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这几个姿势用过吗

秦长安没心思跟他绕圈子,直接道。“真不知你这么多躁火哪里来的,皇家男儿多风流,许是遗传的。”

“秦长安,你说本王风流?!”他咬牙切齿,脸色有隐隐发怒的征兆,他们的眼神交织在一起,纠缠出复杂又难解的情愫。“能真正爬上这张床的就你一人!”

小手揽住他的脖子,她无言地睇着他眼底的风暴,无奈地在心中叹了口气,这才抚上他略显阴沉的脸颊。

龙厉又顿住了。

“我说话自然是算数的,新婚期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你不能总在床上折腾我吧,你瞧瞧我的身子——”她掀开锦被,白皙如玉的娇躯上数不清的红色印迹,以她腰际的淤红最为明显,隐约还能瞧出男人的指印,可想而知昨夜某人情动之下,有多么癫狂骇人,索求无度。

他于心不忍地抱住她,手掌不再用力,而是轻柔地勾勒着她身上任何一处线条,真实软嫩的触觉让他确认这不是他的幻觉。他惊喜地抛开了所有理智,好似在那一瞬间又变成了二十岁的青年,他总是被对陆青晚的那些古怪心思搞的烦不胜烦,却又一心想要急切地得到她,让她成为自己的所有物。

他清滑的嗓音不再跟往日那么漠然,而是透着一股子古怪的热忱。“本王给你抹药。”

如远山般的眉挑了起来,她目光清冷,轻哼了声。“连药都准备好了,你还真是想的周到,这个洞房花烛夜,可算是费尽心机,蓄谋已久呵。”

瞧着秦长安一脸不为所动,龙厉反而薄唇勾起,黑眸中煽动熠火。“谁让你是本王一心一意想要的女人?”

她懒懒地从他手里取过药膏,低头闻了闻,的确是宫廷里出来的好东西。

“我自己涂。”

龙厉虽然没说什么,却也不曾转身走开,而是撑着下颚,瞧着她在身体上涂抹白色乳膏,黑亮长发垂在背后,毫不在意锦被无声滑落,暴露着他宽肩窄腰的好身材。

“做什么?”她掀了掀眼皮,却见他的修长手指缠绕着她一缕长发,跟他的发尾打了个结,他忽地一笑,刹那间像是百花开了,美的炫目耀眼。

“结发夫妻可是这么个意思?”

她懒得回答,屋外依旧阴沉沉的,寒气逼人,似乎又开始飘雪了。在这个暖烘烘万物俱备的新房内,很容易就忘掉外头的喧嚣,甚至连什么时辰都不晓得。

“你堂堂靖王,怎么这么闲?没有别的事可做吗?”她漫不经心地问了句,现在的靖王跟以前不同,应该是皇帝最看重的弟弟跟臣子,但龙厉的行径实在太过离谱,回到金雁王朝不去拜见皇帝也就算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赖在她的新房内,满脑子都是不正经的念头。

“事情多着呢,堆积如山,不过,这几日,本王一点也不想分心。”他扬唇一笑,长臂一伸取过她手里的瓷瓶。“别忘了腿。”

她耳根子一阵热,她浑身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怎么可能把腿伸出来?他就是存心见不得她好!活生生的坏胚子!

龙厉对她气恼的表情视而不见,霸道地掀开锦被,将她白嫩玉腿搁在他的膝盖上,在那几处吻痕上细细涂抹。

“今日又下雪了,左腿的老毛病可好些了?是否还在痛?”他问的随意。

她一愣,原来他残暴的性子下,果然还能拨出一些细心对待她,知晓她但凡是下雨下雪的日子,左腿势必会发疼的。

“好多了。”自从她吃下长生果的粉末后,细细想来,身体的确是有了不小的变化,她没再感受到左腿的疼痛,被龙厉一问,她才意识到长生果已经在起了作用。

他给她抹了腿上的药,没再纠缠她,从新房里找了套正红常服给她,上头绣着娇美的牡丹,两人用了午膳后,龙厉才拉着她去了隔壁打通的房间。里面满满当当尽是红色的嫁妆,她一个个打开,尽是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珍藏古玩,险些晃花了眼。

