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无动于衷,李莲英上前一步,一把按倒溥携,说:“大阿哥太不懂规矩了!”
大阿哥瞪了李莲英一眼,他气哼哼的跪在西太后的面前,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西太后不愿正视这个轻狂之徒,她一扭脸,厉声问道:“阿哥不去弘德殿读书,留在养心殿干什么?”
“休息!”
“阿哥都干了些什么?这么累!大白天躺在软榻上睡的着吗?”
“睡的着”
西太后说一句,他顶一句,气得西太后大吼大叫:“阿哥,你才多大呀,就学着轻薄,据说养心殿里的宫女被你勾搭的就由五六个人。这样下去,你能学好吗?”
“老佛爷,这是污蔑!那些宫女规规矩矩,我更老老实实。”
“还敢犟嘴!”
西太后大怒,她点着大阿哥的额头说:“不成器的东西,老佛爷能立你,也能废了你!”
一听这话,大阿哥脸色大变,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老佛爷开恩!老佛爷开恩!我错了,以后一定改正错误!求老佛爷绕过我这一回!”
西太后生气的说:“跪下去吧,不要做得太过分!”
“谢老佛爷”
大阿哥并没有因此而改错,以后的几个月,他变本加厉、越演越烈,直到西太后鞭打他。他才有些收敛。
大阿哥不把李莲英放在眼里,这可气坏了大总管李公公。自从小安子死后,李莲英仗着西太后的势力,他很快成了宫中“第一公公”,后宫的人,除了西太后,谁不敬“李公公”三分。即使是光绪皇帝,他很讨厌李莲英,但也只是心头恨恨罢了,他从未拿小李子“开过刀”。可是,不知高地厚的大阿哥却冲撞了李公公,他这叫“自找难看”。
一日,大阿哥又在宫中与宫女们打闹乐斗,正巧被李莲英碰上,李莲英是个阉人,他最怕瞅见这种场面。李莲英阴腔怪气地叫道:“大阿哥,老佛爷等着阿哥哩!”
溥携都没理,李莲英提高了嗓门:“老佛爷正等着你哩!”
大阿哥一拍案几,大叫:“大胆的奴才。对本王能称“你”吗?小李子,你找死啊!”
小李子何曾受得这种呛,他也怒吼道:“大阿哥也太不像话了,光天化日之下胡作非为!”
大阿哥眼一眯,讥笑道:“李公公,你不行,看着眼馋吧!”
“放肆”
“狗奴才,你敢骂小爷!”
不由分说,大阿哥上前抓住李莲英的衣领,欲动粗。李莲英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等我在老佛爷面前告你一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莲英气哼哼的回去了,他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回报”溥携一下。
一天,西太后身边的一个宫女犯了一点小错,李莲英在一旁添油加醋:“老佛爷,这死妮子一天到晚不好好伺候主子,她一有空便往大阿哥宫里跑。”
“储秀宫的人怎么跑到养心殿里去?”
西太后有些不相信。李莲英眼珠子一番,说:“这些姑娘们暗地里结什么姐妹,她们经常有往来。这个妮子装爱跑到养心殿勾引大阿哥,上次,奴才亲眼见她在大阿哥面前嗲声嗲气的。”
西太后一听,火冒三丈,她最怕皇上或皇子与宫女有染,万一闹出什么“私生子”来,皇室的面子往哪里放呀!
“拉出去,二十大板”
西太后一声令下,李莲英像狗一样猛扑了上去,吓得宫女直抱头。任凭宫女求饶、哀嚎,小李子手下毫不留情。打完以后,小李子来到西太后身边,悄悄的说:“老佛爷,不得了了!”
“大惊小怪的,出了什么事儿?”
“那妮子穿了大阿哥的内衣”
“什么?”
“真的!奴才敢胡言吗?”
西太后再也坐不住了,她冲出去,一把抓过宫女,撕开她的衣服一看,气得她脸色煞白,她怒吼道:“把溥携给我找过来!”
“嗻”
小李子喜滋滋地下去了,西太后怒不可遏,她自言自语道:“不争气的东西,才十五六岁就学坏,比你父亲还淫乱,这样的坏胚子将来一定成不了什么大气候。若是让他当上了皇帝,大清的江山非断送在他的手中不可!”
溥携战战兢兢地来了,他不再趾高气扬,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老佛爷”
“跪下”
大阿哥不敢不从,西太后抢起一把扫帚,劈头盖脸地打了起来,打的大阿哥口角直流鲜血。他跪在地上求饶:“老佛爷,我不敢了!不敢了!”
