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是废油灯!

打蛇最是该打七寸,不着急,她有的是时间跟她玩!

倒是宫老夫人,还真是个心思深的,说是她的祖母呢,她怎会看不出来温雪心的这一番心思,唉,这人呀心思就是偏的,居然就这么由着温雪心来作这事了。

说到心里去,这一位双侯之家的显贵夫人,在内心里,也是看不上她娘的这种戏子出身的吧,那就更加的看不上她了,根本就是把她当成镇国公府的耻辱吧,唉,即这样着,那她们就走着瞧吧。

半黎扶着宫老夫人进了内室,浅浅的笑着,如梨花的皎白,本想着看着这具身体血脉的份上,给她们一个薄脸,她们非得不识相,她也没办法。

牛不喝水还能硬按头吗?这天可是从来不从人愿呢,呵呵。

进了门,赵东泰与赵元隽就是在大厅里坐了下来,他们是男子,不方便进闺阁,能来到这看一个丫头的伤,也是给足了简王爷的面子了。

宫老夫人进来后,自重着身份,也不会去给一个丫头嘘寒问暖,寻医问药,来这一次,己是给足了面子了,她跟着坐在了一侧,其他几位夫人们也分别坐了下来。

赵元隽庆急匆匆领了大夫进来,赵元隽挥了挥手,大夫拱手行了个礼,由其他的丫环引着进了后厢房。

半黎上前一步,脸上带着担心说,“祖父,父亲,我也进去看看。”

“好。”赵东泰搂着胡须,点了点头。

半黎转了个身,向着厢房里走去,进去没半刻,突然间,她大叫了一声,“啊——如意,你,你,这是怎么了——!祖母,祖母——”

赵东泰本是闲事平静的坐在圈椅子上,听到她这一声惊慌的大喊,腾地一声绷不住脸上的神色,站了起来,目光如炬直看着那。

如意那丫头不会是挺不过去,就这样死了吧?

虽说她只是个丫头,又是教场上失手,可是这传出去,镇国公府与简王爷府就结了大怨了,而且,镇国公府亲手棍杀了丫头?这样的流言传出去,不体恤下人是不慈,不尊简王爷是不敬,治家无方是不齐,放任伤人是不仁,四项全占齐了,他这面子往哪里放?

“怎么回事?半黎怎么这么惊慌失措的大叫?夫人,你也快进去看看。”赵东泰看了一眼宫云霜,厉声吩咐道。

“好。”宫云霜脸上也带了惊疑,站起身来,向着屋里走去,一边的温雪心忙上前一步,就想扶着宫老夫人一起跟了进去,晚晴和晚然还有其他人也想跟去都站了起来,赵东泰脸带着烦燥,瞪了她们一眼说:“你们都进去干什么?还嫌不够乱吗?都给我老老实实在这坐着!不想坐着的,就滚回自己屋里去!”

赵东泰向来老成稳重,这么大怒于色,吼出声来,还真是第一次,屋里的人心头同时一凛,晚然向着晚晴使了个眼色,又拉了一拉僵站着,一脸青白的温雪心,提醒她不要犯了赵东泰的忌。

温雪心忍下心头的憋屈,面色恢复正常,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退到一边坐下,其他人也是同样识相的坐了下来。

“父亲,你不必担心,如意不会有事的。”

赵元隽说完这一句,也是脸上带着焦虑,转过头来,狠狠的瞪了一眼惊吓得脸色全变的赵昭奇。

“哼,都是你这个逆子闯出来的祸。”

赵昭奇不敢说话,面上惴惴的,张望着厢房的方向,恨不得自己也能进去看一眼,到底他现在还小,第一次出手就伤人致命,出了这种事,他比任何人还更慌乱。

“怎么回事!”赵东泰也是看着厢房的方向,皱着眉头,“这么半天了,怎么还不出来个人报信!”

大室里没有人敢应话,刚刚赵东泰的发怒,都是亲耳听到亲眼见到,谁也不敢这个时侯再上去惹他心烦。

赵元隽也是心烦,捂着胸口咳了几声,一双眼睛焦虑的看着厢房门口,若不是碍于男女有别,他现在就冲进去瞧一瞧是怎么回事了。

所有人都绷着神经一齐看向厢房门前,一时也没空管得上他,倒是七姨娘咬着红唇,怯生生带着小心翼翼的站起身,顶着一厅人的目光,走到赵元隽身边,替他顺了顺气,按着他背上几个穴位,柔声劝慰着说:

“爷,你先顺顺气,你这身上余毒还没清,不能动气。有大夫在里面诊治着呢,半黎的医术你也信得过的,如意那丫头又是个有福相的,不会有事的。”

“嗯。”赵元隽脸上缓了一缓,背上被她这么一按,胸口一直闷着的气也舒爽了一些,他看了一眼身侧的,心中宽慰,拍了拍她的手。

到底还是小老婆贴心,在这个时刻,明知老爷发了火,还是担心他身体,来开导他,赵元隽对七姨娘的好感又提了一层,基本上原有的那一些不快,也都给忘到了脑后。

温雪心咬着牙,心头一阵怒火,不落痕迹的绞着手帕,小翠这个贱人,真是要跟她做对了!去了一躺江南,就以为她上了台面了吗!当着她的面,也敢勾搭老爷!

我呸!看她以后怎么收拾这个狐媚子!

