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自从方家出事后,御苑茶庄的戒备格外森严。

一个头戴礼帽的神秘男子从方锦烈的书房匆匆离去。

方潇涢十分好奇便跟了上去,刚走到楼梯口那人却不见踪影,于是他又回身走进了方锦烈的书房。

只见方锦烈狠狠地把手中的报纸撕成了碎末,简直气愤难平:“宁拆十座桥,不毁一桩婚!这个幻撒旦居然敢破坏我方家的大喜事!他简直就是个魔鬼!不就是瞎他一批货嘛!我愿意让警察发现啊!我愿意让乔尚凡被捕啊!我还死了那么多兄弟呢!他竟敢让我这么难堪!”

“咱们之前特意对山东那边封锁消息,他怎么会知道呢?”方潇涢好奇地问道。

方锦烈闷声说道:“他很可能一直就在咱们的身边,在银城!”

方潇涢走到书桌前,坐在椅子上。“没想到他这么不讲情面!咱们以后可别再跟他打交道了。”

方锦烈长叹一声,背起手来,走到窗前,沉声说道:“只有他才能给我们带更多的财富,你可知道一年烟土的收入能抵上咱们茶庄四年的盈利!爹也正是因为这次接应烟土的行动失败,才急着让你跟婀婵成婚的。

虽然你跟婀婵刚刚成亲,但是爹仍然要劝你,爹曾经也年轻过,你一定要记住爹的话:“对于女人,永远都不要有真心!”他不由得眨了眨眼,长叹一声,继续说道:“在爹的世界里,永远都是利益为大!”

方潇涢反问道:“可您不觉得这样对婀婵很不公平吗?”

“公平?方潇涢你告诉我什么是公平?谁让她孟婀婵是孟家的人?这是她的命!”

“爹,你怎么还这么执迷不悟!”方潇涢不停地敲打自己的脑袋,他简直不敢相信。“天哪!这是真的吗?破坏我婚的居然是幻撒旦!而我的父亲居然还要与他同流合污!”

方锦烈突然变得声色俱厉:“方潇涢,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不允许再质疑!你只要知道我做的全都是为你好,就足矣了。”

方潇涢义站起身,竟然义愤填膺地说道:“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凡一个有良心的人都不会与他为伍!”

方锦烈格外的淡定,竟然没有一丝生气。

只听他振振有词地说着:“傻孩子,在这个世界上,良心已经不重要了!适者,才能生存!只有更多的金钱,更多的利润,才能使我们在银城商界保住一席之地,才能使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站稳脚跟!”

方潇涢极其失望地看着方锦烈。“爹,儿子从小就敬您,畏您,您如今这样做,纵然有您的理由,我再劝您悬崖勒马也是于事无补。过多的话我也不想多说,因为我是您儿子,我认了!但是今天您必须实话告诉我,袁警官中毒的事情,是不是跟您有关?”

方锦烈指着方潇涢,惊惶地问道:“你小子怎么知道的?”

方潇涢答道:“婚礼的前一晚,我去找您确认宾客名单,管家说您出去了。这么多年,您过了子时从不出门的,您说是不是您干的?”

方锦烈忽然拍了一下桌子,气愤道:“没错,我恨不得她马上就化成一堆灰!本来按照我们的计划,不出三日她便可以从银城彻底消失!”

还没等方锦烈说完,方潇涢开始不停地摇头,不停地向后退步,侧目地看着方锦烈。

“我看她那么喜欢杨家,本打算让她和杨家人一样中毒惨死,没想到幻撒旦却让我留她一命!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啊!这也不像他幻撒旦的行事风格啊!他与三支花可是死敌呀!这何尝不等于是救了袁彩伊一命?”方锦烈无奈地摇着头,说道:“只恐怕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方潇涢皱起两眉,正声道:“爹,难道真是您下的毒?您如果讨厌袁彩伊的话,我们可以想办法把她弄回**去啊,为什么非要置人于死地呢?”

“她是我们的隐患!其实上次我们的人去山东的时候就应该把她解决掉!”方锦烈看着方潇涢那惊异的眼神,拍了拍方潇涢的肩,又将语气放平和,“孩子啊,你要知道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其实爹也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方潇涢仍然耐心地劝说着: “爹,那既然幻撒旦都要你留袁警官一命了,你就赶紧把解药交给袁警官吧,她查咱们也是职责所在......”

“给是可以给,但绝不能这么便宜了他们!”方锦烈摇了摇头,叹气道:“机会不是总有的,有时候错过可能就错过了。”

方潇涢伸出手来,恳求道:“爹,你把解药给我,我去给袁警官送去! ”

方锦烈气急败坏地拍着方潇涢的脑袋,喝道:“你是白痴啊!做事能不能用点脑子!”忽然又将声音放低了些,“我听说孟寰凌正在四处寻找解药呢,潇涢哪,你去找个交际花,只要五十万黄金就把解药开出去!”

“可......”

“我已经够意思了!我告诉你,方潇涢,这是咱们应得的!你知道上回我们损失了多少吗?这次我一定要把我应得的都找回来!”方锦烈指着方潇涢说道。

方潇涢长长地喘息了一下,无奈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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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孟恒义、陶吟惜和陶沁嫣在孟家大厅里一起吃午饭。

孟寰凌急匆匆地走出房间,朝门外跑去。

Www▪ тt kǎn▪ ℃O 陶吟惜叫住了孟寰凌:“寰凌,急急忙忙的干什么去?赶紧过来吃饭啊。”

孟寰凌回过身来,走到大厅门口,说了句:“娘,你们先吃吧,我不饿。”

孟恒义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孟寰凌回道:“是彩伊,哦,是袁警官出了点意外。”

陶吟惜站起身来,急着问道:“袁警官,彩伊吗?她出什么事了?”

孟寰凌喘了口气,失落地说道:“袁警官的手臂中了剧毒。”

陶沁嫣放下了碗筷,眼珠不停地转着。

陶吟惜瞪大眼睛,问道:“什么?怎么会这样啊?谁这么大胆子,敢去害袁警官?”

孟恒义皱起两眉,琢磨着:“她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现在怎么样啊?”

孟寰凌的声音格外低沉:“随时有危险。我一时半会儿也不清楚,而且这种毒必须要有特制的解药。咱们的人刚刚打探到了消息,有人在夜霓裳把解药开出了五十万。”

陶沁嫣冷冷地笑着:“我的好外甥,我就不明白了,她袁彩伊中不中毒跟你有什么关系,看看把你急的,好像火烧了眉毛似的!”

孟寰凌瞪着陶沁嫣,态度格外坚决地说道:“不管你今天说什么,我必须要救彩伊。”

陶吟惜扫了眼陶沁嫣,说道:“沁嫣,你少说两句!这件事情我们绝对不能坐视不管。”

“是啊,袁警官多次帮助咱们孟家,这次她危在旦夕,我孟家决不会置之不理。”孟恒义走到孟寰凌跟前,掏出了一把钥匙,递给孟寰凌,语重心长地说道:“爹知道你可能急着要取账户里的钱,但救人要紧,这是商行保险柜的钥匙,里面有现成的支票,不必去钱庄了。记住,不管遇到什么,首先要冷静,爹相信你!”

孟寰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万分感动地望着孟恒义,似乎有一丝哽咽:“爹......我马上就去。”说完急忙跑出孟宅大院。

陶吟惜走到大厅门口,满目担忧地喊着:“小心哪!”

陶沁嫣坐在餐桌前,低下头,回忆着那晚在茶楼前与袁彩伊交手时的情景,暗自嘀咕着:“不对啊,怎么就中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