心疼她,心疼她何以会哭?“真的因为我吻你吗?”

她下意识的摇摇头,不是,真的不是呀,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伤害他。

一切,就如同昨天,如同他们相识的那一天。

他的手指落在她的脸上,指腹轻轻的擦着她脸颊上的泪,“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哭?”她的泪,仿佛刀剜在他的心口一样,让他灼痛着。

脸蹭着他的手指,她什么也不能说,“对不起,水水,你放过我,你放过那块地吧,好不好?水水,好不好?”她哀求着他,声音颤抖着,为什么她与他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境地?只一想,她的心就好累好累。

她真的不能背负着对那些买房子的人的愧疚活过每一天,良心不允许。

“晓晓,你告诉我为什么?”他摇着她的肩膀,眼睛里都是痛苦,“你答应过我要做我的女人的,你答应过的,你也跟我走了,不是吗?可为什么……”他是男人,他说不下去了,不喜欢婆婆妈妈,可,他真的受不了她如此的折磨他。

给了他希望和甜蜜,却又突然的全然的撤走,那不带一丝留恋的离开让他怎么也想不通也想不出原因来。

女人天生如此吗?

那个死了的女人就是绝然的从此离开了他的生命,而面前的这个女人也亦是,若不是他拿那块地做文章,她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来找他。

莫晓竹眸中的雾气越来越浓,她真的答应过他要做他的女人的。

以为一辈子能和他在一起就好,甚至不要名份也罢,可是,她没想到李凌然……

唇颤了一颤,她轻声道:“我后悔了,我不喜欢你。”

她真的不喜欢他。

她是爱他。

喜欢与爱,是两种含义。

她这话不是谎言,让他心伤,却让她心痛,却又,不得不说。

男人如雕像般的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仿佛在看着一个怪物一样。

良久,他笑了。

“呵呵呵,后悔了是吗?”指腹划在她的脸上,伴着他的声音,让她的肌肤泛起一片痒意,还有,心的慌乱。

“是的。”这是她唯一的答案,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只为了还自己一条命,还有强强的。

两条命换一生的幸福,也许,真抵了吧。

眸中依然是雾气,她真的不喜欢看他不高兴的样子,可,她又何尝开心呢?

可这世上,就是有这样那样的无奈,让人根本无法去消融。

两个人,就这样的对看了许久许久,两道浅浅的呼吸也缠绕在了一起,早已分不开。

包厢里暗红色的光线柔柔的洒在她的身上,心是温暖的,即使是痛也是温暖的。

因为他心里有她,她可以明显的感觉得到。

可,她却无法给予他所有。

她的心已经不属于她自己的了。

她就是这么的卑微。

“晓晓,你找我,就是为了那块地,是不是?”他轻声问,可是声音沙哑到不行。

她点点头,已经泣不成声。

“不为了木少离,只为了那些买房的人,是不是?”

她继续点头,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颗颗晶莹的从眼角滑落下去。

他的眼睛眨了一眨,随即站了起来,拿起手机就打起了电话,她静静的躺在沙发上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吗,只是慌乱的看着他,直觉告诉她有事要发生了,可到底要发生什么,她却不知道。

她听见他说,“我在馨园,要不要过来?”

“……”

“ok,我等你,到了打我电话,我们做个了断。”

他说完,停顿了一下,神情专注的听着电话里另一个人的声音然后回道:“一会儿见。”说完,便按断了电话。

男人回身,微笑着朝她走来,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害,可,却让她心慌莫名。

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别……你别过来。”她如待宰的羔羊般的看着他,心乱到不行。

“你怕什么?”他笑,带着揶揄的味道。

“别……你别过来。”

“呵呵呵,又不是没让我摸过没碰过,你说说看,你身上哪一处我没看过呢?”

那样直白的露骨的话分明就是在羞辱她,羞辱她的背叛,羞辱她的离弃。

可,她分明不愿意呀。

“水水……我……”一瞬间,她真想告诉他所有的原因。

可,她能说吗?

强强。

她会失去强强的。

那是她最不想要的结果。

她已经失去了所有,若是再失去强强,她会生不如死。

“你说说看,你身上有没有我没看过的地方?说,快说。”男人的手忽的掐在了她的脖子上,带着浓浓的怒气,“你说,不然,就没机会了。”

“水君御,别……别呀,你要干吗?”

眼睛红红的看着他,还有泪在涌出,她真的无助极了。

“你瞧,你不是为了他来献身的吗?好,我让他来了,一会儿就来。”

“谁……谁呀?”嗓子紧紧的,她费尽了力气才说出了这三个字。

“木少离呀,你不是为了他才离开我,为了他才又来找我放弃那块地的吗?别说不是为了他,鬼才信呢,你骗人也要有点可信度,人都住进他家里去了,就连强强也去了,孤男寡女,若不是你情我愿,你会住进去?呵呵呵,你说说看你这身子被他要过了多少回了?你数都数不清了吧,我压根就没说错,莫晓晓你根本就是人尽可夫。”

带着微笑的唇说出来的却是伤她心的话,她是住在木少离那里没错,可是,她没有与木少离做过什么,从来也没有过。

男人的手,突的扣住了她的两手,然后抬高到她的头顶,她定定的看着他,这一刻的他象撒旦,象魔鬼,却全然都是因为她的背叛和离弃。

眼泪越涌越多,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

“你哭吧,哭也没用,我不会心软的,你以为我水君御是怎么起家的?”

她不语,他继续道:“我是靠黑帮拉帮结派起家的,有什么我没见过呢?所有的黑暗都见过了,今晚上,我要告诉你背叛的结果是什么,呵呵呵,莫晓晓,你现在说后悔还来得及,你说吧。”他说着,还真是松开了掐着她脖子的手。

脖子上一片刺痛,虽然看不到,可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了那白皙上面的淤青。

她后悔也没用,她还是走不进他的世界。

她从不是不守承诺的人。

说过了,就要做到。

咬咬牙,她轻声道:“我不后悔。”

“好,我水君御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呵呵呵,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们,先谈判吧。”

“什……什么?”她有些迷糊,两手还被他扣在头顶上,她慌乱的看着他的脸他的眼睛。

他的手指在手机上动了动,然后懒懒的道,“你来,不就是为了那块地吗?我答应你。”

“你真的答应放弃那块地了?”她的眼睛里闪过喜悦,兴奋的回视着他。

却不想,他又笑道:“答应是答应了,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她急急的问,想起那些蹲守在木氏大厦前的买房人,只要他能答应,她什么条件都愿意答应。

他的唇轻启,一字一顿的对着她慢慢说道:“我要你做我一个月的女人,天天晚上都要跟我做那‘无耻’的你曾经跟我做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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