“老爷,如意再如何出身,也就是个丫头,不比您身子贵重,这里有我们就行了,这一路辛苦,你还是先回房休息吧。”温雪心带着忧虑,关切的看向赵元隽。

她刚说完这一句,赵元隽还没来得及回答,从厢房中又传出一声惊叫,这一次是宫老夫人,“这——这——这怎么吐了这么多的血,大夫,你快给她扎针开药呀!”

大堂中的人又是脸色大变,赵东泰腾地站起身来,在大厅中急走了二步,像是想冲进厢房,到底是想着冲进去不方便,这又急急顿住了脚。

他转过身来,背负着双手在堂中来回的走着,一脸怒色,正听了温雪心那个话,心头更是火起,“无知的蠢妇!你懂什么!说得这是什么话!”

温雪心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这么一骂,脸色立变,青白交错,一时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只能低下头,两只手绞着帕子快要绞烂了。

进门这么多年,什么时侯她也是被尊着敬着,哪时受过这等委屈,这该死的夏半黎,真是她的丧门星!

赵东泰骂完这一句,目光正好又落到了赵昭奇身上,温雪心那个内闱妇人懂什么!赵昭奇是他唯一的嫡孙,担负着镇国公府的传承,现在刚要成年做出一番成绩时,却与简王爷府出了这等嫌隙,他以后的前途可就是有碍了。

厢房中,如意刚刚吐了一摊的血,直是全喷到了刚进屋的宫云霜身上,宫老夫人一时不察,惊吓到了,刚刚这才惊叫出了声。

这一声叫出来,自己也觉着不对,忙住了口,耳听着外面赵东泰发火的声音,心头也着了急,皱着眉头看了看就要上脸如金纸,气若游丝的,问夏半黎:“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吐了这么多血,刚刚在教场上时,不是看着还好吗?”

半黎恭敬的抬起头,温顺地看着宫老夫人,眼角还带着泪痕,红着眶说:“祖母,如意伤了内腑,刚刚从教场往回抬,又移了位,这才吐了这么多血,祖母,这怎么办才好,怎么办好才,我,我——”说到这,她捂着手帕,呜呜的哭了起来。

“是这样吗?”宫老夫人眼一凝,转头看向床边的大夫,对半黎的话多少带了些疑惑。

“是,这一位姑娘血脉不畅,伤了心脉,又经过颠簸,唉,这条命,在下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什么?!”宫老夫人眼带惊诧,看向床上的如意,前一刻还活泼健康的少女,不过是被打了一下,怎么就快死了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这是要处理不好,可就是与简王府结下大仇了呀。

“救她!不论花多少珍贵的药材,一定要救活了她!”宫老夫当机立断,眼带果断的说。

谁是谁的菜呀!以势压人算怎么回事呀!大白天就砸门?你当这是鬼门关!不就是个私奔吗,她就轰轰烈烈了!赏你一个乱葬岗!姑奶奶是明媒正娶!给这老狐狸算计了!大姐,你真是好人呀!一出好戏耍死你!刺出一世毒女天下!其乐融融?有人告状是这个样子!七姨娘中局!算计到死都不够!杀不死他,那就吃撑死他!下马威?那也该够了吧!本小姐手紧,银钱看得最重!踏晕过去的大夫人!一杯子打死了他最好!这是又病了呀!一定保住我的手呀!分她的钱?没门没窗户没地道!戏子生贱种?我就不抢老女人所爱了!要哭,就哭出个王侯将相!我就是便宜货?他骨子里就是个奸商!上流的人总是会做下流的事!老爹大显神威!你以为你是神仙姐姐!这就是个白眼狼呀!雷呢?有本事来霹我呀!这丫头很毒!还讲不讲妇德了!踹飞下去不就行了!老娘不怕死还怕狗吗!人人心头一个西施呀!我就图个开心逗儿!天下美人多了!姐姐妹妹,没一个省心儿的!五姨娘是内奸呀!谁也别惹老娘!现在该是射乌抓兔子的时侯了!没胆子去死?本小姐亲手送你去死!”我就不抢老女人所爱了!陈世美都该给铡了!真是两个拖后腿的!刺出一世毒女天下!嫡母下马威!真给贵女丢脸!我是你的债主!美貌是我的!你又算什么妻!为善要人记恩?你是要被人踢!你指头也没怎么样呀!谁给我钱,母猪也叫她变貂婵!丢那贱人睡柴房!一出好戏耍死你!我宁愿和你一起烧得灰飞烟灭!非礼,非礼了!步步布局!把那些太秽都赶走!鹅鹅鹅!有苦说不出!一种劫数,叫男人!重重毒局,抱团陷害!我回去就给你打个金屋子!人人心头一个西施呀!我就图个开心逗儿!不就一根鬼笛子嘛!这年头,狗还挑食!这是威胁还是威胁呢?丑女难缠!难张口闭口就是钱!贼心不死的大小姐哎哟,这可不合规矩呀!一层窗户纸!养你这窝囊废干什么!觉悟!江湖欠债要还的!君子解腰带!话不投机半句多!将计就计!屁股底下扎根针!地主家也没有余粮!耀武扬威,风光入府!脸重要,还是屁股!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再放你两碗血!卖刁奴【1】仙女服下指不定是哪路的白骨精呢要抽就抽你的筋!那小贱人就是根搅屎棍!一根金针,一成锦瑟!戏子生贱种?姑奶奶是明媒正娶!吞了聘礼还谋嫁妆?烫手的汤,送不出去!这是什么缘份!女不教,父之过!真是楚楚可怜呀!醉话?实话?男人没好东西!有利用价值的女人,他都至死不渝!报应来了!