“这些都是齐国公夫妻给你的添妆。”

“对于那个素未谋面的齐国公夫人,我还是挺好奇的,能让一个皇亲贵胄一辈子只看她一人,只守着她一人,不能不说是很有本事的女人。”她俯下身,眼前一亮,惊奇地低呼一声。“这个箱子里都是药典!好多都是千金难求的孤本。”

龙厉淡淡一笑,眼瞅着她捧着一本厚厚的药典去榻上坐着,他百无聊赖地翻着箱子里的嫁妆,即便东西再好,也在他看来平淡无奇,直到见到一本压箱底的手札,他才挑了挑眉,拿起来翻了下。

翻开首页,上面是齐国公夫人写给秦长安的短信,他递给她。“这是你义母给你的压箱底,你看看。”

她垂下眼,信里齐国公夫人对她说,这份手札是贵妇流传的法宝,讲了一些女子如何保养身子的方法,她虽然还年轻,但嫁给了皇族男子,必须未雨绸缪。这倒也不难理解,大户人家的女人到了一定年纪自然要注重保养,据说齐国公夫人看起来年轻宛若三十妇人,她虽没有眼见为实,但想上去能被丈夫独宠着的女人不能是一脸老态。没想到齐国公夫人会将养身的秘方心得给她当压箱底,她感受到夫人对她的一片厚爱,难免心中落入感动。

“本王也看看。”他穿着宽松的外袍,随意地坐上了暖榻上,一手搂着她的腰,下巴顶在她的肩窝上。

她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只觉得这么看书实在有点负担,但放在她腰上的手掌微微加大力道,她只能乖乖不动,任由他一起看这女人养身的手札。

只是翻到中间,有几页却是讲述婚后的房事,简明而言,就是什么样的姿势更容易怀孕生子,以及女子如何维持男人对她身体的兴致,毕竟在贵胄之家,能让丈夫多来几次自己的房内,就是得到盛宠的前提。

感受到背后的炽热胸膛,又是翻看着这种东西,她若是一人看还好,可是后面那双眼睛也瞧的兴致盎然,她故意很快翻过一页,某人却长臂一伸,执拗地掀回来。“本王还没看完,刚才那几个姿势我们用过吗?没用过的话,今晚试试看。”

秦长安的脸都绿了。“这里讲的是如何才能尽快怀孕,我何必以身试法?”

龙厉攥紧了这本手札,目光灼灼如火,沉吟许久,才说。“也许有用呢。”

他的口气极度平静,甚至有些说笑的意思,但秦长安的指尖却硬生生地掐住掌心,不知该如何迎合他的视线。

“不能怀孕,也许有些惋惜遗憾,但也没什么。小时候经历了那么多事,我生死都不放在眼里,此生就要个痛快,你若还是耿耿于怀放不下,真想要个孩子的话,可以借腹生子。”

这时,一双大手陡然袭来,扼住她的皓腕,紧接着是一阵天旋地转,她感觉到有人用力咬着她的唇,胸口被人狠狠一压,似乎把她胸臆间的空气悉数挤走,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倚在龙厉的怀中,下一瞬,他清凛的鹰眸震慑住她闪烁不明的目光。

她在看到龙厉此刻表情的瞬间就愣住了,更多言不由衷的话,只能烂在肚子里。

他冷冷笑着,捏着她的下巴:“你这话是真心的?!嗯?借腹生子,呵,亏你说的出来。”

她一瞬间再也顾不得一切,对他又抓又咬了起来,直到力气全部用尽,她才无力地垂下长睫。

一点也不想要继续这个话题,唯有她自己清楚,她心里还是有些介怀的。

龙厉也有些累,但还是紧扣着她的双肩,迟迟不说话。

她有一刹那地恍惚,嫁给龙厉,成为他的王妃,都不是她计划中想要的生活,心下有些刺痛……不该浮现的心绪溢出脑海,她淡淡一笑。“你真想试试?死马当作活马医?”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本王原本不信缘分之说,但这本手札是经验之谈,又是齐国公夫人为你真心准备的,我们不用,不就辜负了你义母的一片好心?”

