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顾水水冲回来对她神秘一笑,“等一下,你就坐到沈少卿身边。我打通了所有关系,给你留了个位子。”
叶善善心里一动,低低道,“水水,果然是知我心者莫若你。”
于是两人都是一阵心照不宣地□□。
到开席的时候,沈少卿落座的旁边果然留了一个空位子。顾水水热心地把叶善善拉过去,堂而皇之的,也不在乎一桌男男女女异样的目光,大赤赤地把她按在位置上。然后自己绕了一圈,坐在末席。
叶善善见水水与自己遥遥相坐,顿时没了主意,窘迫地低下头。其实她就是个薄脸皮的人,也就只敢在顾水水面前甩甩威风。一碰上生人,她的气场就弱的只能轧死蚂蚁。
基本上叶善善属于有贼心没贼胆的类型。私底下和她开玩笑打打闹闹没问题,可真场面她上不去。就像现在一桌的应酬,她就做不来谈笑风生,觥筹交错,也不能像在座的其他人一样男女之间都聊得那么开心。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埋头苦吃,在别人看来也就是个内向没有谈话欲的女孩,尽管长得还不错,不过谁喜欢木头美人呢。
女人还是懂一点情调来得比较对口。
那边顾水水干跺脚着急。她一边猛给善善递眼神,“电他,电他啊,跟他搭讪”,一边也十分感慨,是不是把善善管得太死了,以至于见到生人就这般拘谨。
叶善善收到水水的讯息,可她怎么电吗!她连看他一眼都不好意思来着,眼泪就像宽面条哗啦啦地流,她已经预料到回去被水水暴栗的情景了。
哀莫大于心死,善善索性心不在焉地吃起眼前的对虾。
善善是个普通女人,吃东西上却挺讲究,虾不吃太肥太瘦,太大太小,多一寸嫌腥少一分又嫌不对味,而且剥虾更是慢条斯理,最后还要蘸上少许酱,才轻轻启口放进嘴里。
顾水水经常说。叶善善吃饭的样子最迷人,剥东西的动作就像剥女人衣服一样刺激。可问她怎么做到的,通常她会一头雾水地回你,“啊,我刚才在想吃完这个会不会拉肚子…”
事情常常差之万里,真不知她是真脱线还是本性如此。
总之水水总结道,只要不说话,叶善善就像一幅年代久远的仕女图,宁静而有味道。
果然自上头传来一个细绵磁性的嗓音,“这对虾做得真有这么好?”
善善抬头,自然接到,“你要尝尝?”
那人显而易见地挑挑眉,一派风流不羁。
善善用精细的象牙筷,一番重复动作之后,把一只剥得晶莹剔透的虾放进他碗里。
末,认真道,“你应该多吃一点,吃饱再喝酒才不伤胃。”
是的,沈少卿很忙,无论是工作交际还是朋友聚会,他忙着左右逢源,经常忘了垫点肚子就几杯红酒下胃,任性到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但另一面,他这些疏忽的小毛病也正就反映,只有从小被照顾的面面俱到的人才会对自己毫无了解。
沈少卿勾起嘴角,今晚头一次对这个默默无闻的女孩提起兴趣。
他随意拾起筷子,轻轻夹起虾,动作慵懒优雅。恩,是不错。
“叶善善,你好像变了许多。”
善善还在动的筷子不自觉顿了一下,她的表情隐在刘海下,投射出一片阴影,任谁也窥探不清。
随即,她讶然,“你,对我有印象?”
沈少卿笑了笑,又夹起一块细白鱼肉,“叶善善,当年F中大名鼎鼎的才女,有谁不知道。十三岁就会背先秦古文,古文解析头头是道,全年级语文第一,就是脾气大了点,对谁都爱理不理。”
前面讲得是不错啦,貌似她初中的时候是拿过很多语文方面的奖,可最后一句,她可不可以囧一下。她当时每夜啃古籍,小小年纪就近视,看谁都是白花花的一片,怎么就传成了脾气大?