“淫、棍、小恶魔,你一点志气都没有,让哀家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大阿哥哭得声音好大,西太后依然怒气冲天,她令小李子去召载漪。端王载漪深知自己儿子不争气,他赶进宫时,已暗暗下定决心,无论老佛爷发多么大的火,他来个一言不发,任凭西太后吼叫,叫累了,自然消气。
“老佛爷”
“载漪啊,看看你教育的好儿子,才十四五岁就这等淫、棍,将来何以成大器!
载漪狠狠瞪了一眼大阿哥,他一肚子的气,在西太后面前只好忍着。果然不出载漪所料,西太后歇斯底里地叫了半天,她的气也消了一大半:“不争气的阿哥,你气死哀家了。当初,你进宫之时,多少人反对哀家。哀家只求你安分守己、规规矩矩,将来继承大任。不曾想,你一天到晚泡宫女、打水漂,不学无术,辜负了哀家的一片心!”
载漪父子一言不发,西太后觉得左右为难,就此赶走溥携吧,难以向众臣解释,因为溥携是她僵持弄进宫的;留下他吧,从小看大,溥携绝对不是她所期望的“明君”。
西太后好痛苦!
戊戌政变,西太后日夜烦躁不安,她一心想废除光绪皇帝,于是,将载漪之子溥携立为大阿哥。
不曾想,册立大阿哥不仅遭到了朝中众臣的反对,也受到了外国人的干预。特别是英、法两国公使拒绝出席册封仪式,很令西太后反感,西太后咬牙切齿地说:“这些洋鬼子,自从火烧圆明园就令人愤恨,今日又是明目张胆救助康有为,反对哀家废帝,哀家定与洋人势不两立!”
西太后仇恨洋人!
由于西太后代表了封建势力的顽固与不化,不像光绪皇帝那样能接受新鲜事物,英、法等国公使认为光绪皇帝更能接受西方的东西,而西太后排斥西方国家,出于殖民目的,英、法等国扶帝抑后,一天比一天明显。
西太后既恨洋鬼子,又怕洋鬼子,她一手策划的废帝活动总是得不到各国公使的支持,相反,他们处处作梗,致使废帝不能正常进行。眼见着到了光绪二十五年底,西太后有些烦躁不安,她对端王载漪说:“立大阿哥之事不应该再拖,明年正月举行册立仪式,到如今朝中大臣意见尚不一致,哀家不断接到唱反调的折子。”
载漪心里比西太后还焦急,因为所立的大阿哥是他的儿子,此事成败与否关系到他今后的前程。若儿子做了皇子嗣,以后他就有可能当太上皇;若儿子立不成子嗣,将会被人耻笑,甚至是受到排挤。
载漪在西太后面前不敢流露出急不可耐的情绪,他小心翼翼的说:“老佛爷,臣以为朝中个别人持反对意见不足为奇,那些人是‘帝党’,他们当然反对老佛爷的英明决策了。”
西太后愁云密布,她忧心冲冲地说:“现在更麻烦了,不仅朝中有人反对此事,外国公使的反应也很冷淡,眼见着就要举行册封仪式了,到如今连一个洋鬼子也没有来庆贺,看来他们也有意见。”
“老佛爷,我泱泱大国,威武之帮,还怕洋鬼子吗?”
西太后眼一瞥,表现出很不满的样子说:“你懂什么!洋鬼子惹不起,他们动不动就动用刀枪,不得不慎重啊!”
载漪生怕惹“老佛爷”不高兴,因为他儿子的命运正掌握在这个女人手中。
“老佛爷圣母,臣目光短浅。还乞求老佛爷多指教”
“莫怨哀家指责你,你的确很让哀家失望,就说你儿子溥携吧,进宫才几个月,他便表现出种种劣迹,也不知你怎么教育儿子的!”
载漪有些局促不安,他低着头,不敢反驳一句。西太后继续责备他:“你那不争气的儿子,都十五六岁了,连《大学》、《论语》都读不通,心思不在学业上,但玩女人却很精通。外人尚不知他如此顽劣,都如此反对立他为阿哥,如果外人知道了他的劣迹,反对的呼声岂不更高。”
“谢老佛爷!”
西太后心想:“你儿子再不争气,我也得立他为皇嗣子,这并不是对他的厚爱,而是我那拉氏已经放出了风声,不立阿哥何以表明老佛爷的威风!”
西太后拖着长长的腔调说:“别谢了,起来吧!还有很多事儿等着你做呢!朝中大臣的反对声,哀家可以压服,但洋人那边还得你自己努力!”
“老佛爷,放心吧!洋人会想通的,臣回去以后便宴请各国使臣,以求他们的支持。”
“也好,你速速办理此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