她笑着摇头:“你忘了,齐国公夫妇并无一儿半女,可见不是人人有用。再说了,我的身体,我还能不清楚吗?”

“你的身体,本王更清楚,生孩子的事先放一放,本王只是气不过你非要说什么借腹生子的混帐话。”他的唇角勾起漠然笑意,眼底一眼望去皆为冰冷。

他这么骄傲的男人,哪里能容得下自己喜欢的女人把他推向别人的举动?

“反正生不出孩子的人是我,你若是在这一代断子绝孙,我的罪过就大的去了。再说,我们之间也没什么海誓山盟,坚贞不渝的约定,你何必把话说的那么绝?”

此言一出,秦长安不知道龙厉在笑什么,这一番话又有什么好笑的,她不过是点出最深刻的问题罢了。

他面色冷凝,嗤之以鼻地哼笑。“本王可不是那些肤浅的男人,齐国公一生无子无女又如何?不照样只有一个齐国公夫人吗?难道你心里料定本王还不如他,他能做得到的,本王就做不到?”

她的心口像是堵上了什么东西,郁结的难受,到头来,她也只能承认自己不过是个普通女人,连怀孕生子这等大事他都能包容成这样,对她的心思昭然若揭。在自己的沉默中渐渐崩溃,到后面已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将额头抵在龙厉的手背上。

那一瞬,她是动容的。

龙厉感觉到手上一热,他眉头紧蹙,那是秦长安的眼泪落了下来吗?!

一时之间,他的心好似被隔开,鲜血淋漓。

但他更清楚她的性子骄傲,流泪的时候,是不想被任何人看到的,那温热的液体自他的手背上淌下缓缓渗入指缝。

“算了,你不愿做就不做!本王还能强迫你不成?”他满心烦闷,喉咙一紧,把她整个人环住。

话音未落,怀里的女人却用力把他压倒,居高临下地睇着他。她已经抹去眼角泪痕,浑然不像是刚刚落泪过,但那双眼底还有水光洌滟,衬托的她有种往日少有的柔美动人。

“色字头上一把刀,你不怕有朝一日,栽在我手里么?”

龙厉眼睛微微眯起,横扫她一眼。“本王何时怕过?”

事实上,他早就栽了,栽的彻底。

他刚才忍着的情绪已经轻易崩塌,他凝望着秦长安眼中透着一点泪光的娇俏模样,不由地又激发了想尝点甜头的念头。

“本王得罪的人不知有多少,若是哪一日被人算计,不再得势,你会嫌弃本王吗?”

她一皱眉头,咬牙切齿,恨恨地说。“会。”

龙厉哭笑不得,但又没办法真的生气,捏了捏她的面颊,佯装沉下脸来。“想过再说!”

秦长安没回答,却是眼珠子一转,礼尚往来。“若是我没了这张脸,手断了、脚残了,你还会要我吗?”

他的脸色难看,一个不喜:“咒自己也忒狠了!”

但心中闪过的念头,是瞬间形成的,不用多思多虑,那就是——会,他会的,一定会要她的。

面对着他阴郁的表情,她反而嘴角柔和,勾起浅笑嫣然的弧度。“会么?”

“脸毁了,本王找遍奇人异士为你恢复容貌,手脚断了为你接好,就算只能恢复个五六成,你还是本王想要的女人。”

她闭了闭眼,不知为何双目有些濡湿,这些年见过那么多贵族公子哥或是商场上大门大户的少爷,她从未对任何一个敞开心扉。明明龙厉最不屑跟女人说什么誓言,心肠是黑的,嘴巴是刻薄的,可她却听了心花怒发。

“然后呢?”

