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时应的情绪总算是稳定了一些,他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身来。
“父亲,尽管你万般不愿意,我还是走上了武者之路。如今我的势力已经开始起步,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报掉您和母亲的大仇。”
关于自己的身世,时应一直以来都隐瞒着,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这是他心头的伤疤,他怎肯向他人揭开,怎肯再暴露出内心的悲苦。
接下来的半年里,时应全身心地投入到了修武以及对锻造术的研究之中。包括晔苍父女和朗氏兄弟,也在全身心地修炼。
有了天罡聚元阵的加持,他们修炼的速度突飞猛进,这一点在晔竹的身上体现的尤为明显,她比半年前强了近一倍。
而这半年间时应也在对战器的研究锻造中下足了功夫,并且有好几种已经可以投入到锻造厂进行量产。
其中复元仓自不必说,具有加速武元的恢复的作用。另外还有千里弩、盾车、塔炮、充元门。
千里弩,顾名思义,是一种射程极远的的弩箭战器,其射程可达四百丈,但越远的距离精度就越差。它可以将射出去的箭支附带上晶石能量,并产生爆炸,威力不俗。其体积相对较小,但也至少要三个武师级别以上的武者才能使用,不过可以放置于战车上进行运输。
盾车,可以释放出能量护罩的战车,不具备攻击力,在能量护罩破碎前,从外部无法攻击到里面,当然里面的攻击也无法打出去。所以盾车最大的作用是掩护撤退,并不适用于进攻和反击。
塔炮,威力和重量都很大,必须要装配在塔楼上,是非常强劲的防御工事。但是其威力大的所带来的缺陷就是射程短,攻击范围只在两百丈以内,而且至少需要五名以上的武师级别的武者才能操作,其所发出的每一击武尊以下的武者都不可硬抗。
充元门,其形态构造类似于安检门,武者在穿过安检门后就会获得武元充能,一定时间内体内的武元获得增长,使武者作战的时间变得更持久。
这些战器都还有改造和进步的空间,只是现在时应的锻造术能力有限,能在半年内有这样的成果已经很不错了。
当这些战器交付到城主陶昌的手中时,陶昌喜笑颜开、大呼满意。有了这些战器,陶城的防御力就可以宛如壁垒一般,非常坚固。只是现在这些战器刚开发出来,生产的数量有限,而且战器的生产周期长,可不像可不像普通的兵器一样,所以要将战器装备到陶城全军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而且由于这些战器主要都偏向于防御作用,事实上陶城对外进攻的能力还是依然不足的,但是这刚好应付陶城现在所面临的外患。
同时玄铁装备已经装配到了陶城大部分的军队,这对陶昌来说更是个好消息,不过最令他难过的恐怕就是整个陶城的金库被时应和白皓掏空了一半。
当然这其中受益最大的还是时应,现在他手上的财富在整个陶城已经可以算是屈指可数了。而白皓已经逐渐开始将生意范围扩展到了其他城邦,他已经不满足于只做一个陶城首富了。
但是事情的发展可不总是那么顺利的,很快就有一个坏消息笼罩了全陶城的所有人。
陶城东侧相邻的栗城,北侧相邻的津城以及西侧相邻的阜城,同时出动了军队向陶城邦外的边境进军。其中由于阜城离陶城挨得最近,其军队已经占领了陶城边陲的一座小镇,由于事发突然,陶城的城西卫队甚至都没来得及防守。
陶昌震怒,得知了消息的他一掌拍断了城主府大殿的案台,可见其怒火之盛。相邻的三座城邦同时出兵,必定是事先约好的,也就是说这次的侵略早有预谋。
虽然陶昌一直在为陶城的城防做准备,但没想到他们居然来的这么快。而且三城同时出击,其目的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集中起力量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陶城一鼓作气拿下。甚至所料不错的话晖城的军队就紧跟在三城后方。
其实想来也可以理解,晖城暗中夺取玄铁矿的目的就在于增强自己的军事力量,以方便入侵。但他的计划已经失败,那他就不能再给时间让陶城做好充分的准备,所以侵略来的越快越好。
从决策者做出决策到下达指令,以及几座城邦的协商筹划,军队的指挥调度,粮草后勤的运转等一系列军事行动,能在半年的时间内就对陶城发起进攻,他们的动作确实很快了。
战争已经到来,为了能够成功保卫城邦,时应的锻造厂必须要加快锻造生产的步伐,可以说战器的生产已经迫在眉睫了。
以陶城现在的力量想要做到以一敌四是不可能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军队全部都退守至城墙,以城墙为屏障进行守城战。这是最保险的打法,也是最常规的打法。
但是这种方法很容易导致城外的百姓生灵涂炭,关键的是玄铁矿场和时应的锻造厂都在城外,这是陶城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的。
此时的陶城城主府内,陶昌已经召集两位将军和五方卫队长前来议事,他们是一座城邦最重要的武职军官。
城邦军队的最高统领自然是城主,其下就是大将军和上将军,这两人都具有调动全城任意半数军队的权利。再往下就是五方卫队长,分别掌管城邦四个方向的以及城内的军队,但调动手下全军需要得到城主或者将军的批准。最后到四方卫队长各自的附属校尉,他们只具有统领手下士卒作战的权利,但无权调动手中的军队。
“各位有什么策略和看法,尽管直言吧。”陶昌眉头紧锁地坐在王位上,显然心情非常烦躁。
“禀城主,依末将所言,还是要退守城池、伺机反攻,不可在城外硬碰。”大将军迟仲言道。
“难道所有的乡镇都要弃守吗?这叫孤如何对得起那些百姓啊。”陶昌显然是不愿意这样做的。
“城主,听老将一言,为君者不要怀有妇人之仁,为保城邦社稷,当断则断啊。”上将军肖杭已经是一名六十多岁的老将了,早在两代先王之前就已经参军,至今已有四十多年了,而且一直以来忠心耿耿。所以他在城中威望极高,就算是与其同级的迟仲也对他敬让三分。
两位将军都这么说,这让陶昌的心里很是为难。
“禀城主,卑职看来,外邦不可弃守!”
就在此时,一人的谏言令陶昌神色稍喜,他抬头一看,谏言之人正是南城卫队长百里崖。
“百里队长,说说你的看法。”
百里崖义正言辞地道:“外邦如果弃守,则城池没有任何援军可以策应,被敌军包围之后,我们就成了瓮中之鳖,若是敌军围而不战,我们迟早被困死。就算是击退了敌军,外邦也早已经被洗劫一空,成为火海,百姓流离失所,没有百姓,纵使赢了,又该如何重振城邦社稷?”
“百里队长言之有理,守城护邦,当以百姓为重。”陶昌非常认同百里崖的说法。
此时北城卫队长付冲说道:“城主,百姓虽然重要,但是难道我们要为了百姓寸土不让吗?敌军数倍于我们,若是正面应战,必然是有败无胜。尤其是我城北,三面环敌,哪有他城南轻松惬意。我不得不为了手下的战士们着想,如果军队都打光了,何谈守城护邦、保境安民?”
“这……”付冲之言一样很有道理,陶昌一下又陷入了两难。
敌人的军队来自东西北三个方向,包括晖城也在西北方向,晖城的军队也将会从这个方向而来,所以城北的压力无疑是最大的,付冲自然不得不为现实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