可貌似还不只一个人这么觉得,大家都纷纷附和。
善善求助地看向水水,后者则是无语地抚住前额,或许只有她一个人了解,这个人的脱线吧。
善善把脸凑近一点,“厄,我是近视眼,所以可能是当时看不清人的缘故。”
沈少卿被叶善善的突然靠近感到冒昧,见她不停地扑闪着眼睛,娇憨可掬地指着自己,原来,是要他看隐形镜片。
沈少卿在心里不觉哑然一笑,这个女人,不是装得太好就是太不懂得男女有别了。
接下来,叶善善轻松不少,有说有笑,有时也适当地加入话题,笑声银铃,惹得一桌人频频侧目,原来不是不活泼,而是没有放开啊。
这样的场面就属顾水水最开心了。很好嘛,善善,就这样保持下去,电到整桌雄性生物。
酒过一巡,大家开始嚷着要玩游戏。还是男人滑头,这桌本就是男女隔坐,有人吵着要玩叼酒游戏,竟要来了纸质的小杯子,装上红酒,一人一人地传,在谁这接不上,就要自愿受罚。
善善直觉不玩,实在是游戏太雷人了。可一人退出不作数,硬是被这群妖男妖女们给拉了回来。
游戏开始,第一轮还没有什么差错。显然这群人都是久经沙场,老道到自来熟。顾水水旁边的一男想要趁机占便宜,被她狠狠一瞪,讪讪一笑,终是知道不能小瞧她。
酒不知什么时候很快传到他们这里。善善从来没玩过,不禁有些紧张。可不巧,沈少卿已经从对方那接过酒,正要传给她。
善善颤抖着下唇靠近,怎奈小杯子就是不稳。她心里一急,面上也跟着泛红。
她抬眼望去,不经意就撞上沈少卿的眼眸。近看之下,善善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长得真是好看呐,眼神深邃,挺鼻薄唇,面如刀削,仿佛是神来一笔,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偏心。
她微一恍神,就掉进了那一弯深潭里。身后不知谁一推,善善重心不稳,向前倒去。沈少卿自然而然地接住她。酒洒了他们一身。
四周迅速有人起哄,善善窘迫地抬眼,见沈少卿也笑着看她,眼里不见丝毫尴尬。
沈少卿见惯了这种场面,随意到,“怎么罚?”
大家吆喝,“打Kiss!”
善善尴尬不已,求助地望向沈少卿,希望他能制止。可后者无奈得笑笑,那眼神有点不一样,善善后知后觉的惊悟,不会吧,真要当众亲!
那厮却已慢慢靠近,善善羞红一片,推拒、接受,乱作一团。
突然她猛地站起,“对,对不起,我要去洗手间!”
说完逃也似的离开。
“哗啦啦”的水流浇在脸上,善善才觉得自己稍稍好啦一点。想起自己刚才的表现,真是逊毙
了。善善懊悔不已。
磨了好一阵,善善才慢腾腾地踱出来。她刚一抬眼,就看见从对面男间走出来的沈少卿。一双眼睛直愣愣地望着他,忘了说话。
她突然感到后悔,刚才多好的机会啊,怎么就放弃了呢?唇很薄,颜色也很适中,不晓得亲上去什么滋味…
正胡思乱想,却被一道力用力推进身后的女间,身子不受控制得撞上冰凉的瓷砖,嘴上被一袭热浪封住,真正冰火两重天。
善善瞪大了双眼,真、真的吻上了!他的唇一寸不露地贴上她的,就像他本人强势的动作,灵活的舌霸道撬开她的牙关,肆意地侵占她每一寸感官。
吻得窒息,吻得缠绵,肺叶似乎都要烧起来了!
太销魂了,叶善善简直想要惊叫。
许久,沈少卿微喘得松了一点力度,抬了只眼从下向上睨她,餍足地舔舔唇,若有若无一笑,“终于尝到了,挺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