“然后?”他的眉目再度浮现阴森毒辣:“哼哼,那就要看谁敢这么糟践本王的女人,本王一定将最狠毒的手段报复在他的身上,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定后悔此生为人,只想下辈子当牲畜!”

她无奈地抬起小脸,本来说的好好的,后面的话怎么又变味了?!听的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什么浓情蜜意,什么心生触动,见鬼去吧。

龙厉的性格虽然有很大的缺陷,不是良人之选,但有一点却是好的,就是此人认定了,就爱一人霸占,同时眼里也容不得其他人。对于女人而言,小门小户尚且还有一妻一妾,更别提皇亲贵胄之家,就算是品性为人称道的男人,谁身边不是一堆妻妾?若是男人本就心志不坚,就更是妻妾成群了。

可是她却不爱跟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这是她最后的底限,这般想着,也不再觉得这瘟神对她所做的一切太过分了。这人啊,还是得货比三家才能看出好坏优劣,不是吗?

“你要试,也不是不可。不过仅限于新婚的这三天,以后在床上,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她眸光清冽,宛若天际的明月,轻声说道。

龙厉大喜过望,倒不是真的美色攻心,而是长安有所退让,必定是察觉了他对她的好,他行事乖张又如何?她能纵容他,就抵过天下人的理解。

他心痒难耐,摊开手札,随意往上头一指。“是老汉推车,还是观音坐莲?!”

她柳眉倒竖,怒容鲜活。“你平日里到底是看了多少艳情画册?这么荤素不忌!”

龙厉笑着搂住她,秦长安是他生命中的一个挑战,不停地啄吻着她,自然而然地倒在暖榻上,欲望升腾,绷得他整个人急需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

他的温存,没了昨晚的激烈和粗暴,一丝丝地融化了她眼底的嗔怒,到最后,她也忘了一切,仿佛所有事对于他们而言,都不再重要。

新房内,锁住了日月,锁住了他们,没有时辰,没有清晨和黄昏,她不断地从他火热的身躯上汲取着唯一的宠爱,不断的力量,直到将身心都填充的满满当当,才累的又闭上了眼。

龙厉依旧清醒着,他依靠在榻上的软垫上,怀里抱着秦长安,将上等的羊毛毯盖在她身上,将赤裸如婴孩般的女子裹得严丝合缝。她蜷缩着四肢,在他怀里安稳地睡着,宛若乖巧懒怠的家猫,侧脸贴着他白皙坚实的坚硬胸膛,三千青丝泛着琥珀色,仿佛绸缎一样披散在他的胸口,随着他呼吸而起伏。

窗外的天再度黑了下去,原本撒在地上的日光,变成了胶结的月色,院子前的树枝光影攸地映在屋内的窗户上。

他打了会儿盹,眉心一颤,缓缓转醒,这两日他太过餍足,长安也对他百依百顺,甚至任由他这样那样……一切都恍若梦境般美好。

他在等,名分也有了,只需几个月后赌约一到,秦长安亲口承认喜欢上他,她就彻底是他的人了。

完完全全,从身体到内心,原本他从不觉得娶个女人对他的生活有何等特别的意义,娶了就娶了,不过是靖王府多个漂亮的花瓶,但不见得能得到他的重视和宠爱。但因为是秦长安,他对将来的夫妻生活抱着很大的期望和……乐趣,特别是这关起门来的闺房之乐,他升格为丈夫,丈夫便有权利履行夫妻之间的义务。

在朝野上,他城府很深,在感情上,他同样很有野心。

他不但要把秦长安的身体养好,还希望两人之间能多个孩子,这样一来,不单能弥补她身为药人而难以怀孕的遗憾,他更希望长安将错就错,这次和亲虽然多多少少是他计划中的一环,但他们就这么在一起多好……

纵然这世上很多事都会有变数,但龙厉不想这个变数,横亘在他们之间。

新婚三日,秦长安极为纵容这个名义上的夫君,直到第三日的的夜晚,门外的大锁才打开来。

秦长安揉了揉自己发酸的小腰,埋怨地扫了在桌旁幽然品茶的男人,他果然说的没错,三天满了,门自然就开了。

不过,这三日三夜,他们除了彼此之外,几乎再也没有跟外人相处过。一日三餐有专人送来,夜晚欢爱过后她已经昏昏欲睡,下人把热水送进来她都没察觉,好似与世隔绝。也唯有龙厉这么邪门的男人,才能想出这一招,也不知两人大眼瞪小眼有何等意义,但每个夜晚都过的火热而漫长,身体亲密无间,心也好似离得近了。

“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了,我一定饶不了你。”她不是没看到刚才送晚膳的婆子年纪一把,虽然低着头,但一进来就脸色怪异,她马上想到什么,心中咯噔一声,心跳加快。

他们在新房察觉不到,但外人推门而入,自然马上嗅到满屋子腥甜的欢爱味道,这下子可好,谁不知他们锁上了门,腻歪在新房里三天三夜,做的是那档子事?!

她不像那些守旧内敛的大家闺秀,否则在此刻,早就恨不得钻个地洞下去,以后就别见人了。

婆子利索地放下了饭菜,仍旧低眉敛目,丝毫没有流露任何好奇之意,也没有偷看未来女主人的一丝,将碗筷搁好,便手脚麻利地关上了门。

她狐疑地问。“怎么会用一个婆子?”那婆子快有五十岁了吧。

龙厉不以为然,身上一袭朱红色常服,衣襟敞开,有着别样的潇洒和魅惑,长发只用一个玉环束起,俊美之余,更是高贵冷艳。

“老人做事干脆,不会冒冒失失的,让本王心烦。”

“以前靖王府不是有很多年轻貌美的丫鬟吗?”她心生疑窦。

他轻忽地一笑:“你说的人是你自己么?”年轻貌美的少女,他的印象中就只有那个小官奴,可惜她有心遮掩自己的美貌,寡淡的可以。

她眉头一皱。“我可不像你那么厚脸皮。我除了嫁妆外,还带来了十个丫鬟,除掉贴身四婢之外,其他六个去了哪里?”

“被本王安排到别的院子做事,不过这是暂时的——”他顿了顿,黑眸幽深莫测。“不久后,都会被发卖出去。”

秦长安素净的脸上,一派冷凝。“你怀疑她们是北漠的探子,来监视我们的?”

龙厉讳莫如深地扯唇一笑,已然默认。

沉吟许久,秦长安一点头:“到时候,就找个理由,把人送出去。但都是一些受过调教的宫女,虽然年轻,但做事很有分寸,况且人刚到一个陌生环境,更是警惕小心,她们会露出狐狸尾巴吗?”

龙厉下巴微抬,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说的很是霸道。“她们即便没有犯错,但你是主母,你说她们做错事,她们就一定做了错事。家务事,很多都是说不清楚的,就看哪一方更得人心,人总会更相信他愿意相信的人。”

她抿了抿红唇,他实在深谙人性这一套东西,才会年纪轻轻却获得高不可攀的地位,说到底,这家伙阴沉又腹黑,只要被他算计上,通通不会有好下场。

“这个院子叫什么?”

“芙蓉园。”

“你给我配了多少伺候的人?”

“四个婆子,再加上你的贴身婢女,一共八人,可是不够用?本王认为你喜欢清静,做事的时候不爱被打扰,人太多反而会让你无法专心做事。”

凡事以她为先,她很满意,刚才的疑惑也渐渐豁然开朗。“你为了防着那些年轻丫鬟背着主母勾引男主人,而把下人换成了上了年纪的婆子,可真是让我眼前干净,耳根清静的好方法。”

龙厉双目一亮,露出激赏,俊脸上的光彩更是迷人。虽然靖王府跟郡主府实在不太一样,这里的水更深,她也是头一回当主母,需要一阵子的学习和适应,但显然她冰雪聪明,连他的良苦用心都瞧出来了,王妃的位置可不就属于她么?

“你果然是靖王妃的最佳人选,遇强则强。”

她的小手被他牵过,两人并肩走出院子:“本王带你在芙蓉园里转转。”

芙蓉园是靖王府里王妃的院子,勋贵之家本就如此,男主人跟女主人的院子各据一方,平日里彼此各有自己的生活空间,但秦长安眼尖地发现,芙蓉园离龙厉的院子却是不远,方便他在两地往来。

这也是他的私心么?

“西边这间屋子,是你的炼药房。”

她不由地多看了龙厉两眼,推开门一看,炼药房里整齐摆放着各种制药的工具,屋子宽敞古雅,又在幽静的角落,很适合她在里头待个半天一天的。

“喜欢吗?”龙厉的嗓音一柔。

“喜欢。”她回答的直接,眼神发亮。“比郡主府的炼药房还大——”

她一转身,龙厉已然用双臂揽住她,俯下颀长身躯,笑道。“大就好么?那本王岂不是上上之选?”

她闻言,一噎,佯装听不懂他那些个荤段子,拨开他的手,正儿八经地问。“这三天我也由着你任性妄为了,可以让我见她了吗?”

“急什么?好吃好喝在靖王府待着,还能跑了不成?”他垂着眼,无法看清他此刻的表情,指腹拂过她光滑的手背。“若她真是你要找的人,不就是本王的岳母?余生自然是被当成菩萨一般在此地供着,安享晚年的,你们母女有的是时候陪伴左右。”

“不成,今晚我就要见她。”她不愿再等,语气坚决。

“本王若不让你马上就见着,你岂不是要跟本王翻脸?”他挑了挑眉。

“谁知道你这只狐狸肚子里藏的什么坏心眼?只因为你找到了她,我才毫不犹豫地跟你回了金雁王朝,但事实上全是你口说无凭。若这也是你诱我回来的饵,我一定不放过你。”她生怕龙厉给她的不过是一个空头支票,迟迟无法兑现,到时候她可得不偿失了。

“好,今晚就去见,免得你把本王想成不重承诺的。”他朝着暗处招招手,一人快步走来。

秦长安目光扫过,美目撑大,此人身形高瘦,约莫三十岁,一袭青色劲装,面目端正,腰际挂着一把长剑。

他……不就是慎行吗?

他低头行了跪礼:“属下见过王妃。”

“怎么?哑巴了?”龙厉似笑非笑,看着她脸上细微的变化。

“慎行哥。”她一开口,才发现嗓音有些哑。

慎行这才抬起脸,眼前这位王妃身着绣着银色幽兰的大红绯色华服,青丝梳堆如云,朱唇翘鼻,眉如远山,眼若青泓,但是怎么看怎么眼熟,她不就是……不就是……那个小官奴青晚丫头吗?!

但跟印象中的小丫头,却又有了不小的变化,不但是更加美貌如花,眉眼之间的自信和坚定,浑身焕发出来的贵族气息,以及新婚期间备受滋润,而滋生出属于成年女子的妩媚,都让他觉得她判若两人。

慎行一时之间,不敢确定,将眼光望向身畔的主子:“爷,这是?”

秦长安有些气恼:“难道我改头换面了?慎行哥都认不出我来了?还是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使了?”

这嘴皮子,这伶牙俐齿,这生气时候的灵动表情……可不就是他记忆中的陆丫头吗?原来自家主子在外两年,不是去游山玩水去了,而是暗搓搓去找陆丫头了?可是为何陆丫头非但没死,怎么还摇身一晃成了北漠的郡主?可恨,连自家大哥谨言都瞒着他!亲兄弟都不可信啊!

慎行心思翻涌,惊喜之余,也顾不得被她劈头盖脸数落了一番,扬起笑意,喜出望外,咧开嘴正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龙厉凉凉打断。

“有的是叙旧的机会,慎行,你带路,去那位客人的厢房。”

慎行的笑脸顿时垮下来。“是,爷。”

来到西边的厢房,秦长安看着屋内的灯火通明,深吸一口气,没再迟疑,缓步走了进去。

门外两个丫鬟,恭恭敬敬地行礼,龙厉大手一挥。“下去。”

她刻意放轻脚步,眉心微蹙,屋内的外室果然坐着一个妇人,身着紫色银花的常服,梳着妇人发髻,带着一对银饰耳环,肩膀圆润,正在专心致志地绣花,没有意识到屋内多了两人。

秦长安越是走近,越能看清妇人的侧脸,但即便靠的这么近了,妇人还是沉寂在自己的世界内,完全没有半点被惊动的后知后觉。

敏感如她,自然已经发现不太对劲,直接饶了一圈,站在妇人的对面,直到此刻,妇人的眼角余光才瞥到一角红色华服,微愣地放下了手中的绣花样子,抬起脸来。

见着妇人的那一刹那,秦长安的心跳如鼓,不由地紧握双拳。明明四十岁左右了,白玉的肌肤资质天成,几乎没有岁月刻下的风霜和纹路,那双眼眸纯美温婉,脸略微圆润,即便不施脂粉,却还是地地道道的美人,但这种美,极为自然,没有矫揉造作,清新淳朴,也不到惊天动地的地步,美的很温柔,很安静。

更难能可贵的是,在那双有点年纪的眼睛里,秦长安却瞧不出她的真实年纪,也看不到她的历练。宛若深山中的一条溪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静静流淌,不畏惧人言,不改初衷。

她不是没见过这个年纪的女人,但若是官宦之家的妇人,一个个全是人精,即便脸上有笑,眼底全是凌厉的狠劲。要是市井中的妇人,多半风霜尽显,因为岁月流逝而老的很厉害。

眼前的女人,不在这两者之中。

她是漂亮,浑身上下却嗅不到一丝半点的贵气,宛若纯净温暖的春风拂面,这种美没有攻击性,好似她也全然没察觉到自己是美丽娇艳的,有一种莫名教人安心的力量。

“您叫什么名字?籍贯何处?”秦长安忍不住开口,事实上,她跟这个女人不是特别相像,若是妇人在她这个年纪,必当胜过自己如今的容貌。她们最相像的,是那双眼睛,但眼睛里的神采气质,又卓然不同。

她不敢大意,不让自己过分激动,免得又是一场空。

妇人这才站起身,红唇微张,却是发出异样的咿咿呀呀的气音,不但如此,她的双手还不停地比划着,略显激动。

秦长安一愣,脸色发白,直勾勾地盯着龙厉,眼神已然是在质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如你所见,她不会说话。”龙厉异常地冷静,显然他是早已知情的。

她的心无声沉下。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不想让你太过担心,一路心中难安。”

她抿了抿唇,喉咙十分干涩,不由地又朝着妇人走了两步,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放慢语速,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你也听不到我的声音吗?”

妇人读着她的唇语,脸上浮现一抹抱歉的微笑,无奈至极地点点头。

这个妇人当真是她的生母吗?一个又聋又哑的女子?上苍给了她这么好的容貌,却又残忍地收走了她说话和倾听的能力,这就是所谓的公平?

在漫长的沉默中,感受到什么不太对劲,紫衣妇人也开始偷偷打量眼前的年轻女子,她一身清贵,显然是有着不寻常的尊贵身份。只是这张脸,对她而言极为陌生,直至她看到秦长安眉心中的朱砂痣时,猝然联想起多年前的往事,骤然眼眶一热,抓住秦长安的手腕,张着嘴,却又发不出什么声音,激动不已。

即便没听到一个字一句话,秦长安却发现,这个妇人面露悲伤哀切的时候,已然牵动了她的心……这就是所谓的母女连心吗?

妇人的手,抓的很紧,她的手掌心略微粗糙,可见是做过粗活的。

“您想跟我说什么?”秦长安神色一柔,耐心地问道,轻轻回握住妇人颤抖的厉害的双手。

妇人啊了一声,仓促地松开了手,朝着龙厉的身后走去,转眼间的功夫,她取来了纸笔,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秦长安,双眼已有泪光。

“您会写字?”秦长安惊诧至极。

妇人点了点头,以毛笔沾了墨汁,坐的端端正正,但是执笔的姿态极为生疏,可见她并非经常写字。

扶着桌缘,她一并坐下,只见妇人一笔一划地写了“庄福”两个字,然后,搁下了手里的毛笔。

龙厉走到秦长安的身后,低声说。“她叫庄福,而你爹外室的名字的确叫小福。”

不敢停留太久,她又沾了沾墨汁,在宣纸上写下一句。“你是我的女儿吗?”

秦长安又问。“你的丈夫姓甚名谁?是什么身份?”

妇人垂眸一笑,好似再度沉寂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去了,外界的纷纷扰扰都无法把她拉回现实,秦长安总算清楚,为何她有着这么一种异于常人的特质,只因她听不到,也说不出,反而可以在这个年纪保留不该有的清澈宁静,眼神不曾被肮脏的世事污染过一丝一毫。

纸上慢慢又多了一行字:“他叫陆仲,是一个大夫,他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心一痛,秦长安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刺痛地蔓延开来,好半天才遏制了压回去,再抬眼,目光已经恢复清明平和。

“他真的对你好吗?”她搁在双膝上的手,已然紧握起来。

妇人在秦长安的脸上窥探出一抹淡淡的不甘和质疑,但她依旧脸上有笑,眼神温暖,摇了摇头,又低垂着眼,缓缓写下来。“我知道他已有妻儿。”

041 赏他一夜058 为了我守身如玉035 磨人的小妖精006 我可以更禽兽些039 秦长安被认出来了057 这是报复吗075 怜爱之情?015 逢场作戏019 一个拥抱020 到时候,任君处置032 不许我男人抱别的女人!038 远来的客人065 信不信我捏爆它057 做一笔交易044 谁是十三爷?088 喝醉反而不好办事046 见招拆招050 揪出下毒凶手096 孤注一掷074 是不是有被虐的癖好092 天助我也067 嘴上说不要093 没让她活着离开005 你比剧毒还厉害073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078 给谁用的春药013 催情药物001 洞房花烛夜011 特别的新年礼物017 什么舞?脱衣舞?093 我更心疼你081 马厩缠绵052 皇帝女儿不愁嫁049 最后的善良082 好好伺候本王?048 吃的死死的037 组团斗楚白霜026 母老虎有什么好的011 特别的新年礼物046 送了花,你是我的人063 说喜欢你,你还不信028 送上门的宝物084 谁酒品差054 处死金凤凰076 地牢之行074 给王妃的礼物024 有其母必有其子060 还好有个你082 因她而死066 永远临不了盆084 谁酒品差051 不像王爷张口就咬人097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029 以色侍人065 扮猪吃老虎016 你却挺好011 两唇相碰089 七色堇的用处087 没有人愿意自取灭亡083 想要你真心出嫁073 儿子坏了好事096 孤注一掷072 你会带孩子吗?082 因她而死062 用别的方法给本王送行002 中了情蛊021 他的玩物025 老蚌生珠吗?078 命不该绝074 给王妃的礼物052 谁是猎物091 以后不能再饿到我022 是死心塌地吗053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047 借刀杀人016 谁被谁欺负055 会让你好好活着的033 跟她做对?015 包子的诞生068 温如意恢复记忆010 我已经成为你的弱点了?052 二十岁的童子鸡?068 温如意恢复记忆002 雪地里的拥抱072 兄弟摊牌098 尝尝你嘴上的胭脂001 船上的放纵061 看你能往哪里逃045 再爱一点,连命都没了002 这几个姿势用过吗022 是死心塌地吗009 不易有孕064 我有你,就足矣086 亲手把祸害除了033 守护本王087 你让本王有种被宠的感觉067 楚贵人不行了038 郡主怀的是我的种070 刚到兴头上!040 绝不放过一个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